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洞穴里的灯光全部调到了最低档，只有控制台的屏幕还亮着。沈渊把看到的情况快速说完，陈浩的脸色已经变了。

“七个人？军方的人？”他握紧了手里的枪，“他们找到这里了？”

“还没有，但他们知道这片山谷有异常。”沈渊调出山谷的地形图，在上面标记了军方队伍的位置，“他们在找信号源，手里有专业设备。最多两天，他们就能圈定大致范围。”

林婉从实验室走出来，手里拿着刚打印出来的分析报告：“不能让他们找到这里。一旦暴露，我们就没有退路了。”

“我们可以转移。”陈浩说。

“转移去哪里？”沈渊反问，“每一个安全屋的准备都需要时间。这里是我们目前最完善的据点，放弃它，就等于放弃了一半的生存概率。”

他指向地图上的几个点：“而且，他们不是漫无目的地搜索。他们手里有坐标，有目标。他们在找特定的东西。”

“遗物？”林婉问。

“或者是‘节点’。”沈渊调出深蓝实验室的数据，指着那些47.3赫兹的信号分布图，“如果这片山谷也有一个信号源，那么它可能也是蜂巢网络的一部分。军方在灾变前就在研究这些，现在灾难爆发，他们更需要找到这些东西——不管是想控制，还是想摧毁。”

陈浩盯着地图：“那我们怎么办？等他们找到门口？”

“不。”沈渊站起身，“我们要让他们找不到。”

他走到装备区，开始挑选东西：“林婉，我需要你制造一些干扰。用我们带回来的信号物质样本，做一个低功率的发射器，频率调到47.3赫兹，但加入随机噪声，让它看起来不稳定、不可靠。”

“你想伪造一个假信号源？”

“对。放在山谷西侧，离我们足够远的地方。当他们探测到信号，就会往那边去。”沈渊看向陈浩，“你跟我出去一趟。我们需要布置几个误导性的痕迹，让他们相信那边有东西。”

“现在？”林婉看了眼外面，“天快黑了。”

“天黑更好。他们的夜视设备不如我们的。”沈渊已经背上了背包，“而且，我们需要在他们建立完整监控网络之前行动。”

陈浩立刻开始准备。五天的训练让他的动作变得利落，检查装备、装填弹匣、调试夜视仪，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

林婉则回到实验室。她从金属容器中取出一小块信号物质——只有米粒大小，但足够产生微弱的辐射。用简易电路连接，加上一个定时开关，一个粗糙但有效的干扰器就完成了。

“它只能工作十二小时。”她把东西递给沈渊，“之后就会过热烧毁。而且功率很小，探测距离不会超过五百米。”

“够了。”沈渊接过，小心收好，“我们不需要骗他们太久，只要争取到转移注意力的时间就行。”

他看着林婉：“你在洞里守着。如果六小时内我们没回来，或者你收到任何异常信号，立刻执行预案B。”

林婉点头，但补充了一句：“沈老师，样本库里那个人发来的信息……我重新分析了音频数据。那不是单纯的声音，而是一种……编码过的脉冲。就像他用手环当调制解调器，发送了一段数据包。”

“能解码吗？”

“不能，但我知道它是什么格式了。”林婉调出屏幕上的波形图，“看这里，每三个脉冲一组，间隔固定。这是标准的三进制编码，但用的不是0和1，而是三种不同的能量级别。如果我能找到对应的解码协议……”

“先放一放。”沈渊打断她，“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应对军方的搜索。其他的，等安全了再说。”

他检查完最后一件装备，看向陈浩：“准备好了？”

“好了。”

