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智文学5
“生意？”
沈彻的脸在手机光下惨白如纸。
“什……什么生意？”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将目光投向他身后。
那股从碎裂镇纸中逸散出的黑气，已在他背后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
一个穿着清朝服饰的女人，舌头伸出很长，正幽幽地盯着沈彻的后颈。
正是那吊死鬼，张秀英。
“你弄碎了我的安身之所，惊扰了我的清净。”
女人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怨恨，在当铺里回响。
“你，该怎么赔我？”
沈彻全身僵硬，他能感觉到背后那刺骨的寒意，却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鬼……真的有鬼……”
他身后的一个女助理已经崩溃，瘫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我轻轻敲了敲柜台。
“张女士，别急。”
“按照规矩，既然他毁了你的当物，那他，就得赔你一件新的。”
我看向抖如筛糠的沈彻。
“当铺的规矩，以物换物，等价交换。”
“你毁了她的‘执念’，就得用你自己的‘执念’来换。”
“你的执念是什么？是全网几百万粉丝的追捧？是‘打假天王’这个名号？还是你这张颠倒黑白的嘴？”
沈彻惊恐地瞪大眼睛，拼命摇头。
女鬼张秀英发出一声凄厉的笑。
“他的嘴，最该死！”
“就是这张嘴，信口雌黄，污我名节！”
“我要他的舌头！”
话音未落，女鬼的黑影猛地扑向沈彻。
“啊——”
沈彻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整个人向后倒去。
他拼命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可那黑气却如跗骨之蛆，从他的指缝间钻了进去。
他剧烈地挣扎，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
几秒钟后，一切归于平静。
沈彻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满是泪水和鼻涕。
猴子壮着胆子，用手电筒照向他。
“彻……彻哥，你没事吧？”
沈彻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一连串模糊不清的“啊吧”声。
他的舌头，还在。
但是，他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
他成了一个哑巴。
直播间的手机掉在地上，摄像头恰好对着这一幕。
弹幕在短暂的死寂后，彻底疯了。
【卧槽！发生了什么？彻哥怎么了？】
【这不是特效！这不是特效！我发誓！】
【报警！快报警啊！】
我走到沈彻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第一笔交易，完成。”
“现在，轮到下一位了。”
我的目光，缓缓移向了那个把阴阳账本念出来的助理，猴子。
猴子被我的目光锁定，吓得连滚带爬地后退，直到后背撞上冰冷的墙壁。
“不……不关我的事！是他让我念的！是彻哥让我念的！”
他指着地上口不能言的沈彻，拼命地甩锅。
“哦？”
我身后，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
“那你在念到我的时候，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
猴子惊恐地转头，看到一个穿着破烂军装、胸口有一个巨大窟窿的士兵身影，正站在他旁边。
那是账本上记载的，民国二十六年的战死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