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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那方盛驹相马的本事非凡,座下那骏马名叫“紫电兽”这马日行千里,那大漠草原一带又是盛产良马,可那突厥虽说人人骑射本领卓绝,但是却不明白相马的奥秘,便是被方盛驹钻了空子,此人又是十分爱马,将马看做自己身家性命,而今这宝马到手,更是内心有了些炫耀的想法,白玉良也怕错过了时辰,便是没再拒绝,那马载着二人,二人少说也要有二百八九十斤,可那马依旧是步伐轻盈,矫健无比,没得一日,便是赶到了渝州城,此时已近夜晚,白玉良为报答方盛驹,便找了处酒楼,点了些好酒好菜,方盛驹乃是关中人士,性情豪爽,又是江湖上有名号的人物,更是不拘礼数,同白玉良坐下后,便是大口食肉,大口饮酒。

正当二人聊得正酣,却见的从门外走进几个身材矮小的汉子,那几个矮汉子似乎说不明白汉话,咬字生硬,白玉良不由得想起前几日在渝州城客栈里遇见的那些不明来路的人,便是回过头,看着那几个矮汉子,那矮汉子皆是身着黑色长袍,头戴斗笠,烛光昏暗,看不清容貌,但腰间的佩刀倒是让白玉良印象深刻。方盛驹见得白玉良盯着那些矮汉子入神,便道。

“兄弟看那些扶桑人做什么?”

白玉良回过神来,连忙道。

“这是,这是扶桑人?”

方盛驹又是打量了片刻,便道。

“错不了,定是扶桑人。”

白玉良便道。

“方大哥是如何知晓的?”

方盛驹笑道。

“哈,这说来也是巧合,愚兄平日里喜欢到各地去弄些好马回来,可只是有了好马也是不顶用,那马再过神骏,也不过个十余年的命数,我呢,便是搜罗各地的马匹,想着自己配出一好马驹子。也就和这扶桑人打过几回交道。只可惜,他们那儿穷乡僻壤,也没有好马,不过是以次充好罢了。”

白玉良听罢,心说着:眼前这人看得一眼这人身形,便知是扶桑人,定是有什么认人的诀窍,我倒不妨一问,他应会告诉与我。也方便我日后再遇上这等人,心里也就有了底。随即便道。

“方大哥见多识广,小弟万不能及,还恳请大哥不吝赐教,说出些道道,这样兄弟日后见得这扶桑人也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方盛驹道。

“其实也没什么诀窍,那扶桑人天生矮小,打眼一看便知道个十有八九。另外那扶桑人多持佩刀,少有佩剑。”

白玉良暗自点头,又见那几个扶桑人,点了几道小菜,看这架势,也算是富贾。方盛驹酒足饭饱之后,便是起身告辞,随后离去,白玉良见天色已晚,便道。

“方大哥,如今天色已晚,大哥就是有要事,不妨等到明日再说。”

方盛驹微醺道。

“兄弟不必挂念,我啊,嗝,既是喝多了酒,吃饱了饭,便不再叨扰了,若是兄弟瞧得起我,日后有机会,便来长安,好让兄弟我尽些地主之谊。”

白玉良笑着应下,却见的方盛驹快步走出酒肆,翻身上马,直奔城北而去。

白玉良暗自回到座位,听着那扶桑人交谈,却是没听懂半个字,未过一个时辰,那些扶桑汉子便是起身走出酒楼,白玉良走上前去,问那店家掌柜,道。

“掌柜,劳您的驾,这渝州向来是见不到几个外族人,可最近为何总见到扶桑人?”

那掌柜听罢,也没答话,只是低下头,好似没听见一般,继续记着账,白玉良从怀中摸出几两碎银,放到柜上,那掌柜微微抬眼,笑道。

“哈哈,老朽耳朵有些不灵光,啊,少侠是问那些扶桑人吗?”

白玉良连连点头。那掌柜将柜上银两收进怀中,便道。

“说也奇怪,正如少侠所言,这渝州向来是见不到化外人,自打着几天前,便是有了零零散散的化外人涌了进来,其实都是扶桑人,老朽以为是商人,便也没再多问,可令人捉摸不透的就是,这些扶桑人你说是来买东西的?也不像,看他们的穿着倒像是侠客,不像是商人。要说是来卖东西的?更不像,这些人都是空手而来,没见得任何货物。”

白玉良连忙又问道。

“那掌柜的可还记得是几天前,扶桑人进了渝州?”

