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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风停了。

停得很突然。

就像一场喧嚣的噩梦,戛然而止。断魂谷的血腥味还在弥漫,石缝里的血珠却已凝结成冰,冷得像刀。

凌逸尘扶着苏瑶,阿古拉背着萨满婆婆的遗体,三人站在谷口的阴影里,像三尊沉默的石像。他们身后,地牢的方向传来血无命不甘的嘶吼,却被一道突如其来的白光斩断,碎在风里。

白光来自西方。

一道匹练般的白光,劈开残阳,撕裂暮色,像天际坠落的流星,带着刺骨的寒意,落在血无命身前三尺处。

“嗤 ——”

白光落地,化作一柄断剑。

剑身从中间裂开一道寸许宽的缝隙,却依旧散发着比满月更亮的寒光。剑柄上系着半块昆仑玉,玉上刻着模糊的 “痕” 字,在残阳下泛着冷光。

血无命的嘶吼戛然而止。

他看着那柄断剑,瞳孔骤缩,握着骨刀的手开始颤抖。这柄剑,这道白光,他认得。

十年前,在贺兰部的祭坛前,也曾有这样一道白光,劈开了漫天血雾,废了他哥哥血无常的半世功力。

“萧… 萧无痕?” 血无命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的锈铁,又干又涩。

没有人回答。

只有风声,卷起地上的符纸,打着旋儿飞过断剑,发出 “沙沙” 的轻响,像亡魂在低语。

阴影里,缓缓走出一个人。

白衣,白发,白须。

他的衣服很旧,洗得发白,却一尘不染。头发和胡须都已花白,却梳理得整整齐齐。他的脸很清瘦,刻着深深的皱纹,像被风沙侵蚀了千年的岩石。但他的眼睛很亮,亮得像寒星,盯着血无命时,带着一种穿透骨髓的冷。

他手里握着那柄断剑。

星辰断刃。

江湖人都说,这柄剑是天下最锋利的剑,也是最孤独的剑。它的主人曾是江湖第一剑客,却因一场误会隐退西域,十年未现。

“你… 你不是死在流沙里了吗?” 血无命步步后退,骨刀上的黑气都在颤抖。

萧无痕没有说话。

他只是举起了断剑。

剑光再起。

这一次不再是匹练,而是一道银龙。剑光绕着血无命转了一圈,快得让人看不清轨迹,只听到 “嗤嗤” 几声轻响,像冰棱碎裂。

血无命身上的血袍突然裂开,碎成无数片,飘落在地。他裸露的皮肤上,多了数十道细密的剑痕,每一道都在渗血,却不深,刚好划破皮肤,不伤筋骨。

这是羞辱。

赤裸裸的羞辱。

“血魔功。” 萧无痕终于开口,声音比断剑的寒光更冷,“用活人精血修炼,玷污武学,十年前没废了你,是我错了。”

血无命又惊又怒,胸腔剧烈起伏,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老东西,你敢看不起我?!” 他猛地拍出双掌,掌心腾起两团黑雾,黑雾中隐约有无数冤魂在挣扎嘶吼 —— 正是血魔堂的邪功 “血煞掌”。

萧无痕眼神一凛,断剑斜指地面。

“铛!”

黑雾撞在剑光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像石块砸在冰面上。黑雾瞬间溃散,化作无数细小的血珠,落在地上,发出 “滋滋” 的声响,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血无命被震得连连后退,虎口崩裂,鲜血顺着骨刀滴落。他看着萧无痕,眼中除了恐惧,更多的是疯狂:“你老了!你的剑也老了!十年前你能废我哥,十年后你奈何不了我!”

他再次扑上,骨刀带着黑气,直刺萧无痕心口。这一刀又快又狠,刀风里裹挟着尸臭与血腥,闻之欲呕。

萧无痕的断剑动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只有快。

快到极致的快。

人们只看到一道银光闪过,像闪电划破黑夜。

“铛!”

断剑与骨刀碰撞,发出一声清越的脆响。

骨刀断了。

断成两截,掉在地上,发出 “哐当” 的声响。

血无命的右臂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经脉尽断。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右臂,又看向萧无痕,眼中充满了绝望。

萧无痕的脸色却突然一白。

他捂住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每咳一声,嘴角就溢出一丝鲜血。鲜血滴在白衣上,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触目惊心。

“萧前辈!” 凌逸尘惊呼着上前,却被萧无痕挥手拦住。

“没事。” 萧无痕摆了摆手,声音带着喘息,眼神却依旧锐利,“旧伤而已。”

他的目光落在血无命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十年前,你哥血无常也是用这招‘血煞掌’,伤了我这位老友。”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断剑的裂缝,那里的血迹似乎又深了些。

血无命看着他咳血,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狞笑:“我知道!我哥说过,当年若不是沈寒那个叛徒偷袭你,你早就死在他掌下了!你和沈寒的恩怨,整个江湖谁不知道?”

“住口!” 萧无痕的声音陡然转厉,断剑微微颤动,剑身上的寒光几乎要凝结成冰,“不准你提他!”

