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智文学
一个有智慧的小说推荐网站
梧舟记梧舟画见悦大结局去哪看全文?

梧舟记

作者:晚意韩

字数:135791字

2025-12-18 10:16:38 连载

简介

梧舟记》是一本让人欲罢不能的历史古代小说,作者“晚意韩”将带你进入一个充满奇幻的世界。主角梧舟画见悦的冒险经历让人热血沸腾。本书已更新135791字的精彩内容等你来探索!

梧舟记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梧舟没回律阴司。

他在西城边缘找了家最不起眼的脚店,要了间临着后巷、不引火烛的上房。店家见他一身半旧公服,面有疲色,只当是哪个衙门里偷闲的小吏,懒得多问。

门闩落下。梧舟靠在冰冷的门板上,缓缓吁出一口白气。室内昏暗,只有窗外雪光映进来,一片朦胧的灰蓝。他从怀里掏出那两样东西——包着木屑的油纸,和那截乌金色的金属小管。

他将它们并排放在小几上,就着微光,仔细对比。

木屑上的青黑痕迹干涸板结,金属管上的污渍则更显粘腻。但那股气味,错不了,是同一种东西。他再次凑近金属管的接口处,那精巧的倒钩设计,绝非寻常工匠手笔,倒像是某种精密机括的部件。上面的纹路……

梧舟用指尖沾了点唾沫,极轻地抹过纹路。纹路凹陷处,似乎积着一点点极细微的、同样气味的残留。这管子,很可能曾是某个容器的一部分,用来盛装那种带有特殊腥甜气味的……液体?或是粉末?

他想起十二楼门板上的痕迹,想起雪地上那几道奇特的拖痕。如果这管子是某种工具的一部分,比如……发射或涂抹那种特殊物质的工具,那么雪地拖痕,会不会就是使用这种工具时留下的?某种需要拖曳、借力或辅助稳定的装置?

他尝试着想象: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潜入,用一种特制的工具,将某种物质精准地涂抹或发射到目标位置——也许是门轴,也许是窗棂的某个关键点,用以消除声响,或制造某种效果?然后,工具的一部分,这个小管子,因为意外或磨损,在某个时刻脱落,遗落在废弃的土地庙里。

而那种物质的气味,留在了木屑上,也留在了管子上。

这是“朱痕”的手法之一吗?除了那神出鬼没的剑,还有这些辅助的、不为人知的伎俩?

如果是这样,“朱痕”就不仅仅是一个顶尖的剑客,更是一个精通各种奇技淫巧、准备周详的杀戮专家。

那么,十二楼飞檐上那个黑影……腰间悬着剑的黑影……就是“朱痕”本人?

梧舟的心跳渐渐加速。他收起两样东西,走到窗边,将窗纸戳开一个小洞,向外望去。

后巷狭窄,积雪很深,对面是高墙,不见人影。只有风雪打着旋儿掠过。

他需要知道更多。关于“朱痕”,关于无字帖,关于那股特殊气味是什么。但他不能再惊动何清与江晏,也不能回律阴司查阅那些可能存在的密档——即便有,也绝非他能接触。

他需要一个地方,一个鱼龙混杂、消息灵通,却又足够隐蔽,能让他这样的人不起眼地融入的地方。

他想起了一个地方——城南的“泥丸坊”。那是落云京最底层的杂役、苦力、江湖浪人、以及各种见不得光的营生者聚集之处。律阴司偶尔也会去那里处理一些无名尸首或斗殴命案,但大多草草了事。那里混乱,肮脏,却也可能是秘密流动的地方。

他换了身最普通的灰布棉袍,将公服仔细卷起藏好,又把那两样关键物件贴身放稳。对着房中模糊的铜镜看了看,镜中人面色苍白,眼下青黑,与泥丸坊那些挣扎求生的面孔并无二致。

他出了脚店,低头走入风雪。泥丸坊不远,穿过几条萧瑟的街市便到。坊口的牌坊早已歪斜,上面的字迹斑驳难辨。一进坊内,喧嚣与浑浊的气味便扑面而来。狭窄的街道泥泞不堪,混合着积雪、污水和各种垃圾。低矮的棚屋歪歪扭扭挤在一起,挂着破旧的招幌。叫卖声、咒骂声、孩子的哭闹声、还有不知何处传来的、嘶哑难听的歌调,混杂在凛冽的风里。

梧舟拉低了遮风的破毡帽,顺着人流缓缓移动。目光扫过路边热气腾腾的食摊,围满赌徒的骰子摊,以及那些门窗紧闭、却透着可疑暖光的小铺面。他在一个卖胡辣汤的摊子前坐下,要了一碗最便宜的,慢慢喝着,耳朵却竖着,捕捉着周围的只言片语。

“……听说了吗?永宁坊那边,又死了一大家子……”

“嘘!找死啊!官家都说是有盗匪!”

