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重生之我在大宋搞扶贫》由爱吃馍馍的阿伟所撰写,这是一个不一样的故事,也是一部良心历史古代著作,内容不拖泥带水,全篇都是看点,很多人被里面的主角赵明所吸引,目前重生之我在大宋搞扶贫这本书写了99650字,连载。
重生之我在大宋搞扶贫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十月十五,扬州城飘起了今冬第一场雪。
雪不大,细如盐粒,落在青石板路上很快就化了。但寒意刺骨,街上的行人都裹紧了棉袄。
盐运使司衙门后堂,炭火烧得正旺。张汝舟、钱四海,还有刚从盐场回来的赵令穰,三人围炉而坐。
桌上摊着一本崭新的账簿——是推行新法后第一个月的总账。
“盐产量,增加三成。”张汝舟念着数字,“灶户分成,按四成算,人均月入……十五贯。”
赵令穰倒吸一口凉气:“十五贯?这么多?”
要知道,一个普通农户,一年收入也就二三十贯。灶户一个月就挣十五贯,一年近两百贯,简直是暴富。
钱四海冷笑:“张大人仁慈,才给这么多。要我说,给十贯就够了,反正那些灶户从前一个月连一贯都拿不到。”
张汝舟摇头:“不能太少。苏学士的诏令写得明白,‘不低于四成’。给少了,有人告到京城,咱们吃不了兜着走。”
他继续念:“盐价,比上月提高两成。盐课,按新法核算,增加……五万贯。”
赵令穰又惊又喜。五万贯!扬州盐场一个月就多交了五万贯盐款!这可是大政绩!
“张大人,这功劳……”他眼巴巴地看着张汝舟。
“自然是咱们三人的。”张汝舟微笑,“本官已写好奏折,为赵监督请功。就说您到任后,整顿盐场,革新弊政,成效卓著。”
赵令穰激动得脸发红:“多谢张大人!”
“不过,”张汝舟话锋一转,“账面上,有些数字需要调整。”
他翻开账簿另一页:“你看这里,运输损耗,报了八千石。实际损耗……不到两千石。”
“那多报的六千石……”赵令穰迟疑。
“按市价,值三千贯。”钱四海接口,“这三千贯,咱们三人分。张大人拿一千五,你我各七百五。”
赵令穰心跳如鼓。又是七百五十贯!加上每月固定的一千贯“车马费”,他一个月能拿一千七百五十贯!
一年就是两万多贯!
“这……安全吗?”他颤声问。
“安全。”张汝舟笃定,“运输损耗,历来是糊涂账。多报少报,没人查得清。再说了——”
他看向赵令穰:“您可是宗室,端王的人。谁敢查您?”
赵令穰一咬牙:“好!我干了!”
三人举杯,一饮而尽。
窗外,雪越下越大。
十月二十,开封,皇城司衙署。
顾震面前摆着三份密报。
第一份,来自扬州皇城司暗桩:张汝舟、钱四海、赵令穰每月私分盐课,已查实两次,共计五千贯。
第二份,来自户部审计司:扬州盐场账目有疑,运输损耗异常偏高,建议彻查。
第三份,来自端王府卧底:孙季昌近期与扬州书信往来频繁,信中多用密语。
顾震将三份密报装进信封,密封,然后起身进宫。
福宁殿里,赵明正在听苏轼讲解新拟的《漕运改革疏》。
“……漕运之弊,在于层层盘剥。从地方收粮,到运抵开封,十成粮损三成。这三成,一成是正常损耗,两成是人为贪墨。”苏轼指着图表,“臣建议,改‘民运’为‘官运’,设立漕运司,统一管理……”
赵明听得专注,不时提问。
梁从政悄声进来,将顾震的信放在御案上。
赵明看了一眼信封上的火漆标记——红色,代表紧急。
他不动声色,继续听完苏轼的讲解,然后说:“子瞻的想法很好,但漕运牵扯更广,需从长计议。你先拟个详细条陈,三日后朕再看。”
“臣遵旨。”
苏轼告退后,赵明拆开信。
看完,他沉默良久。
“顾震。”他唤道。
顾震从殿外进来:“陛下。”
“扬州的事,证据确凿吗?”
“确凿。”顾震道,“暗桩亲眼看见他们分钱,还拿到了分赃的账本副本。但……涉及宗室,牵涉端王,臣不敢擅动。”
赵明冷笑:“端王……朕这个弟弟,手伸得越来越长了。”
他走到地图前,手指点在扬州:“一个盐场,一个月就贪五千贯。一年呢?六年呢?全国的盐场呢?”
他转身:“你带人去扬州,把张汝舟、钱四海抓了。赵令穰……也抓。”
顾震迟疑:“陛下,赵令穰毕竟是宗室,按律……”
“按律,宗室犯罪,交宗正寺审理。”赵明打断,“但这次,朕要亲自审。”
他顿了顿:“记住,要快,要突然。在他们销毁证据之前,把人控制住。”
“臣明白。”
顾震正要退下,赵明又叫住他:“等等。端王府那边……加强监视。但不要惊动他。”
“是。”
顾震离去后,赵明独自站在殿中。
窗外,雪停了,阳光刺眼。
他知道,抓赵令穰,就是打赵佶的脸。
但他必须打。
不打,改革就会变成新的贪腐。
不打,大宋就会烂在根上。
十月二十五,扬州。
赵令穰刚收到京城家书,说他母亲病重,要他回去探望。他正犹豫要不要向张汝舟请假,忽然听到衙门外一阵喧哗。
“怎么回事?”他走出值房。
一个衙役慌张跑来:“赵监督,不好了!皇城司的人来了,把张大人抓了!”