血无命被他的气势吓得一缩,却依旧嘴硬:“难道我说错了?沈寒当年偷走影阁的墨影丝,投靠天玄宗,不就是为了对付你吗?你们昆仑双璧,如今一个是隐世老鬼,一个是叛徒走狗,真是天大的笑话!”

“噗 ——”

萧无痕又喷出一口血,脸色苍白如纸。他的手紧紧握着断剑,指节发白,指缝间渗出鲜血,染红了剑柄上的昆仑玉。

凌逸尘扶住他,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剧烈颤抖,不是因为伤痛,而是因为愤怒,或者说是别的什么更复杂的情绪。

“萧前辈,别跟他一般见识。” 苏瑶拿出手帕,想为他擦拭嘴角的血迹,却被他避开。

萧无痕的目光越过血无命,望向远处的戈壁,眼神变得悠远而苍凉,仿佛穿透了时空,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夜晚。

十年前,西域,黑风口。

那时的萧无痕还不是白发老者,是江湖第一剑客,白衣胜雪,剑光如龙。那时的沈寒也不是影阁阁主,是他最信任的师弟,黑衣如墨,身法如影。

他们是昆仑双璧,是江湖人眼中最耀眼的两颗星。

那天,他们接到消息,血魔堂要在黑风口用三百平民炼制 “血尸丹”。他们连夜赶去,想要阻止这场浩劫。

黑风口的风很大,像今天一样,卷着砂砾,打在人脸上生疼。血魔堂的祭坛就设在风口中央,三百平民被铁链锁在祭坛周围,个个面无人色,眼中充满了恐惧。

血无常站在祭坛中央,穿着血红色的袍子,手里拿着一柄骨刀,正在念诵邪恶的咒语。祭坛上的符文已经被鲜血染红,散发着妖异的红光。

“萧无痕!沈寒!你们来得正好!” 血无常看到他们,脸上露出狞笑,“今天就让你们亲眼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力量!”

他猛地挥刀,割破自己的手腕,将鲜血滴在符文上。

“以血为引,以魂为祭,血尸丹成,天下臣服!”

祭坛周围的平民突然发出凄厉的惨叫,他们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精血被符文吸走,化作一道道血线,汇入祭坛中央的丹炉。

“畜生!” 萧无痕怒喝一声,星辰剑出鞘,剑光如龙,直刺血无常。

沈寒也动了,他的墨影丝如毒蛇般射出,缠住了血无常的四肢,想要阻止他继续施法。

那时的星辰剑还是完整的,剑光比现在更亮,更烈。那时的墨影丝也还在沈寒手中,黑得像夜色,韧得像亲情。

他们配合得天衣无缝,一个主攻,一个主防,很快就压制了血无常。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 血无常疯狂大笑,“血魔功早已深入我骨髓,你们杀不了我!”

他猛地爆发出一股强大的黑气,震开了墨影丝,同时一掌拍向萧无痕心口。

“小心!” 沈寒惊呼,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挡在萧无痕身前。

黑气拍在沈寒背上,他闷哼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萧无痕趁机一剑刺中血无常左肩,废掉了他的半功。血无常惨叫一声,带着残余的教徒狼狈逃窜。

祭坛保住了,平民得救了。

但沈寒却变了。

他看着萧无痕,眼神复杂,带着痛苦,带着愧疚,还有一丝萧无痕看不懂的决绝。

“师兄,我对不起你。” 沈寒的声音很轻,像风中的残烛。

萧无痕扶住他,急道:“师弟,你受伤了,我先为你疗伤!”

“不必了。” 沈寒推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盒子,扔在地上,“墨影丝我带走了,从今往后,我沈寒与昆仑派恩断义绝,与你萧无痕,也不再是兄弟。”

他转身就走,黑衣在风中猎猎作响,没有回头。

萧无痕愣在原地,看着地上的空盒子,又看着沈寒消失的方向,心中充满了不解和痛苦。他不明白,为什么并肩作战的兄弟,会突然背叛。

后来,江湖上就传出了消息:沈寒偷走影阁镇阁之宝墨影丝,投靠了天玄宗,成了叛徒。

萧无痕不信。

他去找沈寒,却被天玄宗的人拦住,说沈寒正在闭关修炼,不见任何人。他去影阁,却被影阁的杀手围攻,说他是昆仑派的走狗,要为沈寒报仇。

一次次寻找,一次次失望。

直到有一天,他在西域流沙中遇到了重伤的血无常。血无常告诉他,沈寒早就被天玄宗收买,当年挡那一掌,不过是苦肉计,目的就是为了偷走墨影丝,投靠新主。

“他根本不是为了救你,是为了让你放松警惕!” 血无常的声音带着恶毒的笑意,“你还真以为他是你的好师弟?他早就想取代你,成为江湖第一剑客了!”

