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智文学第二章
5
贝芸芸尴尬的笑一笑：「你看错了，我没紧张。」
刘嫂手一摊：「我没存发票，反正花了就是花了，都进苏梓倩肚子里了，现在来找我要。」
这分明就是直接赖账，料定我查不出东西。
我跟律师对视了一眼，示意继续。
「没发票的话，我们是可以查监控的。」
我看着刘嫂发白的脸：「我让律师看了监控，查到厨房很多外卖盒都是同一家店的？」
「15元自选套餐。」
「你每天就给我吃这个。」
刘嫂给儿子使了使眼色。
刘嫂儿子直接开始推搡律师：「就你会找律师，我们不会啊。我还没告你拖欠工资呢。」
我缓了一口气，拿出亲密付，之前为了省去每日报销的流程直接开通了。
原本预备的是半年的伙食费，没想到被一个月花完了。
我看着亲密付上的一笔笔划账。
「上面这笔三万的付款，显示的是私人转账。」
「一个栋字，我没记错的话，刘嫂你儿子就叫严栋吧。」
严栋听完我的质问，下意识到把手往后藏。
我还是眼尖的发现了他想藏住的东西。
「刘嫂，你之前跟我预支工资，说家里儿子要娶媳妇，凑点彩礼，买点行头。说你儿子工资就六千，着急用钱。」
「我提前给了你两万。」
「可严栋身上的表，都要五六万了吧。」
「我的五十万不会都花在这了吧。」
刘嫂往儿子身前一站：「我自己总有积蓄吧。有证据就拿出来，没有少指我儿子。」
门口站着的吃瓜群众接耳。
「估计彩礼钱就是从这五十万里拿的。」
「我看那媳妇的包，也是奢侈品啊。」
刘嫂将人群都赶了出去：「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啊。滚。」
我看着刘嫂着急的样子，越是这样越有鬼。
我对着刘嫂的媳妇说：「这钱最后都会查出来的。转账记录都在我手机里，监控也在我手里。」
「恐怕，现在拥有什么，后面都要全部吐出来，无论是彩礼，还是礼物。」
「夫妻共同债务嘛。」
刘嫂儿媳脸上挂不住，不停的掐严栋。
「我告诉你，你家的事你自己解决，我是不会帮你的。」
「也别想动我彩礼。」
「你本来就工资低，没车没房，要不是出得起彩礼钱，谁理你。」
刘嫂见自家儿子被媳妇骂成狗，气得冲上去：「我们家给了你三十万，你还敢骑我儿子头上叫板。」
「把三十万吐出来。我不要你这种媳妇。」
两人在病房里掐的头破血流。
媳妇苦笑着：「臭老太婆，你以为你儿子会管你啊。」
「真出事，你儿子第一个跟你断绝关系。」
「恶心事，是你自己做的。你怪谁。」
刘嫂整张脸拧的厉害，不停的打儿媳，被儿子一把推开。
刘嫂见儿子推自己，脸色绿的难看。
眼下的弹幕又开始跳动。
「还有二十万呢，以女主的智商，怕是猜不到谁拿了。」
我看着弹幕转头看向贝芸芸。
「芸芸，你说剩下的二十万，在哪啊。」
6
我每天吃15元的预制菜，当营养月子餐。
自家的伙食费，包了月嫂一家的婚嫁大事。
真是把我当傻子来哄。
一个月嫂怎么有那么大的胆子，明着干，肯定有人跟她通过气。
我望着贝芸芸，这个认识了十年的人，现下只觉得很陌生。
贝芸芸的笑容下，仿佛藏着一个假面。
我从小父母离异，从初中的时候，就开始独来独往。
只有贝芸芸一个朋友。
贝芸芸对我的重要性，甚至超过亲人。
节假日的饭都是她邀请我去家里吃的。
有时候还会给我带小零食。
对于彼此，我们熟悉又依赖。
刚开始看到弹幕的时候，我压根不信，贝芸芸一笑我心里的天平就偏向她。
我如今看着贝芸芸，只觉得可怕。
刘嫂指着她的鼻子：「她让我去做你的月嫂。说你是生活白痴很好骗。」
「让我生活费报高一点，然后剩下的钱四六分。」
「第一个月我只是多报了两万。」
「贝芸芸还说我蠢。」
我冷眼看着面前满脸通红的贝芸芸：「难怪你哄我开亲密付。」
「是方便让自己捞更多。」
贝芸芸一个劲摇头：「梓倩，你不能别人说什么你都信。」
「这个月嫂自己吞了，硬拉我下水。」
我看向贝芸芸的眼神逐渐冷淡。
刘嫂见贝芸芸不认账，立马列出证据：「你这人怎么那么恶心。你自己说苏梓倩好骗的。」
「让我在伙食降低开销，去买15块的三菜一汤。喝的营养品都是没牌子的。」
我的心听的发凉。
我知道贝芸芸，物欲很高。
喜欢奢侈品，有时候在我这里，喜欢的包和大牌衣服，她一句喜欢都会直接拿走的。
我对她行为的默认，反而鼓励她有更多的欲念。
哪怕这欲念会伤害到我。
她也无所谓。
我冷声开口：「贝芸芸，这就是你给我请月嫂的原因，更好的套我的钱。」
弹幕闪过。
「按照贝芸芸的计划，三个月后，你身子衰弱，精神涣散，她就直接住进你家了。」
「毒闺真的好可怕。遇到都要请人送走的程度。」
刘嫂接着吐槽：「我也不是什么三证月嫂，每个证上个三天课，都拿到了。」
「直接就能上班。」
我终于知道我心里的预感哪来的了，原来真的是不专业。
「所以我堵奶的时候，你在我胸上一阵乱按。」
刘嫂满不在乎的解释：「我看过一遍视频，差不多就是那样。」
我那天疏通的时候，眼泪都被按下来了。
疼的我只剩下哭。
原来真的拿我当傻子。
