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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既然决意推明芜出来做这个宠妃,萧珩依然不会吝啬自己的宠爱和看重。

不光每日如流水一般的赏赐送进长乐宫,萧珩也是日日都会来看望明芜。

甚至,长乐宫里的一应供给,已经被提到了妃例。

旁人只一心嫉妒明芜,觉得她哪怕在做小月子也不枉狐媚君上,但实际上,长乐宫中关起殿门来,两人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便不足为外人道也。

明芜身子尚虚,萧珩免了她一切礼数。每日他来,或是静坐阅书,或是品鉴古画,并不需她侍奉左右。

二人一在暖阁罗汉榻上品茶观画,一在屏风后的床榻间静读,彼此不扰,却又仿佛自成一方天地。

今日青璃特意来请,萧珩自然也如常而至。

这点体面,他从不吝于给予。

他如常先入寝殿探看明芜,可这一看,却瞧出些许不同。

萧珩的目光落在她鬓边那支宝石碧玺花簪上,随即又扫过床榻边那一对青花梅雀图瓶。

他剑眉微挑,心下已然明了。

这些,都是大明氏心爱之物。

甚至,这簪子还是当年大明氏小产后自己恩赏下的。

彼时她还不是妃位,可这根簪子,已然是妃位的例。

面前的小明氏,可是十足的聪明人,这东西既然她能摆出来,想来已经知晓背后的含义。

“她又不安分了?说吧,你想让朕如何处置明婕妤?”

对那个陪伴自己多年的妃嫔,萧珩心中并无半分不忍或怜惜,反而掠过一丝厌烦。

他自认待宫中妃嫔不薄,虽无情爱,却也未曾亏待。

她们入宫,为家族谋利,为前程争宠。

而他赐予位份与荣华,她们为他绵延子嗣。

即便有人不幸小产,事后也必以晋位或厚赏弥补,甚至恩泽母族。

可人心,总是不足。

一次小产,往往要被翻来覆去,谋取无数好处。

若这位小明氏只是普通妃嫔,或许大明氏这些把戏,他笑笑也就过了。

但如今,他既已挑中了小明氏在后宫中为刀刃,便不会再容忍这些戏码闹到自己面前了。

“陛下可记得,臣妾的第一次小产?”

明芜却并未直接回答萧珩的问题,反而是浅笑一声,反问了萧珩一个新的问题。

第一次小产这件事,是她在萧珩面前尚未被揭穿的底牌。

而这件事,自然是顺理成章被扣在了明瑟的头上。

毕竟,从利益和相关证据的角度来看,第二次小产明瑟的确无辜。

可这第一次,她是无论如何也解释不清楚的。

便是武太医说自己不知情,可在上位者眼中,这也不过是为了减轻罪责的推诿。

瞒报脉象和直接杀死妃嫔腹中龙胎,这可是两件性质完全不同的事。

前者,自己丢命,族人流放。

后者,九族一起入黄泉。

明芜认了第二次小产,可这第一次,她可是全然“无辜”的。

和聪明人说话的好处,是你永远无需说得太明白。

萧珩轻哼一声。

“朕明白了。”

只是,萧珩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看向眼前人。

“你不怨朕?”

话虽未明说,但两人都知道,这怨指的是什么。

明瑟的罪虽未定死,但这宫里其实并不是一个讲证据的地方。

萧珩若有心,哪怕武太医至死未曾松口,哪怕一切证据都不算铁证。

明瑟也必死无疑。

可她如今,还好好做着婕妤。

对于一个高位妃嫔来说,跌落到婕妤位,的确痛苦。

可相对于谋害皇嗣这样的大罪,此等降位,又显得那般无足轻重。

“臣妾明白,明婕妤留着,有更大的用处。况且,人死,便也死了。活着,才更受折磨。”

对于萧珩未曾处死明瑟这件事,明芜早在谋划之前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处死一个明瑟,十分容易。

可留下她,却能够有意想不到的用处。

明瑟入宫十载,是宫中的老人,她在后宫中的敌人,也是数不胜数。

同处高位之时,大家下手或许还会有些忌惮。

可一旦明瑟跌下去,有的是人想要上来彻底踩死她。

而同样。明瑟为了自保,也会用尽所有招数。

像明瑟这种宫中的老人儿,她们之间的争斗,可不是新入宫妃嫔那种说几句坏话,或是拈酸吃醋的小打小闹。

那是动辄要人性命,甚至牵连全族的。

这正是萧珩所需要的。

而且,他也根本不在乎什么子嗣。

萧珩这个人,心和血,都是冷的。

“你倒是心狠,她可是你的亲姐姐。”

面对明芜的回答,萧珩说出的这句话,有些刁钻。

可明芜只是淡然一笑。

“姐姐而已,这世上,自己活着,才最要紧。况且,她不仁,还指望臣妾讲义吗?这未免有些太可笑了。”

明芜不会在萧珩面前伪装什么仁善。

或许,那是后妃该有的美德。

但萧珩绝不会希望,自己手中握持着一把仁善的利刃。

更何况,萧珩自己就是弑兄杀弟上位的。

他难道会笃信这些?

果然,萧珩满意笑了笑。

“你倒是有意思。”

当日,懿德宫又接到了一道新的旨意。

将懿德宫偏殿中所居的郑容华,晋为贵嫔,封号和,为懿德宫主位,居正殿。

郑容华入宫六载,也曾有过恩宠之时。

只是她性子不算柔顺,得宠时开罪不少人,失宠后便饱受磋磨,渐渐沉寂下来,人也愈发沉默。

如今她紧随明芜之后,被破格晋为贵嫔,一时间六宫侧目,人人揣测。

这早已失宠的郑氏,是何以突然入了陛下的眼?

难道她将继元贵嫔之后,成为下一位新宠?

旁人的议论,此时的郑氏根本无暇理会。

她紧握圣旨,眼中含泪,难以置信地望向眼前的内侍。

“高总管,不知陛下为何……突然晋封本宫?”

她已一年未曾侍寝,本以为此生不过如此,谁料竟得封贵嫔,更有封号殊荣。

即便在她最得宠时,也未曾获越级晋封,更遑论封号。

这其中,必有她不知道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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