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智文学
一个有智慧的小说推荐网站
已完结小说《我捡的侍卫权倾天下》最新章节

我捡的侍卫权倾天下

作者:流光笔迹

字数:114537字

2025-09-08 10:09:05 连载

简介

最近非常火的宫斗宅斗小说我捡的侍卫权倾天下讲述了姜梨萧寒之间一系列的故事,大神作者流光笔迹对内容描写跌宕起伏,故事情节为这部作品增色不少,《我捡的侍卫权倾天下》以114537字连载状态呈现给大家,希望大家也喜欢这本书。

我捡的侍卫权倾天下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清晨的光很薄,像一层洗过的纸,贴在窗纸上,暗处便更暗。院里的榆叶翻了一面,背上的细脉在光里像一张密密的小网。

姜梨把案上的物件一件件挪到角上,扫开一块干净的地方。她把那只木盒从柜底取出来,按住盒沿,食指在盒角微微一挑,卡得极紧的小木棱松了一线。木棱起,她把薄布包捻在指间捻了半圈,轻轻抖开。半片玉落在掌心里,玉温。

阿寒站在门边,袖口挽到肘,腕上旧伤的痕在晨光里淡如水。他没有靠近,他靠近的是门闩——掌心向下,轻轻一压,试那一声“咚”。

她抬眼看他,指尖在空中比了一个小而稳的弧,像在案上画一个圈:开工。

她先去灶屋取了一碗昨夜泡米的米泔水,把玉在水里轻轻一转。玉表面极细,转几圈,水面浮起几缕不明显的尘。她用牛皮纸摁了摁,吸去表面的湿意,又在阴影里放了片刻,待表皮不渗不泛,才用指腹把断口处轻轻拂了一遍。断口整,边缘有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白线,像很久以前留下的一丝呼吸。

她把一小盏瓷盏推到阿寒面前。盏内是她昨夜用灯焰烤出的烟灰,细得像雾。她又取来一张极薄的桑皮纸,薄到能透出下面木纹的细纹。

阿寒走近两步,但仍不碰案。他掌心向下,轻轻一压——请。

她把玉覆在案上,背朝上,纹朝下,用布条固定在四角。她将桑皮纸轻展,从一侧往另一侧,像给一片叶子裹上第二层皮。她的手掌在纸上推,掌心的温度一点点把纸与玉之间的空气赶出去。纸紧贴在玉上,她才把那盏烟灰往纸上极轻地一洒,灰落如雪。

她用一块柔软的兔毫,蘸着灰,在纸上极轻极轻地扫。扫不过一寸,停,换一个角度再扫。灰在纸上浮出浅浅的脊,像一条鱼在水底翻身。半片玉上的纹理便一点一点从纸背透出,先是极细的流云,后来云间露了鳞,鳞上有筋,筋往上走,五根未见全,只到四根时,便收住了。再往上,是一只爪的残边。爪不是直抓,是斜挑,像握着一截断带的起端。

她的呼吸很匀。她不急着把灰扫满,她在每一处停顿里想象那另一半的位置与姿态。她在心里把缺的另一半缓缓旋回来,看它是否能与这半处处相合。

阿寒把门半掩,走风的缝留得很窄。他在墙角把凳挪过来,不坐,依在墙上,手心向下,轻轻一压。那是“看”。

“看”了一个时辰,纸上的灰才被她扫满。她慢慢掀起桑皮纸的一角,让光从那一角斜斜走进来。灰与纹在光里像被水润了一遍。半片龙身在纸上蜿蜒,腹下有云,云里藏着一小片方胜纹,方与胜交错,像四个角互相躲避又互相追逐。

她用细笔在纸边注了几个字:脊三十七,鳞每五换一向,云下方胜一,钩吭斜。

阿寒走近,目光在那行字上停了一瞬。他的手指在空中轻轻划过那道“钩吭斜”的笔画,眼里的光微微收了一线。他抬手,掌心向下,轻轻一压。

她回他:按。

她从案角抽出一张薄薄的油纸,把拓好的桑皮纸覆上去,用炭条沿着纹样飞快地描了一遍,把线抽得更清。她把描好的油纸叠起来,在光下对着看,忽远忽近,像在对着水里一条游动的影。

“像旧制。”她轻轻道。

阿寒抬眼。

她把“旧制”二字写在油纸的下角,又写了一小行:“非今朝五指全露式,似螭,不似龙,抑或‘折枝’。”她写字不快,每一笔都落得极稳,像往土里按下一粒粒种子。

午后,院里光更白。她把拓好的纸压在书堆下,去柜子里翻父亲留下的薄册。薄册有好几本,厚薄不一,边角磨出毛,书脊有一处裂。她照顺序抽出来,放在案上,一本一本翻。第一本是“诸痛按图”,第二本是“熨法小札”,第三本的封面上写着“器纹杂识”。她把它单拎出来,书页像被风吹过一样有点起伏。

