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如果你喜欢阅读悬疑灵异小说,那么一定不能错过血色驿路。这本小说由知名作家夜雨魂灯创作,以林秋冥为主角,讲述了一段充满奇幻与冒险的故事。小说情节紧凑、人物形象鲜明,让读者们沉浸其中,难以自拔。目前,这本小说已经更新127568字,快来一探究竟吧!
血色驿路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接下来的两周,现实世界的时光以一种既缓慢又突兀的方式流淌。
对于林秋冥而言,白天是古董店学徒“林秋冥”,在“听泉斋”熟悉的气味和触感中修复那些沉默的古物,聆听师父偶尔提及的乡野奇谈和行业秘闻;夜晚,则是血色驿路的“驿客林秋冥”,在出租屋里反复摩挲医者誓言之徽,尝试以意念沟通,感受其中流淌的微弱暖流——赵三爷称之为“温养”,让诡器与持有者的精神建立更深层联系,恢复力量,甚至可能发掘隐藏特性。
他手腕上牡丹轮廓的印记偶尔会在深夜隐隐发烫,仿佛沉寂的伶魂玉簪在缓慢汲取着什么,但距离恢复使用还遥遥无期。姐姐给的锦囊被他用红绳系在徽章旁,紧贴胸口,那份重量时刻提醒他前路的莫测。
白瑾瑜去了邻省一趟,说是拜访一位家中长辈介绍的、据说懂些“古法推拿”的老拳师。回来时,后背那紫黑色的“混合烙印”颜色似乎淡了些,但范围却略微扩散,像是有生命的藤蔓在皮下扎根蔓延。老拳师也只是摇头,说“邪气入骨,非金石药石能驱,需机缘或……以毒攻毒”。白瑾瑜对此倒显得平静,只是训练得更狠,那把染血的戏台木被他用特制药油日夜擦拭,裂纹似乎没有再扩大,斧刃却莫名多了几分森寒之意。
洪石彻底把自己关进了出租屋改造的工作室。第三医院废墟数据、高价购得的疗养院残页、哥哥洪磊遗留的笔记碎片……所有信息被输入他重新组装的、加装了多层物理隔离和诡异符文贴片(从赵三爷那里换来)的服务器。屏幕蓝光映着他日益憔悴却亢奋的脸。他试图在浩如烟海又支离破碎的信息中,拼凑出哥哥与疗养院关联的真相,以及那个“地下存在”的蛛丝马迹。进展缓慢,但并非全无收获。
阿飞出院了,左臂还吊着石膏,但精神好了些。他主动联系林秋冥,说想学点“防身的东西”。林秋冥将他带到白瑾瑜的健身房,白瑾瑜没多说什么,只是开始教他一些最基础的发力技巧和闪避步法,用的不是杠铃哑铃,而是重量不一的沙袋和移动靶。“先学会挨打和逃跑,”白瑾瑜说,“活下来,才能想别的。”阿飞练得很苦,眼神里某种浑噩的东西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带着惊惧余韵的狠劲。
赵三爷的忘川轩,成了团队非正式的联络点和补给站。老人偶尔会透露一些零碎的、关于“驿路”生态的信息:不同驿客团体之间的微妙关系、某些已知诡驿节点的传闻、交易诡器和情报的隐秘集市(需要特定引荐或信物才能进入)……他也再次警告,第三医院节点的崩溃,像一块砸进沼泽的巨石,涟漪正在扩散。附近几个城市,怪谈和“意外”事件的数量,在过去半个月里有统计学上的异常升高。
“系统在自我调节,或者……在将压力导向某些薄弱点。”赵三爷抽着旱烟,烟雾缭绕,“你们几个,就是最明显的‘压力释放阀’之一。下次任务,不会轻松。”
与此同时,关于“安宁疗养中心”的调查,在两条线上并行。
洪石的数据挖掘逐渐拼凑出一些令人不安的轮廓:
· 时间错位:他哥哥洪磊的笔迹出现在1984年的疗养院评估报告上,当时洪磊应该只有十岁。这绝非正常。要么笔迹鉴定有误(但洪石坚信不会),要么那份报告本身有问题,或者……洪磊的“时间”与常人不同。
· 特殊病例:疗养院收治的病人分类模糊,但有几份残破记录提到“战场幽灵症”、“记忆侵蚀性癔症”、“身份认知紊乱”,治疗方法包括“高强度电休克”、“封闭式感官剥夺”、“实验性药物注射”,以及含糊其辞的“深层意识干预”。