掌柜便道。

“好像是五月二十五吧?大概就是那日子。老朽这做生意的,哪管他是哪儿的人,给钱吃饭,住店就成。”

白玉良暗自点了点头,又道。

“那掌柜的可知道那些扶桑人在渝州哪家客栈落脚吗?”

掌柜连忙摇头摆手,白玉良心说:五月二十五,五月二十五,眼下六月初七,他们若是有些异动也必是部署周全了。随即便是快步走出酒肆,见得那几个扶桑汉子还未走远,便在后头跟随,那几个扶桑汉子像是感觉到了白玉良,几人暗地里嘟囔了几句,便是分道而行,只见得几人配合默契无比,两人走大路,一人走东路,一人走西路,白玉良见状,连忙跟着那左路之人,只见得左路那人步伐极快,如同脚下生风一般,疾步而行,白玉良在后头拼力跟着,却也是将那二人距离愈拉愈大。那左路的人身着黑衣,头戴斗笠,而今又是深夜,浓云蔽月,光线幽暗,更是看不清那人步伐,只见得前方那矮小身影时隐时现,宛如江中游鱼,那黑衣与黑夜混为一体,未过一炷香的时间,白玉良便是看不见那矮小身影。

白玉良抬起头来,只见得周围乃是民宿房屋,且那房屋又是极其相似,不像是外人找得到的地方,便是回过头,直奔酒肆而去,白玉良不禁暗道:这扶桑人轻功好生了得,自己虽说不是江湖高手,但是轻功却是不弱,竟被这人甩下,估计着,若是交上了手,自己也必是吃亏。

待到白玉良进了酒肆,此时已临近子时,白玉良便是早早睡下,第二日清晨,乌云密布,更是闷热,却无半点雨水。白玉良便是寻了匹快马,直奔重山亭而去。那重山亭位于渝州城城东十里之外,路上皆是崇山峻岭,待到白玉良上了山,也已是临近午时,却见的那重山亭之上似有三人身影,白玉良定睛看去,那三人正是唐霄,唐墨白和唐婉。白玉良见得唐婉身影,便是欢喜无比,却转念一想,只觉自己如今已是五湖废人,无门无派,又怎能配得上那唐家小姐?便是暗自低头叹息不已,只暗骂道:天道无常,命运弄人。唐婉也是扶栏望下,见得山腰处白玉良的熟悉身影,粉白色的脸颊上微微荡起一丝笑意,清风拂过,更显娇美。

白玉良见得唐霄便道。

“不知唐前辈驾临,有何指教?”

唐墨白便道。

“孩子,不是你给唐灵门写的书信?”

白玉良听罢,眉头紧锁,连忙道。

“在下何时写过书信?”

唐霄听罢,从怀中摸出信笺,交到白玉良手上,白玉良连忙打开信件,双手不住颤抖,那信上写到。

唐前辈如晤,晚辈白玉良敬上。家师不幸命殒,而今星月教倾覆之际,还请唐前辈前往渝州城东十里处重山亭一聚,晚辈有要事相商。那信笺之中更是附带了半月镖,那半月镖乃是星月教教主独门暗器,白玉良便道。

“这半月镖?这,这半月镖?”

唐婉连忙道。

“前些日子,公孙前辈曾给过我一支,我假意收下,可最近竟不知遗失在何处了?”

说着,唐婉像是猛然想到什么,赶忙道。

“哥哥,前些时日,我的西院丫头是不是招新人了?”

唐墨白道。

“听你嫂嫂说像是有这么回事。”

“坏了,那批新招的丫头似有细作。盗了我的半月镖。”

“糟了,那群新来的丫头,只是在东市上招来的短工,现在早就不知身在何处了。”唐墨白道。

白玉良听罢,心中不由得生出寒意,又见那信中字迹与之前自己收到的信件字迹及其相近,宛如一人所写,连忙从怀中将自己收到的信件摸出,交到唐霄手中,唐霄见罢,连忙道。

“不好,中计了。”

众人听罢,连忙大惊不已,正要走下重山亭,却见的一旁的榆树林中飞来一道火光,那火光和望江亭的火光无异,那火光正是涂满了火油的箭矢,速度极快,力道极大,准头极佳。直射在重山亭二楼大厅之上,唐霄见状,双掌蓄力运功,又是霎时迸发内力,将白玉良等三人打下重山亭,只听得“轰隆”巨响,那重山亭亦是风烟滚滚,瓦片四落,与望江亭无异。

唐家兄妹见状顿时焦急万分,大声哭喊着,见得那唐霄从二层极速跃下,唐墨白率先飞跃到前方,扶住唐霄背部,只见得唐霄站定之时,捂住胸口,顿时口吐鲜血不止,脸上,身上也是伤痕遍布。唐婉见状,连忙跑向唐霄。顿时便是流下泪水,心如刀绞。唐墨白道。

“爹,您别吓我,您怎么样了?”

