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老太磕了十几个头后,张建送走了警察和王主任。
“今天辛苦您跑一趟。”
“这话说的,以后进了轧钢厂,咱们就是半个同事了,有事尽管开口。”
王主任勉强笑着对张建说。
她得赶紧回去安排调查聋老太的事情,便先行离开了。
张建回到后院。
聋老太已从地上爬起。
张建不屑地瞥了她一眼,聋老太低下头,转身往家走。
眼看她要踏上台阶,张建趁众人不备,轻轻一脚踢去。
洗髓丹不仅让他强身健体、祛病疗伤,更赋予了他类似内力的力量。
八极拳第九重不仅提升了他的拳法造诣,更让他的全身机敏灵活度大增。
张建将拳与腿的掌控融会后,便察觉到了变化。
他不仅拳劲能精准发力,腿脚亦是如此,指哪儿打哪儿。
见聋老太嘴里嘟囔着骂自己,张建脚尖轻点地面。
“啪!”
无人留意,一颗石子在聋老太抬脚时滚到了她脚下。
石子一滚,聋老太脚下一滑。
“吧唧!”
聋老太整个人重重向前扑去!
“!”
“匡!”
伴随着一声尖叫,狠狠地磕碰!
聋老太顾不上磕在台阶上的腿,赶忙伸手捂嘴。
“老太太,怎么样了!”
易忠海跑过去,只见聋老太手里攥着两颗大门牙……
“王八蛋!呜呜……连台阶都欺负我这老婆子……呜呜……”
“老东西,你知道这是啥吗?这特么就叫报应!”
张建微微一笑,一颗石子换两颗牙,值了。
“张建说得对,人不能干坏事,瞧瞧,报应这不就来了。”
“所以说,还是得像咱们一样,做个好人。”
“老太太,不是我说你,都这么大岁数了,给自己积点德,不然小心投胎成畜牲。”
听闻张建和众人对聋老太的嘲讽,
刚回来的傻柱忍不住了。
“都特么说什么呢!”
张建一看,嘴角勾起冷笑。
警察走了,这货回来了。
“何雨柱,你这孙贼还敢回来?”
听张建这么说,傻柱脸色一阵尴尬。
张建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我干什么去了?
“你这话啥意思……我就是去厂里转了一圈……”
“呵呵。”
张建冷笑一声,不再多言。
“聋老太那老东西写举报信,警察已经查明白了。”
“我是不是逃兵,这院里的人也都清楚了。”
“而你,傻柱,还有易忠海、贾东旭、贾张氏。”
张建上下扫视了傻柱一眼,又瞅了瞅易忠海他们。
这些人,不会以为自己能逃过一劫吧?
“何雨柱帮聋老太送信,是共犯,易忠海你和贾家一起诬陷我,这事儿没完。”
“现在,你们几个每人给我磕十个响头,不然我就把警察叫回来,告你们诬陷!”
“你他妈的做梦!”
傻柱刚骂出口,就被易忠海呵斥打断。
“张建,你别太过分!”
易忠海满脸恨意地盯着张建。
他清楚,聋老太肯定有同伙,这个同伙只能是傻柱。
但聋老太只是个老太婆,他和傻柱可是大老爷们儿!
男儿膝下有黄金!
“傻柱送举报信的时候,他怎么不觉得过分?”
“易忠海,你们到底磕不磕?”
张建眼神一冷,易忠海心里一紧……
张建这人太狠,磕了今天这事儿或许能了结。
可这么多人看着……
“磕,犯了错就得受罚。”
这时,王主任却折了回来。
“咋回来了?”
张建问王主任。
王主任声音立马小了,脸上的怒气也换成了笑脸。
“你的轧钢厂介绍信和转业证,刚才忘了给你。
还有这些,你刚回来肯定缺这少那的,这是街道办给转业軍人的补贴。”
“刚才忙,我就给忘了,幸好半路想起来了,不然还得再跑一趟。”
王主任从挎包里掏出两个信封递给张建。
她本来就是要来做这些的,谁知道刚好撞见四合院这些人……
张建接过,轻声致谢。
王主任离开前,特意走到易忠海身旁,瞥了他一眼。
“犯错并不可怕,能改过自新仍是好同志……有些事,及时补救还来得及,你好好想想。”
言罢,她轻拍手中的登记本,转身离去。
她意在点醒易忠海,关于聋老太的事,若有所知,应尽快向上级反映。
毕竟共事多年,若他能及时回头,自己还能网开一面,给予小惩大诫。
但易忠海并未领会其意。
他借机跪下,磕头不止。
如此一来,便无人敢说他软弱可欺。
日后若有人提及,他便可推说是王主任所迫。
“砰!”
“张建,我错了,不该不明真相就轻信逃兵之言。”
“砰!”
“砰!”
“……”
目睹易忠海磕头,刘海忠紧抿双唇,强忍笑意。
这对易忠海而言,是极大的羞辱,此事若传至厂里,易忠海定将颜面扫地。
刘海忠欣喜若狂,仿佛自己已升职小组长。
磕完十个响头,易忠海起身时,头晕目眩。
“傻柱,轮到你了。”
见易忠海脸色铁青,傻柱自知此头不得不磕。
“虽未送信,但老太太是我奶奶,此事我难以辩解,磕就磕吧。”
傻柱跪下后,仍倔强地抬起下巴。
“爷爷给你磕头了!”
“砰!”
他仍想占点口头便宜。
张建岂会让他得逞。
“别叫我爷爷,我们张家可生不出你这么傻的孙子。”
见傻柱欲发火,张建一瓢水泼去。
“再多说一字,便多磕一个头。”
“砰!”
