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智文学第2章
5
陈前进石头砸歪，还伤了自己的手。
他憋住疼不敢喊，神色惊慌了一瞬又很快恢复平静。
“尧哥，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是左玲把欢意从那么高的台阶退下来，你看她伤……”
秦尧回来的时机正好，我的手不会被废了。
我忍着眩晕跟疼痛，颤抖着说：
“秦首长，是她，她自己摔的，我没有推……”
陈前进呛声：“你还不承认？欢意善良不跟你计较，不代表你可以狡辩！”
“尧哥，我们部队容不下这样心思不正的毒妇，趁早把她剔出部队才好！”
我冷笑，咬着牙嘲讽：“陈前进，你不顾事实偏信沈欢意一面之词，是你昏聩无能！”
“我说了我没有推她就是没有，周围那么多人，总有人看见真相给我证明清白。”
“还有，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在部队，不是你可以动用私刑徇私枉法的地方。”
“你砸断我手指的事情，我会追究到底，想把我赶出部队，我倒要看看最后被赶走的到底是谁！”
沈欢意怯怯地凑到秦尧跟前，歪着身子露出柔弱的脖颈和曼妙的曲线，说话的声音都好似带着钩子：
“尧哥哥~我没关系的，左同志说不是她就不是，怪我自己没站稳……”
啪——
陈前进被一巴掌抽得原地转了个圈差点没站稳，秦尧眼里的怒火好似要喷出来。
“是非不分，颠倒黑白，陈前进以后你别再说是我带出来的兵！老子丢不起那个脸！”
说完他大步过来，蹲下身将我抱起来，看着我被砸得血肉模糊的手指满眼心疼，不忘吩咐警卫员：
“把车开过来！”
沈欢意不死心，伸手想要拉秦尧的衣角，“尧哥哥……”
秦尧侧身避开，眼神冰刀子一般扫过她，落在陈前进脸上。
“我秦家八代单传，没有姊妹兄弟，哪里来的腌臜货，有什么资格喊我哥？”
“尧哥，欢意现在是我媳妇，她跟着我称呼没什么不对吧？”
陈前进立马维护。
咚——
秦尧一脚踹过去。
陈前进倒飞撞在墙上吐了口血。
“陈前进，我准许你喊一声哥，那是看左伯父跟阿玲的面子，既然给脸不要，以后记得称呼我首长，别再妄想打着我的名头狐假虎威！”
秦尧三十而立的年纪，已经位至副师，本就出身军人世家，又一身枪林弹雨摸爬滚打升上来的煞气，在这一个显露无疑。
不是陈前进一个靠运气跟贵人捧上来的能比的。
“陈前进徇私枉法感情用事，伤害无辜战士，把他给我抓起来先关禁闭。
“至于这个颠倒黑白故意陷害的女同志，拉去家属院妇女主任那里接受思想教育。”
几个战士分别按住两人。
“阿玲，别怕，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了。”
秦尧垂眸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眼里充满怜惜柔情。
我仰脸看着他，泪水不住往下流，哽咽着说：“要不是你来得及时，我的手指就要被一根根砸断，好痛啊……”
陈前进死死盯着我们，对沈欢意的求救视而不见。
“尧哥，左玲不配你对她那么好的，她水性杨花胡乱勾搭野男人，你快把她放下来！”
秦尧眼神刀子一样刮过去。
陈前进立刻改口：“秦…秦首长……”
“过几天我就会跟阿玲结婚，去南方军区前我就打了结婚报告，以后喊嫂子，我妻子的名字不是你能直呼的。”
“你怎么能娶她？不可以！”
陈前进下意识反对。
秦尧冷嗤，“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部下，来管领导的事情了？赶紧带走。”
