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能血口喷人,说是我干的!没证据,我就告你诽谤五保户!”
聋老太满脸怒容,拐杖重重敲击地面。
“我可是五保老人,身份不比你差!”
张建轻蔑一笑,这老太婆,不会真以为能神不知鬼不觉吧?
“警察同志,能把举报信给我瞧瞧吗?”
张建接过警察递来的举报信,举到眼前端详。
这字迹歪歪扭扭,如同狗爬。
一看就是之前不识字,近年才学的。
这样的字迹,一对比便知。
张建目光落在王主任的挎包上。
“王主任,五保老人每月都有补助,领补助得签名,对吧?”
王主任点头。
“对,登记本就在我包里,这几天正忙着让这些人领东西呢。”
张建微微一笑,伸出手。
“那麻烦您,把登记本拿出来让大家看看,对比一下,这登记本上的字迹和举报信是否一致。”
聋老太这次表情彻底失控。
脸色忽白忽黑,她万万没想到,张建会查字迹!
都怪自己,嫌傻柱笨,怕他写不好,非要自己动手。
早知道张建会来这招,就该让傻柱写!
张建接过登记本,看着那歪歪扭扭的名字,咂咂嘴。
“警察同志,你们过来看看。”
领头的警察连忙凑近,王主任也急忙对比两张的字迹。
她仍觉得,张建可能想错了,聋老太这么大岁数,应该不会……
“张翠芬!”
王主任气得脸色铁青。
这老东西,枉费自己信任她!
身为五保老人,竟做出这种迫害同志的事!
“你怎能干出这种事!”
警察也无奈地摇头,这事儿确凿是这老太太所为。
张建把信和登记本递给一名警察,示意他在四合院里转一圈,让众人瞧瞧。
众人一看,全都惊愕不已!
“聋老太真是,人不可貌相!”
“是,邻里邻居的,她怎好意思如此害人!”
“幸亏张建行得正坐得端,不然这次怕是要被她害惨!”
“多大的仇怨,这老东西至于吗……”
此时,众人已忘了张建之前对他们的指责。
说几句又不会少块肉,还是看热闹和落井下石更惬意。
“要不怎么说相由心生呢,我一直就觉得聋老太眼神不正,你们看,这不就做出这种事来了……”
“不光长相,你们看她这字,又丑又难认,还写匿名信,真是又坏又蠢。”
闫埠贵仔细端详了聋老太的字两遍后说道:
“所以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老太太,这事儿您可真跑不掉了,您这字少了一笔,举报信上同一位置也少了一笔。”
“您说说您,做坏事都这么笨。”
闫埠贵摇头叹息,这就是读书少的弊端。
做事不考虑后果,办事没头脑。
王主任怒目圆睁,对着聋老太大骂!
“你这老东西,这么大岁数了,怎能干出这种缺德事!”
“王主任,她本来就没孩子……”
许大茂再次发挥其嘴欠的“特长”,借机嘲讽聋老太。
“她以前没孩子,以后更不可能有了,现在这样,说不定就是坏事做多了。”
许大茂一直不喜欢聋老太。
尽管娄小娥心地善良,常给聋老太带好吃的。
但许大茂始终觉得,聋老太就是个白眼狼。
吃了他们家那么多东西,结果还是看着傻柱打自己不出声。
这般狼心狗肺的老东西,非得好好整治她不可!
聋老太深吸几口,没搭理许大茂那小人,
而是转向警察,想要辩解几句。
可警察却抢先一步,直接给她定了罪。
“这事儿没什么可查的了,证据都在我们手里。”
“张翠芬,你污蔑张建,现在证据确凿,还有什么要说的?”
聋老太一听,慌了神,这要是定了罪,警察不会把自己抓走吧?
“警察同志!我真没干!”
聋老太拽住了领头警察的衣袖。
那警察后退一步,躲开她的手,然后走到张建身边,低声说:
“这事儿,我建议私了,毕竟……判个几天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张建明白他的意思。
聋老太写举报信,确实是污蔑了自己。
但这事儿判不重。
为啥呢?
一来没给自己造成严重后果,二来自己回来的时间,确实和正常退伍的不一样。
被怀疑举报,聋老太也有辩解的余地。
见张建点头,警察厌恶地看了聋老太一眼。
“这事儿有两条路,你跟我走,或者给张建道歉。”
聋老太一听,腿都软了。
跟警察走……难道要对自己下狠手……
“张建,那举报信的事儿,我真的是为了咱们国家好。”
聋老太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毕竟你回来的时间不对,我身为五保老人,指出来也没什么大错!”
“啪!”
张建狠狠地扇了聋老太一个耳光!
张建这一耳光,把聋老太那干瘪、满是皱纹的左脸,立刻就打肿了。
聋老太一下子愣住了,张建这是干啥?他怎么敢!
“我啥时候回来,那是上面批准的!凭什么要提前告诉你?你算哪根葱!”
“说什么为了华夏好,真为了华夏好你倒是来问我!在背后搞举报破坏,闹得四合院里人心不安,你才是破坏安定的罪魁祸首!”
“啪!”
反手又是一记耳光,聋老太的右脸也挨了张建重重的一巴掌。
两记耳光下来,聋老太两边的嘴角都裂开了。
她用力擦去嘴角的血迹,气得浑身发抖!
张建这个混蛋,他竟真的敢打自己!
自从她张翠芬进了四九城,就再也没挨过打!
今天张建这个挨千刀的,竟敢动手!
