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如果你喜欢小说推荐小说,那么这本《主动找人贩子被送到乡下后,我杀疯了》一定不能错过。作者“爱笑哭包”以细腻的笔触描绘了一个关于薇薇林强的精彩故事。本书目前完结,赶快开始你的阅读之旅吧!
主动找人贩子被送到乡下后,我杀疯了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第二章
2.
我悄悄按下录音键。
那些肮脏的算计,贪婪的嘴脸,都成了我送他们上路的凭证。
婚期逐渐逼近,爸妈看得更紧了。
几乎是轮流守着我,连上厕所都要在门口等着。
他们以为这样就能万无一失。
却不知道,这正方便了我。
那部老人机屏幕小,按键都快磨平了,但能上网。
夜里,等妈在我旁边睡熟,发出轻微的鼾声,我才敢悄悄拿出手机。
被窝里,屏幕的微光映着我的脸。
我不敢用自己的信息,用的是之前买手机卡时,路边捡到的不知谁丢的身份证复印件办的临时号。
我打开本地一个挺火的论坛,又翻出几个平时吃瓜群众最爱聚集的社交平台小号。
手指在小小的键盘上快速敲击,编辑着碎片化的信息。
“听说了吗?隔壁山头那村子,好像有买来的媳妇,被打得好惨……”
“震惊!为了给儿子凑彩礼,亲生父母竟然把女儿卖给一个快死的有钱人冲喜!”
“坐标X市周边,有没有知情人透露一下?”
我不说具体是谁,也不说地点,只把关键词模糊地抛出去。
就像往平静的湖面扔下几颗小石子。
我不需要立刻掀起巨浪,只需要那些涟漪,一圈圈荡开,引起足够的好奇和猜测。
我知道,人言可畏,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人。
这只是第一步,给即将到来的“大戏”预热。
白天,我继续扮演那个温顺、怯懦的林薇。
爸妈对我越来越放心,谈话也越发肆无忌惮。
我继续用那部旧手机录音,补充着证据。
一次爸喝了点酒,跟妈炫耀
“顾家那边先把定金打了十万过来,我藏好了,等事儿成了,一百三十万到手,咱们就……”
他话没说完,但我听清了关键信息。
趁他们中午都出去打牌显摆,我假装肚子疼在屋里躺着。
等他们一走,我立刻翻箱倒柜。
上辈子我知道爸有个习惯,喜欢把重要的东西藏在床板下面一个松动的砖块后面。
果然,掀开砖块,一个布包里,除了几张皱巴巴的零钱,还有一张银行的收款凭证。
收款人是我爸的名字,金额十万,备注写着“诚意金”。
日期就是前两天。
我用手机飞快拍下照片,然后把一切恢复原状。
录音、收据照片……证据链越来越完整。
更让我心安的是,那个临时证券账户里的数字。
那支“新能源”股票,果然像前世记忆里一样,搭上了一个什么政策的顺风车,短短几天,疯涨!
我当初投进去不到一百块,现在已经滚到了小一万。
虽然不多,但意义重大。
我不敢一次性取出来,分成好几笔,转到几个不同的临时网络支付账号里。
小心翼翼,不留下任何明显的痕迹。
这笔钱,是我计划里重要的一环,是我能站直腰杆反击的底气。
也是万一出现变故,我能脱身的保障。
离被送去顾家的日子越来越近,只剩几天了。
就在这时,顾家的人又来了。
这次,顾辰本人也来了。
他坐在一张看起来就很昂贵的电动轮椅上,被两个保镖推进院子。
他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没什么血色,眼窝深陷,一副久病缠身的样子。
可那双眼睛,却异常地亮,或者说,是带着一种病态的光。
他看向我,目光黏腻,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像是在审视一件即将到手的私有物品。
那眼神里,有好奇,有审视,更有一种让我毛骨悚然的、病态的占有欲。
我胃里一阵翻涌,强忍着才没吐出来。
这个人,顾辰,也是我要复仇的对象。
他不是无辜的。
前世,他享受着我的血带来的苟延残喘,对我所受的折磨视而不见。
甚至,隐隐带着一种病态的满足。
这次见面,没有太多交流。
顾家人大概只是想让顾辰亲眼“验验货”。
我低着头,瑟缩着肩膀,完美扮演着一个被吓坏的、可怜的小白兔。
顾辰似乎很满意我的“怯懦”,嘴角勾起一抹虚弱却残忍的笑。
他们很快就走了。
院子里恢复了平静,但空气中那股令人作呕的气息,久久不散。
我知道,时间不多了。
录音、收据、网络上的引线、账户里的钱……一切都准备就绪。
