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全院人都到齐了,三位大爷端坐在桌前,全院大会正式开始。
刘海中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宣布大会开幕。
“今天全院大会的主题,大家应该都清楚了,就是要严肃批评何雨柱和许大茂的思想问题。
现在,请我们德高望重的一大爷发言。”
刘海中坐下后,易中海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说道:“同志们,就在刚才,我们院子里发生了一件极其恶劣的事情。
具体经过大家都知道了,我就不再重复。
现在,大家一起商量如何批判和处理何雨柱、许大茂。”
事情还没查清,结论却已定下。
“赔钱!必须赔钱!赔我的名声!赔我的清白!”贾张氏扯着嗓子喊道。
“一大爷、二大爷,你们连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不问,就要处理我和许大茂?谁给你们的权力?”何雨柱站起身反驳。
“傻柱,我们是院里的管事大爷。”刘海中说道。
“刘海中,你这是侮辱人!”何雨柱指着他怒道。
“我……我侮辱你什么了?”
“你叫我‘傻柱’,骂我傻,这是在毁我名声!我要求批判你、处罚你,还要你赔钱!”
“这名字是你爹先叫的,我们跟着叫怎么了?你要批判就找你爹去,要赔偿也找你爹要!”刘海中不甘示弱。
“他是我爹,想怎么叫都行。
你又不是我爹,凭什么这么叫我?你就是在侮辱我、毁我名声!还二大爷呢,二大爷就能随便侮辱人?今天要是不批判你,我就去找街道办,让他们主持公道!”
刘海中一时语塞,求助地看向其他两位大爷。
“何雨柱!”易中海打断道,“今天大会的主题是你和许大茂侮辱贾大嫂的事,你和老刘的纠纷以后再说。”
“我们怎么侮辱她了?”
“你诬陷贾大嫂耍流氓,难道不是侮辱?”
“可她确实是在耍流氓啊?”何雨柱摊开双手,“她赖在我家不走,我请她离开她也不肯。
她想干什么?她一个寡妇,我一个未婚青年,她赖着不走,不是耍流氓是什么?”
“这……”易中海一时语塞。
“那个……贾大嫂,你为什么要赖在柱子家?”阎埠贵问道。
“我、我就是求他继续接济我家,跟他讲道理。
我怎么就耍流氓了?我守寡几十年,怎么会做对不起老贾的事?”贾张氏哭诉道。
“求人接济就能赖着不走?有这样求人的吗?你赖在我家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自己的名声和清白?现在倒跟我扯这些,不觉得可笑吗?”
许大茂眼睛一亮,觉得傻柱说得在理,贾大妈确实是在耍无赖,立刻来了精神,”原来贾大妈真是耍流氓,做了还不许人说,这也太不讲理了。
“
原先大伙儿听了贾张氏的哭诉都心生怜悯,可何雨柱这番话一说,众人又觉得他讲得确实有道理。
“柱子,住口!”易中海出声制止,”贾家嫂子也是走投无路,要不是孤儿寡母的,哪会来求你帮忙?你要肯接济她家,她至于赖在你家不走吗?”
“照您这意思,都是我的错?”何雨柱反唇相讥。
“不是你的错还能是谁的错?”易中海理直气壮。
呵
呵呵
何雨柱气极反笑,”您就是这么当一大爷的?”
“我欠她贾家的?”
“柱子,这不是欠不欠的事。
你条件好,工资高,一个人过日子,帮帮困难邻居怎么了?再说食堂的剩菜剩饭又不用你花钱,让你捎带点儿都不肯,我真是白疼你了。
“易中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得何雨柱直犯恶心。
装得倒是道貌岸然。
“我工资高?能有您高?您每月九十九块,我才三十七块五,您倒说我收入高?”
“我一个人过日子?我还有妹妹要养活呢!难不成放着亲妹妹不管,去养不相干的邻居?一大爷,您这脑子是怎么长的?”
易中海脸色发白,意识到说错话了。
这才想起”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本就是何雨柱自己的口头禅,他不过是顺嘴说了出
来。
柱子,这话可是你自己常挂在嘴边的。
没错,我是说过。
但您作为院里的一大爷,不该提醒我还有妹妹要照顾吗?反倒一个劲儿让我接济贾家,您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易中海一时语塞,面露尴尬。
柱子,我没让你出钱,就是让你从食堂带点儿剩菜帮衬贾家,这又不影响你和雨水的生活。
剩菜?现在这年景哪来的剩菜?我每天带回来的菜都是用粮票买的,是给我和妹妹吃的。
之前看贾哥瘫痪可怜,贾嫂子整天哭哭啼啼,抹不开面子才分给他家,我和妹妹啃窝窝头。
我帮得还不够?非得让我一直供着他家吃菜,我和妹妹啃窝头?凭什么?他贾家就比我何家金贵?”