傻柱无奈,只得继续磕头。
许大茂在一旁看得喜不自胜。
蹑手蹑脚地踱到张建身后,偷瞧着傻柱给自己磕头,心里别提多畅快了……
傻柱磕完,贾张氏和贾东旭只得一同跪下磕头。
待他们全都磕完,张建转身进屋,随手关上了门。
贾张氏手撑着地爬起来。
望着张建家的门,气得直喘粗气。
扭头就往家走,边走边骂。
“张建这缺德玩意儿,没良心的东西,还战斗英雄呢,他算哪根葱!”
“早知道打仗能成英雄,当年我就该把你送去……咱们也不至于被张建这般欺负!”
贾东旭见四周无人留意,才小声嘟囔。
“你这是犯糊涂了,没瞧见他头上的伤,我要是去了,你就没儿子了!”
“您放心,等他进了厂,进了车间,我跟易忠海收拾他轻而易举~”
贾东旭这么一说,贾张氏心里才舒坦了些。
这儿子没白养,不是个孬种。
“要不是易忠海和傻柱那俩怂货磕头,老娘才不磕呢!”
而被贾张氏骂作怂货的两人,正坐在聋老太的屋里。
“我张翠芬,这么多年就没受过这等窝囊气!”
聋老太气得猛拍桌子,拍完又哭着骂张建。
“那个该天打雷劈的家伙,竟还想陷害我!”
“那个该死的小崽子,我早晚让他明白,谁才是这院里的祖宗!”
“还有你易忠海!你可是壹大爷,连这么个小混蛋都搞不定,以后还怎么在四合院里立威!谁还会听你易忠海的!”
易忠海坐在板凳上,听着聋老太的骂声,心里也是火冒三丈。
“要不是您老人家多管闲事,咱们哪会遭这份罪……”
“哪怕您早点跟我说,我也能把事情办得周全些!”
“现在好了,被张建那狗东西羞辱不说,全院人都看我的笑话!”
傻柱给聋老太和易忠海倒了水,让他们消消气。
要说傻柱这人,脑筋是真不够用,刚磕完头,心里对张建恨得咬牙切齿,却也不耽误他大吃大喝。
“二位尽管放宽心,张建那混账玩意儿不是打算进轧钢厂吗?”
傻柱端起杯子,将水一饮而尽。
“我何雨柱定要让他明白,谁才是真正的老大!”
傻柱冷笑一声,目光投向张建家的方向。
“等他进了厂,我定要让那混账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易忠海他们在聋老太屋里如何编排张建,张建一无所知。
即便听到了,他也毫不在意,毕竟那些只动嘴皮子的,能掀起什么风浪。
眼下他最要紧的,是赶紧去置办些东西。
明天就要去轧钢厂报到了,家里这状况,晚上都睡不安稳。
“婉婉子,快把外套穿上,咱们出去买东西。”
张建说着,脱下回来时穿的軍装,舟车劳顿,又打扫卫生做饭,衣服早已满是灰尘。
虽换了件,可还是軍装——谁让他就这几件衣服……
一听要去买东西,李婉婉兴奋得差点蹦起来!
她出生在小山村,别人说的百货大楼,她只听过,从未见过。
被张爸爸从家里接走后,先是坐火车,下了火车就来到这个四合院。
如今终于能去瞧瞧传说中应有尽有的地方了!
“好!”
听到李婉婉欢快的声音,张建嘴角微微上扬。
家里有个孩子,热闹多了。
出了南铜锣巷,走上十几分钟,便有一家大型供销社。
虽说里面未必能买到所有东西,但胜在距离近,张建便打算先到供销社看看,若有什么缺的,再去百货大楼,也能少拿些东西。
刚到供销社附近,便听到喇叭里传出的歌声。
此时的歌,没有那些缠绵悱恻的靡靡之音,皆是充满正能量的,比如此刻播放的这首。
“日落西山红霞漫,战士打靶凯旋还……”
张建牵着李婉婉,随着歌声,不自觉迈起軍步,引得旁人纷纷侧目。
行至供销社门前,李婉婉瞪大双眼,惊呼出声:
“张爸爸!这供销社真大!”
眼前是一排六间宽的房屋,三开间的大门两侧镶嵌着玻璃窗,门为玻璃与木质结合。
青砖砌墙,白灰粉刷,外墙之上,大红底色的进步标语醒目非常。
“公家之事无小事,个人之事再大亦轻。”
“大海航行靠舵手,干革……靠……思想。”
“进去吧。”
张建牵着李婉婉步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正面一个大玻璃画框,框内赫然写着:
“为人民服务!”
画框之上,一条横幅高悬,同样几个大字:
“不得无故殴打顾客!”
一上一下,颇具喜剧色彩。
张建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虽早知此时代工人地位非凡,但亲眼所见,感受截然不同。
从“顾客至上”的时代穿越至此,个中滋味,难以言表……
张建摇头,走向卖布料与棉花的柜台。
“同志,请问有现成的棉被和褥子吗?”
一服务员正趴在柜台上,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翻阅小说,听到张建询问,翻了个白眼,瞟了他一眼。
见其身着軍装,才站直身子,缓步走来。
毕竟,工人虽牛,軍人亦不逊色。
再者,其他顾客若惹恼了她们,她们尚可动手。
但若对軍人动手……那便是犯了大错。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张建和李婉婉一番,心中暗想,这两人怕是无钱购买,若自己费力取出,他们却不要,岂不白费力气……
于是,她单臂支在柜台上,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说道:
“同志,棉被倒是有,不过一床薄被子要4块2。”
“呸。”吐出个瓜子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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