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备受瞩目的青春甜宠小说,真千金归来手撕剧本,以其精彩的情节和生动的人物形象,吸引了大量书迷的关注。作者花朝拾柒以其独特的文笔和丰富的想象力,为读者们带来了一场视觉与心灵的盛宴。目前,这本小说已经连载。如果你喜欢阅读青春甜宠小说,那么这本书一定不能错过!
真千金归来手撕剧本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三婶赵金凤那淬了毒般的尖利嗓音,如同冰冷的钢针,狠狠扎穿手机听筒,也扎进林晚的耳膜深处:
“…一万块!明天中午之前送到!…扒了你的皮!”
每一个字都带着赤裸裸的威胁和家族施压的惯性蛮横,在嘈杂的网吧背景音中显得格外刺耳。
林晚握着那部屏幕碎裂的旧手机,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冰冷的塑料外壳硌着掌心,传递着电话那头传来的、令人窒息的寒意。
一万块。又一个天文数字。
像一块巨大的、不断滚落的巨石,刚刚砸碎了她因写作而短暂构筑起的、脆弱的精神壁垒。
网吧污浊的空气,混杂的烟味、汗味、泡面味,此刻都变成了令人作呕的粘稠胶质,堵塞着她的呼吸。
旁边夏晴担忧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小心翼翼的询问。
林晚却恍若未觉。
她只是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将手机从耳边移开,屏幕蛛网般的裂痕下,通话结束的界面冰冷地闪烁着。
“林晚…你没事吧?”
夏晴的声音很轻,带着真切的关心,她将手里那袋温热的烤红薯又往前递了递,
“先…先吃点东西?”
林晚的目光落在夏晴手中那袋散发着甜香气的红薯上,黄澄澄的瓤肉透过薄薄的纸袋,散发着诱人的、属于正常生活的暖意。
这暖意,却像火星溅在冰面上,瞬间熄灭,只留下更深的寒意。
她喉咙滚动了一下,干涩得发疼,最终只是极轻微地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
“…谢谢。不用。”
她不再看夏晴,目光重新聚焦在面前闪烁着幽蓝光芒的电脑屏幕上。
《蛹中的刀》第一章的文字还停留在那里,字里行间充斥着冰冷的恨意和压抑的爆发力。
那是她灵魂深处淌出的血,是她在绝望深渊里抓住的唯一一根稻草。
一万块。
明天中午。
赵金凤那刻薄的脸和爷爷躺在病床上吸吮家族骨血的画面在脑海中交织。
写作…能换来钱吗?能换来足以对抗这无底洞般压榨的钱吗?
星辰网后台那零星几百书币的打赏,像是对她此刻绝望处境最无情的嘲讽。
一股冰冷的戾气混合着孤注一掷的疯狂,如同毒藤般缠绕上她的心脏。
她不再犹豫,也顾不上夏晴还在旁边。她点开星辰网作者后台的投稿界面,找到“签约申请”的选项。
指尖悬停在鼠标上,微微颤抖。签约,意味着束缚,也意味着可能获得稳定的、看得见的稿酬分成。这是她目前能想到的、唯一可能快速变现的希望。
她深吸一口气,网吧污浊的空气带着铁锈般的味道涌入肺腑。
然后,她重重地点下了鼠标左键。屏幕上弹出提交成功的提示框。
那篇凝结着她前世今生所有痛苦和反抗的《蛹中的刀》,连同那份签下“冷锋”笔名的电子合约申请,像一枚投入黑暗深潭的石子,悄无声息地沉了下去。
做完这一切,林晚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她靠在冰冷坚硬的椅背上,闭上眼。眼皮沉重得像压着两座山,视野里残留着屏幕幽蓝的光斑。
手腕上那道无形的伤口,在赵金凤的勒索声中,灼痛得更加剧烈。
“你…真的在写小说赚钱?”
夏晴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和难以置信。她显然看到了林晚提交签约申请的操作。
林晚没有睁眼,只是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模糊的、意义不明的轻哼。算是承认,也算是否认。承认她在尝试,否认这尝试能解决眼前的绝境。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网吧的喧嚣成了遥远的背景噪音。只有电脑主机风扇的嗡鸣和隔壁座激烈的键盘敲击声清晰可闻。
过了许久,久到夏晴以为林晚睡着了,才听到她极其轻微、带着浓浓疲惫的声音响起,像梦呓,又像自言自语:
“…只是…想找条活路。”
夏晴的心被这句话狠狠揪了一下。
她看着林晚苍白得近乎透明的侧脸,看着那紧蹙的眉头和眼下浓重的青黑,看着那身洗得发白、袖口带着补丁的旧校服,一股强烈的酸涩涌上鼻尖。
她想起了自己并不富裕但至少完整的家,想起了自己偶尔的烦恼,和林晚此刻面对的、如同深渊般的困境比起来,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我…我能帮你什么吗?”
