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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业是国家安全顾问小说有没有完整的免费版本在线阅读?

副业是国家安全顾问

作者:卡拉赞

字数:320239字

2025-11-23 10:14:02 连载

简介

小说《副业是国家安全顾问》以其精彩的情节和生动的人物形象吸引了大量书迷的关注。本书由才华横溢的作者“卡拉赞”创作,以陈默的冒险经历为主线,展开了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目前这本小说已经更新320239字,喜欢阅读的你快来一读为快吧!

副业是国家安全顾问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失重感来得猝不及防。

但并非我想象中那种自由落体的恐慌,更像坐上了一部失控的高速电梯。四周是绝对的黑暗,只有耳边呼啸的风声和林溪在耳机里那一声被电流撕裂的尖叫,随即归于死寂。

“滋……警告:检测到非授权接入。警告:身份冲突。启动……最终裁决程序……”

冰冷的电子音在我脑子里循环播放,像一张跳帧的碟片。我感觉自己不是在坠落,而是在被某种管道抽吸下去。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包裹着,无法动弹,连骂一句“我操”都成了奢望。

这体验可比任何一家游乐园的跳楼机都刺激,而且还是单程票,不提供差评渠道。

我努力想睁开眼,但眼皮重得像焊死了一样。无数破碎的画面在我的意识里翻滚:哭泣的孩子,摇晃的时钟,白大褂的影子,还有那张缺了一角的太阳涂鸦。最后,一切都定格在那一行绿色的二进制代码上。

【身份识别中……】

【脑波频率匹配……】

【匹配对象:变量X。】

【权限等级:观察者。】

我像个被强行灌数据的硬盘,大脑嗡嗡作响,几乎要宕机。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秒,也许是几分钟,那股可怕的吸力终于消失了。我感到背部重重地撞在一片坚硬而冰冷的平面上,全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

我躺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贪婪地呼吸着。空气里有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和臭氧的味道,像是刚刚进行过紫外线消毒的医院手术室。

我试着动了动手指,还好,知觉还在。我撑起身体,慢慢坐了起来。

这是一个房间。

一个巨大、空旷、纯白色的圆形房间。墙壁、天花板、地板,都是一种看不出接缝的乳白色材质,光滑如镜,反射着柔和却无处不在的光。这里没有任何家具,没有任何装饰,甚至没有一扇门,一个窗。

我像一颗掉进牛奶碗里的芝麻。

“林溪?听得到吗?”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耳朵,那个伪装成耳钉的蓝牙耳机还在,但里面只有一片死寂的电流声。信号被彻底屏蔽了。

我站起来,走到光滑的墙壁边,敲了敲。声音沉闷,是实心的。我沿着墙壁走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缝隙或者机关。这里是一个完美的,封闭的球体内部。

“这装修风格,倒是挺符合‘启明星计划’那帮变态的审美。”我自言自语,试图用吐槽来缓解心中不断上涌的寒意,“就是后期维护太麻烦,不耐脏。”

我抬头,看向天花板。

那不是天花板。那是一块巨大的,覆盖了整个穹顶的屏幕。屏幕上,是深邃的宇宙,无数星辰在缓缓流转。星云如梦似幻,光点明灭不定。

我认出来了,这是一幅动态的星图。而且,和我之前在“零号”会议室密码盘上看到的星图,有几分相似。

“欢迎来到‘接待处’,变量X.”

那个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电子音,从四面八方响起,在我耳边回荡。就是那个在电话里自称“时间的迴响”的声音。

“别客气,这地方看起来比我的安全屋强多了,至少够宽敞。”我仰着头,看着那片星空,“就是没个沙发,不太人性化。你们这儿管饭吗?”