顾家、我那对“好父母”,他们精心设计的交易,即将迎来最终的“交割”。
而我,也为他们准备好了一个最盛大、最难忘的舞台。
这场假面舞会,该落幕了。
离那场令人作呕的“验货”只剩下两天。
时间紧迫,我不能再等。
夜深人静,我摸出那部藏在床板下的二手老人机。
根据前世零碎的记忆,顾家后来倒台。
导火索就是税务问题和一些见不得光的商业操作。
我将这些信息,混合着一些道听途说般的细节,编辑成几条匿名举报信息。
没有指名道姓,只模糊地指向了本市一家有名的企业。
暗示其偷税漏税、存在违规经营。
然后,我换上最破旧的衣服,趁着夜色溜出门。
在镇子几个不同的角落,用公共电话亭旁的邮箱。
将打印好的匿名信分别寄往市税务局、工商局,还有两家以深度报道闻名的本地媒体。
做完这一切,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我悄无声息地回到小屋,躺回冰冷的床板上,心脏在胸腔里平稳地跳动。
第一颗雷,已经埋下。
现在,只需要静静等待引爆的时刻。
“交接”的日子,终于到了。
天刚亮,我那对“父母”就坐立不安,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脸上混杂着兴奋、紧张和一种不易察觉的心虚。
我表现得比他们更“不安”。
眼神躲闪,双手绞着衣角,身体微微发抖。
将一个即将被送入陌生环境、恐惧又无助的女孩形象,刻画得入木三分。
甚至在“母亲”第N次搓手叹气时,我还主动走过去,声音细若蚊蚋。
“妈,别……别太担心,顾家……看着挺有钱的,也许……日子会好过点?”
她果然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掺杂着愧疚和欣慰的复杂笑容,拍了拍我的手。
“薇薇懂事了就好,去了那边,要听话。”
呵,听话?
我心底冷笑,面上却挤出一个怯生生的、仿佛带着点渺茫希望的表情。
很好,他们彻底放松了警惕。
为了炫耀即将到手的一百万,也为了让这桩“喜事”显得更名正言顺。
我爸妈特意请来了不少沾亲带故的邻居和远房亲戚。
小小的院子挤满了人,嘈杂而混乱。
他们看我的眼神各异,有同情,有好奇,有麻木。
也有人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羡慕和嫉妒。
那一百万彩礼,足够在这个小地方盖几栋漂亮的小楼了。
顾家的代表也准时到了,还是上次那个油头粉面的中年男人。
身后跟着两个穿黑西装的保镖,手里提着一个沉甸甸的黑色密码箱。
他带着程序化的笑容。
“林先生,林太太,时间差不多了”
“我们先把‘聘礼’清点一下,然后签个协议,就可以接薇薇小姐走了。”
顾家代表客气地说着,打开了密码箱。
红彤彤的钞票整齐地码放在箱子里,刺痛了在场许多人的眼睛。
我爸妈的眼睛瞬间亮得吓人,搓着手上前,唾沫几乎要飞溅出来。
周围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叹和议论声。
气氛被烘托到了顶点。
就在顾家代表拿出协议,我爸妈迫不及待要去接笔的那一刻——
我突然开了口,声音不大,带着恰到好处的“柔弱”和“怯生生”。
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爸,妈……你们跟顾家叔叔说好了吗?那个协议上……除了这一百万”
“还有……还有那三十万‘配合治疗’的钱,还有给我弟安排工作的承诺……都写进去了吗?”
话音落下,整个院子,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
所有的嘈杂、议论、惊叹,瞬间消失。
落针可闻。
我爸妈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血色迅速褪去,变得惨白。
顾家代表脸上的客气笑容也凝固了,眼神锐利地射向我,带着惊疑和一丝慌乱。
周围的亲戚邻居们,脸上的表情从羡慕嫉妒,变成了茫然和震惊。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我继续用着“天真无邪”的语气
带着“好奇”和“害怕”,看向顾家代表。
“还有……顾叔叔,我听我爸妈说……辰少爷的病……好像挺特殊的”
“需要……需要我的血才能好?是真的吗?”
