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我的北斗七星在古代》是“颜霖忆”的又一力作,本书以田小麦阴天枢为主角,展开了一段扣人心弦的宫斗宅斗故事。目前已更新107528字,喜欢这类小说的你千万不要错过!
我的北斗七星在古代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乡亲们都看着呢!
田老实尸骨未寒,他留下的这点骨血,就要被他们的亲阿爷阿奶,亲大伯亲大娘活活逼死!
你们田家,还有没有半点人性?!”
“你……你胡说八道!”田婆子气得跳脚。
“就是!
阴家婶子说得对!
田婆子,你们太狠心了!”
门口有村民忍不住再次出声。
“看把孩子打的……造孽啊……”
“田老实在地下怎么合得上眼……”
议论声再次嗡嗡响起,带着明显的指责
“我呸!”
阴母也猛地啐了一口,剧烈咳嗽起来,嘴角甚至溢出了一丝暗红的血沫。
但她拄着拐杖的手稳如磐石,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田婆子。
“我儿子是病着!
但我的心没病!
没黑!
不像你们,心肝都被狗啃了,烂透了!
为了五十斤谷子,就能把亲侄女、亲侄孙往死路上逼!
往火坑里推!你们……你们连畜生都不如!”
“你……!”
田婆子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阴母说不出话来。
王牙婆彻底不耐烦了,尖声道:
“老虔婆!
滚开!
别耽误老娘做生意!
再敢拦着,连你一起收拾了!
来人,给我……”
“我看你们谁敢动!”
阴母猛地踏前一步。
她不再看王牙婆。
那只攥着药方的手缓缓抬起,伸向自己另一只枯瘦的手腕。
她的动作很慢,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她褪下了手腕上的一样东西。
一只玉镯子。
那玉镯子样式古朴,颜色是常见的青白,水头不算通透,边缘甚至能看出些许磨损的痕迹。
这是她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是她压箱底的嫁妆,也是她最后,能用来给儿子们请大夫抓药的希望。
可是,在看到俩孩子如此这般后,阴母善心泛滥。
田婆子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贪婪的光芒死死地黏在那只镯子上。
王牙婆也微微眯起了眼睛,显然在飞快地估算着这镯子的价值。
阴母看也没看,她们那令人作呕的贪婪嘴脸。
“拿着!”
阴母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这镯子!
是我娘留给我的!
是我唯一值钱的东西!
拿去!
抵给你!
这俩孩子——
田小麦和田小树!
我阴家,买了!”
她剧烈地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蜡黄的脸,因为激动和病痛,呈现出一种骇人的紫红色。
“契书!
拿来!
从今往后,他们姐弟俩,生是我阴家的人,死是我阴家的鬼!
跟你们田家老宅,再无半点瓜葛!”
“就这样就买……买了?
我说;阴家的,你买这贱丫头做甚?
看着都没几两肉还白废粮食,你们家也穷的都叮当响了,你真的要拿这个镯子抵账?”
田老婆子不可置信的看着阴母。
“废话,买来给我家,几个儿子冲冲喜不行?”
阴母没好气道:
“哟,早说嘛,原来是买去当共妻的。”
田老婆子笑得嘴角咧到后脚跟了。
还下意识地,攥紧了那冰凉温润的镯子,入手沉甸甸的,心头一阵狂喜,三角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这玉镯子,虽然旧了点,但怎么也比五十斤谷子值钱多了!
那两个赔钱货……卖给谁不是卖?
卖给这半截入土的老婆子,还省得跟王牙婆分好处,更省了后续的麻烦!
她眼珠子骨碌碌一转,飞快地和田老大交换了一个眼神,田老大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村里人都各自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阴母。
有的想着;这丫头莫不会刚出虎坑又进狼坑吧。
这阴家可是有七兄弟啊……
共妻…..这身份最为敏感。
只有穷苦人家才会想着买共妻,也不知道这到底是田小麦这丫头的福还是祸…..
王牙婆眼看情势不对,彻底失去了耐心:
“老姐姐!
你疯了吧?
为了这两个快死的赔钱货?
这破镯子能值几个钱?
那田小麦可是王员外点名要的……”
“王牙婆!
老身今天把话撂这儿!
这俩孩子,我阴家要定了!
契书!
拿来!”
她又转向王牙婆;
“还是说,你想跟老身这快入土的人,拼个鱼死网破?”
田婆子被那眼神看得心头一颤,又紧紧捏了捏到手的玉镯,生怕阴母反悔,立刻堆起假笑,对着王牙婆道:
“王妈妈,您看这……阴家老婶子也是一片好心。
这……这强扭的瓜不甜,田小麦这丫头性子这么烈,万一真寻死觅活冲撞了贵人,您也不好交代不是?
不如……”
她搓着手,意思再明显不过。
王牙婆气得脸都绿了,指着阴母和田婆子:
“你……你们……”
可看着阴母那副豁出命去的架势,田婆子那见钱眼开的嘴脸,还有门口村民明显偏向阴母的议论,知道今天这买卖算是彻底黄了。
她狠狠地一跺脚,啐了一口浓痰在地上:
“呸!晦气!算我倒霉!田婆子,这事没完!我们走!”
说罢,怒气冲冲地带着四个打手,骂骂咧咧地挤开人群走了。
田婆子对着王牙婆的背影翻了个白眼,随即紧紧攥着玉镯,脸上挤出虚伪的笑容。
从怀里掏出两张,叠得皱巴巴的粗黄纸——
卖身契,飞快地塞给阴母:
“老婶子,您收好!
这契书!从今儿起,这俩……呃,这俩孩子,就是您阴家的人了!
跟咱老田家可再没半点干系!”
她像是生怕阴母反悔,又或是怕沾染上什么晦气,拉着还在发愣的田老大,脚不沾地地溜出了破屋,连看都没再看地上的姐弟俩一眼。
门外围观的村民看着这一幕,有的摇头叹息,有的面露同情,也有的低声议论着阴母的仗义和那被夺走的玉镯子。
渐渐地,人群也散去了。
阴母扶着墙,咳得撕心裂肺,瘦弱的肩膀不住地颤抖,蜡黄的脸涨得通红。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平复,用袖子狠狠擦了擦嘴角残留的血沫。
她看了一眼手里那张冰冷的卖身契,又低头看了看地上伤痕累累、依旧惊恐未定的两个孩子。
最后,目光落在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腕上。
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和沉重掠过她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