何雨柱的话引来众人附和,助人本就不该以牺牲自己为代价。
“我已明确拒绝接济贾家,一来贾家并非揭不开锅,二来为避嫌。
他们却纠缠不休,这般强讨的做法实在过分。”何雨柱冷声道
秦淮茹红着眼眶反驳:“不愿帮便罢,何必污蔑我婆婆?”
“她自己行为不端,赖着不走,不是耍无赖是什么?”何雨柱反问。
易中海插话道:“都是误会。
贾大嫂今后别找柱子了。
柱子,你今日言语过激,给五块钱补偿吧。”他说完紧张地盯着何雨柱。
“五块?一大爷真阔绰。
要不咱们找街道办评理?正好把院里捐款的事一并说道说道。”何雨柱冷笑道。
他知道对贾家不能让步,否则后患无穷。
易中海脸色阴沉。
他发现眼前的何雨柱言行稳重,与从前判若两人。
“你还是柱子吗?”易中海突然质问。
“当然。”何雨柱心头一紧,但面不改色。
不,你不是!”易中海猛地站起来逼视道。
阎埠贵打圆场:“老易你糊涂了,这不是柱子是谁?”
“我是何雨柱。
过去敬你如父,可你屡屡算计,这份敬重也该重新掂量了。”何雨柱沉声回应。
众人一阵哗然,目光在何雨柱和易中海身上徘徊。
“这怎么回事?”
“完全没听明白……”
“傻柱可不傻,这是开窍了啊。
“有年长者意味深长地说。
一大爷让他接济秦淮茹,这不是把人往闲话堆里推吗?哪有长辈这么办事的。
亲父子似的情分,说掰就掰了。
台下议论声此起彼伏,台上的三位大爷神色各异。
易中海面沉似水,心底泛起悔意,甚至隐隐发慌。
一大妈急得直搓手——柱子可是他们两口子指望养老的,这关系要是断了可怎么好。
“柱子啊,”一大妈忙不迭解释,”你一大爷把你当亲儿子疼,让你帮贾家纯粹是为你好名声……”
“一大妈,”何雨柱目光如炬,”这话您自己信吗?真当我是亲儿子,能让我往寡妇门前凑?就算图名声,院里比贾家困难的多了,怎么单叫我接济这一户?”
易中海被这眼神刺得一激灵,强压怒火挤出笑容:”是我想岔了。
要不这样,你把食堂剩菜带回来,多接济几户,也算发扬团结精神……”
——好个如意算盘。
出力的是傻柱,承情的却是他易中海。
“一大爷,”何雨柱冷笑,”接济邻居该是三位大爷的本分吧?凭什么让我个厨子饿着肚子充善人?”
“说得对!”许大茂突然插嘴,”谁当大爷谁出钱,光动嘴皮子算什么本事!”
何雨柱嘴角微扬。
这个所谓”一生之敌”的许大茂,倒像是天降的帮手。
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作为院里的三位大爷,帮扶困难住户本是分内之事,但何雨柱和许大茂直截了当地点名要他们接济贫困户,这无异于将他们架在火上烤。
易中海和刘海中倒还好,一个是八级钳工,一个是七级锻工,收入都不低。
可阎埠贵只是个小学教师,每月工资不足三十元,要养活一家六口,日子本就捉襟见肘,哪还有余力接济别人?
许大茂毫不客气地说道:”一大爷,您是厂里的八级工,每月九十九元工资,又无儿无女,生活节俭。
全院就数您最有能力帮扶困难户。
“想算计他的名声钱财,自己却想置身事外,哪有这等好事?
从前许大茂忌惮易中海,不敢与他正面冲突,那是因为有何雨柱撑腰。
如今何雨柱都不站在他那边,还怕什么?自然是怎样痛快怎样来,正好出口往日的恶气。
易中海脸色铁青,心中慌乱不已。
他万万没想到,贾家惹出的火竟烧到了自己身上。
他确实想博个好名声,但可不愿付出太多代价。
如今好名声没捞着,反倒要破财,这简直是在割他的肉。
沉吟片刻,易中海解释道:”各位邻居,我虽然工资高,但老伴体弱多病,每月药钱不少。
我们无儿无女,总得存些养老钱,实在没大家想的那么富裕。
“顿了顿又说:”我比不上柱子能带剩菜剩饭,但每月可以捐出三十斤棒子面,分给院里的困难户。
“这番话不仅为自己开脱,还不忘给何雨柱招恨。
何雨柱暗自冷笑,这个仇他记下了。
几户困难人家纷纷感谢易中海的善举,三十斤棒子面分给五户,每家能得六斤,好歹能填饱肚子。
见易中海带头,身为二大爷的刘海中也不得不表态:”一大爷捐了三十斤,我这个七级工也不能落后。
但大家都知道,我家三个半大小子,饭量大,粮食总不够吃。
“他咬了咬牙:”我捐五斤棒子面。
“仿佛下了极大决心。
三大爷阎埠贵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我家的条件大伙儿都清楚,就我这个小学教员,每月二十来块的薪水要养活六张嘴,实在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