电子音没有理会我的贫嘴。

“最终裁决程序,第一阶段:认知校准。启动。”

随着它的话音落下,穹顶上的星图开始发生变化。无数的星辰开始加速移动,拖出长长的光尾,它们互相连接,构成了一个又一个复杂的几何图形。

那感觉,就像是有人在我大脑里强行安装一个超高分辨率的天文馆软件。

“七号实验体,曾在此处,用时十七分三十六秒,完成了星图轨迹的记忆重构。”电子音说,“你的任务,是找出其中的‘谬误’。”

屏幕上,那些飞速流转的星辰轨迹中,有一颗星星的运行轨迹,出现了一个极其微小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停顿和偏移。

“你有一分钟的时间。”

穹顶的一角,出现了一个鲜红的,60秒的倒计时。

我明白了。这是一个测试。一个变态的,非人的记忆力和观察力测试。他们想用“教授”的标准来衡量我。如果我做不到,下场可想而知。

倒计时在飞快地跳动。55,54,53……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去捕捉那颗出错的星星。但星辰的轨迹实在太复杂,太快了。它们就像一群被捅了窝的萤火虫,在我眼前疯狂乱舞。

我死死地盯着屏幕,眼睛都快瞪裂了,却依然毫无头绪。

这他妈根本不是人能完成的任务!“教授”那个变态,他不是人,他是行走的超级计算机!

40,39,38……

压力像潮水一样涌来。我感觉自己的呼吸开始变得困难。

冷静。冷静下来,陈默。

我对自己说。

你是个写“尬聊流”的。你的强项不是硬碰硬,是掀桌子。

这个游戏的规则,是他们定的。我为什么要按他们的规则玩?

我放弃了去寻找那颗“错误”的星星。我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去看不去想那些复杂的轨迹。

我在脑子里,开始给我现在所处的这个场景,写“剧本”。

剧本的名字,就叫《一个无聊的下午》。

主角,也就是我,被关进了一个装修过度的白色圆球里。一个自称“守望者”的AI,闲得蛋疼,非要逼着我看星星,还让我找不同。

这是什么?这是典型的,三流密室逃脱游戏里,被玩家骂了八百遍的,“设计师自嗨型”谜题。它不考验逻辑,不考验智慧,只考验你有没有一双显微镜一样的眼睛和一颗超级计算机一样的大脑。

这种谜题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彰显设计者的牛逼。

那么,对付这种设计者,最好的方式是什么?

不是按他的思路去解谜,而是彻底否定他这个谜题的价值。

30,29,28……

倒计时还在继续。

我重新睁开眼,但没有看穹顶的星图。我看着空无一物的正前方,仿佛那里坐着一个隐形的面试官。

“我拒绝回答。”我开口,声音不大,但在这个空旷的房间里,显得异常清晰。

电子音似乎停顿了一下。倒计时也停在了25秒。

“理由。”它问。

“理由一,这个测试本身就不成立。”我说,开始进入我的“尬聊”节奏,“你们用七号实验体的标准来测试我,这本身就是一种逻辑谬误。这就好比你让一条鱼去参加爬树比赛,然后指责它为什么不如猴子爬得快。我是‘变量X’,不是‘七号实验体复制品’。用他的标准来‘校准’我,你们是想得到一个更精确的‘变量’,还是想把我变成另一个他?”

“理由二,这个谜题的设计,太偷懒了。”我继续开启嘲讽模式,“考验瞬间记忆和动态视力?拜托,二十一世纪了,这种测试也太古典了。你们这套系统,看起来挺高级,结果核心算法还停留在‘大家来找茬’的水平上。这让我对你们所谓的‘最终裁redacted程序’的整体质量,产生了严重的怀疑。如果后面的关卡都是这种水平,我建议你们直接把我淘汰掉算了,别浪费彼此的时间。”

房间里一片死寂。

那个电子音,沉默了。穹顶上的星图,也静止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我不知道我的这番“胡说八道”有没有用。我心里也没底。我赌的是,这个所谓的“守望者”,这个高级AI,它不是一个单纯的执行程序,它具备一定的逻辑判断能力,甚至……“个性”。

它在电话里说“你的新故事写到哪里了”,这证明它研究过我,它知道我的思维方式。

它把我弄到这里来,不是为了简单地杀死我。它是为了“裁决”,为了“观察”,为了搞清楚“身份冲突”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以,它需要跟我“互动”。