“张建,小兔崽子!我张翠芬可是五保老人!你殴打五保老人,就不怕被抓吗!”
聋老太张着血糊糊的嘴,露出血红牙齿怒骂张建。
“呵呵。”
张建冷笑两声。
这老东西,有事没事就拿五保老人身份说事儿。
“我今天告诉你,五保老人那是上面对軍烈家属的照顾,是福利,不是让你胡作非为的挡箭牌!”
张建一脸冷漠,看着愤愤不平的聋老太,
“你恶意污蔑举报我,我不会就此罢休。”
说着,他看向王主任和几个警察,
“我也不让她赔钱,但她损害了我的名誉,今天必须给我磕头道歉。”
“可以,做错事总得付出代价。”
警察点头,支持张建的决定。
只要这心眼坏的老太太磕头赔礼,就不用把她带去警察局了。
不然这么大岁数,又胡搅蛮缠,到了警察局也是惹人嫌。
王主任也点头,张建这孩子有主见又心善。
“你自己决定,她这样的行为,让她怎么赔礼都不过分。”
看到王主任和警察的态度,聋老太几步上前,拍着胸口叫嚷着,
“我看谁敢罚我!我可是五保老人,街道办亲手发的证!张建是战斗英雄,我老伴和儿子也非孬种!我还给当兵的纳过鞋,一家保家卫国才换来这五保身份!你们竟敢如此欺凌我这老妪,就不怕众人寒心吗!”
“啪!”
张建一听她这话,便觉反胃。
何来“换”的五保老人之说?
“我看你这等小人,根本不配称五保老人!”
“先烈们浴血奋战,从未想过为家人谋免死金牌!你能说出这种话,我实在不信你能教出保家卫国的孩子。”
张建扫视了一眼捂着脸的聋老太张翠芬,
“张翠芬,你的五保老人资格,怕不是作假了吧?”
言罢,他转头问王主任。
“王主任,我小时候听奶奶说,张翠芬搬来这院时,不少人传她是二鬼子。”
“可后来,她怎么评上五保老人了?”
“上面是找到了她儿子和老伴的遗体,还是怎么回事?”
王主任听张建这么说,也忆起当年疑虑,
“资料上写,张翠芬48年从宝成逃难至四九城,那时便说自己男人和孩子早年战死。”
“53年,上面统计五保老人,你们院里易忠海便替她报了上去。”
王主任越说越觉可疑。
“她说家被炸毁,全家无人,我们街道办便让易忠海这个壹大爷负责核实。”
王主任怀疑地看向易忠海,这么一看,聋老太的资料似乎无人查证……
“没过几天,易忠海便说查清楚了,张翠芬所言属实。”
张建挑眉,所以,整件事无人核实?
“你们就这么轻易给了她五保老人待遇?”
王主任点头,神色尴尬。
“那时我尚未担任主任,这些事务未曾涉足。
待我履职后,查阅资料时便觉张翠芬的情况有些不妥……但心想还是少惹麻烦为好……”
张建摇了摇头,王主任尴尬地止住了话头。
“少惹麻烦?王主任,若张翠芬的身世是虚构的,她不仅欺骗了众人的同情,更损害了国家多年来的利益……”
王主任颔首,五保老人每月有8元生活费及20斤粮食,节日还有额外补贴。
若真存在漏洞,那无疑是在养蛀虫。
“王主任,看来这位老太太的事,你们得重新调查。”
领头的警察注视着聋老太的神色,突然开口。
聋老太自张建质疑其五保户身份起,眼神便开始闪烁。
王主任提出疑点时,她的手紧紧攥住了拐杖。
尽管她紧咬牙关,试图显得光明磊落。
但正是如此,警察更觉得她是在自我壮胆。
“我今日便联系宝成方面,年前应能重新核实她的情况。”
王主任话音一落,聋老太与易忠海的心跳都骤然停滞!
两人偷偷交换了一个眼神,又迅速移开。
此事绝不能露出丝毫心虚,否则便是自露马脚。
“我定全力配合街道办,将老太太的信息提供给街道办。”
易忠海向王主任谄媚地笑了笑。
王主任却未予理会。
此事若真如张建所言,自己虽无大碍,毕竟是前任审批的五保户,自己顶多算是疏忽。
但易忠海恐怕就难以脱身了,所以还是先与他保持距离为好。
“老家伙,我没空跟你耗了。”
张建看了看天色,他下午还有诸多事务,
“你今日若不向我磕头认错,便直接去蹲大牢!”
望着张建身后威严的警察,聋老太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下了。
无论如何,她绝不愿身陷囹圄。
“张建,我知错了,我真是鬼迷心窍,求你原谅我这老太婆吧。”
聋老太重重磕了个头,泪水如泉涌。
“我年纪大了,糊涂了,真没存心害你,我对不住你,求你宽恕我吧。”
“砰!”
又磕了一个响头。
“瞧瞧,聋老太这晚节不保……”
“她以前砸咱们玻璃时那嚣张劲儿,现在呢?看来咱们以前太好说话了。”
“就是,早该像张建那样,跟易忠海和聋老太他们硬气些!”
“你们听说了吗?有人怀疑她是假五保户……”
“这事先放一边,等结果,你们没看见壹大爷脸色都变了吗……”
众人窃窃私语,议论声此起彼伏。
易忠海听着身后如苍蝇嗡嗡般的闲话,气得直想骂人。
但此刻王主任和警察都在场,张建又是个难缠的角色,他只能强忍怒火。
“我错了,对不起。”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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