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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捡的侍卫权倾天下

作者:流光笔迹

字数:114537字

2025-09-08 10:09:36 连载

简介

备受书迷们喜爱的宫斗宅斗小说,我捡的侍卫权倾天下,由才华横溢的作者“流光笔迹”倾情打造。本书以姜梨萧寒为主角,讲述了一个充满奇幻与冒险的故事。目前这本小说已经更新114537字,喜欢这类小说的你快来一读为快吧!

我捡的侍卫权倾天下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天未明,城南的风就换了味。

有一股新熬出的药气,从更北的风口顺着街脊压下来,薄薄的,混着艾蒿与陈醋的酸辛,像有人在看不见的地方点起了烟,正悄悄地薰一座城。

姜梨醒的时候,凉生已经把院门后的灰线结换了位置。盏沿仍朝左,槐叶背光在天色最淡的时候泛着一点青。

桑二在院里翻拣工具,挑拣出一把小巧的铜锤与两根细铁钉,再把补缸匠人常带的小木箱擦得干净。他抬头看姜梨,压低声,“娘子,今天真要去?”

“不去,便无路。”姜梨把头发绾成朴素的髻,簪子用的是竹,发间别了一缕布,布上绣了一针不起眼的暗记——短、长、短。

凉生把竹竿靠在墙上,竿上那道细长的裂口用麻线固定,像一道合过的伤。他看着姜梨,眼里仍有昨夜没完全退去的沉。姜梨伸手,指腹抵在他的腕骨上,点了短、短、长。

“我去看。”她说,“你远远护。”

凉生点了点头,没说话。他转身把院门一开一合,门轴轻响,像在为今日的行路试声。

宫市开在内城外的一处旧仓道上,三面围栏,一面朝着大路。天还未亮,路口已有长队。挑担的、背药箱的、推车的、与空手而来探行情的,都把身子缩在早凉里,呼出的气白,混着艾烟,有一点像冬。

队伍边立着几块木牌,牌上墨字未干,写着今日规条:民医招募,先验手,再试诊;卖药需腰牌;入内不许喧哗,不许遮面;违者杖二十,毋论。

木牌旁边,两个穿绛衣的人来回踱。他们袖口内侧绣着细细一条纹,像半截叶边。桑二在队尾看了一眼,咂了咂舌,低声道:“‘叶’下的牙,来管宫市了。”

姜梨目光滑过去,没停。她把小木箱抱在怀里,身边是桑二挑担,担上两只旧缸,一只裂口向里,一只裂口向外。凉生不在队里,他在人群外沿走,像风边的一片影,远不离近不贴。

天色渐白,队伍里忽起一阵骚动。前面的人往两侧退,让出一道窄窄的路。一顶小轿从侧门抬入,轿帘压得极低,只露出一角绣着鹭羽的帘角。轿过之处,周围的绛衣人齐齐低头,面上神色恭谨。轿子进去后,空气里那股药气更重了些,艾少了,醋多了,似乎有人刚刚往里添了两盆。

“后宫病了。”桑二低声,“娘子,嗅着像是……”

“像是病,也像是怕。”姜梨道,“怕比病更急。”

她没有抬眼看轿,只看路面。轿杆压过的地方,泥上带出两滴极浅的红,像是帘内人手从帘下探过,指尖擦过轿沿。那红不是鲜红,更像暗紫。她心里暗暗记下。

队伍前移。到木牌下时,有人伸出手来拦住他们,是一个面白的内监,鼻梁高,眼角有一道细细的疤。疤往上挑,像永久在笑。

“何来?”内监声音尖细,却不轻佻,反有一种压着气的急。

“城南补缸匠人。”桑二应,“兼看小病。”

“姓谁名谁,师承何处,带何方。”内监把腰间的竹签敲在手心,咚咚两下。

“姜四,民间旧方,师承在逃,不可言。”姜梨抬眼,声音平,“今日求个‘试’字,愿与太医局共作。

“师承不可言?”内监挑眉,像笑更深了一线,又像疤拉紧了一线。

“城南之民,谁的师承说得明白。”姜梨把木箱放在脚边,打开,用指背轻轻掠过里头的三只小瓷瓶,瓶身贴着自己写的纸签:苍术、黄连、青黛。她的指背停在青黛上一瞬,旋即移开。

内监往后唤了一声:“王知事。”

帘后一人掀开帘角,是个穿藕荷色衣裳的中年男子,眼尾下垂,看似温和,目中却并不温。他把姜梨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又看了看桑二肩上的担,和那裂口向外的破缸。

“验手。”他道。

他们被带入旁边一间低棚。棚里摆着三张矮案,案上放着五只小盆,盆内各装着不同的草药,有干的,有湿的,有刚从火上退下来的汤渣,还有一盆看不出颜色的清水。棚角摇着两只风铃,铃声短、长、短,风小,也响。