两人走向出口。

金属门滑开，外面已是夜色。

—

山谷的夜晚并不安静。

风声穿过树梢，发出呜呜的低鸣。远处偶尔传来不知名动物的叫声，尖锐而短促。但更让人不安的是那种背景音——一种极其低频的震动，从地底深处传来，像大地的心跳。

沈渊和陈浩沿着预定的路线移动，脚步放得很轻。夜视仪里的世界是单调的绿色，但足够清晰。

“沈哥，他们会在晚上搜索吗？”陈浩低声问。

“会，但效率不高。夜间变异体活动更频繁，他们也不敢大张旗鼓。”沈渊停在一条溪流边，蹲下检查地面。

有新的脚印。

比下午看到的更清晰，而且方向明确——朝着山谷西侧，正好是他们要布置假信号源的方向。

“他们已经往那边去了。”沈渊说，“比预想的快。”

“那我们……”

“计划不变。但需要更小心。”

他们继续前进。二十分钟后，到达了预定位置——一个天然形成的岩洞，入口隐蔽，但内部空间足够放置干扰器。

沈渊把设备放在岩洞最深处，设定好启动时间：两小时后。

“为什么不是现在？”陈浩问。

“现在启动，他们会立刻锁定位置。但两小时后，他们已经搜索到更远的区域，突然出现的信号会让他们以为之前漏掉了什么，从而重新排查。”沈渊解释，“我们要的不是把他们引到一个地方，而是让他们在这片区域打转。”

布置完干扰器，他们开始制造痕迹。

用树枝模拟拖拽重物的划痕，在地上撒一些金属碎屑——从安全屋带来的废弃零件磨成的粉末，在探测仪上会产生类似人造物的信号反射。

还在岩洞口留下了一小片布料，上面沾着一点暗红色的液体——不是血，是林婉用化学试剂调制的仿血液，但在快速检测中足以以假乱真。

“看起来像有人受伤后躲在这里，然后匆忙离开。”陈浩看着他们的“作品”，评价道。

“对，而且离开时掉了东西。”沈渊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的金属片——那是银色手环的边角料，之前测试时切割下来的。

他把金属片半埋在土里，只露出一角。

“这是什么？”

“诱饵。”沈渊说，“如果他们真的在找遗物，这个东西会让他们相信，这里曾经有过一个，但被人拿走了。”

陈浩明白了：“他们会以为有人比他们先到，然后追着这个线索离开山谷。”

“希望如此。”

做完这一切，两人准备撤离。

但就在转身的瞬间，沈渊停下了。

夜视仪里，远处的树林边缘，有几个热源正在移动。

不是动物。

是人形，而且体温偏低——和下午看到的军方人员特征一致。

但数量不对。

下午看到的是七个。

现在夜视仪里显示的是九个。

多了两个人。

而且，他们的移动方式很奇怪：不是散开搜索队形，而是呈一个紧密的楔形，朝着某个特定方向快速推进。

那个方向……是山谷深处。

但不是安全屋的位置。

是另一个方向。

沈渊调出地图，快速比对。

他们前进的路线，指向山谷中心的一个凹陷区域——那里在地图上标注为“岩层塌陷区”，据说几十年前发生过小规模山体滑坡，形成了天然的天坑。

“他们不是随机搜索。”沈渊低声说，“他们有明确的目标。”

“要去看看吗？”陈浩问。

沈渊犹豫了。

风险很高。对方有九个人，全副武装，而且行动专业。一旦被发现，几乎没有逃脱的可能。

但不去看，就不知道他们在找什么。

而未知，往往比已知的危险更致命。

“跟一段。”沈渊做出决定，“但保持距离，只观察，不接触。”

两人沿着山脊线移动，利用地形掩护，远远跟在军方队伍的后面。

距离保持在一百米左右——这个距离在夜视仪下还能勉强看清轮廓，但不容易被发现。

前方的队伍行进速度很快，显然对地形很熟悉。他们绕过几处陡坡，穿过一片密林，最终停在了那个天坑的边缘。

天坑直径大约三十米，深不见底。边缘长满了灌木和藤蔓，在夜色中像一张巨大的、黑色的嘴。

九个士兵分散开来，三人警戒，其余六人开始组装设备。

沈渊调整望远镜的焦距，看清了他们组装的东西：一个便携式钻探平台，还有一台小型绞车。

他们要下天坑。

“下面有东西。”陈浩说。

沈渊点头。他打开信号探测器，调到47.3赫兹频段。

屏幕上的波形剧烈跳动。

信号强度比在山谷其他地方高了至少五倍，而且频率极其稳定，像是在持续发射。

天坑底部有一个信号源。

而且，是活跃的。

“退后。”沈渊低声说，“我们离得太近了。”

