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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家王大姐正好来串门,“怎么了这是?”
我搁下筷子和王大姐告状,“还不是我家这媳妇,我儿子一死,就开始糊弄我这个婆婆了!”
王大姐替我打抱不平,“好歹婆媳一场,怎么能不孝敬婆婆?”
“咱们村那几个守寡的小媳妇都是跟婆婆过的,男人没了,这婆婆可就是亲妈了!”
王大姐的老公听到王大姐的大嗓门赶来帮腔,“是啊,以你这条件,出村也不见得过得好,就老老实实跟你婆婆在村里过吧。”
婆婆被孝道压得头晕,差点没蹶过去。
我乐呵呵地让她赶紧把偏方喝了,“站着做什么,喝药吧。”
婆婆再次挣扎,“我老公都死了,喝这个有什么用。”
我立马摆出好心被当作驴肝肺的模样,“我说过多少次了,这是给你补身体的药!”
王大姐被我打动,“哎哟,这婆婆可真好,还给儿媳妇补身体,你瞧你瘦的,是得快补补!”
王大哥也说:“是啊,摸着都硌手。”
王大姐一巴掌拍向王大哥,揪着王大哥往外走。
“老毛病又犯了是吧,见着小媳妇就想摸,看我怎么收拾你!”
临走前,王大姐还说什么我是好婆婆,要多孝敬我,否则就不是人!
我笑眯眯地将偏方给婆婆灌了下去。
“让你喝你就喝,可没多余的饭给你吃。”
灌完药,我又摸了摸她微微有些凸起的肚子。
“喝完药,记得给我生个孙女。”
婆婆抓狂,“我没老公了啊!你让我怎么生?你是不是有病?”
我一个耳光过去,她被打偏了头。
许久,婆婆怯弱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妈,我一定给您生个孙女。”
婆婆的手艺总算有了长进,不再是“自尽的白菜”“辅食南瓜”那样的黑暗料理了。
她倒是听话,每天三顿按时喝我给的送子偏方。
我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把婴儿版的“自己”从垃圾桶里捡回来。
充当公公的“遗腹女”。
那晚起夜时,我听见婆婆房里传来男人粗重的喘息声。
公公死而复生了?
不!是公公的帽子绿了!
借着月光,我看见被撬开的门锁。
我悄悄退回房间,用家具抵住房门。
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装聋作哑才是上策。
第二天,我像往常一样打开重新上锁的房门。
婆婆神色如常,看不出半点端倪。
王大哥送来几个菜瓜,随口问道,“大妹子昨晚睡得可好?”
我抹着眼泪叹气,“儿子走后,我就盼着在梦里多见他几面,哪舍得醒啊。”
王大哥连忙附和,“是该多睡睡。咱们这把年纪,睡不好可不行。你看我这黑眼圈,都是睡不好闹的。”
我盯着他的黑眼圈,意味深长地点头。
“改天我去买点助眠的,睡得更香些。”
王大哥讪笑着走了。
“啪!”我猛地拍桌。
“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做饭!想饿死我不成?”
婆婆吓得一哆嗦,慌忙收回追随着王大哥的目光。
“这就做,这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