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大明崇祯向天再借三百年:精装版》是一本引人入胜的历史脑洞小说,作者“四合院長”以其细腻的笔触和生动的描绘,为读者们展现了一个充满想象力的世界。小说的主角明崇祯王宏周后 白洁勇敢、善良、聪明,深受读者们的喜爱。目前,这本小说已经更新总字数98438字,喜欢历史脑洞小说的你快来一读为快吧!
大明崇祯向天再借三百年:精装版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出了北京城,天地顿时开阔。
但开阔并不意味着安全。夜色里的野地像一张巨大的、黑色的毯子,铺展到看不见的远方。风从旷野上刮过,带着哨音,吹得人透骨凉。
朱由检拉着周皇后,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脚下是坑洼不平的土路,时不时有石块或坑洞,好几次他差点摔倒。
“这路况,搁现代得被市民热线投诉。” 他边喘气边想。
王承恩在前面探路,手里攥着从城门带出来的那根木棍,不时拨开挡路的荆棘。
“万岁爷,往这边走。”老太监的声音在风里断断续续,“前面有片树林,可以暂时歇脚。”
朱由检抬头望去。
远处确实有一片黑黢黢的轮廓,像是趴在地上的巨兽。树林,在白天可能是荫凉的好去处,但在这样的深夜里,只让人联想到埋伏和危险。
但他没得选。
三个人,手无寸铁——除了王承恩那把小得可怜的短刀——在旷野里就是活靶子。必须找个地方躲起来,至少等到天亮。
“走。”他哑着嗓子说。
周皇后的手还紧紧抓着他的胳膊。他能感觉到她在发抖,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怕的。
“难为她了。” 他想,“金枝玉叶的皇后,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
他握紧了她的手。
“坚持一下。”他低声说,“到了树林就好了。”
周皇后点点头,没说话。
但她的脚步,明显加快了。
三人朝着树林的方向走去。
路越来越难走。田埂,沟渠,荒废的农田。朱由检的棉袍被荆棘挂了好几个口子,冷风灌进来,冻得他直打哆嗦。周皇后的裙摆也沾满了泥浆,沉甸甸的。
王承恩突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朱由检问。
老太监竖起耳朵,脸色凝重。
“有马蹄声。”
朱由检心里一紧。
他侧耳倾听。
风声,虫鸣声,还有……隐约的,密集的,像是雨点敲打地面的声音。
马蹄声!
而且不止一匹!
“快!”王承恩低喝一声,“进树林!”
三人拔腿就跑。
朱由检这辈子——两辈子——都没这么拼命跑过。肺像要炸开,心脏狂跳得几乎要从嗓子眼蹦出来。腿软得像是面条,但他不敢停。
周皇后跑得比他快。
“果然逃命的时候潜力无穷。” 他还有心思想这个。
马蹄声越来越近。
火把的光,已经能看到了,在身后的地平线上跳跃,像是一群嗜血的萤火虫。
树林就在眼前。
五十步,三十步,十步……
三人一头扎进树林。
黑暗瞬间吞没了他们。
树林里比外面更黑。高大的树木遮住了本就微弱的星光,脚下是厚厚的落叶,踩上去软绵绵的,但底下藏着断枝和石块。
“这边!”王承恩拉着两人,躲到一棵巨大的老树后面。
树干很粗,三四个人才能合抱。树根虬结,在地上拱起,形成天然的掩体。
三人蹲在树根后面,屏住呼吸。
马蹄声到了树林边。
停下了。
火把的光在树林边缘晃动,透过树干的缝隙,能看见跳跃的光影。
“人呢?”一个粗哑的声音问。
“进林子了。”另一个声音说,“将军,追不追?”
沉默。
朱由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紧紧捂住周皇后的嘴——怕她发出声音。他自己的手也在抖。
王承恩握紧了短刀,眼睛死死盯着火光的方向。
“林子太大,夜里不好搜。”那个被称作将军的人说——声音有点耳熟,正是城门口那个黑脸汉子,“分三队,把林子围起来。天亮了再搜。”
“是!”
