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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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骨!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锁仙链勒进骨缝的疼,比当年在乱葬岗被血影门修士打折肋骨还要钻心三分。李通被两个执法堂弟子架着胳膊,脚尖勉强点地,每走一步,铁链上镌刻的“蚀骨符”便亮起淡金微光,像烧红的针往骨脉深处扎——这是青云宗专门克制炼体修士的法器,能抽走骨气,让铁骨境修士连寻常壮汉都不如。
他垂着眼,余光能瞥见身旁的王枯荣。老人左肩的伤口又裂了,血浸透布条,滴在青云宗白玉铺就的山道上,晕开小小的红点,像极了当年黑石村破庙外,爹娘咳在雪地里的血。清玄道长走在另一侧,青铜古剑早被执法弟子收走,道袍下摆破了个大口子,露出的小腿上还留着赵明金莲斩的灼伤,每走一步都微微发颤,却依旧挺直脊背,像株在寒风里不肯折腰的青松。
太上长老踏在虚空,金色道袍扫过山间云气,身后跟着一行人影,像串被线牵着的木偶。李通的目光掠过山道旁的迎客松,忽然想起昨夜密道里念念的眼泪——小姑娘攥着布偶,指甲几乎嵌进密道边缘的黑石里,喊他“哥,你一定要来”。他的指节在袖管里蜷成拳,指尖残留的静心叶碎末早被汗水泡软,可那点凉意在锁仙链的灼痛里,竟成了唯一的慰藉。
“快点走!磨磨蹭蹭的,耽误了太上长老的时辰,把你们扔去喂山涧里的玄铁龟!”架着李通的执法弟子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声音里满是鄙夷,“不过是个没灵根的野种,也配让执法堂的人亲自押解?”
李通没吭声,只是把牙咬得更紧。他能感觉到骨脉里的青红二气在锁仙链的压制下缩成了一团,像受惊的小兽,却始终没断——那是老药的清煞汤、影七的化煞膏,还有无数次生死搏杀喂出来的底子。他不能急,更不能怒,现在的愤怒毫无用处,只会让锁仙链的蚀骨符更疯狂地吞噬骨气。
穿过刻满“青云法旨”的牌坊,悔过崖的轮廓终于出现在眼前。那是座嵌在青云宗后山岩壁里的石牢,崖壁上布满冰棱似的石刺,每个牢房外都挂着生锈的铁链,风一吹,“哐啷哐啷”响,像无数冤魂在哭。最深处的三个牢房前,守着两个炼气后期的外门弟子,腰间令牌刻着两道银线,看到他们过来,立刻挺直了腰板。
“太上长老,人带来了。”为首的弟子躬身行礼,目光扫过李通三人时,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按照您的吩咐,给他们留了最里面的牢房,锁仙链也多加了两道。”
太上长老嗯了一声,拂尘一甩,指了指最深处的三个牢房:“看好了,别让他们耍花样。尤其是那个姓李的小子,煞气重得很,若是他敢运转骨气,直接用蚀骨符抽他的骨脉——我要他明天在宗门大会上,连站都站不稳。”
“是!”两个弟子应了声,粗鲁地将李通三人拖进牢房。
李通被扔进最里面的牢房,后背撞在冰冷的石墙上,疼得他闷哼一声。牢房里只有一块缺角的石床,墙角堆着发霉的稻草,地上还留着发黑的血渍,不知是哪任“囚徒”留下的。弟子们用额外的锁仙链将他绑在石床上,铁链交叉缠绕,像张网把他困在床沿,才骂骂咧咧地关上门,铁门上的铜锁“咔嗒”一声落锁,把最后一点天光也挡在了外面。
黑暗里,李通慢慢抬起头。锁仙链的灼痛还在持续,可他却忽然笑了——刚才被拖进来时,他故意蹭过墙角的石刺,指尖沾了点石缝里的泥土,而那泥土里,藏着半片干枯的静心叶。是老药上次在山神庙补屋顶时,不小心从怀里掉出来的,当时他捡起来塞在了布偶耳朵里,后来布偶给了念念,这半片竟粘在了他的衣襟上,跟着他到了这里。