战士们扭送陈前进离开时，警卫员也把车开过来停在我们跟前。
上车前，我回头看了眼被堵了嘴拼命转身往这边看，满脸失落与不甘的陈前进，憋屈得成一团的心脏狠狠一松舒展开，涌出一阵快意。
前世我一直把秦尧当一个关系不亲近的兄长。
直到一年后他意外牺牲，我收到他的遗物才知道，他拿我当至亲，遗书里字字句句都是要陈前进照顾好我。
他对我，或许从一开始就不清白。
这辈子，我自然要走最有利的一条路，嫁最好的男人。
车里，秦尧心疼地捧着我的手轻轻吹着。
“怪我走得太匆忙，没安排好你，不然你哪里会遭这样的罪。”
我的右手抚过他拧紧的眉头，依偎进他的怀里，轻声啜泣了下。
他更心疼了，将我搂紧。
医生说，我的食指根部断裂，还伤到了神筋，灵敏度受损。
秦尧听到后自责不已。
“阿玲，你想怎么惩罚陈前进夫妻都行，发生什么事都有我顶着。”
我擦掉眼泪，鼻音很重，“我不做违法犯罪的事，更不会让你为了我违纪，我只要一个公道。”
他眼里的怜惜更重，拉过我的手在唇边轻吻了下，郑重道：“方向，我一定还你一个清白，任何污蔑羞辱过你的人，都必须像你道歉。”
他将我拥入怀，我依偎在他胸膛前，用力捏紧手指，眼神发冷。
清白跟公道都是虚的，而我要的更实际。
我要陈前进跟沈欢意，身败名裂，后悔无门！
6
当天下午，营区的风向就变了。
之前背地里议论我的流言，转变成沈欢意新寡耐不住寂寞，脱光了不惜下药勾引陈前进这个小叔子，还反过来让原本身为她未来弟媳的我深陷谣言。
旗袍店里，裁缝一脸恭敬地替我整理领口衣袖裙摆。
这件量体裁身的旗袍价值不菲，无论是流光锦的布料还是上面栩栩如生的苏绣都价值连城。
镜子前的我婀娜曼妙，美得不真实。
上辈子跟陈前进结婚，婚礼半场沈欢意晕倒，他就急忙送人去医院，抛下我被宾客耻笑。
“秦首长年长你十岁，还不能让你生孩子，过两年他就不行了，你以为跟他结婚能有什么好下场！”
陈前进突然出现在镜子里，站在我身后，眼神黏腻地在我曲线上流连。
我挑唇轻笑，慢声回怼：“阿尧身强体健火力旺，你可不如他往我身上使的劲儿大。”
他气得呼吸剧烈，很快反应过来死死盯着我：
“你也是重生的对不对？你选择秦尧不过是想换种方式吸引我的注意，但你最好别跟他结婚，否则你以后就算求我，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
我透过镜子直视他的眼睛，嗤笑：“求你？跟你在一起？别做梦了陈前进。”
“我现在是你首长的妻子，注意你的身份，记得称呼我嫂子，再往我跟前凑，我就告诉阿尧，被关禁闭的滋味不好受吧？”
陈前进气得脸色发青，咬着牙道：“别以为有秦首长给你撑腰，你就能耀武扬威。”
“我可是记得，一年后秦首长就会死在一场任务中，他还不能生，到时候秦家会不会说你克夫，怪你害他们绝嗣？你还能这样潇洒自如吗？”
我无动于衷，偏头看了看自己的发型，“当部下的操心领导家事，还真像古时候皇帝不急太监急呢，管好你自己。”
上辈子我一夜有孕，陈前进就没想过自己生育能力有问题。
但他跟沈欢意同床共枕，夜夜欢爱三年，整整一千多个日夜，沈欢意一点怀孕苗头都没有。
他们才把矛头对准我，说我妨碍他们子孙运！
认不清事实还迷信，希望他知道自己才是真正子嗣艰难的那一个时，还能这么高傲。
“你一定会后悔的，我等着你来求我！”
陈前进大破防，撂下句狠话离开。
听着他故意加重的脚步，我只觉得可笑。
后悔？求他？
这是梦还没醒呢。
家属院的妇女主任严格按照秦尧的要求，这段时间沈欢意每天都要接受全方位的思想教育，疲惫不堪却无力反抗。
尤其陈前进带她去医院检查，发现没有怀孕后。
更是整宿整宿地折腾沈欢意，恨不得下一秒她的肚子就能大起来。