她翻到后半,有几页夹着一条细细的绳。绳一头被磨得发光。她抽出绳,页上露出一张她父亲当年用炭笔画的纹样。纹样是一枚狭长的佩,上有云,下有螭。云与螭之间,有一个极小的方胜。笔旁父亲写了一行注:旧制“内符”所用,分两半,合则动,不合则静。又注:螭纹多四爪,不直露五。

她的指尖停在“分两半”上。她再往后翻,翻到一页边角被折起的地方。那页画着不同朝代的龙纹与云纹变化。父亲用极细的笔标了“今制五爪全露式”与“旧制折枝样”。在“折枝样”旁,他写:用于内库与宫门内符,有断带之意,非赐民间。

她读到“非赐民间”,眼下的光忽然暗了一线。

她把那张油纸拿来,覆在父亲的图上,对着光看。她的油纸上的“钩吭斜”与父亲图里的“折枝”有一处微妙的重叠:在螭的喉部,有一条斜走的细线,于云的下缘接了一点,并不显眼,却是整个纹样的节眼。她把油纸往右微挪半分,那两条线便错开了;往左挪半分,又合拍了。

她把油纸定住。心里的某一处像被人轻轻按了一下。

阿寒没有看纸,他在看她。他看着她的眼睛在光里一点点收、又一点点放,像潮水涨落。他靠近一步,不越案,手心向下,轻轻一压。

她回他:稳。

她把父亲的书页又翻到前面,找到一篇“符佩合缝”的短札。短札写:合缝之妙,不在缝,乃在缝边之齿。齿须旧匠手磨,间距成序,数与距常入制。她把这段默念一遍,又去拿出她第六章里夹着的那页“细齿纹”的页。在两者之间,她用一根细线量了一量,线在她手指间缠了两圈,落在纸上,恰好把那“齿”的间距圈出。她数:“一、二、三、四……十七。”她把数字下在页角:齿十七,距细。

她随即抬头,看了看阿寒的踝。踝上的细齿痕已淡,但她的手记得那种间距。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在空中比了一下那条距离。她想到了前几夜门外人的铜扣背纹,那斜纹间距与这“齿”的距离仿佛在耳边互相碰了一下,发出很小的响。

她合上薄册,忽地沉了一息。

阿寒在门边,指背在门闩上轻弹了一下,“笃”。他抬眼,掌心向下,轻轻一压:说。

她没有立刻说。她把半玉又拿出来,放在纸旁,在光下看那道断面。断面整得像是被极细的锯慢慢磨过去的。那不是街上匠人的手艺。她把玉旋了半圈,把那道白线对着光。白线像一丝极浅的雷,静静地停在石里。她想象那另一半上的白线,与这道白线在某一处相遇。相遇时,会不会发出声音?

她把玉包回布里,布包包得更紧了一点。她把布包放回木缝,比昨日又深半分。

“这东西,”她终于开口,声很轻,“不在民间。”

阿寒点头。

“若真是‘内符’的半,”她的手指轻轻按了一下案,“合了,就动。”

阿寒静静看她。他的喉结动了一下,却未出声。他掌心向下,轻轻一压:由你。

她垂眼。她看着案上那行字“非赐民间”,这些字在她眼里像一条细细的河,河下面压着许多石头。她在那条河边站着,鞋底沾了水,水从鞋底渗上来,冷,但不刺。

午后,里正来了一趟,站在门外没有进。他说起前些日子的那个“半玉”的传言,说北门那边的人又问了一圈。她留他在门外,递了一碗温水。里正眼神细密,目光从案上扫过时,并未停留。他喝了两口水,笑道:“你屋里近来更整了。”她笑笑。里正走时,看了看榆树,说:“这树下石缝谁动过?”她只道:“我清地时挪了一挪。”里正“嗯”了一声,没再问。

她送里正出去,回身把门闩提起、落下。那一声“咚”,像井底的水一滴滴回到她心上。

阿寒去灶屋煮水,水冒出极细的声。他把水倒进瓷盏里,放在案上一角。他站在案前,指尖在案沿轻轻一按。他的手到案沿时停住,没有越线。他掌心向下,轻轻一压:问。

她在那一刻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一句承诺:她曾对自己说过,不让阿寒再被任何“符”牵着走。

“若动,”她道,“动的不是我们。”

他点头。

“我们只把该做的,做好。”她把那张拓好的纸翻过来,背面空白。她在背面画了一个极小的符号:一个半圆,断口朝上;半圆下方一点点,一条极短的斜线。这个符号不是她父亲书里的。是她这一刻临时画的。她在这个符号旁写:“记。”