“盗匪?哪个盗匪有这本事?悄没声儿的……”

“少议论!没见这些日子,街上穿红衣服(指阕阳司缉事)的都多了?晦气!”

“要我说,还是赶紧凑钱,请个厉害点的护院是正经……”

大多是些含糊的恐惧和流言,没有价值。梧舟喝完汤,付了钱,起身继续往里走。坊内深处,有一片相对开阔的空地,旁边连着一条更脏乱的小河沟。这里聚集的人更多,也更杂。有卖假药的江湖郎中,有耍把式卖艺的,也有缩在墙角,眼神空洞的乞丐。

梧舟的目光,被空地边缘一个不起眼的摊位吸引了。

那是一个代写书信、也兼卖些旧书杂货的摊子。摊主是个干瘦的老头,戴着一副断了腿、用绳子绑着的眼镜,正就着昏黄的油灯,哆哆嗦嗦地修补一本破旧的册子。他的摊子上,除了笔墨纸砚,还堆着些缺页的志怪小说、过时的历书、甚至还有些封面模糊、看不出内容的薄册。

梧舟走过去,假装翻看那些旧书。老头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透过镜片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又低头继续修补。

梧舟翻了一会儿,拿起一本名为《南荒异物志》的残卷,随意问道:“老丈,这本怎么卖?”

老头瞥了一眼:“五个铜子。”

梧舟付了钱,却没走,状似闲聊:“老丈这里书挺杂,有没有讲些……稀奇古怪东西的?比如,一些少见药材,或是……机关巧器之类的?”

老头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又抬眼打量他一下,慢吞吞道:“后生,打听这些做什么?我这都是些破烂,没什么值钱学问。”

“就是好奇。”梧舟笑了笑,压低声音,“听说有些江湖上的朋友,会用些特别的东西,神不知鬼不觉的……比如,让门轴不响,或是让人睡得更沉些?”

老头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放下手里的活计,擦了擦眼镜:“后生,有些事,知道多了没好处。我这里没有你要的东西。”

梧舟知道这老头可能知道些什么,但显然警惕性很高。他不能操之过急。正想着如何再探,眼角余光忽然瞥见,老头摊子下面,压着几页散落的、颜色发黄的纸。其中一页的边缘,似乎画着一个简略的图样——一个带倒钩的接口,旁边有些潦草的注释。

他心头一震,面上却不露声色,指了指那几页纸:“老丈,那些废纸卖吗?我拿回去引火。”

老头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皱了皱眉,将那几页纸抽出来,抖了抖灰:“都是些以前收来的破烂,早没用了。你要,两个铜子拿去。”

梧舟接过那几页纸。纸质脆硬,墨迹暗淡,确实是有些年头的旧物。上面写的画的,多是些零碎的、关于矿物特性或植物毒性的记录,字迹不一,像是从不同地方摘抄拼凑的。他快速翻看,心跳越来越快——在其中一页的下方,他看到了那个带倒钩接口的简图,旁边用极小的字写着:“‘鲛人泪’承具部件,疑为前朝‘玲珑局’制式,接缝处常以‘鬼面蛛’丝混合‘腐心草’汁密封,气腥甜,微毒,可蚀金铁木石,亦可作消音、润滑之用。”

鲛人泪?承具部件?玲珑局?

梧舟强压住激动,将这几页纸小心卷起,正要再问,那老头却已经低下头,重新拿起那本破册子修补,一副送客的模样。

梧舟知道问不出更多了,道了声谢,转身离开。

他需要找个地方,仔细研究这几页纸。泥丸坊不是久留之地。

他沿着来路往回走,雪又大了些,天色越发昏暗。坊内的人也开始稀少,各自归家或找地方避寒。梧舟加快脚步,只想尽快回到那间脚店。

就在他快要走出泥丸坊,拐入一条相对僻静的小巷时,一种极细微的、几乎被风雪掩盖的声响,从他身后传来。

不是脚步声。是某种更轻、更飘忽的声音,像是……丝帛在风中极其快速的、近乎无声的拂动?

梧舟全身的寒毛瞬间竖立。他没有回头,反而加快了脚步,几乎是跑了起来。巷子不长,出口就在前方,连接着一条稍宽些的、有零星店铺的街道。

然而,就在他离巷口还有七八步远的时候,一道身影,如同凭空出现般,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巷口的墙头上。

那人依旧是一身紧束的黑色夜行衣,宽大的斗笠压得极低,遮住面容。腰间,那柄乌木鞘长剑安静悬挂。

正是十二楼飞檐上的那个身影!