王知事把帘一落,隔绝了外面的人声。“规条你们看了。先嗅,再辨,再说三句你以为该怎么治。记住,不许说‘秘方’,不许说‘独门’,不许说‘妙手回春’——说了,杖五。太医院缺的是人手,不缺神仙。”

桑二悄悄咽了口唾沫。姜梨“嗯”了一声,先从第一盆嗅起。第一盆是干的,粗条,切面黄白。她捻起一段,轻轻掰开,指腹沾了一层细粉,送到舌尖上一点,苦里带辛,辛里有一丝沾牙的涩。

“苍术。”她道,“老,不新。可燥。”

第二盆是汤渣,颜色发黑,味苦带焦,舀起时底下有一层沉沉的微粉,粉触舌有凉意。

“黄连。”她道,“火急攻过,攻得狠。苦上添焦,苦伤胃。下一盆……”

她指尖在第三盆水中一抹,水无色无味,唯有极细极轻的一丝腥,像铜,但不像铁。

“这水里试过青黛。”她抬眼看王知事,“磨得不细。”

王知事的眼在这一瞬收紧了一线,像刀背冷过水。他没说好,也没说坏,只淡淡:“说三句治。”

姜梨把案上几味排了排,心里把今早闻到的艾与醋的味和轿帘底那一点暗紫绞在一起。“若病在内,紫暗舌,脉数而伏,胸闷短气,是热伏血里,外头又寒。此时艾与醋,不过安人心与门。治要分内外——外,不要鼓醋;内,不可猛攻。”

她顿了顿,“青黛不可磨粗,粗则不行而滞。黄连不可火太急,急则苦焦伤胃,再伤里。苍术老了,燥更燥,宜减,且配半夏与生姜缓走。”

棚外风一动,风铃响了一下。短、长、短。

王知事轻轻点头,又把她引到第二案前。第二案上坐着三个人,两个男,一个女。女的年纪不大,面色白,唇青,指尖微凉,手心却微汗。她袖口极细,绣得密密。

“试诊。”王知事道,“不必看得尽,能看出三成,也算人手。”

姜梨先望后闻,后切。她看女子的唇,唇青而不干,舌尖泛红,舌中紫暗。她凑近一点,闻到一点被薄薄薰过的香,香里压着一线酸。切脉时,脉细而数,按之略伏。

“里热,外寒,气上不降。”她很慢,“夜里不安,梦后多汗,晨起胸闷,咽不利。”

女子眼角微动了一下,像有人在心上按住了一句“嗯”。

第二个是个中年男子,粗手,掌有裂。脉缓而滑,按之不伏,舌苔白厚而腻。嘴角有一丝油。

“湿多。”姜梨道,“少油,多走,少坐。胃里要扫。”

第三个老人眼黄,手背青筋起,按之脉弦,喜叹气。

“肝气紧。”她道,“先宽,再理。”

王知事不时抬眼看她。她说话不快,像在一块厚木上慢慢刻字,不求快刻完,只求不刻错。待她说完,王知事对门外低声:“曹公。”

帘一掀,方才那道带笑疤的内监进来,笑似更深了一线,又像是那道疤拉紧了。他看一眼案上那几盆,又看一眼那女子的袖口,袖口内壁绣的边在他眼里一闪。

“此女留作二棚。”曹公道,“其余——姜四,签下名,去三棚试药。若能撑过两日,给个‘试’字牌。”

“撑过?”桑二一愣。

“撑过人声、撑过手、撑过心。”曹公笑,却不温,“宫市这口风,今儿是南,明儿可能就北。你们不在风里站稳,迟早被吹翻。太医院缺的是能站的脚。”

出了棚,市面已开。宫市与民市不同,摊位一字排开,摊后有人坐,或内监,或牙人。每个摊前挂着不同颜色的帷幔,颜色深浅有讲究。最左一列是“御药监试棚”,挂藕荷色,帘内人不言,只看;中间一列是“太医局外派”,挂月白色,有人拿簿记名;最右一列是“榷货局”,挂赭色,验货收税。

摊与摊之间有细细的沟,沟里流着水。水上漂着细草,草上压着一层白。姜梨看了一眼,目光从白上移开。那是她认识的药粉起的白。

人群里有眼睛在看她。不是那种明晃晃的看,而是像冰下的鱼,动时滑一下,不动时几乎看不见。她不回看。她把木箱抱紧一点,朝月白帘处走。

“报名?”记名的官吏抬眼,一只短笔别在耳上,“名、里、所长。”

“姜四,城南矾土窑后,所长在‘修’与‘看’之间。”