· 火灾疑云:大火发生于1985年3月21日凌晨。消防报告语焉不详,提到“火势蔓延极快,伴有异常爆鸣”。有当年参与救援的消防员后代在匿名论坛提及,其父辈曾回忆“部分遗体状态异常,不像烧死,更像……干瘪了”,且“地下层有无法进入的加固区域,高温下发出过怪声”。
· 能量输送:从镜先生那里截获的数据碎片显示,能量接收点位于疗养院地下深处,坐标与当年消防报告中提到的“无法进入的加固区域”高度重合。输送模式并非均匀持续,而是有规律的“脉冲式”,仿佛在配合某种呼吸或心跳的节奏。
另一条线,是林秋冥通过古董行的渠道,旁敲侧击地打听。一位专收“红色收藏”和“文革遗物”的老行尊,在几杯老酒下肚后,压低声音透露:“安宁疗养院?那地方……邪性不是一天两天了。文革后期,有些‘牛鬼蛇神’、‘封建余孽’没地方关,就往那里送过一批。后来名义上改成疗养院,里子没换。八五年那场火之后,有胆大的去扒砖头,回来就疯了,整天念叨‘地底下有东西在翻身’‘墙里有人说话’……再后来,就彻底没人敢靠近了。”
两条线索交织,勾勒出的画面愈发阴森:一个可能进行非人道意识实验的场所,一个连接着地下未知存在的节点,一场掩盖了真相的大火,以及一个时间线混乱的关联者(洪磊)。
就在调查陷入僵局,团队商议是否要冒险亲自去疗养院旧址外围探查时,现实世界的“涟漪”,终于直接拍到了他们身上。
首先是阿飞。他在一次夜跑训练后回家,穿过一条小巷时,听见身后传来缓慢的、湿漉漉的脚步声。回头,空无一人。但巷子墙壁上老旧的招贴画——一张早已过期的牛奶广告——画面里那个微笑的送奶工,眼睛突然转动,看向他,嘴角流出暗红色的液体。阿飞吓得魂飞魄散,狂奔回家,之后发了两天低烧,噩梦连连,梦里总有一个穿着旧式护士服、脸像融化蜡像的女人,要给他“打针”。
接着是洪石。他的服务器在深度解析疗养院数据时,突然所有屏幕同时跳出一个不断闪烁的、老式绿色命令行界面,反复刷着一行残缺的代码/文字混合体:“REGRET… FEED… 苏醒… DEEPER… 门…开…”** 紧接着,工作室的灯具全部爆裂,保险丝烧断。而在应急灯亮起的瞬间,洪石瞥见窗户玻璃上,凝结的水汽构成了一个倒置的、模糊的医生轮廓,正用手指在玻璃上划动,划痕组成了一个数字:“3.21”——正是疗养院大火的日期。事后检测,服务器硬盘出现了物理性坏道,丢失了部分最新解析数据,但哥哥笔记的电子备份文件却毫发无损,仿佛被特意保留。
压力最大的则是林秋冥。他开始频繁地、短暂地“失神”。有时是在擦拭古董时,指尖触感会突然变成医院里蜡化皮肤的冰冷粘腻;有时是在梦中,会看见一面巨大的、布满裂痕的镜子,镜中除了他自己的倒影,还有一个背对着他、身穿深灰色西装的老者轮廓(镜先生?),以及更深处,无数只从黑暗里伸出的、苍白的手。最严重的一次,他在公交车上短暂昏睡,醒来时发现全车乘客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而车窗外的街景,赫然变成了第三医院那条暗红色的走廊,直到他猛咬舌尖,景象才如同褪色的油画般恢复正常,乘客们也各自移开目光,仿佛刚才只是错觉。
他的污染度,在医者誓言之徽的模糊感应中,似乎从12%悄然攀升到了接近13%。现实与诡驿的边界,在他的感知里正变得越来越薄。
“认知渗透在加剧。”再次聚在忘川轩时,赵三爷面色凝重地判断,“你们和疗养院之间的‘因果线’被触动了,那边的‘东西’或者残留的‘规则’,已经开始渗透过来,在现实世界寻找‘入口’或‘坐标’。阿飞遇到的可能是残留的‘护理执念’,洪石碰到的是数据层面的‘信息污染’,林秋冥……你被‘镜’和那个地方的‘场’重点标记了。”
“我们没时间慢慢准备了。”白瑾瑜沉声道,他后背的烙印在阴雨天会隐隐作痛,仿佛在呼应着什么。
“赵爷,”林秋冥问,“有没有办法,主动做点什么?而不是被动等待任务,或者被这些渗透一点点拖垮?”