马蹄声散开了。
火把的光,绕着树林移动,渐渐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被包围了。” 朱由检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
“那个黑脸将军……他早就认出我了。放我出城,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
他想起城门口,黑脸汉子那意味深长的眼神。
“妈的,中计了。”
怒火涌上来,但很快被恐惧压下去。
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
得想办法脱身。
王承恩凑到他耳边,声音压得极低:“万岁爷,老奴去引开他们。”
“不行!”朱由检下意识地说。
“这是唯一的办法。”王承恩的眼神在黑暗里闪着光,“老奴一把年纪,死了不可惜。万岁爷和娘娘,必须活着到南京。”
“朕说了不行!”朱由检抓住他的胳膊,“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他说得斩钉截铁。
但其实心里在打鼓。
“三个人一起死,还是一起活?这选择题太难了。”
周皇后突然开口了。
“陛下,王公公,”她的声音很轻,但很稳,“妾身……有个办法。”
两人都看向她。
“什么办法?”朱由检问。
周皇后指了指头顶。
朱由检抬头。
树上?
这棵老树很高,枝繁叶茂。在夜色里,树冠像一团巨大的、浓密的黑影。
“爬上去?”王承恩皱眉,“可万一被看见……”
“他们不会抬头看。”周皇后说,“人在追捕的时候,眼睛总是往前看,往下看,很少往上看。”
“有道理。” 朱由检想,“这是心理学常识。”
他重新打量这棵树。
树干虽然粗,但有很多疙瘩和树瘤,可以当踩脚的地方。枝桠也很密集,往上几米,就能藏身。
“试试。”他说。
王承恩还是犹豫:“可是万岁爷,您……”
“朕能爬。”朱由检打断他,“你先上,然后拉婉如上去,朕最后。”
事到如今,只能赌一把。
王承恩不再多说,把短刀插回腰间,抱住树干,开始往上爬。他年纪虽大,但动作灵活,几下就爬上了最低的枝桠。
然后伸手下来。
“娘娘。”
周皇后看了看朱由检。
朱由检点头。
她深吸一口气,抓住王承恩的手。朱由检在下面托着她,把她送上去。
轮到朱由检了。
他抱住树干,才发现这比看起来难多了。树皮粗糙,磨得手疼。脚找不到合适的踩点,试了好几次才踩稳。
他咬紧牙关,一点一点往上挪。
汗水流进眼睛里,涩得发疼。
但他不敢停。
下面,火把的光越来越近。
已经能听到脚步声和说话声。
“仔细搜!一棵树一棵树地查!”
“将军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朱由检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一根枝桠。
王承恩和周皇后一起,把他拉了上去。
三人挤在树杈间。
枝桠很密,树叶很浓,从下面几乎看不到上面。但从上面往下看,却能清楚地看见火把的光,还有晃动的身影。
追兵进了树林。
大概二十多人,举着火把,在树林里分散搜索。
他们走得很快,很粗暴。用刀劈砍灌木,用脚踢开落叶堆,嘴里骂骂咧咧。
“妈的,这大半夜的,冻死老子了。”
“少废话,抓到了人,将军有重赏。”
“重赏?赏什么?银子还是娘们?”
“都有!听说那姓朱的皇后,长得可水灵了……”
朱由检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感觉到,身边的周皇后,身体猛地一僵。
他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冰凉,在发抖。
他用力握了握,像是在说:别怕,有我在。
但其实,他自己也怕得要死。
追兵越来越近。
已经能看清他们的脸了。都是些粗野的汉子,脸上带着戾气,眼睛里闪着贪婪的光。
他们走到了这棵老树下。
停下。
朱由检屏住呼吸。
他感觉到周皇后的手,抓得更紧了。
王承恩的手,按在了刀柄上。
树下的一个士兵,抬头看了看。
朱由检的心跳几乎停止。
但那人只是扫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这树真大。”他嘟囔了一句,用刀背敲了敲树干。
树干发出沉闷的响声。
朱由检吓得差点叫出来。
他死死咬住嘴唇,尝到了血腥味。
“行了,别磨蹭。”另一个士兵说,“往前搜!”