而我的“尬聊流”,本质上就是一种破坏性的互动。我拒绝扮演“解谜者”的角色,而是强行把自己变成了“游戏评论员”。

良久。

“……认知模式,异于七号实验体。”那个电子音终于再次响起,但音调里似乎多了一丝……困惑?“逻辑……具有强烈的解构性与……挑衅性。”

“过奖了。职业病而已。”我耸了耸肩。

“分析模型无法匹配。‘变量X’,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谬误’。”

“你看,我们达成共识了。”我笑了,“既然我是个‘谬误’,你又何必用一套‘正确’的程序来测试我?不如我们聊点别的。比如,你们这儿的网速怎么样?能打游戏吗?”

“滋……滋……”

电子音里传来一阵剧烈的电流干扰声。穹顶上静止的星图,开始剧烈地闪烁,扭曲,像是信号不良的老旧电视。

【警告!逻辑悖论!启动备用方案!】

“轰隆——”

我脚下的地面,忽然裂开了一道笔直的缝隙。缝隙迅速扩大,变成了一条向下延伸的,深不见底的通道。

“认知校准失败。进入第二阶段:记忆回廊。”

电子音变得有些失真和急促。

“变量X,系统将对你的记忆进行深层扫描与……格式化。”

“喂!等一下!用户协议我还没看呢!你们这是霸王条款!”我冲着头顶大喊。

但已经晚了。一股柔和却无法抗拒的力量,把我推向了那道裂缝。我脚下一个踉跄,跌了进去。

在坠入黑暗之前,我看到的最后一幕,是那个纯白色的圆形房间,像一个破碎的蛋壳一样,在我头顶迅速合拢,恢复了原样。而那片闪烁的星空,最终变成了一只巨大的,冰冷的,没有瞳孔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我。

我以为迎接我的会是又一次失重,但这次没有。

我跌进的是一条倾斜的滑道,类似水上乐园里那种封闭式的滑梯。四周一片漆黑,只有身体和管道内壁摩擦发出的“沙沙”声。这滑道很长,拐了好几个弯,把我转得七荤八素,感觉胃里的法式大餐都要出来跟我打个招呼了。

终于,速度慢了下来,我在一个平缓的坡道尽头停下,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身后的滑道入口“咔哒”一声,彻底封闭。前方的黑暗中,亮起了一排柔和的地灯,照亮了一条笔直的,望不到头的走廊。

这条走廊很奇特。它的地面是金属材质,但两侧的墙壁和天花板,却是巨大的屏幕。此刻,屏幕上一片漆黑,像三块巨大的黑色镜子,把我狼狈的身影映在其中。

“记忆回廊……深层扫描……格式化……”

我咀嚼着那个AI最后的警告,心里一阵发毛。这听起来可比什么“认知校准”要命多了。格式化?这是要把我变成白痴吗?

我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事已至此,怕也没用。我那个三流小说的主角,在这种时候,一般会说一句“既来之则安之”,然后开始观察环境,寻找金手指。

我的金手指,大概就是我这颗异于常人的,擅长胡思乱想的大脑了。

我试探性地往前走了几步。

就在我踏入走廊的瞬间,两侧的屏幕,无声地亮了起来。

左侧的屏幕上,出现了一个阴暗的房间,几张破旧的铁床,一个穿着条纹病号服的小男孩,正抱着膝盖,缩在墙角。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迷茫。

右侧的屏幕上,是一间摆满了各种仪器的实验室。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正围着一张手术台忙碌着。他们的脸都笼罩在阴影里,看不真切。

天花板的屏幕上,则是一只巨大的,缓慢转动的时钟。时针,分针,秒针,以一种令人心悸的频率,精准地走动着。

我停下脚步。

这些画面……我见过。在“启明星计划”的档案里。这是关于七号实验体童年的记录。

“这是他的记忆。”我喃喃自语。

我继续往前走。墙上的画面也随之改变。

我看到了那个孩子被绑在椅子上,头上戴着布满电极的头盔。看到了他在一个复杂的迷宫里奔跑,一次又一次地撞在透明的墙壁上。看到了他对着一台老式的录音机,一遍又一遍地哼唱着那首“摇篮曲”。