他一点点挪动手指,把静心叶捏到掌心,按在胸口——那里的骨甲裂得像蛛网,可骨脉深处,那点青红二气还在微弱地跳动,像埋在灰烬里的火星。《淬骨要诀》里说,煞气至阴,遇强则藏,遇弱则发。这锁仙链虽能抽走骨气,却困不住煞气,反而能让煞气在骨脉里慢慢沉淀,像磨剑一样,磨得更利。
他闭上眼睛,按照要诀里的法门,引导着那点煞气往指尖聚。指尖的青黑又冒了出来,比在山神庙时更浓,竟慢慢渗过锁仙链的符文,在指尖凝成了一小团黑雾。
“小通,别硬抗。”隔壁牢房传来清玄道长的声音,很轻,却很清晰,“锁仙链的蚀骨符是太上长老亲手布下的,每过一个时辰就会发作一次,你用‘龟息法’敛住骨气,先保住命。”
李通睁开眼,对着墙壁轻声应:“清玄道长,你们怎么样?王伯的伤……”
“老毛病了,扛得住。”王枯荣的声音跟着传来,带着点喘,“赵烈那厮肯定会来刁难,你别理他——明天宗门大会,是太上长老要当众处决我们,借机立威,可他没想到,有些老东西,早就看不惯他了。”
李通心里一动——王伯话里有话,难道是指……他刚想追问,就听见牢房外传来脚步声,还有赵奎那令人作呕的笑,像淬了毒的刀子,刮得人耳膜发疼。
“哟,这不是李通‘大英雄’吗?怎么被绑得像条狗啊?”赵奎的声音从牢门外传来,他穿着绣着青云纹的内门道袍,手里把玩着一把折扇,扇面上“青云斩邪”四个字在火把光下格外刺眼,“我爹说了,明天大会上,要当着全宗门的面,把你扒了皮,抽了骨,让你妹妹亲眼看着你怎么死。”
李通抬起头,眼神冷得像山涧的冰。他没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赵奎——这张谄媚又恶毒的脸,他记在心里了。
“怎么不说话?怕了?”赵奎嗤笑一声,从怀里摸出个陶碗,碗里装着黑漆漆的药汁,飘着股腐臭的味,“这是我爹特意给你熬的‘化煞汤’,不过加了点料——专门化你那邪门的煞气,喝了它,你就变成个废人,连你妹妹都保护不了。”
他把陶碗递到牢门前,故意晃了晃,药汁洒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响,竟把石地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滚。”李通的声音很沉,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说什么?”赵奎愣了一下,随即怒了,“你个阶下囚,还敢跟我嚣张?信不信我现在就砸开牢门,打断你的腿!”
他说着就要去踹牢门,却被身后的一个执法弟子拦住了:“赵师兄,太上长老吩咐过,不能在处决前伤了他,不然明天大会上不好交代。”
赵奎狠狠瞪了那弟子一眼,又看向李通,眼里满是恶毒:“算你运气好。明天大会上,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他说完,把陶碗摔在地上,转身就走,折扇甩得“啪啪”响。
牢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黑暗重新笼罩下来。李通靠在石床上,胸口起伏得厉害——赵奎提到念念,像根针狠狠扎进他心里。他摸了摸怀里,老药留的《草木经》还在,书页被锁仙链的符文灼得有些发皱,他借着从石缝漏进来的微光,翻到了其中一页——老药在上面用朱砂画了个草图,标注着“破煞草”的样子,旁边写着:“锁仙链以玄铁混朱砂炼制,惧破煞草汁,敷之可弱符文之力。”
破煞草……李通想起老药说过,破煞草长在青云宗后山的寒潭边。可他现在被关在悔过崖,根本不可能出去。他叹了口气,刚要合上书,却瞥见书页夹层里夹着一张小纸条,是老药的笔迹:“念念已托陈老照看,雾隐村东头老槐树下,埋着三株破煞草,若遇锁仙链,可取用。”
李通的心猛地一沉——老药早就料到他会被锁仙链困住,提前埋了破煞草。可他现在被困在青云宗,怎么去雾隐村取?还有念念,陈老能护住她吗?