一群人继续往前走。
火把的光,渐渐远去。
脚步声也远了。
但三人还是不敢动。
直到那队人完全消失在树林深处,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朱由检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他瘫在树枝上,浑身发软。
“捡回一条命。” 他想。
周皇后靠在他肩上,也在大口喘气。
王承恩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万岁爷,现在我们怎么办?”他小声问,“他们围了林子,天亮肯定会搜树。”
朱由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思考。
现在的情况是:追兵包围了树林,天亮后会进行地毯式搜索。这棵树虽然隐蔽,但肯定藏不住三个人。
必须在天亮前离开。
可怎么离开?
“王承恩,”他问,“这树林有多大?”
“老奴以前来过。”王承恩回忆着,“东西约三里,南北约两里。不算大。”
“有几个出口?”
“主要就是我们来时的南口,还有北边一个口子,通官道。东西两边都是农田,没有正经的路。”
朱由检在脑子里画地图。
南口肯定被堵死了。
北口……可能也有埋伏。
东西两边是农田,虽然没有路,但也许能钻出去?
“往东走。”他说,“东边是什么?”
“东边……”王承恩想了想,“是一片坟地,再过去是条河。”
“河?”朱由检眼睛一亮,“河能走吗?”
“能。那条河叫凉水河,往南通大运河。”
“大运河!” 朱由检精神一振。
走水路,比陆路安全,也快。
“好。”他下定决心,“我们就往东走,到河边,找船南下。”
“可是万岁爷,”王承恩迟疑,“河边不一定有船。就算有,船家肯载我们吗?”
朱由检拍了拍怀里的布袋。
金银碰撞,发出轻微的响声。
“有钱,就能让鬼推磨。”
王承恩不再说什么。
三人从树上下来。
落地时,朱由检的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周皇后赶紧扶住他。
“陛下,您没事吧?”
“没事。”朱由检摆摆手,“就是腿麻了。”
三人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东边走去。
树林里很黑,但比外面暖和些——至少风被挡住了。脚下的落叶很厚,走起来悄无声息。
王承恩在前面探路,朱由检拉着周皇后跟在后面。
走了大概一刻钟,树木开始稀疏。
前面出现了微弱的亮光。
不是火把的光,是……磷火?
幽幽的,蓝绿色的光点,在黑暗中漂浮,忽明忽灭。
“坟地到了。”王承恩小声说。
朱由检咽了口唾沫。
“深夜,坟地,逃命……这buff叠满了。”
但他没得选。
三人走出树林,进入坟地。
这是一片乱葬岗。坟包一个挨着一个,有的立着歪歪斜斜的墓碑,有的连墓碑都没有,只是一个土堆。野草长得比人还高,在风里簌簌作响。
磷火在坟间飘荡,像是无数双眼睛,冷冷地盯着这三个不速之客。
周皇后的手又抓紧了。
朱由检能感觉到她在发抖。
“别怕。”他低声说,“都是骗人的。”
“其实我也怕。” 他在心里承认。
但他是男人,是皇帝,不能表现出来。
三人加快脚步,想尽快穿过这片坟地。
突然,王承恩停下脚步。
“有人。”
朱由检立刻拉着周皇后蹲下,躲到一座坟包后面。
前方,有两个人影。
不是追兵——他们没有火把,也没有穿军服。只是两个黑影,蹲在一座坟前,不知道在干什么。
隐隐约约,能听到说话声。
“……就埋这儿了?”
“就这儿,深点挖。”
“妈的,这活儿真晦气。”
“晦气?一具尸体十两银子,你上哪找这种好事去?”
尸体?
朱由检心里一紧。
他探头看去。
那两人在挖坑。脚边放着一个麻袋,麻袋鼓鼓囊囊的,从形状看……确实是个人形。
“盗墓贼?还是……杀人抛尸?”