每次看到沈欢意，她都是扶着墙慢腾腾往前挪，稍不注意就好似要摔倒。
不知是太容易得到，还是沈欢意现在整日愁眉苦脸张口就是抱怨，陈前进对她的态度大不如前。
他被沈欢意吸引，不正是因为她的温柔小意成天笑盈盈的样子么？
前世陈前进说，每次看见她什么烦恼都没有了，她是能让他放松身心的解语花。
如今解语花成了大苦瓜，自然失了味道。
枕边人的心在不在自己身上，沈欢意自然有所感受，才慌得嘴里起燎泡。
跟秦尧领证后，我就搬进他的家属房。
我站在二楼阳台，目睹陈前进跟沈欢意如何拉扯争吵。
“我问了医生，房事太频繁也影响受孕，过两天我排卵期我们再试试，怀上的几率肯定更大。”沈欢意追着撵在陈前进身后，赶不上他的步子只能放大声音诉说。
陈前进停下转身，盯着她没好气，“还嫌不够丢人是不是？说什么这这那那的，怀不上就是你的问题！”
“医生说我身体很好的，怀不上不止是女方的问题，你腰不好跟我一起去医院做个检查，也好根据情况，不行我们还能做试管？”
沈欢意快步上前，抓着他的衣角眼神哀求。
啪——
沈欢意被他狠狠甩了一耳光，本就站不太稳的人跌坐在地上。
“我的身体不可能有问题！再怀不上就离婚，我家不需要不下蛋的母鸡。”
陈前进气急败坏，不看捂着脸落泪的人，转身大步离开。
我倚在阳台上玩味笑了下，陈前进一直都这样，是个听不进去别人话的男人。
他身上担着为陈家延续血脉的责任，还要过继一个孩子给他死去的大哥。
如今两个月过去，沈欢意一点孕信也无，他应该都快急死了。
半个月后，部队门口来了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浓眉大眼盘靓条顺的，听说是来找她对象陈前进的。
震得家属院一众嫂子瞠目结舌，都不用我开口，就有好心嫂子通知了沈欢意。
沈欢意抄着锅铲就冲到部队大门，正好看见陈前进贼头贼脑拉着小姑娘往远处拐角走。
“陈前进！你还是个军人，你要不要脸？二奶都找到部队来了，你把我当什么了？”
陈前进浑身紧绷，转头冷脸训斥：“放屁，这是我外家的表妹，她就是开玩笑！”
沈欢意扬着锅铲要冲过去打人，哨兵赶紧把人拉住，她却像上了发条一般往前猛冲，挥舞胳膊大骂：“妈娘家有没有这么小的表妹我比你清楚！你跟你大哥一样，都是弱精，我才一直怀不上，你找谁都没用！”
大门内外看热闹的都倒吸口气。
我在人群后笑出了声。
陈前进脸色青白交加，手指颤抖指着沈欢意，“别忘了结婚申请一直没下来，我们只办了婚礼还没领证，法律上你还只是我大嫂，没资格对我指手画脚！我跟别人领证你也管不了！”
沈欢意好似被雷劈到，暴怒消散理智回归。
她当即放下胳膊，期期艾艾走过去，眉眼受伤一脸破碎地看着他：“前进，你知道我没了你活不下去的，你说好了以后会好好待我，可最近你……”
陈前进却再没有之前的怜惜心疼。
上辈子，就算他跟沈欢意就在我的房间的一墙之隔外，敞开门肆意交欢，我从没跟他闹过，只是默默忍受。
而沈欢意只是知道有个疑似小三的人出现，便像个疯婆子，丝毫不顾他脸面在部队门口撒泼打滚。
两相较量，他更觉得我才是识大体能容忍的妻子。
可我已经是秦尧的妻子，不再是他的。
7
营区都传遍了，陈前进不能生养，中看不中用。
而我，在秦尧的庆功宴上，拿出孕检单，塞进他手里。
“秦尧同志，祝贺你得到领导嘉奖又拿一枚军功章，咱家算是双喜临门了。”
我坐在身边笑盈盈看着他，很期待看到他得知要当爸爸的神情。
秦尧的目光在阳性，双胞胎两行字来回转动，激动得双手颤抖。
食堂里其他战士们吃饭的地儿热热闹闹，我们这一片都紧盯着秦尧，政委师长几人忍不住凑上来看。
“嚯！老秦你可以啊，迟迟不结婚，这一下就中俩孩子！”