赵三爷沉吟许久,从柜台最底层摸出一个落满灰尘的紫檀木盒,打开,里面是一叠裁剪整齐的、暗黄色的草纸,纸上用朱砂画着复杂的符箓,但符头部分都是空白的。
“这是‘引路符’的胚子。”赵三爷道,“不是给你们用的。是用来‘问路’的。”
“问路?”
“去城隍庙旧址——不是现在香火鼎盛的那个,是早几十年破败废弃的老庙。子时三刻,以你们三人的血(白瑾瑜的烙印血、洪石的指尖血、你的心头血——徽章压一下胸口即可),混合朱砂,在符头写下‘安宁’二字,然后将符在庙里残存的老香炉中焚化。如果……如果那个地方(疗养院)的‘路’还在现实有残留痕迹,或者有什么‘东西’在回应,灰烬会指出一个方向,或者呈现一些征兆。”
他顿了顿,语气异常严肃:“但这法子很险。等于在现实世界主动‘叩门’,可能会把不该引来的东西提前引来,也可能让你们和那边的‘联系’更加紧密,下次任务难度暴增。甚至可能……直接触发‘驿票’。”
团队陷入了沉默。主动“叩门”,无疑风险巨大。但被动等待,被逐渐加重的渗透折磨,同样危险,而且可能更加绝望。
“我去。”洪石第一个开口,眼睛布满血丝,“我必须知道我哥到底怎么回事。被动等任务,可能死得不明不白。”
“我也去。”白瑾瑜活动了一下肩膀,“这烙印折腾得够久了,是福是祸,总要见个分晓。”
林秋冥看着他们,又摸了摸胸口的徽章和锦囊。姐姐的警告,赵三爷的预言,还有那些日益清晰的噩梦和幻觉……他没有退路。
“那就去‘问路’。”
—
城隍庙旧址在老城区的最边缘,早已是一片断壁残垣,只有几根歪斜的石柱和半个塌了顶的殿宇骨架还立在荒草丛中,在月色下投出狰狞的剪影。夜风穿过残破的窗洞,发出呜咽般的哨音。
子时三刻(晚上十一点四十五分),万籁俱寂,只有远处零星犬吠。
三人按照赵三爷的嘱咐,在残存香炉前的空地上,用带来的无根水(雨水)混合朱砂调匀。白瑾瑜用消过毒的刀尖,轻轻挑破后背烙印边缘,挤出几滴颜色暗沉近黑的血液;洪石刺破中指;林秋冥则将医者誓言之徽紧紧压在胸口,集中精神,片刻后,徽章边缘竟微微刺入皮肤,渗出一滴鲜艳的、带着微弱银光的血珠——心头血并非真的心脏血,而是与诡器深度绑定后,蕴含强烈个人意志与能量的精血。
三滴血落入朱砂,混合液瞬间变得粘稠,泛着一种不祥的暗红色光泽。林秋冥用特制的狼毫笔蘸饱血砂,屏息凝神,在一张“引路符”胚子的符头位置,缓缓写下“安宁”二字。
字迹落成刹那,符纸无风自动,隐隐发出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
他将符纸投入残破的香炉。白瑾瑜立刻点燃一束特制的、掺了香灰和艾草的线香,引燃符纸。
火焰升腾,不是普通的橙红色,而是幽幽的绿焰,燃烧极其缓慢,几乎无声。烟气也不是直上,而是盘旋扭曲,在香炉上方形成一个微小的、逆时针旋转的灰白色气旋。
三人紧紧盯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符纸终于燃尽,绿焰熄灭。
香炉内的灰烬,并非散乱铺开。
在清冷月光和手电光束的照耀下,可以清晰看到,灰烬构成了一个明确的箭头,指向西北方向——正是邻市安宁疗养院所在的方位!不仅如此,在箭头尾部,还有几粒特别粗大、未燃尽的灰烬,组成了一个模糊的图案:像是一扇微微开启的门,门缝里探出半只枯瘦的手。
“路”指明了,但征兆极其不祥。
就在三人仔细辨认灰烬图案时,一阵突如其来的阴风卷过废墟,香炉内的灰烬猛地被吹起,扑了他们一身!同时,荒草丛中响起一片密集的、仿佛无数人用指甲抓挠地面的“沙沙”声,由远及近!
