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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十四章:北境密使

巳时的阳光洒满皇城大殿,却驱不散殿内的凝重。宰相裴仲衡手持朝笏,白发在晨光中泛着冷光:“陛下,北境三州沦陷,国库空虚,若再开战,恐民生凋敝,流民四起。臣请旨遣使议和,割让雁门关外三城,暂息战火,待国力恢复再图收复。”

兵部尚书严世蕃立刻出列反驳:“裴大人此言差矣!赤狄蛮夷贪得无厌,今日割三城,明日便要整个北境!臣请旨征兵,誓要踏平狄庭!”

两派争执不休,皇帝揉着眉心,目光扫过殿下文武,最终落在王元枢身上 —— 他是裴仲衡之子,任户部主事,素来以 “温雅贤良” 闻名。“元枢,你以为如何?”

王元枢躬身行礼,声音温和却坚定:“臣以为,宰相之言有理。百姓已不堪重负,议和实为权宜之计。若陛下信任,臣愿出使北境,凭三寸不烂之舌,为大晟争取喘息之机。”

沈砚立于末位,指尖悄然攥紧 —— 他盯着王元枢的袖口,方才争执时,对方抬手拭汗,袖口露出的药囊一角,飘出淡淡的气味,竟与 “寒心蛊” 的药味如出一辙。更可疑的是,王元枢不过是个户部主事,却对北境军需调度的细节了如指掌,仿佛早已胸有成竹。

散朝后,沈砚直奔府中,秦九与苏婉儿已等候多时。“裴仲衡主和,王元枢出使,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沈砚将殿上所见告知二人,“北境军饷失踪,柳氏商行走私军火,如今又要议和,分明是‘以和养战’—— 借割地之名,掩盖他们给赤狄输送物资的阴谋。”

“那王元枢,就是送钥匙的人?” 秦九挑眉,手按在腰间刀柄上。

“没错。” 沈砚点头,“我已拿到太子密令,可拦截使团,查探究竟。”

次日清晨,北郊官道薄雾未散。沈砚与秦九率五十名不良人精锐埋伏在密林两侧,远远望见一队车马驶来 —— 正是王元枢的议和使团,前后有二十余名亲卫护送,戒备森严。

待车队行至密林中央,沈砚突然挥旗,不良人从两侧杀出,瞬间将车队包围。“沈少卿,你这是何意?” 王元枢掀开车帘,脸色骤变,却仍强作镇定,“我奉陛下之命出使北境,你拦我车队,是抗旨不遵!”

“抗旨?” 沈砚翻身下马,走到车前,目光锐利如刀,“我看你是借议和之名,行通敌之实!搜!”

不良人立刻上前搜查,很快从王元枢随身携带的密匣夹层中,搜出一封折叠的素笺。笺纸空白,无一字迹。沈砚取来烛火,将素笺凑到火边 —— 淡紫色的字迹渐渐显形,正是用紫芸草汁液书写的隐写密信:

“可汗陛下:军饷三百万两已备,经漕运暗道,直达北境。只待贵军破关,我父子里应外合,共分天下。成事之日,尊为上国,我为南君。—— 元枢 百拜”

“共分天下?” 秦九怒极,一拳砸在车辕上,木屑飞溅,“好个裴氏父子!朝廷养的竟是通敌卖国的奸贼!”

苏婉儿接过密信,从药箱中取出一瓶透明药水,滴在信纸背面。随着药水晕开,一行小字与印记渐渐浮现 ——“心宿・启”,下方是七颗星连成的苍龙七宿图,与第十二章灰巷井底的符纸印记一模一样。

“这是天机阁的隐写术。” 苏婉儿的声音发沉,“只有用他们特制的紫芸草汁液,才能写出这种隐显字。”

沈砚凝视着 “心宿・启” 三字,脑海中突然闪过古天文典籍中的记载 —— 心宿别称 “明堂”,又名 “子辰星”。他猛地抬头,看向王元枢:“你字‘子辰’,对不对?‘心宿’即‘子辰星’,你就是天机阁的‘心宿’!”

王元枢的脸色终于垮了,却突然冷笑:“沈砚,你倒是聪明。可惜,太晚了。”

话音刚落,四名黑衣人突然从车底跃出,他们双目泛着青幽的光,动作僵硬却迅猛,手中弯刀直劈而来 —— 正是被药物改造的药奴死士。“保护少卿!” 秦九大喝一声,拔刀迎上,不良人也纷纷挥刀作战,刀光剑影间,两名死士被斩杀,鲜血溅落在官道上。

王元枢趁乱翻身上马,狠狠一夹马腹,朝着密林深处逃去。沈砚立刻追了上去,两人一追一逃,很快来到一处悬崖边。王元枢勒住马,转身面对沈砚,脸上满是阴狠:“你以为抓住我,就能破了天机阁的局?我告诉你,‘心宿’只是颗棋子,真正的‘天机’,你永远也触不到!”

说罢,他突然翻身跳下悬崖,云雾缭绕的崖底深不见底,很快便没了踪影。沈砚走到崖边向下望,只听见风吹过山谷的呼啸声 —— 王元枢定是早有准备,崖下必有接应。

回到车队,沈砚看着桌上的密信,眉头紧锁:“裴仲衡主和掌控朝政,王元枢执行联络赤狄,谢无咎提供死士与情报,他们三人形成了‘宰相 – 户部 – 东厂’的铁三角,目标根本不是权位,是要颠覆大晟,江山易主。”

苏婉儿突然拿起密信,指尖抚过纸张纹理:“沈砚,你看这纸的质地 —— 与第三章蜡丸里的账单、第十一章乐游坊的账册,纹理一模一样!”

“你的意思是……” 沈砚心头一震。

“这些纸,都出自同一家纸坊 —— 云京的‘澄心堂’。” 苏婉儿点头,“我曾在太医院见过他们的纸样,绝不会错。”

沈砚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而‘澄心堂’的幕后东家,是靖安侯萧景渊。”

从军饷账单到通敌密信,从紫芸草到寒心蛊,靖安侯始终隐藏在幕后,用一张纸,串联起整个阴谋。

此时,云京东厂衙门内,谢无咎正立于星图前,手中握着一叠澄心堂的素笺。他指尖抚过纸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沈砚,你离真相越近,离‘角宿’的命运,就越近了。”

星图上,“角宿” 的位置,正对着大理寺的方向,仿佛早已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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