她就那么随意地站在墙头的积雪上,身形稳如磐石,仿佛没有重量。风雪在她身边打着旋,却丝毫不能撼动她分毫。夜行衣虽然宽大,但此刻逆着微光,隐约勾勒出的肩背与腰肢曲线,还有那立于墙头、比寻常男子略显纤细修长的身姿,无声地昭示着——这是一个女子。

梧舟猛地停住脚步,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巷子很窄,两侧是高墙,前方被堵,后退……他不用回头也能感觉到,身后的退路,恐怕也已被无形的气机锁定。

他僵在原地,手心里瞬间沁出冷汗。

墙头上的人,似乎“看”了他一眼。没有杀气,没有情绪,只有一种纯粹的、打量物件般的漠然。然后,那人的右手,轻轻抬起,拂去了斗笠边缘的一小片积雪。

那只手……

梧舟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只手,在昏暗的天光与雪影映照下,异常醒目。手指修长纤细,骨节匀称而秀气,肤色是一种近乎透明的、冷玉般的苍白。但真正让梧舟血液冻结的,是那只手的指尖、指腹乃至虎口处,都隐约可见一种极淡的、仿佛沁入肌肤纹理的暗红色,像是常年沾染某种东西留下的痕迹,又像是……一种奇特的刺青或烙印。这抹暗红,与那素白无字帖上的朱砂血泪印记,颜色如出一辙,在她苍白的肤色衬托下,有种惊心动魄的、近乎妖异的美感。

红酥手。

这个代号,毫无征兆地撞入梧舟的脑海。何清那句“拿钱办事的清道夫”,江晏恐惧的眼神,墙上淋漓的“多言者戮”,还有这冷玉般指尖上那抹惊心动魄的暗红……一切都在此刻汇聚,指向眼前这个幽灵般的女子。

——“朱痕”的杀手,代号:红酥手。

时间仿佛凝固。风雪在巷中呼啸。

梧舟的大脑飞速转动。逃?绝无可能。喊?这条僻巷,又是这般天气,谁能听见?即便听见,谁又敢来?他手无寸铁,面对的是一个能灭崔府、屠薛家满门,且极有可能精通奇毒诡器的顶尖杀手。

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甚至慢慢抬起了头,迎向那斗笠下的黑暗。他知道自己此刻的脸色一定苍白如鬼,但他竭力控制着呼吸,不让颤抖太过明显。

“你……”他的声音干涩得厉害,“你是‘朱痕’?”

墙头上的人,没有回答。那只“红酥手”轻轻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只是一个随意的动作,却让巷子里的空气陡然降至冰点,一股冷冽的、带着淡淡腥甜气息的压迫感弥漫开来。

梧舟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几乎让他窒息。他猛地想起怀里的东西——那截金属小管,还有那几页刚得到的旧纸。

“你是在找这个吗?”他几乎是孤注一掷地,从怀里掏出了那截乌金色的金属小管,高高举起,“在土地庙里……你落下的?”

墙头上的身影,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按在剑柄上的手指,似乎微微收紧了一分。

有效!他猜对了!这东西果然与“红酥手”有关!

梧舟的心跳如擂鼓,但他知道自己必须继续说下去,任何停顿都可能招致雷霆一击。“还有这个!”他又掏出那几页发黄的旧纸,“关于‘鲛人泪’承具,‘玲珑局’制式……你用的东西,看来并非无迹可寻。”

风雪更急。红酥手依旧沉默,但梧舟能感觉到,那斗笠下的“视线”,牢牢锁定了自己手中的两样东西。

“我只是律阴司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吏。”梧舟的声音在风中有些破碎,却努力维持着清晰,“我撞见了不该看见的事。但我没想与你为敌,更没想追查你背后的人。我只想……活下去。”

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将金属小管和旧纸,轻轻放在了脚边的雪地上,然后缓缓向后退了两步,举起双手,示意自己再无他物,也无威胁。

“东西还你。我今天没见过你,以后也绝不会提起。”梧舟一字一句道,目光紧盯着那只按在剑柄上的“红酥手”,“律阴司的职责是清理现场,不是追凶。我只是个清理尸首的。你杀我,并无必要,只会多一具需要处理的尸体,或许……还会留下不必要的痕迹。”

说完这番话,梧舟闭上了嘴,也几乎屏住了呼吸。他能听到自己血液奔流的声音,能感到冷汗滑过脊背的冰凉。

每一刹那,都像一个时辰那么漫长。

墙头上的红酥手,终于动了。

没有拔剑。

那只按在剑柄上的手,松开了。然后,那人如同鬼魅般从墙头飘落,轻如一片雪花,落在巷口的雪地上,离梧舟放下东西的地方,只有几步之遥。落地时,身姿轻盈,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

她弯下腰,用那只带着暗红印记的、纤细苍白的手,拾起了金属小管和旧纸。动作从容,甚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优雅。

接着,她抬起头,再次“看”向梧舟。

这一次,梧舟似乎能感觉到,那斗笠下的目光,少了几分纯粹的漠然,多了些许……审视?或者说,是一点极其微弱的、类似于评估一件意外发现的物事是否值得在意的意味?