唐霄连忙道。

“快走,此地,此地,此地不宜久留。”

唐墨白连忙应着。正搀着唐霄走开,却听得耳后传来一男子话音。

“师兄,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

这男子正是洛千克。话音未落,又见洛千克猛地向前飞去,运功便是“砰”的一掌,直打向唐霄后心,唐霄连忙将唐家兄妹挣开,回过身来,慌忙应招。唐霄如今已是重伤在身,气力不足,却也是抬掌相抗,两掌相抵之时,唐霄只感到浑身如同被千万只毒蜂蛰咬,疼痛难当,大口喘着粗气,额上汗珠如同瀑布一般,流个不断,连忙收功撤掌,却被洛千克掌后余风震出数尺,不由得连向后退去。洛千克见得唐霄如今重伤在身,又起杀心,抬步上前,一招毒龙掏心直是打在唐霄胸口,唐霄此时站立不稳,若要闪躲,已是万难,更何况是抬掌格挡,便是被这一掌打个正着,向后飞出一丈之远,口中又是喷出鲜血,只感觉脏腑俱裂,疼痛彻骨,洛千克笑道。

“哈哈,师兄,想你当初叱咤江湖,而今却是如此悲惨,真是令人惋惜。也罢,作为师弟,便帮你了解这疼痛之感吧?”

说罢,便是飞身拍下一掌,直取唐霄天灵盖,这一掌若是被打个正着,就是江湖上的高手也非得头骨碎裂,脑浆迸裂,唐墨白见状,连忙转身运功,双掌顿时生风,一招“秋风落叶掌”猛地冲向洛千克,俯身拦下洛千克的一式“猛虎回巢”。这“秋风落叶掌”乃是“残花落叶掌”中的一招,乃是上乘武学。唐墨白又深得唐霄真传,功力招式更是与日俱进,那唐灵门武学与千毒堂皆属外家功夫,招式大体相似,差别之处便是内力高低。

洛千克便道。

“呦,好小子,竟会使得残花落叶掌。今日,老夫便送你父子二人上路。”

唐墨白深知自己不是洛千克的敌手,便是率先出招,打算出其不意,倏然打出一掌,直取洛千克面门,只见得洛千克兀是动也不动,抬掌应招,一招“断石分金手”左掌紧紧箍住唐墨白手腕,随即便是运功蓄力,唐墨白紧咬牙关,忍住钻心疼痛,运功相抗,洛千克不住大惊,心道:这娃娃好深厚的内力,竟能与我相抗?

随后便是一招二龙出海,双脚飞起,径直踢向唐墨白腰间,唐墨白左掌手腕如今动弹不得,却是急中生智,一招“腾蛇乘雾”竟是上半身先是凌空而起,后半身也是紧随其后,如同蛟龙翱翔一般,躲开一招,洛千克趁势抓住唐墨白另一只手,奋力向后拉去,唐墨白顿时大惊,不由得感叹洛千克变招之快,唐婉等人皆是揪起了心,为唐墨白捏了一把冷汗,只见唐墨白竟是趁势一招“迷途知返”双脚快速蹬向洛千克胸口,这一招力道之大,竟让洛千克不得已收起“断石分金手”抬掌一招“毒龙掏心”与其相抗。只见得瞬时风声大作,内力迸发,将唐墨白震出数尺开外,瘫倒在地。

洛千克转过身正要再次出手,结果唐霄性命,却不想唐墨白又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喝道。

“若要杀我爹,先从爷的身上跨过去。”

说罢便是双掌于胸前蓄力,单脚点地,跃身而起,踩在一旁巨石之上,只见得四周沙石骤起,被那内力卷成漩涡,白玉良在一旁不禁惊叹道。

“这深厚内力,竟是从这二十多岁的江湖后辈身上迸发而出?”

