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15章：犀王怒吼与双剑初鸣

铁甲犀的嘶吼震得树叶簌簌往下掉，沈浪骑在第一头铁甲犀的尸身上，断剑上的血光还没褪尽。刚吸收的犀血顺着剑胎流转，在他掌心凝成道细小的血线，甩出去时竟能刺穿三寸厚的树皮——这是剑胎噬血第二重带来的新能力，能将血气临时转化为短距剑气。

“有点意思。”他舔了舔嘴角的血，看向冲在最前面的铁甲犀王。那畜生比普通铁甲犀壮一倍，犀牛角泛着暗金色，显然是淬过万妖岭东段的“水纹钢”矿砂，坚硬得能撞碎玄铁。

苏沐月已经冻住了七头铁甲犀，冷月剑的冰刃在阳光下织成片冰晶网，却始终没对犀王出手——她在等，等沈浪的剑胎血气再稳些。

“冰山脸，再不出手，你家未来的‘万妖号令者’就要被踩成肉泥了！”沈浪扯着嗓子喊，同时踹飞身边一头扑来的铁甲犀。胖虎抱着半破的妖帝蛋躲在他身后，小爪子死死扒着蛋壳，里面的小东西已经露出半个脑袋，正对着犀王发出“吱吱”的威胁声，奶凶奶凶的。

苏沐月没理他，却突然旋身，冷月剑划出道圆弧，冰刃不再是冻住铁甲犀，而是贴着地面往前窜，在犀王前方三尺处凝成道冰墙！

犀王收势不及，狠狠撞在冰墙上，“轰隆”一声，冰墙碎了，它也被震得后退两步，金色的犀牛角上崩掉块碴。

“好机会！”沈浪眼睛一亮，脚下发力，借着尸身的高度纵身跃起，右手断剑直刺犀王的左眼——那里是铁甲犀最脆弱的地方，连淬了水纹钢的鳞甲都护不住。

犀王吃痛，猛地甩头，沈浪被甩得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却借着这股劲，左肩的血刺突然暴涨，像条血鞭般缠住犀王的脖颈！

“吸！”他低喝一声，剑胎疯狂运转，犀王体内蕴含水纹钢矿力的精血顺着血刺涌入，比普通铁甲犀的精血更霸道，在他经脉里冲撞，竟让断剑上的血光又亮了几分，隐隐能看到水纹状的纹路——是水纹钢的力量被剑胎吸收了！

“吼——！”

犀王被吸走精血，狂暴得用犀牛角往自己脖子上撞，想把沈浪甩下来。沈浪死死攥着血刺，右手的断剑顺着犀王的咽喉往下划，水纹血光加持下，竟像切豆腐般划开了坚硬的鳞甲！

“噗嗤！”

鲜血喷涌而出，犀王庞大的身躯晃了晃，轰然倒地，震得沈浪都差点被甩飞。他爬起来时，浑身都被犀血浸透，胸口的剑纹亮得像团火，剑胎里的血气已经浓郁到能凝成半寸长的血刃，在指尖若隐若现。

剩下的铁甲犀见首领被杀，竟齐齐停下脚步，对着沈浪和胖虎怀里的妖帝后裔低下了头——是臣服！

沈浪挑眉：“这就怂了？”

胖虎怀里的小东西突然“嗷”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带着股奇异的威压。铁甲犀群竟齐刷刷地转身，往密林深处退去，转眼间就没了踪影。

“可以啊小不点。”沈浪伸手戳了戳那小东西的脑袋，它长得确实奇怪，像条长了角的四爪蛇，皮肤是暗红色的，沾着蛋壳的黏液，却意外地不丑。

小东西张嘴就想咬他的手指，却被胖虎一巴掌拍在脑袋上：“不准咬主人！”

苏沐月走过来，目光落在沈浪胸口的血刃上：“剑胎噬血第二重，能凝血气为刃了？”

“勉强算吧。”沈浪活动了下肩膀，血刺完全缩回骨缝，只留下淡淡的红痕，“比你的冰刃差远了。”

“别得意。”苏沐月冷脸，“吸收太多杂血，剑胎会失控。魏长老的元婴精血里有天剑仙宗的正统灵力，与妖帝血气相冲，你最好找个地方炼化，否则三天内必爆体。”

沈浪心里一凛，他确实感觉到体内有两股力量在较劲，一股是元婴的清灵灵力，一股是妖帝蛋的霸道血气，像水火不容。

“那怎么办？”他问道，难得没嘴欠。

苏沐月从储物袋里掏出块巴掌大的寒髓玉，玉质通透，比之前给的玉粉纯度高十倍：“北域寒月刀盟的镇派之宝，寒髓玉心。能暂时镇压血气，你找个极寒的地方，用它辅助炼化。”

沈浪接过寒髓玉心，入手冰得刺骨，玉里仿佛有水流在转，瞬间压下了体内翻腾的热气。“这么贵重的东西，你给我了？”

“不是给你。”苏沐月别过脸，“是借你。等你炼化完，还得陪我去万妖岭东段的水纹钢矿，我要取些矿石淬炼冷月剑。”

“行啊。”沈浪笑了，把寒髓玉心揣进怀里，“不过得等这小不点孵透了再说——总不能让它跟着我们去矿洞吃土吧？”

胖虎突然“哼”了一声，用爪子把妖帝蛋往自己怀里搂了搂：“它叫小红，我取的名！”

“谁让你取名了？”沈浪敲了敲它的脑袋，“得叫霸气点，比如‘血鳞’？”

“就叫小红！”胖虎犟道，还对着苏沐月眨眼睛，“苏姐姐，小红好听对不对？”

苏沐月没理这一人一宠的幼稚争执，目光望向祭坛的方向，那里的血池不知何时开始冒泡，暗红色的液体顺着地缝往这边流，隐隐有红光透出。

“祭坛的血池在异动。”她沉声道，“可能不止这一枚妖帝蛋。”

沈浪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见血红色的液体在地面汇成小溪，朝着密林深处流去，所过之处，杂草都变成了暗红色。

“看来这万妖岭东段的热闹，才刚开始。”他握紧断剑，又摸了摸怀里的寒髓玉心，“先找地方炼化元婴精血，然后去水纹钢矿——正好，我的破妄剑还缺块好剑尖。”

苏沐月没反对，转身往密林西侧走：“那边有个冰洞，是北域寒流的分支，够冷。”

沈浪跟上她的脚步，胖虎抱着孵出一半的小红，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夕阳穿过树梢，把三人一宠的影子拉得很长，沈浪的影子里隐约有血光流转，苏沐月的影子边缘凝着薄冰，胖虎的影子则团成个圆滚滚的球，里面还藏着道小小的红影。

冰洞的方向传来极轻的气流声，带着北域特有的凛冽寒气。沈浪摸了摸胸口的剑纹，那里的灼热感被寒髓玉心压得刚好，既不灼痛，又能感觉到剑胎在缓慢炼化两股力量。

他突然想起老剑痞说的话：“炼体三转是皮，剑胎噬血是骨，真正的剑修，骨头里都得带着杀气。”

现在他的骨头里，不仅有杀气，还有元婴的灵力，妖帝的血气，甚至水纹钢的矿力。

“管他什么力，能赢能活，就是好力。”沈浪低声笑了，加快脚步跟上苏沐月的背影。

冰洞外的冰层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发光，映得雪地里一片莹白。而那道从祭坛流来的血溪，正悄无声息地钻进冰洞的裂缝里，像条暗红的蛇，在等待着什么。

剑胎的淬炼，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