红酥手将东西收好,然后,对着梧舟,极其轻微地,摇了摇头。

那动作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你不该知道这些。你不该出现在这里。你不该……活着。

但随即,她又轻轻摆了摆手,指向巷子深处——那是梧舟来时的方向,泥丸坊的方向。手腕转动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指令感。

然后,她转过身,黑色的身影仿佛融入了渐浓的暮色与风雪中,只一步,便已到了数丈外的另一个墙头,衣袂在风中几乎未起波澜,再一晃,彻底消失不见。整个离去的过程,寂静无声,唯有风雪呜咽。

没有杀他。

梧舟僵立在原地,直到那身影彻底消失,直到风雪灌满他的口鼻,带来刺骨的寒意,他才猛地一个激灵,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雪地里。

他扶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方才那片刻对峙,那冷玉般手指按上剑柄的瞬间,那弥漫开的腥甜压迫感……比任何酷刑更折磨神经。

红酥手放过了他。为什么?是因为他还了东西?是因为他那番关于“清理尸体”、“不必要痕迹”的话起了作用?还是因为……在她眼中,他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杀与不杀,无关紧要,甚至不杀,反而更符合“清道夫”不留多余痕迹的行事风格?

抑或是,那摇头和摆手,是另一种更明确的警告?警告他立刻滚回泥丸坊那样的底层,像灰尘一样彻底消失?

梧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而执掌开关的,是一个拥有“红酥手”的女子。

他回头望了一眼红酥手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脚下雪地上那两个浅浅的、几乎与雪面齐平的脚印——是她刚才站立的地方。脚印的形状比男子的略小,显示出对方惊人的轻功和对力量的精确控制,也印证了他最初的猜测。

他不敢再逗留,也顾不得疲累,用尽全身力气,朝着与红酥手指示相反的方向——也就是他原本要回的脚店方向,踉跄着奔去。他不敢完全违背那无声的指令,但至少,不能立刻回到可能被注视的泥丸坊深处。

风雪漫天,很快将他来时的脚印和那段短暂的、致命的遭遇,一同掩埋。

回到脚店房间,闩死门,梧舟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许久无法动弹。冰冷的恐惧如同附骨之疽,浸透了他的四肢百骸。但比恐惧更清晰的,是那双冷玉般的手,和指尖那抹暗红。

红酥手的脸,他始终没有看到。

但那只“红酥手”,那纤细却蕴含恐怖力量的身姿,和那双斗笠下冰冷的“视线”,已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里,比任何清晰的面容都更令人胆寒,也……更难以捉摸。

他活下来了。但真的安全了吗?

“朱痕”的杀手已经知道了他,知道他在留意那些不该留意的细节。这次放过,会不会只是暂时?下一次无字帖出现时,他的名字,会不会也在那无形的名单之上?

还有那几页旧纸上的信息……“鲛人泪”、“玲珑局”、“鬼面蛛丝”、“腐心草汁”……红酥手取回它们时,似乎并不十分在意被他看到内容……是笃定他看不懂,还是……那些信息本身,就是另一个更大谜团的一角?与她,与“朱痕”,又有何关联?

梧舟挣扎着起身,坐到小几边,就着越来越暗的天光,用颤抖的手指,蘸着杯中冷水,在桌面上凭记忆画下那个带倒钩接口的简图,写下那几个关键词。

他知道,自己卷入的,远比想象中更深。这不仅关乎杀戮与朝局,更似乎牵扯到某些尘封的技艺与秘密。

律阴司是回不去了。至少,不能像以前那样回去。

他需要一个新的身份,一个更隐蔽的落脚点,更需要……弄清楚“鲛人泪”和“玲珑局”到底是什么。这或许,是唯一能让他在这致命的、由一名神秘女子执剑的漩涡中,找到一丝丝主动权或保命符的东西。

窗外,夜色彻底笼罩了落云京。风雪呜咽,仿佛无数冤魂在哭泣,其中也夹杂着,那无声无息、却足以令整个帝都颤栗的——“朱痕”的足音,以及那抹惊心动魄的暗红指痕。

微信阅读

评论 抢沙发

登录

找回密码

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