这些画面,不再是档案里那些冰冷的文字和图片。它们是动态的,鲜活的,充满了压抑和痛苦。我就像一个闯入别人梦境的偷窥者,被迫观看一场漫长而残忍的虐童纪录片。

“守望者”的目的很明确。它要用“教授”的记忆来冲击我,污染我,看看我的大脑会产生什么样的反应。它在寻找我跟“教授”之间的共同点,在验证那个所谓的“身份冲突”。

如果我表现出任何的共情,任何的动摇,可能就会被它判定为“同化”,然后……格式化。

“我说,你们这布景水平不行啊。”我对着空气说,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色调太阴暗了,光打得也不专业,演员的表情有点用力过猛。这小孩的眼神,是挺惨,但缺乏层次感。你看,他只表现出了恐惧,但作为一个长期被虐待的实验体,他的内心应该还有麻木,甚至一丝扭曲的期待。你们的‘导演’,没抓住精髓。”

我一边走,一边像个最刻薄的影评人,对这些记忆画面评头论足。

“还有这个迷宫的场景,太假了。一看就是特效。这玻璃墙的质感,连个指纹都没有,不符合生活逻辑。一个小孩在里面跑了那么久,怎么可能不扶一下墙?”

“哦,这个电击治疗的场景,道具倒是挺逼真。就是这几个演‘研究员’的群演,太不走心了。你看那个穿白大褂的,袖口都黑了,一看就是没洗干净。你们剧组的服装管理,得扣工资。”

我用我最擅长的方式,竖起了一道坚固的心理防线。

我把他的痛苦,解构成“剧情”;把他的绝望,解构成“表演”;把他的人生,解构成一部“烂片”。

这是我唯一的自保方式。

那个冰冷的电子音,没有再响起。它似乎在默默地观察着,分析着我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变量”。

走廊很长,仿佛没有尽头。“教授”的童年,少年,青年……一幕幕地在我眼前掠过。我看到了他惊人的天赋,也看到了他日益扭曲的人格。他像一株被种在毒土里的天才植物,长得越是繁茂,结出的果实就越是剧毒。

直到我看到一幅画面。

那是在“零号”会议室里。年轻的“教授”,正站在那张环形桌前,他的手,按在中央的密码盘上。他的对面,站着一个模糊的,看不清面容的,穿着西装的身影。

“……项目将被封存。所有的实验体,都将得到‘妥善’的处理。”那个西装身影说,声音经过了处理,低沉而沙哑。

“你们要杀了我们?”年轻的“教授”问,声音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冰冷的平静。

“这不是杀戮,是‘清理’。为了更大的利益。”

“我,就是你们最大的‘利益’。”年轻的“教授”说,“我就是‘启明星’本身。你们关闭了项目,却无法关闭我。”

“所以,我们会给你一个漫长的‘假期’。”西装身影说,“在北山,我们为你准备了一个很舒适的房间。你会忘记这一切,像个普通人一样,度过余生。”

“是吗?”年轻的“教授”笑了。那笑容,让我感到一阵寒意。

他忽然抬起另一只手,手里拿着一个东西,猛地扎进了自己的脖子。

那是一个注射器。

“你干了什么?!”西装身影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慌乱。

“我只是……给自己存了一个‘备份’。”“教授”的身体开始摇晃,他的嘴角,流出一丝黑色的血,“我把‘钥匙’,藏在了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地方。当你们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游戏,才会真正开始。”

他倒了下去。

画面,到此为止。

我站在原地,浑身冰冷。

“备份”……“钥匙”……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就在这时,我眼前的画面,忽然发生了一阵扭曲。

不再是“教授”的记忆。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一间普通的大学教室,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男人,正对着笔记本电脑,抓耳挠腮。屏幕上,是一个文档,标题是《我用尬聊逼疯了全世界》。