赵令穰脑袋嗡的一声:“抓……抓了?为什么?”
“说是贪墨盐课!”衙役压低声音,“钱会长也被抓了,商会都被查封了!”
赵令穰腿一软,差点摔倒。
他强作镇定:“抓就抓了,与我何干?我是宗室监督,只管盐场生产,不管账目……”
话没说完,一队黑衣侍卫冲进来,为首的是个面容冷峻的中年人。
“赵令穰?”那人问。
“是……是我。”
“皇城司办案。”顾震亮出腰牌,“跟我们走一趟。”
“我……我犯了什么罪?”
“到了京城,自然知道。”
顾震一挥手,两个侍卫上前,将赵令穰架起。
“我是宗室!你们不能这样!”赵令穰挣扎,“我要见端王!我要见陛下!”
“会见的。”顾震淡淡道,“带走。”
赵令穰被押出衙门时,外面围满了百姓。
有人认出了他:“那不是盐场的赵监督吗?怎么被抓了?”
“听说贪钱了!”
“贪了多少?”
“不知道,肯定不少!不然皇城司能亲自来抓?”
议论声中,赵令穰被押上囚车。
他看见人群中,有几个灶户。那些他曾经“施恩”的灶户,此刻正冷冷地看着他。
眼神里,没有感激,只有仇恨。
囚车启动,驶向码头。那里有船,会把他押往开封。
雪又下了起来。
赵令穰抬头看天,雪花落在脸上,冰凉。
他想起第一次收钱时的兴奋。
想起第一次看到灶户分到钱时的喜悦。
想起张汝舟说的:“细水长流。”
可现在,水流断了。
他的人生,也断了。
十一月初三,开封,天牢。
赵令穰被关在一间单独的牢房,条件不算差,有床有桌,但窗户钉死了,只有一道缝隙透光。
他不知道关了多久,只知道送了三顿饭。
第四顿饭送来时,狱卒说:“有人要见你。”
门打开,进来的是赵佶。
赵令穰如同看到救星,扑过去跪倒:“王爷!救我!”
赵佶看着他,眼神复杂:“令穰,你让我很失望。”
“我……我是被张汝舟骗了!他说没事的,说都是惯例……”
“惯例?”赵佶冷笑,“贪墨是惯例?分赃是惯例?赵令穰,你是宗室,读圣贤书长大,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赵令穰哭道:“王爷,我知道错了!您跟陛下求求情,饶我一命!我以后一定改,一定……”
“晚了。”赵佶打断,“皇兄已经定了你的罪:贪墨盐课,分赃共计一千五百贯,判处流放三千里,永不赦免。”
流放!三千里!
赵令穰瘫软在地。
“不过,”赵佶话锋一转,“念你初犯,又是宗室,皇兄同意……减为流放一千里,到岭南。”
岭南!瘴疠之地,十去九不回!
“王爷……”赵令穰绝望。
“这是我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了。”赵佶蹲下身,看着他,“令穰,记住这个教训。有些钱,能拿。有些钱,拿了会要命。”
他站起身:“你的家人,我会照顾。到了岭南,好好改造,或许……还有回来的一天。”
说完,他转身离开。
牢门重新关上。
赵令穰坐在黑暗中,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他从头到尾,都是一颗棋子。
用的时候,捧在手里。
不用的时候,弃如敝履。
十一月初五,紫宸殿。
赵明当朝宣布扬州案处理结果:
张汝舟,斩立决,家产抄没。
钱四海,斩立决,家产抄没。
赵令穰,流放岭南,永不叙用。
其余涉案官员十七人,革职流放。
朝堂上一片寂静。
这是改革以来,第一次斩杀从三品大员,第一次流放宗室。
“诸卿,”赵明扫视百官,“朕推行新政,是为富国强兵,是为百姓安乐。但若有人借新政之名,行贪腐之实——”
他顿了顿,声音转冷:“张汝舟就是下场!”
百官齐声:“臣等谨记!”
退朝后,赵明留下赵佶。
“端王,”他看着他,“赵令穰是你举荐的,出了这样的事,你有何话说?”
赵佶跪倒:“臣弟识人不明,用人失察,请陛下治罪。”
赵明看着他,许久,才说:“起来吧。你也是为国举才,本意是好的。但以后……要更谨慎。”
“臣弟明白。”
“扬州盐运使的位置空了,你觉得谁合适?”
赵佶心中一凛。这是在试探他。
“臣弟不敢妄言。”
“说。”
赵佶沉吟:“现任两浙转运副使范纯粹,为官清廉,精通盐政,或可胜任。”
范纯粹,范仲淹的侄子,旧党中坚。
赵明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赵佶居然推荐旧党的人?
“好,就他。”赵明点头,“你下去吧。”
赵佶告退。
走出紫宸殿时,他回头望了一眼。
皇兄,你不信任我。
那我就做给你看。
推荐旧党的人,不结党,不营私。
我要让你知道,我赵佶,一心为国,别无二心。
雪又开始下了。
赵佶伸手接住一片雪花,看着它在掌心融化。
就像权力,看似美丽,实则冰冷。
但再冰冷,他也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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