我微微歪着头,眼睛眨了眨,仿佛真的只是在问一个困扰了我很久的问题。
“那……那我以后,是不是要经常……经常输血啊?”
“一次……大概要输多少呢?”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
精准地插进这桩肮脏交易最核心、最丑陋的地方。
将那层虚伪的“婚嫁”遮羞布,狠狠撕开!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爸第一个反应过来,厉声呵斥,眼神慌乱。
“死丫头!谁让你乱说话的!”我妈也尖叫起来,脸色铁青。
顾家代表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他强作镇定,冷声道:
“小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什么配合治疗?什么输血?我们顾家是正经人家,是明媒正娶……”
“是吗?”
我打断他,脸上“怯懦”的表情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平静。
我缓缓抬起手,从洗得发白的旧外套内侧口袋里。
摸出了那部被我藏得好好的二手老人机。
我按下了播放键。
清晰的对话声,立刻从手机劣质的扬声器里传了出来:
“……一百万就一百万!但那三十万‘辛苦费’必须另外给!”
“还有我家林强的工作,必须是城里体面的活儿……” 这是我爸贪婪的声音。
“……放心,林先生,我们顾家说话算话。只要薇薇小姐‘配合’好,一切都好说……”
“主要是辰少爷那边,需要定期……嗯,‘营养支持’……”
这是顾家代表隐晦的暗示。
“……那血……不会抽太多吧?别把人弄……” 这是我妈带着一丝迟疑的声音。
“……哎呀你担心什么!能给顾家少爷‘续命’,那是她的福气!再说有钱拿就行了!……”
这是我爸不耐烦的反驳。
录音内容不算长,但每一句都像重锤,狠狠砸在众人心上。
证据确凿,无可辩驳!
我爸妈的脸彻底变成了死灰色,身体摇摇欲坠。
顾家代表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周围的亲戚邻居们,看向我父母和顾家代表的眼神。
已经从最初的震惊,变成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厌恶和愤怒!
窃窃私语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充满了指责和唾骂。
“天哪!原来是卖女儿!还卖去给人家当血库!”
“太不是人了!为了钱连亲生女儿都……”
“顾家?就是那个很有钱的顾家?竟然干这种事!”
“报警!必须报警!”
人言可畏,舆论,开始反噬!
就在这时,更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
顾家代表口袋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铃声刺耳。
他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脸色又白了几分,慌忙接通:
“喂?什么事?!”
电话那乎传来了焦急的声音,顾家代表的表情从慌乱变成了惊恐,声音都变了调。
“什么?!税务局和工商局联合调查?!公司账户被冻结了?!股价……股价暴跌?!”
他拿着手机的手开始发抖,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
我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他。
我埋下的第一颗雷,精准引爆。
顾家,后院起火了。
“不!不是这样的!是她污蔑!是这个贱丫头在污蔑我们!”
我妈终于彻底崩溃了,尖叫着朝我扑过来,想抢夺我手里的手机。
我爸也面目狰狞地吼叫着:“反了!反了!看我不打死你这个不孝女!”
他扬起了巴掌,想像过去无数次那样,狠狠扇在我的脸上。
但这一次,我没有躲。
我只是抬起眼,用一种冰冷到极点的眼神,平静地看着他们。
那眼神里,没有恐惧,没有愤怒。
只有一片死寂的漠然,和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够了。”我的声音不大,却仿佛穿透人心。
让扑上来的母亲和我爸的动作都顿住了。
“从你们决定为了钱,把我卖掉的那一刻起,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目光扫过父母惊恐扭曲的脸,扫过顾家代表煞白失措的表情。
最后落在那一箱子晃眼的红钞上。
“这,才只是开始。”
话音刚落,爸妈像是被抽走了魂,彻底瘫软下去。
我妈更是直接坐在了地上,双手捂着脸,发出呜呜咽咽、不成调的哭嚎。
我爸指着我,嘴唇哆嗦着,想骂,却只发出“嗬嗬”的漏风声。
顾家代表则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冷汗顺着他油腻的鬓角往下淌。
周围的亲戚邻居们,已经彻底炸开了锅。
“报警!快报警啊!”
“这林家两口子简直丧尽天良!”
“还有顾家!有钱就能这么糟蹋人命吗?!”
“把他们都抓起来!”