那是我。

那是几年前,我还在读大学时,在宿舍里写小说的场景。

紧接着,画面飞转。我看到了我第一次拿到稿费时,在路边摊请室友吃烧烤的场景。我看到了我毕业后,挤在狭小的出租屋里,一边吃泡面一边码字的场景。我看到了我的小说被骂了三千楼,我气得差点砸了电脑的场景。

我的记忆。

这个“记忆回廊”,它在扫描我!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心脏狂跳。

“扫描……完成。”

冰冷的电子音,再次响起。

“记忆样本:陈默。身份:网络作家。与‘启明星计划’无直接关联。”

“但是……”

电子音拖长了语调。

“在你的深层记忆中,检测到异常数据碎片。无法识别,无法归类。”

“启动……记忆溯源程序。”

我还没反应过来,“溯源”是什么意思,两侧墙壁上的画面,忽然变成了一片雪花。紧接着,一个全新的画面,浮现了出来。

那是一个很小的,白色的房间。一个大概只有四五岁的小男孩,正坐在一张小桌子前,用蜡笔画画。

他画的是一个太阳。一个缺了一角的太阳。

然后,他抬起头,看向“我”。

那张脸,我很熟悉。

那是我小时候的样子。我家里现在还有我五岁时的照片,跟这个小男孩长得一模一样。

但……不对。

我小时候,从来没有待过这样的房间。我的童年,虽然不富裕,但充满了阳光和父母的唠叨,绝不是在这种像监狱一样的地方度过的。

这是谁的记忆?

画面里,那个“我”,对着画画的小男孩,伸出了手。

“时间到了。该吃药了。”

一个温柔的女声,从“我”的嘴里说了出来。

我浑身一震。

我看到“我”的手,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了一板药片,和一杯水。

白大褂?

我是一个研究员?

画面里,那个长得跟我一模一样的小男孩,乖乖地接过药,放进嘴里,喝水咽了下去。

然后,他看着“我”,露出了一个纯真的笑容。

“谢谢,陈默哥哥。”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陈默……哥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我彻底陷入混乱的时候,整个走廊,忽然剧烈地颤抖起来。刺耳的警报声,大作!

【警告!警告!外部入侵!安保系统遭到强行破解!】

【A区隔离门协议失效!】

【B区监控系统离线!】

是林溪!

是她干的!

我心中涌起一阵狂喜。

“关闭记忆回廊!启动物理清除程序!”那个电子音,第一次带上了急促和……愤怒的情绪。

我脚下的金属地板,忽然从中裂开,露出了下面高速运转的,闪着寒光的齿轮和传送带。

这是要把我当垃圾一样,搅碎了处理掉!

“妈的,玩不起了是吧!”

我大骂一声,转身就往回跑。

但已经来不及了。我身后的滑道入口,封得死死的。我被困在了这条死亡走廊里!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左手边的屏幕墙上,那个“教授”童年被电击的画面,忽然闪烁了一下。

紧接着,“砰”的一声巨响!

那块坚硬无比的屏幕,竟然从中间炸开了一个大洞!无数的碎片和电火花四溅。

一个穿着黑色作战服,戴着战术头盔的身影,从洞口冲了进来,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跟我走!”

一个清脆的,熟悉的女声。

我愣住了。

是林溪?!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是应该在地面上做技术支持吗?

她没给我发愣的时间,拽着我,就往那个破洞里拖。

“你他妈……”我刚想问她是怎么进来的,就看到她身后,还跟着两个全副武装的特警。他们手里拿着我看不懂的武器,正在警惕地掩护着我们。

这不是林溪的风格。这是冯建国的风格!

我们穿过破洞,后面是另一条狭窄的维修通道。

“冯局的人?”我一边跟着她跑,一边喘着气问。

“闭嘴!跑!”林溪头也不回地吼道。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惊慌。

我立刻闭上了嘴。能让林溪都这么紧张,说明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

我们身后的“记忆回廊”里,传来了密集的机械摩擦声和切割声。那个“物理清除程序”,已经启动了。

我们在一片漆黑的维修通道里,深一脚浅一脚地狂奔。头顶的管道,不时滴下冰冷的水珠。

“你不是应该在上面吗?”我还是没忍住。

“我再不来,你就被做成肉酱了!”林溪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骂我,又像是在后怕,“冯局带了重案组的突击队,直接从医院的排污系统切进来的。他们破解了这里的外围安保。”

“冯建ou那个老狐狸,他怎么知道这里的?”