每次我感受到不舒服，刘嫂就会说我小题大做。
不懂还要指导。
贝芸芸也一直在给刘嫂打掩护。
原来是一个没生过的带着一个不专业的在给我坐月子。
贝芸芸对着刘嫂吼了一声：「你闭嘴。」
随机转头看着我：「梓倩，你是知道我的。我跟你认识那么久，不可能这样做。」
我有些无语：「人是你推荐来的，二十万到底在哪，查一查就知道了。」
贝芸芸擦干眼泪，发出质问：「当年高考，我因为给你送准考证，漏考了一科。你当时是怎么承诺我的。」
「你不是说，无论我做什么都会原谅我的嘛？」
这话确实是我说的。
7
因为父母离异，怕考前有意外，我高考的前一夜，是在贝芸芸家住的。
那日我明明记得我检查了十遍自己要带的东西。
确定没问题后，才去睡的。
结果，高考第一科，我就漏带了准考证。
我的眼泪都被吓出来了。
后来那准考证是贝芸芸给我送过来的，结果因为这件事，她误考了一科。
我心里全是愧疚。
贝芸芸见我，神色缓和：「说话要算话，苏梓倩。」
我正打算不追究时，眼下的弹幕跳动。
「女主这猪脑子又进水了，那天误考她是和男朋友去玩了。」
「毒闺怕被家长骂，将责任甩到女主身上。还能换一波姐妹情深。」
「就因为这件事毒闺要啥，女主给啥。」
看完弹幕，心里一下收紧。
回忆起当初没注意的细节。
我们在不同的校区考试，那日她带着准考证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明显化了淡妆，校服内套了她外出玩才会穿的衣服。
那日给我送完准考证，距离开考有半小时。
按照时间，是完全够回去的。
而且那日我麻烦的是贝芸芸的妈妈帮我送东西。
接电话的是贝芸芸，她说她路过我那里，给我拿过去。
回忆全部串起来了。
我冷眼瞧着贝芸芸：「那日你给我送完准考证还有半小时才开考，你怎么可能赶不回去。」
贝芸芸脸色一僵：「就是送证耽误了。」
我也不想掰扯那么久远的事了：「到底是送证耽误了，还是自己没考跑出去玩，你自己心里清楚。」
贝芸芸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如今无论贝芸芸回答什么，我都不会放在心上。
哪怕真的因为我耽误了高考，我也偿还的够多了。
所以贝芸芸把我当提款机在用，将所有的贪欲都放在我身上。
刘嫂见我把矛头指向了贝芸芸：「哎呀，这事，都是她一手策划的。就算真要算账，我也是受害者吧。」
我冷笑：「你是受害者。你照顾我宝宝的时候，错误操作那么多，我肯定也是不会放过的。」
我产后恶露排的多，需要刘嫂帮助。
可我每次一进厕所，客厅电视机的声音就会被放大。
我无论叫谁都没人应我。
只能自己忍着伤口疼解决。
我一出卫生间，就能看见两人坐在电视机前，聊天吃东西的场景。
每次我一抱怨。
贝芸芸就说，你叫的太小声了。
我们都听不见。
久而久之，还真以为是自己的问题。
我看着两人灰败的脸，两个月受尽折磨，如今终于出了一口气。
8
七日后我终于出院了。
律师发信息告诉我，处理的情况。
根据我提供的监控资料。
这两人不止是饮食上做了手脚。
还会在二手平台买很多大牌的奶粉罐包装，将劣质奶粉倒进去。
我在房里午睡的时候，刘嫂在外面带孩子。
只要不在我的视线内，刘嫂都会把孩子丢到一旁，不管不顾。
无论孩子怎么哭，都不会碰。
有时候心情不好，还会拿枕头砸几下。
我看着信息，手脚在发抖，没想到两人的阴暗比我想的更不堪。
五十万是生活费也查到了去向。
三十万刘嫂自己拿了，给儿子拿去做彩礼。
还有二十万，进了贝芸芸口袋。
买完奢侈品，一点都没剩下。
贝芸芸被起诉后，自己借了网贷，填平二十万坑。
如今只能不停的借贷还钱，贝芸芸爸妈看着自家女儿身上背了几十万的欠款，头发愁白了。
刘嫂也被儿子儿媳赶出家门。
刘嫂的事迹闹到保姆圈的人都知道。
是个业主都躲着她。
如今连保姆都做不了了，又有官司在身。
每天只能在街上流浪。
有时候会突然消失一阵子，后面又会出现在街上流浪。
这两个人在我的生活里消失后，我的生活终于回复了宁静。
直接住进了月子中心，继续调理身体。
有一日在吃月子餐的时候。
我接到了贝芸芸的电话，电话那头是一阵嚎啕大哭。
「算我求你了，借我点钱吧，我现在利滚利都欠了五十多万了。」
「再欠实在还不起了。」
「我给你打工行吗？你只要给我一个稳定的工作就行了。」
「我现在背着网贷，又背着官司，没有公司敢要我。」
我喝汤的手一顿，随后恢复了正常。
「我帮不了你。」
从贝芸芸的计划来看，若是我没有看到眼下的弹幕，她还能在我手里捞到更多的钱。
不止是钱，她想要代替我的全部。
她的计划里，我应该拖着瘦弱的身体，变成一个神经病。
最后她取代我所有的生活。
孩子也会被扔进孤儿院。
如今她只是失败了，在尝自己种下的恶果。
我又怎么会心生怜悯。
我挂了电话，将号码拉黑。
看着身旁的宝宝，我还要更强大，才能为自己的孩子撑起所有风和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