官吏被她逗笑,笑意却没到眼底。“明日辰初三棚回诊,今儿先去三棚试药。拿牌。”

一块小小的木牌递出来,木牌上烙一个“试”字,背后刻一条细线向左。桑二接过,轻轻抠了一下牌边,牌边不起刺,倒是有一道很淡的印,像有人指腹在上来回摩挲过。

凉生这时从另一边绕到近处,站在远一点的阴影里。他看见姜梨接牌,手在身侧轻轻一按:稳。

姜梨也垂指回了他一下:稳。

三棚试药设在后面一处静一点的长棚。棚口贴着几张告示:新入者当守三事,一不问内事,二不泄户名,三不逾帘界。违者,逐。棚内一字排开十几张案,案后坐着不同的配药人,有老有少,手下都快。

今天试的是两方,一方清热,一方理湿。方子挂在案前,字写得颇草。姜梨站在案前看一遍,心里飞快把比例算过,再把今早闻到的气味与试诊时的几样体征一一对上。

桑二在旁给她递药,做手,打下手极快。他们配第一方时,姜梨刻意将黄连微减一分,青黛磨更细,苍术换用新切的嫩者,少许薄荷后下。第二方,她把薏苡与茯苓轻轻拍松,再下锅,火不旺不弱。

配到一半时,旁边案后一个肩上别着银叶样小牌的配药人往这边斜了一眼,眼里像有水波,一闪即收。姜梨垂眼,像没看见,只把薄荷放在最后一点点的时候才屈指弹了一弹,令气先逃,味后留。

一盆一盆地熬,一碗一碗地试。棚内热气蒸得人出汗,汗里有药的味。姜梨的袖口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日影动了一寸,曹公进来,看也不看,径直走到案前,拿起她刚熬好的清热汤,放在鼻下轻嗅一嗅,又蘸了一点在舌尖。

“苦不咬,凉不滞。”他道,“这手,不坏。”

他把碗放下,回身时目光从姜梨的指尖掠过,指腹上有细细的茧,却不硬,像常捻小东西练出来的纹。

“你们城南补缸匠,”曹公忽然笑,“手倒是稳。”

姜梨也笑,“缝缝补补,总要稳。”

“缝补人心,也要稳。”曹公说完,转身出了棚。帘角一掀,他袖内那道细绣在光中跳了一下,像半截叶脉。

午后,太医局外派的招募处围满了人,市牙也聚在旁边,跟着嘴里喊:“挂靠,挂靠,今日挂明天上,成了,上头有饭吃,不成,牙钱照退!”

一个穿青布袄的汉子被两个牙人夹着往里拖,嘴里叫:“我自己报!”牙人笑不笑地,“你自己报,谁领你牌?没我们的名,你连帘都撩不开。”

姜梨站在不远处看,目光像一根针,扎在牙人袖口边那道细绣上。绣往右,钩向右。与她牌背刻的线相反。

“娘子。”桑二压低声,“那两人怕是‘上头’牙。”

“牙上之牙,不急撞。”姜梨把木牌收在袖中,袖口拍了一下,像无意,又像有意,让那一线刻痕在光下隐约露出。

下午末了,各棚收束。姜梨领了小小一袋药资,里头不过五六文,外加一双麻布袖套,上面用粗针粗线绣一个“试”。王知事把袖套递给她时,目光在她脸上停了一瞬。

“明日辰初,三棚回诊。若能再撑两三日,可往二棚。”他顿了顿,“二棚里多女病,你若问得多,便会被送走。”

“记下了。”姜梨应。

走出棚时,天色晚了。宫市的帘一下一下地落,像眼皮困得要阖。路口那几块木牌也收了一半,只留下“太医局外派紧缺”几个字在风里晃,像一面不安的旗。

凉生从暗处出来,跟在他们身后。阿福早就在城门外石阶上等,见人便跳下,接过桑二肩上担,嘴里嘀咕:“牙人在门口蹲了一下午。”

“看见了。”姜梨道,“回去不走正路。”

他们沿着城根走,走到一处卖面的小铺前,铺子半掩,面汤在锅里轻轻翻,香气像一根线,勾人胃。姜梨进去点了两碗面,坐在靠里。桑二与阿福坐门边挡着。凉生没坐,他站在门外的影里,目光不时掠过街对面的檐角。

不一会儿,一个穿灰衣的男子走过来,假作看热闹,眼角余光落在里头。灰衣袖口内侧有一道细细的印,像绣过又拆过,拆得不净。

姜梨把筷子一搁,忽然对伙计笑道:“你家醋借两碟。”