夏晴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她鼓起勇气问道,
“我…我可以帮你看看稿子?或者…或者…”
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穷学生能帮上什么实质性的忙。
林晚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深潭般的眸子看向夏晴,里面没有期待,也没有拒绝,只有一片深沉的、近乎麻木的疲惫。
她看着夏晴真诚而焦急的脸,看着她手里那袋已经不再冒热气的红薯,最终,极其缓慢地摇了摇头。
“不用。”
她的声音依旧沙哑,却清晰了一些,
“…谢谢你的红薯。”
她伸出手,没有去接那整袋红薯,而是小心翼翼地,从纸袋开口处,掰下了一小块烤得焦黄、散发着热气和甜香的瓤肉。
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带着食物最朴实的暖意。
她将那小块红薯放进嘴里,慢慢地咀嚼着。软糯香甜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带着一丝久违的、属于人间的烟火气。
这微小的暖意,顺着喉咙滑下,暂时驱散了一丝盘踞在心口的冰冷和绝望。
夏晴看着她小口吃着红薯的样子,鼻子更酸了。
她没有再追问,只是默默地将剩下的红薯放在林晚手边油腻的桌面上,小声说:
“你…你别太累了。我…我先回去了。明天…明天学校见。”
林晚点了点头,目光重新落回漆黑的电脑屏幕,没有再看她。
夏晴站起身,又担忧地看了林晚一眼,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这片昏暗嘈杂的角落。
网吧的光线似乎更暗了。
林晚一个人坐在那里,像一座被遗忘在喧嚣角落的孤岛。
她慢慢地吃着那块小小的红薯,每一口都咀嚼得很慢,仿佛在品味这短暂而奢侈的平静。
一万块的巨石依旧悬在头顶,但此刻,在这污浊的避难所里,在食物带来的微弱暖意中,在《蛹中的刀》已投出的孤勇里,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思考。
硬拼是死路。必须智取。
爷爷住院,是危机,也可能是…撬动那腐朽家族结构的支点?
大伯二伯三叔只出五千?
剩下的巨款全压给四房?
这吃相太难看了。他们内部,当真铁板一块?没有嫌隙?
还有…那两张O型血报告单!那是她握在手里,足以掀翻桌子的炸弹!
一个冰冷而清晰的计划轮廓,如同黑暗中悄然亮起的刀锋,在她脑海中逐渐成型。
她需要信息,需要证据,需要…在家族这台绞肉机开始运转前,先埋下致命的引信!
……
第二天清晨,林晚是被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吵醒的。深秋的冷雨敲打着玻璃,带着一种缠绵的寒意。
她蜷缩在冰冷的被子里,一夜混乱的梦境让她醒来时比睡前更加疲惫。
梦里全是赵金凤尖利的嗓音、爷爷躺在病床上的脸、还有那张沉甸甸的一万元勒索单。
她挣扎着起身,用刺骨的冷水洗了把脸,试图唤醒麻木的神经。
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眼下的乌青浓得像化不开的墨。她套上那件唯一还算厚实的旧外套,将那份深入骨髓的冰冷和手腕上隐隐的灼痛,再次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
推开房门,客厅里的气氛比窗外的冷雨还要冻人。
林建国像个木桩一样杵在小桌旁,面前放着一碗早已凉透的稀粥,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王桂芬则在狭窄的厨房里摔摔打打,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异常刺耳,嘴里还在不停地咒骂着,对象从躺在医院的爷爷、刻薄的妯娌,到“不争气”的林建国,最后不可避免地落到了林晚头上。
“…都是讨债鬼!老的躺在医院里吸血,小的也是个丧门星!一分钱挣不来,就知道吃白饭!昨天三嫂的话你也听见了!一万块!今天中午就要!拿不出来,我看你们父女俩拿什么脸去见林家的祖宗!干脆一起跳河死了干净!…”
恶毒的咒骂如同冰冷的雨点,劈头盖脸地砸来。
林晚面无表情地走到桌边,端起自己那碗同样冰冷的稀粥,沉默地喝着。粥水寡淡无味,带着一股隔夜的馊气,滑过喉咙,像吞下冰渣。
“晚晚…”
林建国终于转过头,看向林晚,浑浊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和一种被逼到绝路的绝望,
“你…你三婶那边…那一万块…你看…能不能…”
他的声音干涩,带着浓重的哀求意味,却又理所当然地把难题抛给了女儿。
林晚放下碗,碗底磕在桌面上,发出轻微的脆响。
她抬起头,看向林建国,眼神平静得可怕,没有愤怒,也没有委屈,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
“爸,我们家还有多少钱?砸锅卖铁,能凑出多少?”