“哇，这两年计划生育，我只有一个崽子，不愧是秦师长，要么不生，一生就是俩！恭喜恭喜啊~”
秦尧马上就是两个娃爹的消息，全军区都知道了，司令也来凑趣。
触犯军法连降两级，现在沦为连长只能坐边边角角的陈前进，死死盯着我。
趁秦尧被人灌酒没法顾及我，陈前进凑到我跟前。
“你是来道喜的么？不过免了，不差你一句恭喜。”
我瞥了他一眼。
他面色铁青，震惊难以置信不甘最后凝为浓浓的愤怒，盯住我，“左玲，你跟人偷……”
“叫我左同志，”我扬声打断他难以置信下的无端揣测，冷声，“叫一声嫂子也成。”
“不过我可不是你大嫂，喜欢跟小叔子乱搞，而且你也算不上我小叔子。”
陈前进受到莫大的羞辱，捏着拳头气喘如牛。
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却让我如沐春风，跟喝了杯凉水一样舒爽。
受了刺激陈前进更坐不住。
隔天，就带着沈欢意到军区医院检查，想要做试管。
检查结果喜闻乐见，他的镜子活性很低几近于无，别说自然受孕几率为零，就是做试管都希望渺茫。
刚好到医院孕检，走错路的一个嫂子回来讲。
医生说：“陈连长，你是不是用过刺激性大的药物，用量也没有注意？”
陈前进登时脸都青了，恶狠狠刮了沈欢意一眼，点头认了。
医生叹气：“若是没有用药，或者用药当晚还有受孕的可能，前提是你妻子是易孕体质，很遗憾，现在的话，大概率做试管也只是浪费钱。”
那位嫂子没再听下去，回来就把陈前进不能生的消息传遍整个家属院。
但他好像并没有放弃，沈欢意成日被迫打排卵针，经历一次次99.99%会失败的试管，整个人变得憔悴又浮肿，变了个样子。
失败后还要遭受陈前进的言语羞辱打压。
这天，我坐在小院凉亭里坐着晒太阳。
陈前进不经允许从外面冲进来，看着我有孕多月哪怕显怀了，被精心照料后也依然风情万种光彩照人的样子，简直迷了眼。
“玲玲，我后悔了。”
陈前进满眼柔情眷恋，“若是那晚我跟你在一起，没有被沈欢意那个贱人拽进房间，我们现在一定会很恩爱吧？”
我放下保姆炖的鸡汤，“发病了去看精神科医生，你走错门了吧，陈前进？”
他却当没听见，在我身前蹲下身，深情款款地看着我，伸手过来要握我的手。
“我跟你说过我是重生的，但我没有告诉你的是。”
“前世的婚礼前夕，我最终是回了你的房间，婚后我们很是恩爱，还生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儿子……”
我缩回手没让他碰到。
“这辈子被沈欢意那个贱人得逞，但好在我跟她没有领证，只要你愿意，等秦首长牺牲，我愿意跟你结婚，把他的孩子当亲生孩子养，以后我们还会有自己的孩子的，这几年一直陪伴在你身边的人是我，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我靠在躺椅上，慢悠悠扇着扇子，都懒得给他一个多余的眼神。
“那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是重生的？”
陈前进脸上的神情缱绻僵住。
“两辈子，我可都是亲眼看着你自己找到沈欢意的房间，敲门喊她大嫂，还没进门就急不可耐跟她亲嘴脱衣裳，只是这一次我没上去打断你们。”
我坐直身体，捏紧扇子看向他。
“上辈子我的确怀孕了，可孕期刚满一月，就被你拽去医院强行堕掉了呢。”
“非要不顾人伦无视法纪跟沈欢意在一起的是你，我成全了你们，祝福你们纠缠到老，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我露出笑容，故作可惜地叹道：“这辈子无后，你说会不会是上辈子杀子的报应呢？”