他握紧《草木经》,指节泛白。不管怎么样,他都要活下去,明天的大会,绝不能就这么被处决。
不知过了多久,牢房外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不像是执法弟子的沉重靴声,反而像布鞋踩在石地上,轻得几乎听不见。李通瞬间绷紧了身子,右手悄悄摸向石床底下——那里藏着他从山神庙带出来的半截短匕,是影七剩下的那把,被他藏在了稻草里。
脚步声停在了清玄道长的牢房外,接着传来一阵轻微的开锁声。李通屏住呼吸,借着石缝里的微光往外看——只见一个穿着青衫的男子站在清玄的牢房前,男子约莫四十岁,面容清癯,眉宇间带着书卷气,手里握着一把玉骨折扇,扇面上画着水墨山水,和青云宗其他长老的奢华道袍截然不同。
更让李通惊讶的是,男子身上散发的灵力波动——元婴初期,和太上长老一样,却比太上长老的暴戾灵力温和得多,像山间的溪流,润物无声。
“清玄,好久不见。”青衫男子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疲惫,“没想到我们再见,会是在这种地方。”
清玄道长抬起头,看到男子,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叹了口气:“楚怀安,你不该来的。太上长老的人,盯着这里呢。”
楚怀安……李通心里一动——这就是青云宗的宗主?他之前听王伯提过,宗主是元婴初期,却是个被长老们推上去的傀儡,没想到竟会深夜来见清玄道长。
楚怀安笑了笑,坐在清玄牢房外的石阶上,从怀里摸出个酒葫芦,递给清玄:“当年我们在黑风谷喝酒,你说青云宗是天下正道的根,不能烂。现在,这根快烂透了,我不能不来。”
清玄道长接过酒葫芦,喝了一口,咳嗽了两声:“你这宗主当得,比我这被逐出师门的老道还难。太上长老把持宗门,赵烈那厮助纣为虐,你就算想做什么,也有心无力。”
“有心无力了十年,也该有力了。”楚怀安的声音沉了下来,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当年你我一起入门,师从清虚师兄,他教我们‘斩邪不斩人’,可现在的青云宗,斩的都是无辜之人,护的都是奸邪之辈。太上长老为了稳固修为,私吞宗门资源,赵烈为了权力,陷害同门,这样的青云宗,不是我想要的。”
他从怀里摸出一枚玉佩,玉佩是青石雕琢的,上面刻着一个“云”字,和清玄道长青铜剑鞘上的云纹一模一样:“这是当年清虚师兄给我们的,说什么时候青云宗需要正名了,就把这玉佩拿出来。明天宗门大会,我打算用它,召集那些还念着清虚师兄教诲的长老,反抗太上长老。”
清玄道长看着玉佩,眼神里满是复杂:“你疯了?太上长老的元婴已经稳固了,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那些长老,要么被太上长老收买,要么胆小怕事,根本不会帮你。”
“不试试,怎么知道?”楚怀安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我已经联系了外门的几个执事,还有药堂的刘长老,他们都看不惯太上长老的所作所为。明天大会上,只要你能证明赵烈陷害清虚师兄,我就能借势发难,至少,能保住你们的命。”
他顿了顿,看向李通的牢房,声音压低了些:“那个叫李通的孩子,是个好苗子。没灵根却能练到铁骨境,心性也够坚韧,是个能成大事的人。明天我会尽量保他,至于能不能活下来,还要看他自己的造化。”
说完,楚怀安又从怀里摸出个小小的陶瓶,从牢房的缝隙里塞给清玄:“这里面是‘固元丹’,能稳固你的灵力,明天若是动手,别伤了自己。我该走了,再待下去,会被太上长老的人发现。”
他转身,脚步轻得像风,很快就消失在黑暗里。