林建国被她问得一滞,眼神躲闪,嘴唇哆嗦着:
“…哪…哪还有钱…你妹妹住院押金那五千…还是你…你那个…高利贷…家里…家里就剩…剩几百块菜钱了…”
他说到最后,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充满了羞愧和无力。
王桂芬猛地从厨房冲出来,手里还拿着沾着菜叶的锅铲,指着林晚的鼻子尖声道:
“你问他有什么用?!他就是个窝囊废!钱呢?!你不是有本事弄来五千吗?再弄一万来啊!去借!去卖!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中午之前,钱必须送到医院!不然我就…我就吊死在医院门口!让所有人都看看你这个不孝女是怎么逼死亲妈的!”
又是这一套。以死相逼。
林晚心底泛起一片冰冷的嘲讽。
她看着王桂芬那张因为愤怒和恐惧而扭曲的脸,看着林建国那懦弱佝偻的背影,前世被逼到绝境、最终走向毁灭的绝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涌上心头。
但这一次,那绝望的潮水中,漂浮着一根名为“真相”的冰冷浮木。
她没有争辩,也没有像前世那样被吓得瑟瑟发抖。
她只是极其缓慢地站起身,拿起那个破旧的书包背在肩上,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穿透力:
“钱,我会想办法。但爸,妈,你们最好也想想清楚。爷爷躺在那里,大伯二伯三叔他们,真的只出了五千吗?剩下的七万五,加上这一万,整整八万五的窟窿,真的该由我们家这个‘窝囊废’和‘丧门星’来填吗?”
她的话语像一把冰冷的解剖刀,精准地切开了这对懦弱父母自欺欺人的脓疮。
林建国猛地抬起头,脸上血色尽失。
王桂芬的咒骂声也戛然而止,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和…被戳中心事的恐惧。
林晚不再看他们脸上精彩纷呈的表情,转身推开了家门。
深秋冰冷的雨丝夹着寒风,瞬间扑打在她脸上,带来刺骨的寒意。
她裹紧了单薄的外套,低着头,像一片被风雨裹挟的落叶,汇入了灰蒙蒙的、湿冷的街道。
……
市一中的校园被笼罩在凄冷的雨幕中。灰暗的天空,湿漉漉的地面,步履匆匆、撑着各色雨伞的学生,一切都显得压抑而沉闷。
林晚踏进高一(7)班教室时,身上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湿冷寒气,额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苍白的额角。
教室里已经坐了不少人。
她刚一进门,几道毫不掩饰的、带着鄙夷和幸灾乐祸的目光就黏了上来。
李薇薇和孙莉凑在一起,对着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讥笑。显然,昨天教导处那场闹剧,已经成为全班公开的谈资。
“看,扫把星来了…”
“家里穷得叮当响,还欠一屁股债,真晦气…”
“听说她爷爷住院要十几万?啧啧,卖了她也赔不起吧?”
“离她远点,别沾上霉运…”
那些刻意压低却清晰钻入耳朵的议论,像细小的冰凌,扎在皮肤上。
林晚面无表情,径直走向自己的角落。经过李薇薇座位时,孙莉故意伸出一只脚,横在过道上。
林晚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甚至没有低头看一眼。她的脚尖精准地、重重地踩在了孙莉那只崭新的、沾着泥水的白色运动鞋上!
“啊——!你眼瞎啊!”
孙莉疼得尖叫一声,猛地缩回脚,看着鞋面上那个清晰的、湿漉漉的脚印,气得脸色发青,
“林晚!你故意的!”
