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二天一早，赵建国就敲锣召集了全村人在打谷场开会。林健抱着林燕，牵着林晓，刚走到场边，就感受到不少复杂的目光——有好奇，有怀疑，还有林老实父子那毫不掩饰的嫉妒。

“大家安静一下！”赵建国站在石磨上，清了清嗓子，“今天叫大家来，是有件好事要宣布。林健最近在公社做小生意赚了钱，他愿意批发些货物给大家，让咱们也跟着赚点钱过冬！”

话音刚落，人群就炸开了锅。

“真的假的？林健能愿意带咱们？”

“他卖的啥东西啊？好卖不？”

“不会是想坑咱们钱吧？”

林强在人群里阴阳怪气地喊：“爹，我看他就是装模作样！指不定是想把卖不出去的破烂塞给大家呢！”

林老实立刻附和：“就是！这小子一肚子坏水，大家可别上当！”

林健往前站了一步，举起手里的布包，把里面的针线、花布、糖果一一摆出来：“大家看清楚，这些都是我从公社进货的好东西——针线是上海产的，结实耐用；花布颜色鲜亮，做衣裳好看；糖果是正规糖厂出的，甜而不腻。我按进货价给大家，卖出去的差价全是你们自己的。”

说着，他拿起一把针线：“比如这个，我给大家5分钱一把，你们去公社卖8分，一把就能赚3分。要是卖得多，一天赚块把钱不成问题！”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眼里的怀疑变成了心动。一天赚块把钱，抵得上上好几天工分了！王婶第一个站出来：“林健，我信你！给我来10把针线，5块花布！”

有王婶带头，其他人也纷纷响应：“给我来5把针线！”“我要2斤糖果！”“给我来3块花布！”

林强急了，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赵建国瞪了回去：“林强，少在这瞎嚷嚷！林健好心带大家赚钱，你不领情就算了，别耽误别人！”

林老实见状，也不敢作声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家围着林健抢着订货。

不到一个时辰，林健带来的货物就被抢订一空。他统计好订单，对大家说：“大家放心，明天一早我就把货送来。要是卖得好，以后我每周都给大家批发一次货物！”

人群里一片欢呼，大家看林健的眼神彻底变了，满是感激和尊重。林健牵着两个女儿往回走，一路上不断有人跟他打招呼，热情得让他有些不习惯。

回到家，林健立刻通过系统批量采购货物。有了“批量采购折扣”特权，原本500积分的货现在只花了400积分，还触发了7倍返现，一下子返了2800积分。看着账户里越来越多的积分，林健心里踏实极了。

第二天一早，林健把货物分发给大家。村民们拿到货后，都迫不及待地往公社赶。到了傍晚，不少人就兴冲冲地跑回来找林健，脸上笑开了花。

“林健，你这货太好卖了！我今天赚了一块二！”

“我也赚了八毛！比上工强多了！”

“明天我还要多订点！”

林健笑着说：“大家卖得好就好。要是遇到有人刁难，就说是红旗生产大队的，我跟公社的供销社主任打过招呼了。”

其实他根本没打招呼，但这话一说，大家更安心了。消息很快传遍了全村，连之前犹豫的人也都来找林健订货，甚至邻村的人都闻讯赶来，想跟着一起干。

林健干脆跟赵建国商量，把批发点固定在打谷场，每周一、三、五供货。他还制定了简单的规矩：先订货后拿货，卖不完的货物只要没损坏，都能退换。这下大家更放心了，生意越做越红火。

林健的日子也渐渐好了起来。他用赚来的钱把窑洞彻底翻新了一遍，垒了新的院墙，还买了两头小猪和十几只鸡，准备搞养殖。两个女儿也越来越开朗，不再像以前那样胆小怕生，每天都围着他“爹长爹短”地叫着，声音甜得像蜜。

这天，林健正在院子里喂猪，林兰突然找上门来。她穿着一身新做的花布衣裳，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大哥，我听说你最近生意做得红火，能不能也带我一起干啊？”

林健停下手里的活，冷冷地看着她：“当初分家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不是说我迟早要饿死吗？”

林兰的脸瞬间红了，搓着手说：“那都是我不懂事，大哥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我也想赚点钱，给爹娘买点好吃的。”

“给爹娘买好吃的？”林健冷笑一声，“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我的生意不缺人，你走吧。”

林兰还想再劝，却见林晓和林燕从屋里跑出来，躲在林健身后，怯生生地看着她。林兰想起以前自己怎么欺负这两个孩子，脸上一阵发烫，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林兰刚走，王婶就匆匆跑过来：“林健，不好了！林强在公社跟人打架了！”

林健心里一紧：“怎么回事？跟谁打架？”

“跟邻村的狗蛋！”王婶喘着气说，“狗蛋也想跟着卖货，林强不让，两人就打起来了，现在都被公社的人扣下了！”

林健皱了皱眉，虽然他不待见林强，但毕竟是一家人，要是真出了事，村里人难免说闲话。他交代王婶帮忙照看一下两个女儿，自己则匆匆往公社赶。

到了公社办公室，只见林强和狗蛋都鼻青脸肿地站着，旁边还站着公社的干部。林老实也在，正不停地给干部赔笑脸。

干部见林健来了，皱着眉说：“林健，你来了正好！你弟弟不让别人卖货，还动手打人，你说怎么办？”

林强见林健来了，立刻喊：“大哥，是他先抢我生意的！这货本来就该我卖！”

“生意是大家的，谁都能做。”林健看着干部说，“同志，这事是林强不对，我代他向狗蛋道歉。医药费我们出，以后我会好好管教他。”

狗蛋见林健态度诚恳，也松了口：“算了，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只要他以后不找我麻烦就行。”

干部见两人和解了，也没再追究，只是警告林强以后不许再闹事。出了公社办公室，林老实拉着林健的胳膊，脸上难得有了点愧疚：“大娃，今天谢谢你了。”

“不用谢。”林健抽回胳膊，“我不是帮你，是不想因为他影响村里人的生意。以后让他别再惹事，不然我不会再管。”

林老实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林强却不服气：“大哥，你凭什么帮外人不帮我？那些货本来就该是我的！”

“货是我进的，生意是我带起来的，跟你没关系。”林健冷冷地说，“要是你真想赚钱，就踏实跟着大家干，别总想走歪门邪道。”

说完，他转身就走，没再理会身后的林强和林老实。他知道，想要彻底改变这家人的想法很难，但他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纵容他们。他现在只想好好赚钱，把两个女儿养大，带着村里人过上好日子。

回到家，林晓和林燕立刻扑了上来：“爹，你回来了！”

林健抱起两个女儿，笑着说：“回来了。爹给你们买了糖糕，快吃吧。”

看着女儿们开心的样子，林健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了。他知道，只要他坚持下去，未来一定会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