清玄道长握着陶瓶和玉佩,久久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他对着李通的牢房轻声说:“小通,听到了吗?明天大会上,会有变数。你要撑住,不管发生什么,都要活下去——念念还在等你。”
李通靠在石床上,心里翻涌得厉害。楚怀安的出现,像一道光,照进了他绝望的处境。可他也知道,这场反抗九死一生,太上长老的实力远胜楚怀安,那些长老也未必会真心帮忙。
他摸了摸怀里的《草木经》,又摸了摸石床底下的短匕。明天的大会,他不能只靠楚怀安和清玄道长,他要靠自己。锁仙链虽然厉害,但他已经知道了破解之法,只要能找到机会,他就能挣脱束缚,就算杀不了太上长老,也要杀出一条血路,去找念念。
他闭上眼睛,再次运转《淬骨要诀》。这次,他不再刻意压制煞气,而是让煞气顺着锁仙链的符文游走,一点点寻找符文的弱点。指尖的黑雾越来越浓,锁仙链上的淡金光竟渐渐弱了些——他知道,这是煞气在侵蚀符文,虽然缓慢,却有效。
夜色渐深,悔过崖的风越来越冷,吹得牢房外的铁链“哐啷”作响。李通靠在石床上,骨脉里的煞气和骨气在缓慢地交融,像冰和火,在他的身体里上演着一场无声的博弈。他知道,明天的宗门大会,将是他修仙路上最凶险的一关,赢了,就能活下去,继续找妹妹,报仇;输了,就会像老药和影七一样,埋骨在这青云宗的后山,连给妹妹报信的机会都没有。
他睁开眼,看向牢房外的黑暗,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坚定。他握紧拳头,指节泛白,心里暗暗发誓: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活下去,要保护念念,要让那些伪君子付出代价,要让青云宗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正道。
而在青云宗的长老院里,太上长老正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摩挲着一枚金色的令牌,令牌上刻着“青云宗主”四个字。赵烈站在他面前,低着头,语气恭敬:“太上长老,明天的大会都安排好了,外门弟子和各分堂的人都会到场,只要处决了李通那三个孽障,您的威信就没人敢质疑了。”
太上长老冷哼一声,把令牌扔在桌上:“楚怀安那小子,最近动作频频,你派人盯着他,别让他坏了我的事。他虽是宗主,却不过是个元婴初期都没稳固的废物,敢反抗我,就让他知道,青云宗是谁说了算。”
“是!”赵烈应了声,眼里闪过一丝阴狠,“我已经派了人盯着他,只要他敢有异动,就立刻拿下。”
太上长老点点头,闭上眼睛:“下去吧。明天大会,我要亲眼看着李通那小子死在我面前,他身上的煞气,正好用来稳固我的元婴。”
赵烈躬身退下,走出长老院,嘴角勾起一抹恶毒的笑。他抬头看向悔过崖的方向,心里想:李通,明天就是你的死期,还有你那个妹妹,等你死了,我就把她抓来,让她成为我的侍婢,一辈子受我折磨。
而在雾隐村的老槐树下,陈老正蹲在地上,用锄头挖着土。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满是皱纹的脸上带着担忧。他从土里挖出一个陶瓮,里面装着三株绿油油的破煞草,草叶上还沾着泥土。
“老药啊老药,你倒是把后事安排得妥妥当当,可这草,怎么才能送到李通手里啊?”陈老叹了口气,把陶瓮藏进怀里,“希望那孩子能吉人天相,撑到我们想办法救他的时候。”
风从雾隐村的村口吹进来,带着青莽山脉的寒气,吹乱了陈老的头发,也吹起了他怀里的破煞草叶,草叶在月光里轻轻晃动,像在回应他的担忧。
悔过崖的牢房里,李通终于停下了运转功法。他的指尖泛着淡淡的青黑,锁仙链上的符文已经暗淡了不少,虽然还不能挣脱,却已经能让他稍微动弹了。他靠在石床上,慢慢闭上眼睛,积攒着力气,等待着明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