林晚这才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
她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孙莉气急败坏的脸,又扫过旁边李薇薇那带着挑衅和看好戏神情的脸,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教室里的窃窃私语:
“路不平,绊脚石多,走路自然要看着点。下次把脚收好,别乱放。”
说完,她不再理会孙莉的跳脚和李薇薇阴沉下来的脸色,径直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拿出课本,摊开,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那份油盐不进的冷漠和精准的反击,让李薇薇和孙莉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憋屈得脸色发红,却一时找不到新的发作点。
手腕上的灼痛感似乎减轻了些许。
林晚握紧了口袋里的旧手机,冰冷的触感让她保持清醒。
她需要等待。等待一个引爆点。等待家族这台绞肉机自己暴露出最脆弱的缝隙。
……
午休的铃声,在压抑的气氛中显得格外刺耳。
林晚没有去食堂。她背着书包,顶着依旧细密的冷雨,快步走出了校门。目标明确——市中心医院。
住院部大楼弥漫着更浓重的消毒水味和各种药味、体味混合的复杂气息。人来人往,嘈杂中透着一种病态的忙碌。林晚没有直接去爷爷林满囤的病房,而是先去了护士站。
“你好,请问昨天急诊送来的林小雨,现在在哪个病房?”
她的声音刻意放得柔和,带着一丝疲惫和担忧,完全符合一个担心妹妹的姐姐形象。
值班护士抬头看了她一眼,翻看了一下记录:
“林小雨?哦,那个割伤动脉的小姑娘?在七楼骨科,713床。刚转普通病房没多久,需要静养。”
“谢谢。”
林晚道谢,转身走向电梯。她没有上七楼,而是按下了林满囤所在的心血管内科楼层——九楼。
电梯门打开,九楼走廊相对安静些。林晚放轻脚步,像一道影子般,朝着记忆中的病房走去。
离病房还有一段距离,里面传来的争吵声就已经清晰可闻。
她停下脚步,身体隐在走廊拐角的阴影里,屏住呼吸,同时,手指在口袋里,轻轻按下了那只旧手机的录音键。屏幕裂痕下,极其微弱的红光一闪而逝。
病房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三婶赵金凤那标志性的、拔高了的尖利嗓音,充满了不满和抱怨:
“…大哥!二哥!你们听听!爸这才刚做完手术,医生都说了要静养!老四家那俩丧门星倒好!大的那个林晚,到现在连个人影都没见着!一点孝心都没有!小的那个林小雨,自己摔得半死,还占着病床花钱!这医药费护工费营养费,像流水一样!合着这钱就该我们三家出大头,他们四房一点力都不出,光躺着享福啊?!”
“金凤!少说两句!爸还在休息!”
这是大伯林建业的声音,带着惯常的、息事宁人的腔调,但语气里也透着明显的不耐烦。
“我少说两句?钱你出啊?!”
赵金凤的声音更尖了,
“七万五的押金,我们三家一家五千,加起来才一万五!剩下六万全是建强垫的!现在后续费用又来了!护工一天三百!营养液一天几百!复查一次好几千!这无底洞什么时候是个头?!老四家呢?林建国那个窝囊废就知道蹲在墙角抽烟!王桂芬那个丧门星就知道哭!钱呢?!说好的剩下他们四房负责!钱在哪?!”
“行了行了!”
二伯林建民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烦躁,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先把爸伺候好是正经!老四家…唉,他们确实困难…能拿出多少是多少吧…”
“困难?困难就别生那么多赔钱货!”
赵金凤刻薄地骂道,
“我看就是故意装穷!林晚那死丫头昨天不是还能弄来五千救她妹妹吗?她肯定有办法!大哥二哥,你们心肠好,我可咽不下这口气!今天中午,一万块的营养费,他们家必须拿出来!拿不出来,我就去他们单位闹!去学校闹!看他们还要不要脸!”
“够了!”
病床上传来爷爷林满囤虚弱却依旧带着威严的怒斥,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
“吵…吵什么!还让不让人…咳咳…清静了!钱…钱的事…建强…你…你看着办…不能…不能亏了…咳咳…亏了你垫的钱…老四家…该出的…一分…一分不能少!”
“爸,您放心。”
三叔林建强沉稳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钱的事我心里有数。建国家确实困难,但该尽的责任还是要尽。晚晚那孩子…昨天我也打电话催了。中午,应该能有个说法。”
“哼!最好有说法!”