夜色来得慢。水汽从地里冒出来,窗纸上起了一层薄雾。她在灯下把父亲的“器纹杂识”又翻了一遍,把关于“旧制折枝样”的几段抄在自己的小册子上。她抄得极慢,每一个“折”字都像被她在纸上折了一下。她抄完,吹灭灯,把小册子夹在床头的木缝里。她把手伸到空中,掌心向下,轻轻一压。

阿寒在门那头回她:按。

半夜无事。只有榆叶互相轻轻碰。

次日,雨过的光更清。他在院里修那口小破水缸。缸口有一道小豁口,他用砂慢慢磨平,再用灰补了一点。他的手一遍遍抹,像在抹一块不顺心的记忆。她在屋里把拓好的纸取出,裁成两半,一半仍压在书下,一半卷起来,外面裹上粗纸,写“柴”。卷好的那半,她塞进灶屋木柴堆里,靠近一根粗的柘木枝。

烟灰散落在案上,她用手掌把灰往角上一推,推到一处。她把一小把灰装进一个极小的布囊里,系紧,塞到线团的瓷盏下。她把线团压得更平。

她做这一切的速度很慢,但没有一处犹疑。

午后,有个学徒模样的小子来买药,说是师父手背被铁丝划了口子,怕生脓。她抓了金银花、紫草、黄柏,又给他一小包蒲公英,让他回去先冷敷。小子道谢时眼睛往屋里扫了一圈,停在案上的油纸上。油纸只露出角,角上写着“记”。他看不懂,却记住了一个字。他走时脚尖踢了一下门槛,发出一声细声。“门槛高了,”他笑,“下次抬脚。”

她笑,不答。待人影走远,她把门槛下的那条细木条轻轻往下按了一按,让它再低半分。

傍晚,巷口有挑卖花的妇人。妇人挑着一担栀子,白得耀眼。她买了两朵,插在屋里水盏边。栀子的香在屋里慢慢铺开,压住了一点药味。她忽然想起父亲曾说:香能压香,也能破香。她把栀子移到窗边,让香不至于压住别的味。

夜半,她又在木缝里摸出那半片玉,放在掌心里,掌心向下,轻轻一压。她闭目,想象另一半的去处。那另一半,是否在某一只官员的袖口里,是否在某一只更粗的手里,或者——在某一只曾经与她案前“按”过同样一压的手里?她突然想到那个两夜前从墙头下来的影。他临走前回的那一下“掌心向下,轻轻一压”,像是“会”。她在暗里皱了一下眉。

她对着黑,掌心向下,轻轻一压:不。

第三日,城里有新传话,说宫里有人要赏宫市,内库要出一些旧物。巷里卖纸的人一早便兴奋,说到时候可以见见“旧朝遗样”。有的说是香炉,有的说是小佩。她听到“佩”字,手里抓药的动作停了一瞬,很快便又稳。

下午,阿寒从外面回来,袖口上有一点很细的红。他一进门便把袖卷得更高,把那一点红埋在更里面。她走近,目光没落在红上,只落在他手的背。手背有一点新起的皮。她不问。她把手掌按在他手背上,掌心向下,轻轻一压。

他回她,一压。那一下里有一点硬。他随后把那一点硬自己收了回去。

她取来温水,让他把手泡了一会儿。她用布擦干,抹了一层薄薄的紫草膏。她做这一切的时候,屋里只有水轻轻的声。她突然道:“若有一日,另一半到了眼前,你……”她没有把句子说完。

他看着她。他不等她把话问完。他抬手,掌心向下,轻轻一压:听你。

她笑了一下,那笑很小,但把心里那条紧的弦往回拨了一拨。

她回到案前,把父亲的“器纹杂识”上一页另一个角折了起来,折角上她写:“宫市之行,远看,不近。”写完,她把笔按在案上,按了第二下,把墨迹压得稳。

她在案背面又画了一个符号:两条相背的短线,中间隔着一指宽。她在旁边写:“分。”她把纸叠好,塞进贴身的小布囊里。

夜幕低下来。风从屋檐下穿过去,带起榆叶相撞的轻响。她把门闩提起、落下,试那一声。她把灯芯掐短,火光稳。她在案上把那张拓好的纸再看了一遍,看着看着,眼里的光慢慢地暗下去。她合上纸,把它压在父亲的书下,把玉塞回木缝,把木棱按回。她把一切收拢,像把一个夜收拢。

她转身,走到门边。阿寒站在那,影把他切成两半:门内的一半与门外的一半。他抬手,掌心向下,轻轻一压。

她回他,一压。

“今日之后,”她在心里说,“我们守它,不让它牵着我们走。”