两人缓慢后退，退到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从缝隙里继续观察。

下面的士兵已经准备好了。其中两个人穿戴上了防护装备——全封闭的防护服，背上背着氧气瓶，头盔上有头灯和摄像头。

他们系好安全绳，开始下降。

绞车缓缓转动，绳索一点点放下去。

十分钟。

二十分钟。

深度计显示已经下降了五十米，但还没有到底。

“这坑有多深？”陈浩小声问。

“地质记录说至少八十米。”沈渊盯着屏幕，“但那是几十年前的数据。如果下面有空洞或者地下河，可能更深。”

又过了十分钟。

对讲机里传来模糊的声音——是下去的士兵在汇报：

“到底了。深度七十二米。底部是碎石，有积水。检测到强电磁信号，来源……正前方二十米，岩壁后面。”

“能进去吗？”

“岩壁有裂缝，宽度够一个人通过。请求进入探查。”

“批准。保持通讯。”

短暂的安静。

然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不是恐惧，更像是……惊讶。

“头儿，你绝对不敢相信……”士兵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形，“这里……这里有个门。”

“什么门？”

“金属的，像是某种……舱门。表面有纹路，和我们在博物馆看到的那个手环的纹路一样。它在发光。”

洞穴外，沈渊和陈浩对视了一眼。

门？

在天坑底部，七十二米深的地方，有一扇门？

“尝试打开。”上面的指挥官下令。

“正在尝试……有生物识别锁。手掌形状的凹槽。”

短暂的停顿。

“等等……这个识别锁……它亮了。”

“什么意思？”

“它在扫描我。”士兵的声音开始变得奇怪，“不，不是扫描……是在……读取？”

然后，是一声短促的惊叫。

接着，通讯中断。

只剩下电流的嘶嘶声。

“一号？二号？报告情况！”指挥官对着对讲机喊。

没有回应。

几秒后，天坑底部突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蓝光！

光芒从裂缝中射出，把整个天坑照得如同白昼。那光不是火焰，而是冷光，幽蓝、深邃，像深海中的荧光。

所有士兵都下意识地遮住了眼睛。

沈渊也立刻闭上了眼，但强光还是透过眼皮留下了残影。

光芒持续了大约十秒，然后骤然熄灭。

一切重新陷入黑暗。

死一般的寂静。

“一队，下去！”指挥官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恐慌，“快！”

另外两名士兵立刻穿戴装备，准备下降。

但就在他们要下去时，天坑底部传来了声音。

脚步声。

缓慢，沉重，一步一步踩在碎石上的声音。

不是两个人的脚步声。

是更多。

然后，在头灯的照射下，他们看到了。

从岩壁裂缝中，走出了三个人。

不，不是三个。

是五个。

最前面的是刚才下去的两名士兵，但他们的样子变了——走路的姿势僵硬，眼神空洞，嘴角挂着呆滞的笑。

而跟在他们后面的……

陈浩的呼吸停住了。

那是三个穿着银色制服的人。

制服很贴身，材质反着微光，表面有流动的纹路。他们的脸被半透明的面罩遮住，看不清面容，但身形修长，比例完美得不像人类。

最让人惊骇的是他们的手腕。

每个人都戴着银色手环。

和沈渊手腕上一模一样的手环。

但不是只有一个。

每个人的双手手腕上，各戴着一个。

两个手环。

上面的士兵举起了枪。

“站住！举起手来！”