嘈杂的叫骂声、指责声,像潮水一样涌向我的父母和顾家代表。
就在这片混乱顶峰,一阵由远及近的警笛声,划破了喧嚣。
所有人都循声望去。
几辆闪烁着红蓝警灯的警车,正飞速驶来,停在了院子外面。
车门打开,几名穿着制服的警察快步走了进来,神情严肃。
“警察!我们接到报警,这里有人涉嫌拐卖妇女、非法拘禁!”
为首的警察声音洪亮,目光锐利地扫视全场。
看到警察,我爸妈最后一点血色也褪尽了,抖得更厉害了。
顾家代表更是两腿一软,差点没站稳。
“警察同志!是她!是这个死丫头胡说八道!我们是她亲生父母啊!”
我妈率先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扑向警察,试图抓住救命稻草。
“对!我们怎么可能卖女儿!她是自己不懂事,瞎说的!”
我爸也跟着辩解,声音尖利。
顾家代表也强撑着开口:“警察同志,误会,都是误会……”
“我们是来……来谈婚事的……”
“谈婚事?”为首的警察冷笑一声,目光落在我身上,“报警人是你?”
我迎上他的目光,点了点头。
将一直紧握在手里的老人机递了过去,声音平静。
“警察叔叔,这里面有录音证据。他们商量把我以一百万的价格卖给顾家”
“另外还有三十万的‘配合治疗’费用。顾家少爷病重,需要定期输我的血。”
警察接过手机,当场播放了录音。
那些不堪入耳的对话再次响起,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院子里。
我爸妈和顾家代表的脸色,彻底变成了死灰。
“带走!”警察听完录音,脸色严肃,大手一挥。
几名警察立刻上前,不顾我爸妈的哭喊挣扎和顾家代表的辩解,直接给他们戴上了手铐。
“我没有!我冤枉啊!”
“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我!”
“我是顾家的人!你们知道顾家吗?!”
他们的叫喊声凄厉又徒劳,在事实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就在顾家代表被押上警车的时候,他的另一个手机又响了。
一名警察接了起来,听了几句,脸色变得古怪,对着电话那边说了句
“他现在因涉嫌违法犯罪被警方控制”,然后挂断了电话。
我清楚地看到,那名警察挂断电话后,低声对旁边的同事说了句。
“顾氏集团完了,合作方全跑了,账户冻结,老板顾正明好像也被控制了……”
树倒猢狲散。
顾家的商业帝国,在我引爆第一颗雷后。
又被警方的介入彻底推倒,崩塌得如此迅速,如此彻底。
我静静地看着他们被押走,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人群中,我看到了我那个一直躲在角落里的弟弟,林强。
他脸色惨白,眼看着父母被带走,身体微微发抖。
当警察的目光扫过他时,他猛地缩了缩脖子,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我知道,他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工作没了,那个用我的“卖身钱”换来的婚事,自然也黄了。
他将和我那对父母一样,成为十里八乡的笑柄,过街老鼠。
这一切,都是他们应得的。
警察取证、询问目击者,忙碌了好一阵才离开。
院子里的人群也渐渐散去,只留下满地的狼藉和窃窃私语。
那些看向我的目光,复杂难明,有同情,有怜悯,有好奇,或许还有一丝畏惧。
我没有理会任何人,独自走回那间囚禁了我两辈子的破败小屋。
屋子里依旧阴暗潮湿,散发着霉味。
我走到床板边,坐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关于林家卖女、顾家买人当“血库”的丑闻。
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传遍了网络。
各种帖子、报道、短视频,铺天盖地。
#狠心父母百万卖女只为给儿子娶妻#
#豪门顾家惊天丑闻:买卖人口,非法医疗#
#现实版樊胜美?少女绝地反击手撕无良家人#
词条一个比一个劲爆,迅速占领了各大平台的热搜榜。
网上的评论几乎是一边倒地谴责我的父母和顾家,同情我的遭遇。
也有很多人惊叹于我的冷静和“智谋”。
说我是“钮祜禄·林薇”,凭一己之力掀翻了两个家庭。
对于这一切,我始终保持沉默。
我没有接受任何媒体的采访,也没有在网络上发声。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看着顾家彻底垮台,股票变废纸,顾正明夫妇锒铛入狱。
看着我的父母被提起公诉,罪名包括拐卖、虐待。
等待他们的将是漫长的牢狱之灾。
看着林强丢了工作,未婚妻悔婚,成了人人喊打的落水狗。
后来,我听说,顾辰在得知家族彻底败落、自己也被完全放弃后,病情急转直下。
他被从昂贵的私立医院转到了普通的公立医院,断绝了所有昂贵的药物和治疗。
在绝望和病痛折磨中,他很快就死了。
死的时候,据说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眼睛还大睁着。
他或许到死都在恨我,这个毁了他一切的“猎物”。
但这又与我何干呢?