他在黑里回她:“守。”他仍旧没有声,只是掌心向下,轻轻一压。

她在门内,又加了一道细锁——不是锁,是一条极细的丝线,系在门闩尾端,尾端的线头过了梁,绕过梁上一枚不起眼的小钉,再落到墙角一只小瓷盏的边上。若有人挑起门闩,线会从瓷盏边滑过,发出极细的一声。她相信这声只有他们会听。

她把小瓷盏的边缘用指腹摸了一圈,摸到一处极细的缺口。她把那处缺口用指甲轻轻一抹,缺口不见了。她知道,它还在。

第四日,天热。她把院里的水缸再擦了一遍,把缸里的一点绿撇掉。她把那盏栀子挪回案边,香淡了一点,恰好。她去里屋把小布囊取出来,打开,里头那张折着的油纸还在,符号还在。她把它抹平,背面又添了一行小字:若遇“旧制折枝样”,退半步,不在物上,在人。

她写完,笑了笑。她把纸又叠好,放回布囊。

午后,来一位老匠。老匠手上全是细细的茧,虎口厚,拇指内侧也起了层。他说想买两味止痒的药,说近来手上总被“细齿”磨得发痒。她看他一眼,给他抓了白鲜皮、地肤子,又问:“近来做什么?”老匠笑:“给人磨扣子背。背上磨斜纹,间距得匀。磨久了,手痒。”他话不多,却把她心里某一根弦拨了一下。她把药包系紧时,指尖比照了一下老匠拇指内侧那层茧的厚薄,厚得和那夜摸进门的人的茧很像。

老匠付钱,走。她在他背影离开时看见他腰间一只旧布袋,袋口插着一根磨得极光的小木棍。她心里记下那根木棍的长度与光的程度。

夜里,风从北面来,吹得门外榆叶全朝一边。她躺下不睡,听一墙之隔的巷口有人轻轻走过去,步子很轻,像有人在数石子。她的手在被里伸出来,在空中掌心向下,轻轻一压。

阿寒在门那边回她,一压。

她闭眼,心里把那条“旧制折枝样”的龙纹又走了一遍。那条龙或螭在她心里绕着云走,走到“方胜”的那一点时忽然一停。她在那一点停了很久,像在一截极细的绳上打结。她想:那一点是节,是扣,是“动”的所在。

次晨,她起得更早。她把灶里的灰筛了一遍,把最细的一小撮装在一个更小的布囊里,塞在门框的缝里。她把那只瓷盏调了位置,从案角移到窗下,让一线光能正好打在盏沿的缺口上。她在地上又撒了一层细灰,这次不是艾,是草木灰,颜色更浅。她把扫帚靠回墙,扫帚的梢剃得更齐。

她做这些的时候,心里也在做一件事:她在心里为“半玉”立规矩。规矩有三:一,不言;二,不动;三,若动,先人后物。她在小册子上写下这三条,旁边各添了一个小点。点极小。

午后,她带着阿寒去巷口买纸。纸铺里新进了几张更薄的笺,店家夸,说是城北来人送的。她挑了几张,张张透光。店家嘴快,说了一句:“听说过两日宫市要出旧物,你们可去看看,长见识。”她笑笑,不接。她付钱,接过纸,纸的边在她掌心里划了一下,滑得像水。她回身走出门时,余光里看见柜台底下压着一块磨得极亮的铜片。那铜片的边上有三四条极细的划痕,划痕间距匀得像某一种“制”。她不看,她把目光丢到门外的光里。

回到家,她把纸放下,把门闩提起、落下。那一声“咚”,还是稳。

她看着门闩,忽然想:许多东西稳,是因为有人在背后一遍遍地按过。她抬眼,看阿寒。阿寒在院里把那口水缸的边缘抹得更平。太阳在他的指节上落下小小的光。

她走过去,把手放在他的手背上,掌心向下,轻轻一压。

他抬眼,回她一压。

她低声:“我们不去寻它。若它来,我们只看它是谁。”

他点头。

夜来时,窗纸的白变成了灰。她把案上的东西收拾妥当。她把那张写了“宫市之行,远看,不近”的纸折得更小,塞进衣领里贴着的暗袋。她把半玉再看一眼,又藏好。她把那只小铁尺放在手边,铁尺冰,冰得她一抖。她把铁尺握紧,冰就不那么冰了。

她坐在案后,照旧写:“今日记:拓成,旧制折枝样;书证:‘内符’分两半,非赐民间;规矩三条,立。旁注:宫市将至,心不往。”

她写完,把笔放下。她抬头,看见阿寒站在门那头,像昨夜一样,被影切成两半。他抬手,掌心向下,轻轻一压。

她走过去,掌心向下,轻轻一压。

两只手的影在灯下叠在一处,片刻又分开。灯摇了很小的一下,很快又稳住。

她心里某一处也稳了。

微信阅读

评论 抢沙发

登录

找回密码

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