银色制服的人停下了。

他们抬起头，看向上方。面罩下的眼睛似乎扫过了每一个士兵，最后，停在了沈渊和陈浩隐藏的方向。

隔着百米距离，隔着岩石和黑暗。

但沈渊能感觉到，他们在看他。

或者说，在看他的手腕。

然后，中间的那个人抬起手。

手腕上的两个手环同时亮起。

一道无形的波动扩散开来。

所有士兵手中的枪，突然失灵了。

不是损坏，而是……所有的电子部件同时停止工作。瞄准镜的显示屏黑了，通讯器的指示灯灭了，甚至连头灯都熄灭了。

只有天坑边缘的应急灯还亮着，但那光在银色制服的人面前显得黯淡而脆弱。

“你们……”指挥官的声音在颤抖，“是什么人？”

银色制服的人没有回答。

他们只是继续向前走，步伐平稳，像在散步。

士兵们下意识地后退。

但其中一名士兵，可能是太过紧张，也可能是训练形成的本能，在后退时脚下一滑，差点摔倒。他本能地伸手想抓住什么，动作幅度大了些。

这个动作，被银色制服的人误解了。

最右边的那个人抬起手。

手腕上的手环光芒一闪。

没有声音，没有光芒，但那个士兵的身体突然僵住。

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的身体开始……分解。

不是爆炸，不是燃烧，而是像沙雕遇到了风，从表面开始一层层剥落、消散。皮肤、肌肉、骨骼，全部化为细密的粉末，在空气中飘散。

整个过程不到三秒。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消失了。

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

死一般的寂静。

然后，是恐慌。

“开火！开火！”指挥官嘶吼。

但枪已经没用了。

士兵们拔出匕首，但手在抖。

银色制服的人继续前进。他们似乎对杀人没有兴趣，只是想离开。

中间的那个人再次抬手。

这一次，目标是天坑的边缘岩壁。

手环亮起，岩壁无声地融化出一个圆形的通道，直径两米，边缘光滑如镜。

他们走进去，消失在岩壁中。

留下的士兵们呆立在原地，看着那个凭空出现的通道，看着地上那堆人形的灰烬，看着两个目光空洞的同伴。

然后，其中一个士兵突然跪倒在地，开始呕吐。

指挥官则迅速恢复了冷静：“二队，下去检查通道。三队，控制住一号和二号，检查他们的状况。四队，立刻向总部汇报——代号‘银衣人’出现，重复，‘银衣人’出现。”

训练有素的士兵们开始行动。

但他们的动作已经没有了之前的从容，每个人脸上都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

岩石后，沈渊缓缓放下了望远镜。

他的手在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兴奋。

找到了。

不是遗物，不是节点。

是活着的。

是那些手环的真正使用者。

“沈哥……”陈浩的声音发干，“那些……是人吗？”

“曾经是。”沈渊说，“现在……不知道。”

他最后看了一眼天坑的方向，然后转身。

“回去。立刻。”

两人沿着来时的路快速撤离。

这一次，他们的脚步比来时快得多。

不是因为害怕被追上，而是因为，他们需要时间。

需要时间来消化今晚看到的一切。

需要时间来重新评估，他们面对的究竟是什么。

需要时间来准备——因为如果那些“银衣人”真的存在，如果他们也在这个世界上活动，那么这场灾难的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它不是天灾。

不是意外。

而是一场……早有预谋的剧变。

而沈渊他们，刚刚瞥见了幕后一角。

—

回到安全屋时，天还没亮。

林婉守在控制台前，看到他们回来，明显松了口气。

“怎么样？干扰器布置好了吗？”

沈渊没有回答，而是直接走到控制台前，调出了天坑区域的卫星图像。

虽然深夜的卫星图像分辨率不高，但热成像模式下，能清晰地看到几个人形的热源——温度比正常人低，但仍在活动。

“这是什么？”林婉凑过来。

“军方找到的东西。”沈渊说，“或者说，找到他们的人。”

