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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卿相:琅琊记

作者:快乐的鹤鹤

字数:121415字

2025-12-15 10:09:53 连载

简介

今天要推的小说名字叫做《寒门卿相:琅琊记》,是一本十分耐读的古言脑洞作品,围绕着主角沈砚清之间的故事所展开的,作者是快乐的鹤鹤。《寒门卿相:琅琊记》小说连载,作者目前已经写了121415字。

寒门卿相:琅琊记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揽月楼在城西,临水而建,三层木构,飞檐翘角,是京城文人雅士常聚之地。二楼雅间“听雨轩”今日被包了下来,临窗的位置,能看见楼下秦淮河缓缓流淌,画舫穿梭,笙歌隐约。

苏挽晴到得准时。她按萧执的要求,穿了身素净的衣裳——藕荷色交领襦裙,外罩月白半臂,头发绾成简单的单螺髻,只簪一支白玉簪,耳上一对珍珠耳珰。春杏留在楼下马车里等候,她独自上楼。

雅间里,萧执已经到了。

他今日没穿锦袍,而是一身青灰色直裰,腰间系着素色布带,头发用一根乌木簪束着,像个寻常书生。若不是那张过于出色的脸和通身的气度,几乎要让人错认。

“苏姑娘来了。”他起身,微微颔首。

“世子。”苏挽晴屈膝行礼,在他对面坐下。

桌上已经摆好了茶具。一套青瓷茶具,素净雅致,壶嘴里飘出袅袅茶香,是上好的龙井。萧执执壶,为她斟茶,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多余。

“尝尝,今年的新茶。”他说。

苏挽晴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汤清冽,回甘悠长。她放下茶杯,抬眼看向萧执:“世子邀我来,不只是为了品茶吧?”

萧执笑了笑,也端起茶杯,却不喝,只看着杯中浮沉的茶叶:“苏姑娘觉得,这茶叶在杯中浮沉,像什么?”

苏挽晴一怔。

“像人生。”萧执自问自答,“有时浮在面上,风光无限;有时沉在底处,不为人知。可无论浮沉,它还是那片茶叶。就像人,无论身份如何变换,骨子里的东西,变不了。”

这话里有话。

苏挽晴的手指微微收紧:“世子想说什么?”

萧执放下茶杯,从袖中取出一物,放在桌上。

是一枚玉佩。

羊脂白玉,温润如凝脂,正面刻祥云纹,背面……刻着一个“清”字。

苏挽晴的呼吸一窒。这玉佩的玉质、纹样,和她那枚玉环如出一辙,分明是一对。

“这玉佩……”她的声音有些干涩。

“和姑娘那枚玉环,原是一对。”萧执看着她,眼神平静,“是沈月华夫人出嫁时,其父所赠。玉环给女儿,玉佩……本该给儿子。可惜沈夫人只有一女,所以这对信物,都该属于她的女儿。”

雅间里陷入死寂。

只有楼下的秦淮河水声,画舫上的丝竹声,隐约传来,更衬得此处的沉默沉重。

苏挽晴盯着那枚玉佩,脑中一片空白。她想起那枚玉环上的“月”字,想起母亲仓惶的眼神,想起碧桐庄,想起那些流言……

“世子是从何处得来这玉佩?”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有人托我转交。”萧执说,“托我的人说,若有一日,沈夫人的女儿想认回身份,这玉佩便是凭证。”

“托你的人……是谁?”

萧执没有回答,而是从袖中又取出一张纸,摊开,推到苏挽晴面前。

是一幅画像。

纸上画着一名女子,青衣素钗,站在一树梨花下,侧着脸,看不清全貌,只一个背影就透出萧疏的意味。画像没有题款,只在角落有个小小的印章,刻着一个“月”字。

苏挽晴的手开始发抖。

这幅画,她见过。就在父亲的书房里,压在箱底,她无意中翻到过。

“这是沈夫人。”萧执的声音很轻,“画这幅画的人,是镇国公。”

苏挽晴猛地抬起头。

“国公爷当年,很爱沈夫人。”萧执继续说,“可惜沈夫人身子弱,婚后不久就去了碧桐庄养病。后来……就再没回来。”

“那林夫人……”

“林夫人是沈夫人病重时,国公爷纳的贵妾。”萧执看着她,眼神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沈夫人病故后,她才被扶正。”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锤子,重重敲在苏挽晴心上。

她不是林氏的亲生女儿。

她是……沈夫人的女儿?

可如果她是沈夫人的女儿,林氏为什么对她视如己出?为什么要把她养在身边十五年?为什么……

“为什么?”她听见自己问出声,声音颤抖得厉害。

萧执沉默了很久,久到楼下的画舫都驶远了,笙歌声渐不可闻。他才缓缓开口:

“因为愧疚。”

“愧疚?”

“对沈夫人的愧疚,也对你的愧疚。”萧执的声音很低,“有些事,我知道得并不完全。但据我所知,当年碧桐庄的疫病……或许不是天灾。”

苏挽晴的心沉到了谷底。

不是天灾,那就是人祸。

而林氏,当年是唯一去过碧桐庄的人。

“那……那个拿着信物上门的女子……”她艰难地问,“她是谁?”

萧执看着她,眼中情绪复杂:“你觉得呢?”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可苏挽晴不敢想,不敢认。

如果那个女子才是沈夫人的女儿,那她是谁?她这十五年的人生,算什么?

“她……”她的声音几乎听不见,“她现在在哪儿?”