“我告诉他的。”

我停下了脚步。

林溪也停了下来,回头看着我。黑暗中,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她战士头盔下,那双明亮的眼睛。

“你出卖我?”我的声音冷了下来。

“我是在救你!”她提高了音量,“你以为凭我们两个,就能对抗整个‘启明星计划’的遗产?你以为这是你写的小说,主角光环一开,就能为所欲为?陈默,你醒醒!这不是游戏!”

我沉默了。

“轰隆——”

我们脚下的地面,又是一阵剧烈的震动。

“没时间吵了!‘守望者’的主机快要重启了!我们必须在它完成重启之前,找到中央控制室,把它彻底关掉!”一个跟在我们后面的特警沉声说道。

林溪拉着我,继续往前跑。

“控制室在哪?”我问。

“不知道。”林溪说,“但‘教授’给你的那张图,不光是地图。它也是一张……电路图。我把它和这里的建筑结构图做了对比,发现了一个地方。”

“哪里?”

“这栋设施的,能源中心。”她说,“所有线路的终点。那里,一定有我们要找的东西。”

能源中心位于这片地下设施的最底层。

我们穿过一条又一条错综复杂的维修通道,感觉就像在巨兽的血管里奔跑。空气越来越闷热,弥漫着一股机油和金属加热后的味道。头顶的警报声从未停止,红色的警示灯在黑暗的通道里,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把每个人的脸都映得忽明忽暗。

冯建国的人,确实是精英中的精英。他们行动迅速,配合默契,没有一句废话。两个特警一前一后,构成一个标准的战斗小组,将我和林溪护在中间。

林溪显然也受过严格的战术训练,她的动作和持枪姿势都很专业。相比之下,我这个手无寸铁的“平民英雄”,就成了队伍里最碍事的那个。

“你确定是在救我,不是把我当成诱饵?”我压低声音,在林溪耳边说。

“你要是再废话,我就把你捆起来当路障。”林溪目不斜视,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我识趣地闭上了嘴。看得出来,她现在火气很大。背着冯建国放我出来,结果搞砸了,现在又不得不求助于他,估计她回去得写一份万字以上的检讨。

想到这里,我心里竟然有点暗爽。

“前面,停。”带头的特警忽然打了个手势。

我们立刻停下脚步,贴着冰冷的墙壁。

前面是一个十字路口。通道的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闪着金属光泽的圆形防爆门。门的上方,有一个红色的指示牌,上面写着三个字:【能源核心】。

但门口,站着一个东西。

那不是人。

它大约有两米高,人形轮廓,但全身覆盖着一种暗灰色的,类似石墨的装甲。它的关节处,裸露着复杂的液压管线和电缆。它没有头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不断旋转的,布满了红色感应器的球体。

它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像一座来自地狱的雕塑。

“这是什么玩意儿?高达?”我小声嘀咕。

“‘清道夫’。”林溪的声音有些干涩,“档案里提到过,是‘启明星计划’后期开发的,用于处理‘失败实验体’的自动化安保机器人。高强度合金外壳,配备了高压电击枪和切割武器。我们手里的常规武器,对它可能没用。”

“处理‘失败实验体’?”我感觉后脖颈子有点凉,“就是物理格式化,对吧?”

“前面只有这一条路。”带头的特警冷静地分析,“必须解决它。”

“我来引开它。”另一个特警说着就要上前。

“不行。”我按住了他,“这家伙是机器人,不是人。它只会按照程序执行命令。它的命令,很可能就是‘清除所有进入该区域的未授权生物体’。我们四个,在它眼里都是红名怪。谁上都一样。”

“那你说怎么办?”带头的特警回头看我。

我看着那个“清道夫”,大脑飞速运转。

硬碰硬,肯定不行。我们会被它当成罐头一样切开。

必须用我的方式。

“林溪,你刚才说,‘教授’给我的那张图,也是电路图?”我问。

“对。我做了初步分析,那张‘星盘迷宫’的放射线,和这片区域的能源供应线路,有百分之九十的重合度。”

“能源……”我看着那个机器人胸口处,一个闪烁着蓝色光芒的核心,“它是靠电力驱动的吧?”