他把今晚看到的一切快速说完。

林婉的表情从疑惑到震惊，最后凝固成一种复杂的严肃。

“银衣人……双手各戴一个手环……”她喃喃道，“所以手环不是唯一的，而且可以佩戴多个。佩戴越多，能力越强？”

“不一定。”沈渊摇头，“可能只是功能不同。比如一个负责防御，一个负责攻击。或者一个连接网络，一个存储能量。”

他看向自己的手腕：“但我们只有这一个，而且不知道它到底有多少功能。”

陈浩倒了三杯水，递给两人：“那些银衣人……他们是从哪里来的？天坑底下那个门，是他们的……基地？”

“或者是飞船。”林婉说，“如果手环真的是外星科技，那么那些银衣人可能就是……外星人。”

“不一定。”沈渊说，“他们的体型和人类相似，而且穿着制服——如果是外星人，为什么需要制服？为什么需要门？为什么需要生物识别锁？”

他顿了顿：“我更倾向于，他们是……上一个文明的幸存者。”

“上一个文明？”

“地球历史上出现过多次文明断层。如果某个远古文明发展到了极高程度，留下了这些遗物，那么他们的后裔或者守护者，可能一直潜伏在地球某处。”沈渊调出全球信号网络的地图，“这些47.3赫兹的信号源，可能不是‘遗物’，而是他们留下的……前哨站。现在灾难爆发，环境剧变，他们开始活跃了。”

林婉思考着这个可能性：“如果是这样，那么他们的目的呢？帮助人类？观察？还是……收割？”

“不知道。”沈渊诚实地回答，“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不在乎人类的生死。那个士兵被分解时，银衣人的动作就像……拍死了一只苍蝇。”

洞穴里陷入沉默。

许久，陈浩开口：“那我们……怎么办？”

“按原计划。”沈渊说，“继续准备，继续强化，继续寻找更多遗物和资源。但从此以后，我们的敌人不只是丧尸和变异体，还有……那些可能随时出现的银衣人。”

他看向控制台上的倒计时。

不是末日倒计时——那个已经归零了。

而是他们的生存倒计时：第5天，即将结束。

“天快亮了。”沈渊说，“林婉，你继续研究数据和样本。陈浩，你去休息，四个小时后接替林婉的警戒。”

“那你呢？”

沈渊走向实验室：“我要看看那个容器里的人，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他打开电脑，调出林婉之前分析的音频波形。

三个一组的脉冲，三种能量级别。

三进制编码。

如果这是某种信息，那么一定有一个解码的方式。

沈渊闭上眼睛，回想着样本库里那一刻。

那个人的眼神，平静，清醒。

手环贴在内壁上，传来的温度。

还有那三个字：

“找到我。”

不是威胁，不是求救，而是……邀请。

像在说：我在这里，等你来。

为什么？

沈渊睁开眼睛，开始在电脑上尝试解码。

如果三进制对应的是能量级别，那么三个级别可以定义为0、1、2。

三个一组，就是三位的三进制数。

转换为十进制，范围是0到26。

对应字母表？

他快速写了一个转换程序，输入波形数据。

屏幕开始滚动。

一组组数字被转换出来：

18 5 12 5 1 19 5

转换成字母：

R E L E A S E

释放？

第二组：

20 8 5 15 14 5 19

T H E O N E S

那些？

第三组：

23 9 20 8 9 14

W I T H I N

在……之内？

沈渊继续转换，把全部数据都解码出来。

最终的完整信息是：

RELEASE THE ONES WITHIN

FIND THE SEVEN CORE

BEFORE THEY DO

OR ALL IS LOST

（释放那些被囚禁者

找到七个核心

在他们之前

否则一切皆失）

沈渊盯着屏幕。

那些被囚禁者……是指样本库里那个人？还是其他像他一样的人？

七个核心……是七个主要节点？还是七个银衣人？

他们……是指军方？还是银衣人？

问题比答案更多。

但至少，现在他有了方向。

也有了……期限。

他看向窗外——虽然洞穴没有窗，但他能感觉到，新的一天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