他不想多管闲事。
现在自身难保。
但就在这时,麻袋突然动了一下。
很轻微的一下。
但那两人没注意到。
朱由检的瞳孔收缩了。
“活的?”
麻袋又动了一下。
这次更明显。
其中一个挖坑的人察觉了,吓了一跳。
“我操!这玩意儿还活着?”
“不可能!我亲手勒死的!”
“你看!在动!”
两人停下挖坑,围着麻袋看。
麻袋剧烈地扭动起来。
里面的人,在挣扎!
“妈的,没死透!”一个人骂道,“再来!”
他抬起脚,就要往麻袋上踩。
朱由检脑子一热。
“住手!”
他喊出了声。
喊完就后悔了。
“我他妈疯了?自身难保还管闲事!”
但那两个人,已经被惊动了。
他们转过头,看向坟包这边。
黑暗中,四双眼睛对上了。
“谁在那里?!”一个人厉声喝问。
朱由检一咬牙,站了起来。
既然暴露了,那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王承恩和周皇后也跟着站起来。
那两人看到多了三个人,愣了一下。
“你们……”其中一个人眯起眼睛,“干什么的?”
朱由检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他往前走了一步,沉声道:“路过的。你们在干什么?”
那两人对视一眼。
眼神里闪过凶光。
“路过的?”另一个人冷笑,“大半夜路过坟地?骗鬼呢!”
他抄起了地上的铁锹。
王承恩立刻拔出短刀,挡在朱由检面前。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麻袋里的人,还在挣扎。
朱由检深吸一口气。
“二位。”他说,“行个方便。我们只是路过,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我们这就走。”
“走?”拿铁锹的人狞笑,“看到了不该看的,还想走?”
他挥了挥铁锹。
“正好,坑挖好了,多埋几个也不费事!”
说着,他朝朱由检冲了过来!
王承恩迎了上去。
短刀和铁锹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
老太监年纪虽大,但身手矫健,居然和那个壮汉打了个平手。
另一个人见状,也抄起地上的木棍,冲了过来。
朱由检把周皇后往后一推:“躲好!”
然后他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
那人冲到他面前,木棍砸下。
朱由检往旁边一闪,木棍砸在地上,溅起泥土。
他趁机,用石头狠狠砸向那人的脑袋!
那人惨叫一声,捂着头踉跄后退。
朱由检这才发现,自己手里这块石头,棱角分明,砸人贼疼。
“原来打架这么简单?” 他想。
但他高兴得太早了。
被砸的那人晃了晃脑袋,又站了起来。他的额头流着血,在月光下黑乎乎的,像是恶鬼。
“小兔崽子……”他咬牙切齿,“老子宰了你!”
他再次冲过来。
这次更快,更狠。
朱由检来不及躲,被一棍子打在肩膀上。
剧痛!
他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陛下!”周皇后惊叫。
那人举起木棍,就要朝朱由检的脑袋砸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麻袋突然炸开了!
一个人从里面滚了出来。
是个年轻男人,二十多岁的样子,穿着书生的长衫,但已经破破烂烂。他嘴里塞着布,手脚被捆着,但一滚出来,就用肩膀狠狠撞向那个举棍的人。
那人猝不及防,被撞得踉跄后退。
年轻书生趁机,用捆着的手抓起地上的铁锹——刚才打斗时掉落的——用尽全力,拍在那人脸上!
咔嚓。
鼻梁骨断裂的声音。
那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不动了。
另一边,王承恩也解决了对手——短刀刺进了对方的小腹。
战斗结束了。
坟地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朱由检挣扎着坐起来。
肩膀疼得要命,但还能动。
周皇后跑过来扶他:“陛下,您没事吧?”
“没事。”他咬着牙说。
年轻书生割断了自己手脚的绳子,扯出嘴里的布,大口喘气。
然后,他走过来,扑通一声跪在朱由检面前。
“多谢恩公救命之恩!”他重重磕头,“学生徐枫,愿为恩公效犬马之劳!”