赵金凤恨恨地嘟囔了一句。
病房里的对话清晰地传入林晚耳中,也一字不漏地被口袋里的旧手机记录下来。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弧度。
果然。
和她预想的一模一样。
所谓的“分摊”,不过是三叔家独吞了大部分“功劳”,将经济重担巧妙地转嫁给了四房,还博得了孝顺的美名。
而爷爷,这个家族的最高权威,在病床上依旧不忘维护着三房的利益,将四房彻底踩在脚下。
好一出“孝”字当头的吸血大戏!
她悄悄退后几步,离开了病房门口。录音键再次被按下,红光熄灭。
这段录音,连同口袋深处那两张冰冷的O型血报告单,成了她手中最锋利的双刃刀。
她转身,没有去看妹妹林小雨。现在还不是时候。她需要找到一个更合适的时机,将这枚炸弹,投向这潭表面平静、内里早已腐朽发臭的死水!
……
下午的课,林晚依旧在心神不宁中度过。手腕上的灼痛感时强时弱,提醒着她时间的流逝和迫在眉睫的危机。
放学铃声一响,她便第一个冲出教室,再次顶着冷雨奔向“极速网吧”。
污浊的空气扑面而来。她轻车熟路地走向角落的老位置,开机,登录星辰网作者后台。动作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急切。
邮箱图标上,赫然有一个醒目的红色数字“1”!
林晚的心脏猛地一跳!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她点开邮箱。
发件人:星辰网-签约编辑部
主题:关于作品《蛹中的刀》签约审核通知
“尊敬的作者‘冷锋’您好:
您的作品《蛹中的刀》已通过我站初步审核,签约潜力评估为A级!责编‘流云’对您的作品评价极高,认为其文风凌厉,情感极具爆发力,现实映射深刻,具有极强的话题性和市场潜力!
现特邀您于本周五(11月15日)下午14:00,前往星辰网总部(地址:本市高新科技园星光大厦A座18层)进行面谈签约事宜!请务必准时到场!
机会难得,万勿错过!
星辰网签约编辑部”
A级评估!面谈签约!
屏幕幽蓝的光映着林晚骤然睁大的眼睛,那里面死寂的冰层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狠狠凿开了一道裂缝!
一股滚烫的、名为希望的激流,猛地冲垮了连日来压在心头的绝望巨石!
签约!稿费!这是她唯一的生路!是斩断那吸血锁链的唯一希望!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旧手机再次疯狂地震动起来!嗡嗡的声响在嘈杂的网吧里依旧清晰刺耳!屏幕上,来电显示疯狂闪烁:
三婶!
赵金凤!
一万块!
最后通牒!
冰冷的勒索铃声与屏幕上滚烫的签约邀约,如同冰与火的狂潮,在狭小的网吧角落里轰然对撞!
林晚握着鼠标的手指猛地攥紧,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咔吧”声。她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那封代表着希望曙光的邮件,又感受着口袋里那如同催命符般震动的手机。
去签约?
意味着可能错过赵金凤的最后期限,彻底激化矛盾,甚至可能被闹到学校,引来处分和更大的麻烦。
不去签约?
意味着放弃这千载难逢的翻身机会,继续在家族无底洞的压榨中沉沦,直到被彻底榨干!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网吧的喧嚣成了遥远的背景噪音。
只有那封邮件的标题和口袋里持续不断的震动,像两股无形的巨力,疯狂撕扯着她的神经。
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伸出手,没有去接那催命的电话,而是颤抖着,点开了邮件里那个星辰网总部的详细地址链接。
光标在“星光大厦A座18层”那一行字上反复徘徊。
然后,她的目光移向电脑右下角的时间显示:
11月14日,星期三,下午4:37。
明天…就是周五。
14:00。
星光大厦。
手机还在不知疲倦地震动着,赵金凤的名字在碎裂的屏幕上疯狂跳动,像一张狞笑的鬼脸。
林晚猛地吸了一口气,污浊的空气带着铁锈味涌入肺腑。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中,冰层彻底碎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疯狂的、孤注一掷的决绝光芒!
她伸出手,没有去碰那疯狂震动的手机,而是直接按下了电脑主机的重启键!
屏幕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所有的喧嚣,所有的希望,所有的催逼,都在这一刻被强行切断。
冰冷的黑暗屏幕,映出她苍白而决绝的脸庞,和那双燃烧着孤狼般火焰的眼睛。
去他妈的孝道!
去他妈的勒索!
她要抓住这根从天而降的绳索,哪怕下面是万丈深渊!
星光大厦。
明天下午两点。
她必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