“我不知道。”萧执摇头,“但我知道,她在查当年的事。而且……她已经查到了很多。”

他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条,放在玉佩旁边。纸条上只有一行字,字迹清瘦:

“碧桐庄井壁暗格,有沈氏遗物。”

苏挽晴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很久。然后她伸出手,拿起那枚玉佩。玉佩触手温润,贴在掌心,竟有一丝暖意,仿佛还带着某人的体温。

“世子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她抬起头,眼中已有泪光,“让我一直蒙在鼓里,不是更好吗?”

“是更好。”萧执坦然承认,“对你,对国公府,对所有人,都更好。可……”

他顿了顿,看向窗外。秦淮河上,又有一艘画舫驶过,船上传来女子的歌声,婉转悠扬,唱的是:“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可我觉得,你有权知道真相。”他转回视线,看向苏挽晴,“至于知道之后如何选择,那是你的事。”

苏挽晴握着玉佩,泪终于落下来,一滴,两滴,落在青瓷茶杯里,漾开一圈圈涟漪。

她想起从小到大,林氏对她的好。生病时的守候,学琴时的陪伴,及笄时的眼泪……那些好,原来都建立在另一个女子的死亡之上。

也建立在她身份的谎言之上。

“我该怎么办?”她喃喃道,像是在问萧执,又像是在问自己。

萧执没有回答。

他只是重新执起茶壶,为她续了一杯茶。茶汤注入杯中,热气袅袅升起,模糊了彼此的脸。

“茶凉了,就不好喝了。”他说,“有些事,想得太多,反而会错过最好的时机。”

苏挽晴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茶还是温的,顺着喉咙滑下去,却暖不了冰凉的心。

她放下茶杯,站起身,朝萧执深深一礼:“多谢世子告知。今日之言,出你之口,入我之耳,不会让第三人知道。”

萧执也站起身,回了一礼:“姑娘保重。”

苏挽晴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她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只轻声问:

“那个女子……她过得好吗?”

身后沉默片刻,传来萧执的声音:

“她活得……很清醒。”

苏挽晴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清明。

她推开门,走了出去。

楼梯很长,她一步一步往下走,脚步很稳。楼下,春杏正在马车旁等候,见她下来,忙迎上来:“姑娘……”

“回府。”苏挽晴打断她,声音平静。

马车驶离揽月楼,汇入街道的车马人流。苏挽晴坐在车里,手中紧紧攥着那枚玉佩。玉佩的边缘硌着掌心,有些疼,但她没有松开。

车窗外,京城街市繁华依旧,行人如织,商铺林立,一派盛世景象。

可这一切,在她眼中,忽然变得陌生起来。

就像她这十五年的人生,看似锦绣繁华,实则建立在流沙之上。

马车驶过一条巷口时,她无意中瞥见巷子里一个靛青色的身影,一闪而过,消失在巷子深处。

是她吗?

苏挽晴的心猛地一跳。她掀开车帘想再看,可马车已经驶过去了,巷口被远远抛在后面,什么都看不见了。

只有那抹靛青色,像一道烙印,刻在了她眼里。

马车继续前行,朝着镇国公府的方向。

而她手中的玉佩,越来越烫,仿佛在提醒她:

有些真相,一旦揭开,就再也回不去了。

同一时刻,那条小巷深处,沈砚清站在一户人家门前,抬手敲门。

门开了,一个老者探出头来,看见她,愣了愣:“姑娘找谁?”

“请问,这里是周老先生家吗?”沈砚清问,“我是孙伯介绍来的,想请教些事情。”

老者打量她片刻,侧身让开:“进来吧。”

沈砚清迈进门槛。院子很小,但收拾得整齐,墙根下种着几株菊花,开得正好。正屋里,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在看书,见她进来,放下书卷。

“老先生。”沈砚清上前行礼,“晚辈沈砚清,冒昧来访,想请教当年碧桐庄田亩改制之事。”

周老先生,曾是户部主事,专司田亩丈量、租税改制,十年前致仕。孙伯说,当年沈月华在碧桐庄试行的新法,曾请教过这位老先生。

周老先生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碧桐庄……多少年没人提这个地方了。你是……”

“沈月华是我母亲。”

老者浑身一震,手中的书卷掉在地上。他盯着沈砚清看了很久,才颤声道:“像……真像……尤其是这双眼睛……”

沈砚清在他对面坐下,从怀中取出母亲的手札抄本,翻开其中一页,推到老者面前:“母亲在手札里提到,当年她试行‘分田到户、定额租税’之法,曾得周老先生指点。晚辈想请问,此法若推行开来,可行否?”

周老先生戴上老花镜,仔细看那页手札。看着看着,他的手开始发抖,眼中泛起泪光。

“你母亲……是个奇女子。”他喃喃道,“当年她来问我,说庄子里的佃户辛苦一年,交完租子所剩无几,想改定额租税,让佃户多留些粮食。我说这法子好,但推行不易,会触动太多人的利益。她说……”

他顿了顿,摘下眼镜,擦了擦眼角:

“她说,总得有人先试试。她不试,别人更不会试。”

沈砚清的心像被什么攥紧了。

“那后来呢?”她轻声问。

“后来……”周老先生长叹一声,“后来碧桐庄就出事了。疫病,死人,庄子荒废。你母亲……也没了。那套新法,也就没人再提了。”

屋子里陷入沉默。

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落在书案上,照亮飞扬的尘埃。那些尘埃在光柱里上下翻飞,像是无数细小的、无声的叹息。

沈砚清收起手札,站起身,朝周老先生深深一躬:

“多谢老先生告知。母亲没做完的事,我来做。”

她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身后传来老者的声音:

“姑娘,这条路……很难。”

沈砚清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再难,也得走。”

她推开门,走进阳光里。

院子里的菊花开得正盛,金灿灿的,像一团火,燃烧在这个萧索的秋日。

而她,就是那点火种。

要去点燃一片,本该在十五年前就燎原的野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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