见那唐墨白又是瞬时间打出一掌,那掌风之烈宛如巨象疾驰,将那沙石一齐打向洛千克,洛千克连忙向后退去,一招“气吞天下”双掌运功顶于身前,将袭来掌风化为多股微小内力,又吸入掌心之中,蓄力片刻,又夹带着“五毒灭魂掌”,掌风呼啸而去,一路上势如破竹,将铺在地上的石板掀起,直打向唐墨白胸口。唐墨白虽说内力深厚,却也是不及洛千克三分,此前与之相抗十余合已是万难,而今早已没有还手之力,被那袭来掌风打个正着,只感到胸口剧痛,彻骨难当,随即向后飞出丈余之远,口中溢出鲜血。

唐婉见状不由得大惊,连忙上前,拦在洛千克身前,道。

“洛老七,你好生卑鄙,我爹爹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师兄,你怎好下的如此黑手?若是没有我爹爹扶助,你岂会在黔州立根?”

洛千克笑道。

“废话少说,臭丫头,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要的不仅仅是黔州,我要的是整个江湖。”

说罢,便是抬掌打去,唐婉功力不及唐墨白,这一掌若是打在身上,定会当场毙命。白玉良见状,也顾不上许多,生怕唐婉出事,连忙飞身一脚,踢向洛千克左手手腕,洛千克顺势变招,抓住白玉良左脚,白玉良直觉脚腕处筋骨酸痛,好似被捕熊的铁架紧紧扣住,连忙忍住剧痛,抬起右脚,借力踢向洛千克面门,洛千克变掌为拳,猛地打出,力道之大,直将白玉良震出数尺之外,唐婉连忙飞身扶住白玉良后心,白玉良站定后,方才发现自己右脚脚碗如今已是鲜血横流,唐婉连忙从怀中摸出“百草丸”给白玉良服下,又道。

“洛老七,你休得滥杀无辜,他又不是唐灵门的人。”

洛千克道。

“不是唐灵门的人又如何?公孙染轩那老东西活着的时候如此得意他,现在估计着是星月教新任教主了吧?杀了他,为我日后一统江湖少了不少麻烦。”

白玉良听罢,暗道:看起来洛千克并不知道自己已被逐出星月教。

可白玉良天性纯良,又不会摆弄心思,自是不会想出什么脱身的法子。

唐婉回过头看向白玉良,又道。

“我本以为洛堂主聪明绝顶,却未曾想到,说出如此愚蠢之言。”

洛千克便道。

“臭丫头,胡说些什么?”

唐婉笑道。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哪家的教主会一人前来赴会?这又是在星月教自家的地盘,若是出了动静,纵然你洛千克武功盖世,若是招来这大批教徒,你也难以脱身吧?”

洛千克转念一想,心道:这臭丫头说的不无道理,但顾及自己江湖前辈的颜面,便道。

“如果不是教主,杀了又如何?他早就中了我的千毒掌,就是不死,只怕日后也和废人无异。既是这般,我便帮他解脱了吧。”

话音刚落,洛千克便是运功出掌,径直拍向瘫倒在一旁的唐霄,唐婉见状,正要出招相抗,却被白玉良一把拉开,却是忍着脚腕剧痛,闪身站到唐霄身前,那掌风力道极大,难以闪躲,白玉良自是一早便看出这掌风凌厉,霎时间迸发内力,出拳格挡,掌风袭来之时,白玉良只感脏腑剧烈震荡,似有爆裂之势,血气翻涌不止,不由得口中喷出鲜血,向后倒去,唐婉见状,连忙快步跑了过去,扶起白玉良,双目泛起泪花,竟事说不出半句话,洛千克便道。

“臭小子,我本不想杀你,是你自寻死路,与人无尤。”

白玉良忍住胸口剧痛,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便道。

“洛老七,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卑鄙无耻吗?我白玉良,虽说江湖后辈,却也懂得知恩必报,唐灵门对我有救命之恩,纵然我学艺未精,救不得他们,也断然不会袖手旁观,若是先下了地府,也要为唐家众人先行探路。”

洛千克道。

“大言不惭,好,老夫就先送你去见你师父,随后再杀了这些杂碎。”那洛千克此番来到渝州正是为了结果唐霄性命,再将其余众人一网打尽,见得白玉良如此执拗,便又动杀心。

说罢,便是飞身一掌取向白玉良天灵盖,这一掌便是用了十成力道,掌法刚猛无比,足有劈山开路之力。白玉良正要抬掌相抗,只听得身后风声大作,一道白色光芒倏然闪过,那白光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直奔洛千克手掌,待到二者相触之时,白玉良方才看清那白光乃是一柄木制浮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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