他和我父母、和顾家所有人一样,都只是我复仇路上,必须清除的障碍。
他们的结局,是罪有应得。
只是,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
我心里那片空茫,却似乎越来越大。
仇恨宣泄过后,剩下的,是什么呢?
–
网络上的热度还在持续发酵,关于林家、顾家的讨论铺天盖地。
我的名字也成了风暴中心,谴责、同情、惊叹……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
但我没再去看那些。
顾家垮了,父母和林强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顾辰更是化作了一抔黄土。
仇恨像一场烧尽一切的大火,熄灭后只留下灰烬和空旷。
我站在那间囚禁了我两辈子的破败小屋门口,最后看了一眼。
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我用那笔靠着前世记忆“投机”赚来的钱,在市里一个普通小区租了一套小小的公寓。
一室一厅,带着一个朝南的阳台。
钥匙插进锁孔,转动,门“咔哒”一声打开。
里面是简单的装修,白墙,木地板,空荡荡的,却干净得不像话。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空气里有淡淡的灰尘味道。
我慢慢走进去,把背包放在地上。
很轻,里面只有几件换洗衣服,还有那点微薄的启动资金剩下的部分。
我站在这空旷的房间中央,深深吸了一口气。
自由,原来是这种滋味。
没有监视,没有算计,没有无时无刻不悬在头顶的利刃。
这感觉陌生,又让人安心。
看着账户里剩下的那笔钱,我思考了很久。
它是我复仇的武器,也是我新生的资本。
但握着它,总觉得沉甸甸的。
最终,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通过匿名渠道,联系上了一个专门资助山区贫困儿童的公益组织。
仔细核实了对方的资质后,我将账户里大部分钱都转了过去。
只留下足够我支撑一段时间生活和学习的费用。
我指定这笔钱用于改善山区教学点硬件设施。
以及定向资助几个和我曾经一样,因为家庭原因可能失学的女童。
这不是什么圣母心泛滥,我没那么高尚。
我只是觉得,这笔钱把它用在能带来希望的地方。
或许能让我心里那片焦土,长出一点点绿意。
也算是,和那个黑暗的过去,做一次彻底的切割。
做完这一切,心里好像真的轻松了不少。
走在傍晚的街道上,看着车水马龙,霓虹闪烁。
经历过的一切,像刻刀一样,在我灵魂深处留下痕迹。
它们让我痛,让我恨,但也让我变得坚韧。
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该如何去争取。
我不再需要依附任何人,也不再惧怕任何目光。
我就是我,林薇,一个靠自己挣脱了命运枷锁,活下来的人。
前世我没有机会好好读书,只在浑浑噩噩中被命运推着走。
这一世,我要把失去的,都补回来。
凭借着那些零碎却关键的记忆碎片,和这两辈子积累下来的对人性的洞察。
我对未来的方向隐约有了一些想法。
或许是金融,或许是互联网。
那些在前世我只能仰望的领域,现在似乎触手可及。
我开始制定学习计划,搜集行业资料。
每天的时间被安排得满满当当,学习,锻炼身体,偶尔也看看电影放松一下。
身体上的伤痕在慢慢愈合,心里的空洞也在被新的知识和希望一点点填满。
这天下午,阳光格外好。
金色的光线透过落地窗,洒满了整个房间,暖洋洋的。
我泡了一杯茶,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看着楼下公园里嬉笑打闹的孩子。
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和满足感,包裹着我。
手机响起,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来。
“喂,你好。”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和沉稳的男声。
“请问是林薇女士吗?我是远航资本的张恒,关于您投递过来的商业计划书”
“我们评估非常有潜力,想和您约个时间详细谈谈合作细节,您看……”
我握着手机,看着窗外灿烂的阳光,嘴角微微扬起。
“你好,张先生。”
我的声音平静,却带着自信和笃定
“当然可以,时间地点你们定就好,期待和贵公司合作……”
那些曾经如同大山一样压在我身上的人和事……
现在回想起来,好像已经很遥远了。
如今,他们都已化为尘埃。
而我,站在这片阳光里,终于可以开始真正为自己而活。

小智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