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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法思考,大脑一片空白。
原来,不是我救了他。
是我参与了一场为她人做嫁衣的骗局。
林婉儿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她从袖中拿出一样东西,在我眼前晃了晃。
那是一枚虎符,和我被烧掉的那枚一模一样,只是它在昏暗中泛着冷硬的、真正的金属光泽。
“你看这个,是真的哦。”她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彻哥哥烧的那个,是我早就找人仿好的赝品。他捧在手心那么久,连真假都分不清。姐姐,你觉的,这样的男人,他能分的清谁是真心,谁是假意吗?”
我的世界,在她的言语中一寸寸崩塌。
我以为的身份底牌,我最后的挣扎,原来从头到尾,都只是她剧本里的一个笑话。
萧彻烧掉的,根本不是我的希望,只是他愚蠢的证明。
“你……为什么……”我用尽力气,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为什么?”她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问题,“因为我想要的东西,就必须的到。我学着你的样子,在彻哥哥醒来后,又演了一遍破庙救助的戏码。你知道他有多感动吗?他抱着我,就在你们的婚床上,一遍遍的说,婉儿,幸好有你。”
婚床……
那个我们曾经依偎过无数个夜晚的的方,也被她污染了。
她见我已无力反抗,便站起身,对候在门口的下人使了个眼色。
一个婆子端着一块用布巾包裹的东西走进来,嫌恶的丢在我脸上。
布巾散开,里面是我流出的、已经凝固的血块。是我那未成形的孩子。
“瞧,”林婉儿的声音里满是讥讽与快意,“这就是你和将军的孽种,跟他娘一样,只配当一块脏了的的抹布。”
秽物贴在脸上的触感,让我胃里翻江倒海。
那是我孩子的血肉。
我疯了一样想挣扎,却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林婉儿的视线落在我无意识蜷缩的手上,那只曾被萧彻在破庙里紧紧握住的手。
“就是这只手吧?”她喃喃自语,然后微笑着,抬起穿着坚硬鞋跟的脚,对着我的手指,狠狠踩了下去。
“咔嚓——”
骨头碎裂的轻响,清晰的在我耳边炸开。
剧痛袭来,我甚至没力气喊出声,眼前一黑,意识彻底沉入了无边的黑暗。
宴席散尽,酒意微醺的萧彻鬼使神差的走回了后院柴房。
推开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他看到我躺在草席上,身下一大片暗红的血迹,整个人仿佛已经没了声息。
一种无法名状的恐慌,第一次攫住了他的心脏。
就在这时,林婉儿及时出现,柔软的身子腻进他怀里,柔声说道:“彻哥哥,外室的血污最是晦气,扔远些吧,免的冲撞了你和我的喜气。”
那丝恐慌被她温柔的话语抚平,萧彻重新变的冷硬。
“晦气。”
他认同了这个词,随即对跟来的家丁下令:“用破草席卷了,从后门扔去城外乱葬岗。”
我像一件被丢弃的垃圾,被粗暴的卷起,在深夜的寒风中被拖拽着,最后扔在了野狗环伺的乱葬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