“废话。”

“如果,我们能让这片区域的电力供应,出现一次‘浪涌’呢?就是瞬间的,超高压的电流冲击。”

林溪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你想烧了它的主板?”

“不止。”我的眼睛亮了起来,“我想给它‘喂’点东西。一个它消化不了的‘数据包’。”

我转向林溪:“还记得在‘记忆回廊’里,那个AI扫描我的记忆吗?它说在我的深层记忆里,发现了‘异常数据碎片’。”

“那到底是什么?”

“我猜,是‘教授’的‘备份’。”我语速飞快地解释,“他当年给自己注射的,不是毒药,而是一种纳米机器人。那些机器人,记录了他的部分意识和记忆,形成了一个‘数据幽灵’。然后,他把这些纳米机器人,藏在了……藏在了那台老式录音机里。藏在了那盘‘摇篮曲’的磁带上!”

林溪的眼睛猛地睁大。

“在‘零号’会议室,我接触了录音机,还听了那首曲子。那些纳米机器人,通过某种方式,进入了我的身体。它们一直处于休眠状态,直到我把手按在那个密码盘上。这里的系统,识别出了它们,以为我是‘教授’,所以给了我‘观察者’权限。但同时,它又识别出了我自己的脑波,确认我是陈默。这就是‘身份冲突’!”

“所以,那个AI想格式化你,本质上是想清除掉你体内的‘教授’数据?”

“没错!”我打了个响指,“而现在,我要反过来利用这一点。我要把这个‘数据幽灵’,主动‘喂’给那个‘清道夫’!”

“怎么做?”

“那个AI说过,它要对我进行‘记忆溯源’。这证明,它有能力,也有渠道,主动读取我大脑里的数据。我要逼它这么做!”我看着那个冰冷的机器人,“林溪,你们有没有办法,制造一次小范围的,高强度的电磁脉冲?范围不用大,刚好覆盖我们这里就行。但强度要足够高,高到能让这个‘清道夫’的系统,出现瞬间的紊乱。”

“有。”带头的特警立刻回答,“我们带了EMP手雷。有效范围十米,能让大部分电子设备瘫痪三十秒。”

“够了!”我深吸一口气,“待会儿,你们扔手雷。在手雷爆炸的瞬间,我会冲过去,把手按在那个机器人的身上。它系统紊乱,会触发它的上级AI,也就是‘守望者’的紧急诊断程序。‘守望者’一定会再次扫描我,试图找出紊乱的原因。而那一刻……”

我顿了顿,看着林溪:“我会主动释放我大脑里,关于‘教授’的所有记忆碎片。我要让那个‘数据幽灵’,像洪水一样,顺着‘守望者’的扫描通道,直接冲进那个机器人的核心系统里!”

我的计划,疯狂,大胆,充满了不确定性。

这就像一场豪赌。我赌的是,一个机器人的处理器,无法承受一个天才疯子的,被压缩了几十年的,充满了痛苦、仇恨和疯狂的意识数据。

林溪和那两个特警都沉默了。他们看着我,眼神里写满了震惊。

“你……有几成把握?”带头的特警问。

“五五开吧。”我耸了耸肩,“要么,它被撑爆。要么,我被吸干,变成白痴。反正比被它切成片强。怎么样,干不干?”

“疯子。”带头的特警吐出两个字,但他的眼神里,却多了一丝……兴奋?他从战术背心上,摘下了一枚看起来很有分量的手雷。

“听我口令。”他沉声说,“三……”

我弓下身,像一头准备扑食的猎豹。

“二……”

我闭上眼睛,开始在脑海里,主动去回想那些属于“教授”的记忆。迷宫,时钟,白大褂,冰冷的针头……

“一!扔!”

