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如果你正在寻找一本充满奇幻与冒险的历史古代小说,那么《剧透大秦:扶苏成我VIP学员》将是你的不二选择。作者“财涌五月”以细腻的笔触描绘了一个关于赵天成嬴政的精彩故事。目前这本小说已经连载,喜欢这类小说的你千万不要错过!
剧透大秦:扶苏成我VIP学员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阳狱,耳房。
空气仿佛凝固了。
嬴政高大的身躯如同石雕般伫立在阴影里,鹰隼般的目光死死钉在那面能传声的墙壁上,仿佛要将其灼穿。
他脸上惯有的威严与掌控一切的自信,此刻被一种混合着惊涛骇浪般的震怒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惊悸所取代。
“钱袋子……漏了?”
低沉的声音从他齿缝间挤出,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冰冷质感,在狭小的耳房内回荡。
旁边的廷尉赵成早已面无人色,抖如筛糠,恨不得把头埋进地砖里。
蒙毅亦是心头剧震,后背的冷汗湿透了内衫。
作为皇帝近臣,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帝国如今面临的巨大财政压力。
北疆三十万大军的粮秣转运、骊山陵和阿房宫浩如烟海的物料消耗、遍布天下的驰道工程……每一项都是天文数字。
各地郡守关于“民力凋敝”、“仓廪日虚”的密奏,如同雪片般飞向咸阳,只是大多被雄心万丈的始皇帝,以及负责筛选奏章的中车府令赵高,有意无意地压下了或轻描淡写地处理了。
这个叫赵天成的齐国囚徒,他怎么可能知道?
他不仅知道,还将这深藏于帝国肌体内部的致命隐患,用如此直白、如此鲜血淋漓的方式剖析出来!
这绝不是一个市井狂徒能有的见识!
“入不敷出……竭泽而渔……”嬴政缓缓重复着赵天成的话,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他的心头。
他想起李斯不久前关于增加赋税以应对工程开支的奏议,当时他虽觉不妥,但为了宏伟蓝图,还是默许了部分。
如今被赵天成一语点破其中蕴含的巨大风险——“弦断”的风险!
那意味着什么?
民变!
烽烟!
动摇国本!
“陛下!”蒙毅再也按捺不住,声音带着急切,“此獠妖言惑众,危言耸听!我大秦……”
“闭嘴!”嬴政猛地低喝,打断了蒙毅。
他的目光依旧死死锁着墙壁,胸腔剧烈起伏。
愤怒?有!
被一个囚徒如此赤裸裸地指责帝国政策,甚至质疑他的雄才大略,这对他至高无上的威严是莫大的亵渎!
但更强烈的,是一种被戳中心底最深、最隐秘忧虑的惊悸!
赵天成描绘的那幅“弦断民反”的景象,像噩梦般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失去对基层的控制,失去基本的物资保障,再强大的武力也会顷刻崩塌。
当年他扫灭六国,不也是利用了六国自身内部的腐朽与民怨吗?
嬴政的目光重新投向墙壁,带着一种复杂难明的情绪,“继续听!朕要听听,他对我大秦这‘漏了的钱袋子’,可有什么……‘高见’!”
最后两个字,他咬得格外重,充满了探究与审视。
牢房里,扶苏被“民心”的诘问冻住了。
扶苏坐在草堆上,背脊挺得笔直,却掩不住微微的颤抖。
他出身钟鸣鼎食,何曾将“黔首饱暖”与“江山稳固”如此赤裸地联系起来?
那“钱袋子漏了”的比喻,像冰水浇头,激得他骨髓缝里都透着寒意。
“先生此言…振聋发聩。”扶苏的声音干涩,“然则,学生仍有不解。陛下推行郡县,收天下权柄归于中央,使政令通达四海如臂使指,此乃前所未有之大一统根基!”
“譬如胶东郡守推行秦篆,令行禁止,教化之功,岂非郡县大善?”
“何以在先生口中,竟也成了…隐患?”
他抬高了声调,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维护,仿佛要抓住这帝国制度最后的荣光。
“大善?”赵天成嗤地一声笑了出来,像看一个执拗的孩子。
“没错,郡县制本身,是始皇帝扫平六国后最硬核的操作!”
“比那些只知道分封的老古董强了不知多少倍!”
“中央集权,政令统一,没了诸侯王那些土皇帝瞎搞,绝对是历史的巨大进步!”
“陛下这眼光,这魄力,千古一帝当之无愧!佩服,真心佩服!”
他竖起大拇指晃了晃,语气真诚,让隔壁耳房内面色紧绷的嬴政,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但是啊,公子!”赵天成话锋猛地一转,如同冰锥扎入沸水。
“好制度,也得看怎么用,用在哪里?”
“始皇帝想把全天下都变成一个大号的关中,想法是好的,可步子迈得太大太急,完全不考虑‘水土’服不服!”
他随手捡起一根枯草梗,在潮湿泥地上划拉着,仿佛在勾勒帝国的版图。
“咱就拿你夸上天的胶东郡说事儿。秦篆好,书同文,长远看,绝对利国利民!”
“可那郡守怎么推行的?‘令行禁止’?是,命令是下去了,可效果呢?”
赵天成模仿着一种刻板严厉的腔调:“‘即日起,凡公文、契约、户籍,一律用秦篆!旧齐文字,视为非法!违者,罚钱!鞭笞!脸上刺字!’”
他放下草梗,眼神里满是戏谑:“公子,你想想,一个在齐国故地活了五六十年的老里正,写了大半辈子齐字,你让他一夜之间全改过来?”
“他写出来的秦篆,怕不是跟鬼画符一样!这‘教化之功’,是硬生生用鞭子抽出来的!”
“抽得人心头冒火!这火,不是对着秦篆,是对着拿鞭子的人,对着咸阳宫里那位!”
扶苏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竟无从说起。
他想起曾听博士们私下议论,某地老吏因写错秦篆被当众鞭打,羞愤自尽。
当时只觉那人迂腐,如今细思,却是心头一寒。
“这还只是写字!”赵天成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子市井说书人的劲头,“更要命的是,秦法这柄‘尺子’,太硬太直,硬要丈量天下所有的事儿,连人家裤裆里那点事都要管!”
“知道楚国旧地怎么埋人吗?吹吹打打,哭天抢地,那是孝心!”
“可咱大秦的《葬律》怎么规定的?‘哭踊有节’!哭几声,跳几下,用几尺布裹尸,都有定数!”
“楚地一个孝子,因为老父死了哭得太狠,跳得太高,被秦吏指为‘过度哀伤,有违律法’,罚了徭役!”
“你说说,这冤不冤?这仇,他记不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