“走!”白瑾瑜低喝,率先向后撤。
林秋冥和洪石紧随其后。跑出废墟范围,那抓挠声才渐渐消失。回头望去,月色下的城隍庙旧址依旧死寂,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但身上残留的灰烬,以及空气中尚未散尽的、混合着香灰和淡淡腐臭的怪异气味,提醒他们刚才发生的真实。
回到相对安全的街区路灯下,三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路指了,门开了,手伸出来了。”洪石声音干涩,“这算是……‘邀请’吗?”
“更像是‘标记’。”白瑾瑜拍打着身上的灰烬,“我们主动暴露了位置和意图。”
林秋冥感受着胸口徽章传来的、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清晰的温热感,那是一种被锁定的警兆。他抬起头,看向西北方沉沉的夜空。
“不管是什么,我们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做好准备吧,‘驿票’……可能随时会到。”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林秋冥的手机,在回到出租屋后不久,屏幕突然自动亮起,一条没有号码、没有发件人的新信息,静静地躺在收件箱里:
“驿客林秋冥,特殊预备任务已触发。目标区域:‘安宁疗养中心’(1985年状态预览)。任务性质:侦查与锚点预置。允许携带:不超过三件已绑定诡器。倒计时:71小时59分后强制进入。”
“注意:本次任务为‘连锁任务’前置阶段,表现将直接影响后续主线难度与评价。生存非唯一目标。”
“预置锚点成功,可提前获得部分场景权限及安全屋。失败……则成为场景一部分。”
特殊预备任务?预览?连锁前置?
林秋冥立刻将信息分享到团队聊天室。片刻后,白瑾瑜和洪石也收到了内容大同小异的信息。阿飞稍晚一些,也收到了,但任务描述中多了一条“协助者身份”,允许携带物品也减少为一件。
“果然来了……”洪石发来信息,“比预想的更快,而且形式不一样。‘预览’是什么意思?回到1985年大火之前?”
“可能是场景重现,或者时间片段的投射。”白瑾瑜分析,“‘锚点预置’是关键,像是去提前踩点、埋设安全点,为后续正式的大任务做准备。这比直接扔进完整恐怖场景更……讲策略,但也可能更诡异。”
“71小时,三天。”林秋冥总结,“我们需要在这三天内,整合所有已知信息,确定携带的诡器,制定初步策略。赵三爷那里,必须再去一趟。还有……”
他想起姐姐林秋月。这次的任务明显与疗养院直接相关,姐姐掌握的信息至关重要。
他立刻拨打了那个一次性号码。
响了很久,就在林秋冥以为不会有人接听时,电话通了。
对面没有说话,只有轻微而压抑的呼吸声。
“姐,是我。任务来了,‘安宁疗养中心’,71小时后。”林秋冥快速说道。
沉默持续了几秒,林秋月的声音才传来,比上次更加疲惫,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小弟……我看到了。”
“看到什么?”
“灰烬……门……手……”林秋月的声音断续,“你们‘问路’的时候……我这边……镜子有反应。我看到了你们在城隍庙的画面,也看到了灰烬的指向……还有,那只手伸出时,镜子里的‘我’……在尖叫。”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强压恐惧:“听着,那个地方……‘预览’状态可能比完整状态更不稳定,时间、空间、记忆的碎片会混杂在一起。你们可能会遇到‘过去的影子’,甚至是……尚未发生的‘未来的回响’。最重要的是找到‘稳定点’,设下锚点。锚点需要强烈的‘个人印记’或‘信物’支撑……”
她咳嗽了几声,继续说:“如果……如果你们在里边,遇到一个穿着七十年代末旧军装、不说话、总是在擦一把手术刀的老军人……尽量避开他。如果避不开……把外婆锦囊里的东西,给他看一眼……就一眼!然后立刻离开!记住!”
话音未落,电话那头突然传来“哗啦”一声刺耳的碎裂声,像是镜子被打碎,紧接着通信中断,只剩下忙音。
林秋冥的心沉了下去。姐姐那边的状况,似乎也因他们的“问路”而恶化了。
他将姐姐的警告转述给团队。旧军装老军人?外婆的锦囊?
未知的恐惧,如同疗养院地下那双伸出灰烬的手,已经牢牢攥住了他们的心脏。
71小时,倒计时开始。
血色驿路的下一个岔口,通往1985年大火前夕的安宁疗养院。那里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场时空错乱、记忆扭曲的侦查噩梦,还是一次与古老恐怖面对面的死亡预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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