伙计愣了一瞬,旋即应了。她把醋碟摆在桌沿,摆成短、长、短。门外风一吹,醋波一晃,光里一闪。

灰衣人的脚步微停,又像什么也没看见,继续往前。他刚过铺门,凉生的身子在影里轻轻一移,像一片落叶正好落在了他将要踏的一块石上。灰衣人脚下一斜,身形一晃,不得不停了停。停的这一停,背后街角另一个人的目光与他对上,像两条鱼在冰下撞了一下又分开。

姜梨起身,绕过后厨的小门,从背墙的窄巷里撤出。桑二与阿福紧跟,凉生最后。走出两条巷,又钻过一条柴垛夹着的小道,他们回到了城南。

回到院里,槐叶上的光已经退尽。姜梨把木牌放在案上,案下那只旧盏仍向左。她把今日的所见所闻一笔笔写进薄本:

“宫市之行:

一、艾醋薰门,恐甚于疾;

二、帘内人,唇青紫暗,脉细数伏,内热外寒;

三、黄连火过,青黛磨粗,苍术老燥,众方均失之急与燥;

四、‘叶’下之牙,钩向右,试牌刻线向左;

五、王知事谨,曹公试冷;

六、试棚设规,禁问内事;

七、灰衣拆绣,尾随未近。”

写到此,门外响了两声极轻的磕门:短、短、长。桑二去开,是白日里曾照面一瞬的那位女子。她换了粗布衣裳,袖口不再绣细纹,脸色却更白了几分。她站在门槛外,低声,“今日之事,多谢。”

姜梨让她进来,给她倒了半碗热水。女子捧着,手指微冷。她抬眼看姜梨,又看了一眼案上的木牌,眼里闪过一线复杂。

“我不该来。”她说,“可我怕明日不能再出棚。今夜来,只为说一句:帘内不止有病,还有……人伸的手。”

姜梨目光一收,“手从哪边伸?”

女子抬起一只手,缓缓比了个方向。向右。

“钩向右?”桑二忍不住接。

女子点头,目光里有一瞬的恐惧,又很快压下去。“我不说名,不说处。说了,明日不但不能出棚,可能也没命。”

她起身要走,走到门口又回头,“你今日说‘外不鼓醋’,这话对。可门要薰,是为了让人心稳,不是为了治病。人心稳了,手才好伸。”

她说完,低头一礼,走入夜里。

门阖上,风把风铃吹了一声:短、长、短。

姜梨坐回案前,手指在木牌背后的刻线上轻轻一触。向左。她看着那条线,心里把今日的“左”与市牙袖里的“右”并在一起,像是在纸上画出一条要缠一缠才解的结。

“娘子。”阿福探头进来,眼睛亮亮的,“今日我在门外,听到太医局那边说,要招外护——看药库,守夜的那种。名额少,说要手脚利落,眼明心稳的。”

凉生抬眼。

桑二“啧”了一声,“这是要把人往里面拽。”

“不拽,便看不见。”姜梨道。她看向凉生,视线停了停,“若你去,便做‘看物’之人,不做‘持刃’之人。”

凉生点头,又摇头。他的手掌向下,轻轻一压:稳。然后,他把手抬起,在空中写了一个极轻的“不”字,又在“不”的旁边写了一个“可”字,两个字相去一寸:不可近,不可远。

“我明白。”姜梨道,“我们不求一脚踏进去,只求把脚趾放在门槛边。明日我去三棚回诊,你在外护的报名处走一圈,看不看得见那个招。”

桑二抓了抓头发,低声,“娘子,阿寒的‘鼓’……”

“西角‘更鼓’不响。”姜梨淡淡,“我们走东角。”

她把木牌收入袖中,盏仍向左。她抬眼看槐叶,叶背在夜气里暗得深。她觉得今日的风,虽然仍带着艾与醋的酸,却不再只是怕;里头夹了一点别人手上的油。

深夜,城里有马蹄声过,压过青石,声音像一串按着心跳的钩。门外墙根下,有人影停了一瞬,又走。凉生在屋檐上看那影,目光极静。他掌心向下,轻轻一压:稳。

次日将明未明的时候,院门外又响起三声极轻的磕门:短、短、长。桑二去开,门外却无人,只有地上压着一片薄薄的叶,半边是银,半边是黑,叶脉细细,像有人用针挑过。

桑二吸了口凉气,捡起来放到姜梨案上。姜梨看了一眼,把叶翻过来。背面用很细的字刻着两个字:西库。

“在药库。”她道,“有人在等。”

她把盏沿又向左挪了一分,短、长、短的风铃在晨风里响了两声。她转身,对凉生与桑二道:“走。”

“宫市之行”,至此才算真正开了一个口。口虽小,却足以让风卷入,让光透进,也足以让一只无形的手伸出又缩回。姜梨握紧袖中的“试”字牌,知道自己站在了门槛的边缘——一脚内,一脚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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