“不是，不是的！”
陈前进在我放声大笑中崩溃大喊。
“我是重生的，你也是重生的，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玲玲，答应我，以后给我生孩子好不好？”
说完，他目光下移落在我隆起的肚子上，神情瞬间扭曲。
“不，你只能给我生孩子，这是孽种，孽种不该存在，玲玲你是我的！”
他双手握在一起高高举起，猛地用力砸向我的肚子。
这时候，秦尧从远处飞奔古来，一记飞踢把陈前进踹飞。
我后怕起身，被秦尧握住的手一个劲发抖。
“自己不能生，就要残害别人的孩子？”
秦尧安抚地揉捏着我的肩膀，居高临下凝视陈前进，声音冰冷：
“陈前进，我看你是不想干了！”
8
陈前进再次被关禁闭，在通报过他的罪行后，降职至排长。
而我虽然受到很大的惊吓，但肚子里的孩子很结实，一点没有动胎气。
只是秦尧不放心，执意将我送到医院检查。
“恭喜秦首长，嫂子怀的是三胞胎！之前孕期短，还有个小家伙藏起来了，现在月份大了才看见！”
医生满脸喜悦。
秦尧激动地抢过单子，转头手指颤抖地抚上我的肚子，一手握着我的手：
“阿玲，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我们即将拥有三个宝宝！”
我也没想到居然是三胞胎，只温柔笑着：“可惜这辈子我们就只能生这一胎，不然我还想都给你生几个呢。”
他笑了一声，亲吻我的鬓角，“能生也不生了，能有三个宝宝已经是意外之喜，不能再苦了你。”
从医院回到家中，他把我抱到沙发上放下，神神秘秘进书房，拿出一叠纸张跟几个小本出来。
“这两套房子是京城四合院的，剩下的是店面跟商品房，都是你的，”他还很是凡尔赛地叹了口气，遗憾道：“可惜只有一套四合院是我转给你的，剩下的都是咱爸妈跟爷爷给你的。”
“阿玲，我个人能给你的有限，这几个存折里，是我当兵十多年的津贴，奖金，以及其他补贴金，现在都是你的。”
他基本给出了自己的全部身家。
我捂着嘴，眼圈一点点红润濡湿。
看着他满眼都是我的诚挚眼神，我心里一阵温热，且一点点滚烫起来。
秦尧待我向来赤城，他的好在细枝末节。
仔细想来，上辈子他还未出世前，每次我被陈前进一家子虐待，他都会及时出现维护。
却碍于只是领导的身份，不能做更多。
就是这样好的一个人，死在了一年后的那次任务里。
“阿尧，你别留陈前进那个小人继续在你手下做事了，我做了个噩梦，梦见你被他害死……”
上辈子陈前进曾经喝醉了提过一次，本来该死的人是他，是身为首长的秦尧扑过去救下他，自己却丧了命。
没有陈前进，秦尧一定能好好活着！
秦尧一愣，揉了揉我的发顶，笑得很温柔，“梦都是反的，我不会出事。”
我紧握他的手，一定要他给个答复：“把陈前进剔出你的特别行动队，阿尧，我跟孩子都不能没有你，想到他还在你身边，我就害怕。”
他将我拥入怀中。
“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但我会听你的，，陈前进会被剔除，放心。”
陈前进的级别没资格继续住家属院，他妈李婶子在他被降为连长的时候就回乡下老家了。
如今陈前进更是只能带着沈欢意在驻地附近租房住。
被陈前进强行要求试管，几乎坏了身体的沈欢意，这才顺利逃脱他的控制，但军区医院的护士工作也没了。
每月一天的外出，陈前进都会回家折磨沈欢意。
但很快她就揣上孩子，拿着孕检单以求自保。
陈前进又惊又喜，刚要拉着人到医院重新检查。
却跟前来找沈欢意的村里男人撞上，一番争执后，陈前进才知道，自己头上绿帽子堆成山。