特警猛地将手雷扔了出去。手雷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精准地落在了“清道夫”的脚下。

“嗡——”

一声人类耳朵听不见,但灵魂能感受到的震波,猛地扩散开来!

世界,仿佛瞬间静止了。

我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慢动作。红色的警示灯,凝固在半空中。空气中飞扬的尘埃,也停了下来。

那个“清道夫”身上的指示灯,疯狂地闪烁起来,它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停在了原地。

就是现在!

我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十米的距离,转瞬即至。

在EMP效果消失前的最后一秒,我的手,重重地按在了那个机器人冰冷的胸甲上,按在了那个闪烁着蓝光的能源核心上!

“来吧!杂种!尝尝这个!”

我怒吼着,放开了我大脑里所有的闸门!

那一瞬间,我感觉我的灵魂都被抽走了一半。无数的画面,无数的情绪,无数疯狂的念头,像决堤的洪水,通过我的手臂,疯狂地涌向那个机器人的核心!

【警告!检测到高浓度数据流注入!】

【数据源:七号实验体(备份)!】

【分析中……数据量过载!逻辑核心过载!情感模块……崩溃!】

冰冷的电子音,在我的脑海里,发出绝望的尖叫。

我按着的那个“清道夫”,它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它旋转的头部感应器,红光乱闪,像迪斯科舞厅的灯球。它胸口的蓝色核心,光芒越来越亮,越来越刺眼,最后变成了不祥的,炽热的白色!

“快趴下!”林溪的尖叫声,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松开手,向后扑倒。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几乎要撕裂我的耳膜。

那个两米高的战斗机器人,像一个被塞了太多数据的硬盘,从内部,炸开了!

无数的零件和碎片,夹杂着蓝色的电火花,像一场致命的烟火,向四周爆射。一块滚烫的装甲碎片,擦着我的头皮飞了过去,带走了一撮头发。

世界,终于恢复了正常。

我躺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感觉整个人都被掏空了。大脑里一片空白,连思考都觉得费力。

“陈默!陈默你怎么样?”

林溪连滚带爬地跑到我身边,扶起我。

“还……还活着。”我咧开嘴,想笑一下,却扯动了脸上的肌肉,疼得龇牙咧嘴,“就是有点……肾虚。”

那两个特警也围了过来,他们看着一地狼藉的机器人残骸,再看看我,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怪物。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带头的那个问。

“一个三流写手。”我说,“会讲故事的那种。”

我们解决了“清道夫”,那扇通往能源核心的防爆门,也因为失去了能源供应,缓缓地打开了一道缝隙。

我们鱼贯而入。

门后,是一个巨大的,穹顶结构的空间。空间的中央,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反应堆竖井,里面闪烁着幽蓝色的光芒,那是某种能源核心。

而在竖井的周围,环绕着一圈操作平台。平台的中央,矗立着一台巨大的,由无数服务器和线缆构成的……主机。

那就是“守望者”的大脑。

“找到了。”林溪说。

但我们都笑不出来。

因为在主机的正前方,站着一个人。

一个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金边眼镜的,中年男人。

他背对着我们,正抬头看着主机上无数闪烁的数据流,仿佛在欣赏一幅艺术品。

他听到我们进来的声音,缓缓地转过身。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温和的,甚至可以说是儒雅的微笑。

“欢迎光临。”他说,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我等你们很久了,林溪队长。还有……‘变量X’先生。”

我看着他。

这个人,我见过。

就在刚才,“记忆回廊”里,那个年轻“教授”倒下前,站在他对面的那个模糊的,看不清面容的西装身影。

虽然声音和样貌都变了,但那种高高在上的,掌控一切的气质,一模一样。

“冯建国!”林溪失声叫道。

我瞳孔一缩。

冯建ou?那个“阎王冯”?

不。不对。

冯建国我见过。虽然他很讨厌,但他绝不是眼前这个人。

这个男人,比冯建国要年轻,气质也更……阴沉。

男人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看来,冯局长在你们心里的印象,不太好啊。”他扶了扶自己的金边眼镜,“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冯,冯思远。冯建国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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