朱由检看着他。
月光下,这张脸很年轻,很清秀,但眼神里有一种倔强和狠厉——刚才那一下拍断人鼻梁骨的狠劲,可不是普通书生能有的。
“起来。”朱由检说,“你怎么会被……”
他指了指地上的麻袋。
徐枫的脸色沉了下来。
“学生是通州人,来京城访友。”他说,“路上遇到这两个贼人,说是可以带学生抄近路,结果……他们是想谋财害命。”
他顿了顿,眼神里闪过恨意。
“学生的盘缠被抢了,他们还想杀学生灭口。幸好恩公路过,否则……”
他又要磕头。
朱由检拦住他。
“不必多礼。”他说,“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徐枫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地上的两具尸体,苦笑。
“学生……也不知道。回京城?不敢。回家乡?身无分文。”
他看向朱由检,眼神里带着希冀。
“恩公……您要去哪?学生能不能……跟着您?学生读过书,会写字,也能干力气活……”
朱由检沉吟。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但也多一份风险。
而且这个人来历不明……
但他刚才救了自己的命。
而且,看他刚才那股狠劲,不是个简单的书生。
“我们要南下。”朱由检说,“去南京。路上很危险,可能会死。你还愿意跟着吗?”
徐枫眼睛一亮。
“愿意!”他说,“学生正想南下!实不相瞒,学生在京城听说,南京那边还有朝廷,学生想去投奔,为国效力!”
朱由检和王承恩对视一眼。
“南京有朝廷……” 朱由检想,“消息传得这么快?”
他点点头。
“好,那你就跟着。但有几条规矩。”
“恩公请讲!”
“第一,不该问的别问。”朱由检说,“第二,不该看的别看。第三,一切听我吩咐。”
“学生明白!”
徐枫又磕了个头。
朱由检让他起来。
四人简单处理了一下现场——把两具尸体扔进刚挖好的坑里,填上土。至于那两个贼人抢的财物,徐枫只找回了一小部分,大部分不知道被藏在哪里了。
“算了,快走。”朱由检说。
他们继续往东。
穿过坟地,前面果然有一条河。
凉水河在月光下,泛着银色的波光。河面不宽,大约十几丈,水流平缓。
河边,停着一条小船。
小小的乌篷船,船头挂着一盏风灯,灯下坐着一个老船夫,正在打盹。
朱由检心中一动。
他走上前,敲了敲船帮。
老船夫惊醒,看到四个人,吓了一跳。
“你们……干什么的?”
“老丈,”朱由检放轻声音,“我们想雇船南下。”
“南下?”老船夫打量他们,“去哪?”
“通州,或者……更远。”
“这时候南下?”老船夫摇头,“不行不行,河上有水匪,夜里不安全。”
朱由检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子。
“加钱。”
老船夫看着银子,犹豫了。
“再加点。”他说。
朱由检又掏出一块。
老船夫接过银子,掂了掂,脸上露出笑容。
“上船吧。”
四人上了船。
船很小,挤四个人有点勉强。朱由检和周皇后坐在舱里,王承恩和徐枫坐在船头。
老船夫解开缆绳,撑起竹篙。
小船晃晃悠悠,离了岸。
朱由检回头,看向来路。
北京城的方向,一片黑暗。
只有远处树林边,还能看见隐约的火光——那些追兵,还在搜索。
他松了口气。
“暂时安全了。”
小船顺流而下。
凉水河汇入大运河,然后一路向南。
南京,在等着他们。
新的征程,开始了。
舱里,周皇后靠在他肩上,睡着了。
她的呼吸很轻,很均匀。
朱由检看着她疲惫的睡颜,心里涌起一股保护欲。
“放心吧。” 他在心里说,“我会保护好你的。”
“保护好所有人。”
船头,王承恩和徐枫在低声说话。
“徐公子是哪里人?”
“通州人。老丈是……”
“我是宫里……哦,我是京城人。”
“京城现在……”
“别提了。”
两人沉默下来。
只有水声,桨声,还有风声。
小船,在夜色里,缓缓前行。
驶向未知的南方。
驶向,充满希望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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