他在部队的日子里，沈欢意都跟别的男人在他花钱租的屋子里乱搞。
她在他心中“单纯美好”的形象彻底破裂。
“你这个贱人！荡妇！当初要不是你给我下药，我现在早就跟玲玲是恩爱夫妻，我这辈子无子接连降职，都是被你害的，你这个克星！”
陈前进气疯了，巴掌疯狂往沈欢意脸上抽。
沈欢意拳打脚踢反击：“药不是你自己下的么？还是你让我去买的呢，说是伪装成意外，让左玲吃哑巴亏！”
“怎么这么快就忘了？是你先跟我这个死了丈夫的大嫂勾搭在一起的！”
陈前进眼睛通红，用力掐着她的脖子，“是你勾引我的，要不是你勾引，我怎么会看上你？你为什么要勾引我，都是你的错！”
沈欢意声嘶力竭地喊：
“因为我爱你，我爱你啊前进！我怕被你娘赶回娘家，被娘家人称斤论两卖了，我想过好日子，我错了吗？”
陈前进撒开手，一脸恶心地起身离开。
说什么爱他？
不过只是想要依靠他而已，左玲才是真正爱他的那个女人。
可惜现在左玲再也不会爱他了，陈前进眼神黯淡。
9
月份越大，我的肚子越是鼓得惊人。
秦尧害怕自己太忙顾及不到我，婆婆更是不放心保姆，都不用秦尧求帮助，就大包小包来家属院。
每天，母子俩商量着变着花样给我做好吃的，让我保持心情愉悦。
“阿玲，今天的芙蓉羹是我新欢的配方，味道还行吧？”
婆婆一脸期待。
我笑着点头，“味道正好，谢谢妈，妈辛苦了。”
婆婆开心得直眯眼，“不辛苦不辛苦，阿玲喜欢就行，也是几个孩子不挑食，孕期都没折腾你。”
是的，几个孩子都很乖，我没有太大的孕反。
很快，次年春天一个明媚的清晨，我顺利产下三个孩子。
两个哥哥一个妹妹。
小家伙们都很壮实，眼睛鼻子一看就是秦家孩子。
出任务回来的秦尧捧了一束花，放下就亲吻我，“媳妇辛苦了！”
秦家爷爷奶奶也坐不住，到医院抱着孩子不撒手，秦爸爸根本抢不过两个老人，更不敢跟他媳妇抢。
正逢部队体检报告出来，陈前进听说我生下两儿一女三胞胎，愣住。
尤其隔着人群看到远处春风得意喜笑颜开的秦尧，更是五味杂陈，他没忍住挠了挠，怪异的动作引得不少人看过来他都没注意。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重生一世，却越过越差。
明明他这辈子就算跟沈欢意在一起，也应该像上辈子那样一帆风顺才对，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陈前进，你染了性病，生活作风有很大问题，勒令强制退伍！”
轰隆——
陈前进如遭雷击。
他这辈子只跟沈欢意和另外一个小姑娘发生过关系，但后来就跟小姑娘断了，那就是沈欢意！
他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连行李带人被扔出部队，宿舍其他人也被带去做更具体的检查，宿舍还进行大消杀。
陈前进回过神，冲回家，拿菜刀一刀一刀把床上躺着，长满了瘢痕的沈欢意剁了。
又一刀刀割自己身上的瘢痕。
村民发现的时候，两人尸体都臭了。
陈前进杀妻后自杀的消息传到部队时，秦尧正好结束上辈子那次致命任务，顺利立功回来给三个孩子办满月酒。
“陈前进母亲来收尸，想见见你，媳妇你要见她不？”
秦尧给挨个给孩子换尿布，拿眼神瞄我。
我接过换好尿布，带着奶香的孩子，“都没有关系，有什么好见的？不见。”
他给孩子换尿布的动作更麻利轻快了。
我好笑地看着他，这是试探我对陈前进还有没有情呢？
情没有一点，只有看乐子的心态。
这辈子我跟秦尧夫妻恩爱，公婆疼宠，爷爷奶奶爱护，还有三个香香软软的宝贝，日子只会一天比一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