那一刻,萧无痕的心碎了。

他回到昆仑,将星辰剑重重劈在石壁上,剑身应声而裂。他脱下昆仑派的袍子,换上一身白衣,从此隐退江湖,再也不提 “昆仑双璧”,再也不用完整的星辰剑。

十年了。

整整十年。

他以为自己已经忘了,忘了那个黑衣如墨的师弟,忘了那段肝胆相照的岁月,忘了那道刺穿心口的背叛。

可血无命的话,像一把生锈的刀,又一次剖开了他的伤口,露出里面腐烂的血肉。

“沈寒没有背叛我。” 萧无痕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像是在对血无命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他不会背叛我。”

血无命嗤笑:“老东西,都十年了,你还在自欺欺人?沈寒现在是影阁阁主,杀了多少正道人士,你难道不知道?他手上的血,比我哥还多!”

“那不是他。” 萧无痕握紧断剑,指节发白,“那是被控制的傀儡,是慕容玄的棋子!”

“哈哈哈!” 血无命笑得更大声了,“你疯了!老糊涂了!沈寒是影阁阁主,慕容玄是天玄宗掌门,他们是死对头,怎么可能合作?”

萧无痕没有再理他。

他的目光落在凌逸尘腰间的灵珠上,玉佩的光芒与断剑的寒光隐隐呼应,像两颗心在共鸣。

“逸尘。” 萧无痕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一丝疲惫,“把灵珠给我看看。”

凌逸尘解下灵珠,递了过去。

萧无痕接过灵珠,指尖轻轻抚过玉佩表面的纹路,眼神变得复杂。这颗珠子,他认得。当年在昆仑,凌逸尘的父亲凌苍海就戴着它,说这是守器人的信物,能预知危险,净化邪祟。

“你父亲是个好人。” 萧无痕叹了口气,将灵珠还给凌逸尘,“他为了守护这颗珠子,放弃了昆仑的身份,隐居烟雨镇,可惜……”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每个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苏瑶走到萧无痕身边,从药箱里拿出一瓶丹药:“萧前辈,这是医仙谷的‘清心丹’,能安神止血,您服下吧。”

萧无痕接过丹药,服了一粒,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清凉的气息顺着喉咙流下,胸口的疼痛顿时减轻了不少。

“多谢。” 萧无痕看着苏瑶,眼神柔和了些,“你父亲苏长风还好吗?”

苏瑶的眼圈瞬间红了:“我爹他…… 他在影阁袭击医仙谷时,为了掩护我们撤退,牺牲了。”

萧无痕的脸色沉了下去,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影阁这群杂碎,连医仙谷都不放过!”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苏谷主是个仁医,当年我在西域受伤,就是他救了我。”

阿古拉也走上前,对着萧无痕深深鞠了一躬:“多谢萧前辈出手相救,还请前辈为我贺兰部做主,为萨满婆婆报仇!”

萧无痕看着萨满婆婆的遗体,眼神凝重:“血魔堂作恶多端,人人得而诛之。血无常和血无命,我会亲手了结他们。” 他转向血无命,眼神又变得冰冷,“说,血无常在哪里?”

血无命被他的眼神吓得浑身发抖,却依旧嘴硬:“我不会告诉你的!我哥很快就会来救我,到时候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不必等他了。” 萧无痕的断剑微微抬起,剑尖直指血无命咽喉,“你可以去陪你哥了。”

血无命脸色大变,终于露出了恐惧:“不要杀我!我说!我什么都说!”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我哥在黑风寨,他正在那里修炼‘血魔功’的最后一层,准备下个月月圆之夜,用裂天斧的碎片祭功!”

“裂天斧碎片?” 凌逸尘心中一紧,“他怎么会有裂天斧的碎片?”

“是…… 是十年前从贺兰部抢来的。” 血无命不敢隐瞒,“我哥说,只要集齐斧谱和碎片,就能解开裂天斧的封印,获得毁天灭地的力量!”

萧无痕的眼神变得更加凝重:“黑风寨在哪里?”

“在断魂谷以西三百里,那里有个废弃的古战场,煞气很重,最适合修炼血魔功。” 血无命连忙说道,“我哥布下了‘血尸阵’,里面全是被他炼制成尸的武林人士,你们千万不要去……”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剑光打断。

萧无痕的断剑很快,快得血无命甚至没看清他是怎么出剑的。

血无命的人头掉在了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鲜血从脖颈处喷涌而出,染红了地上的黄沙。

“对于这种人,不需要废话。” 萧无痕收起断剑,声音冷得像冰。

凌逸尘看着地上的尸体,心中没有快意,只有一种沉重的悲哀。他知道,血无命死了,但血魔堂的威胁还在,血无常还在,更大的阴谋还在等着他们。

“我们现在就去黑风寨,阻止血无常!” 阿古拉握紧了腰间的弯刀,眼神坚定。

萧无痕摇了摇头:“不行。黑风寨煞气太重,血尸阵凶险无比,我们现在过去,只会白白送死。” 他看向凌逸尘,“灵珠能预知危险,对吗?”

凌逸尘点头:“嗯,它会发烫,提醒我有危险。”

“很好。” 萧无痕的目光落在灵珠上,“我们需要先找到另一半斧谱,修复裂天斧,才能对抗血无常的血魔功。” 他转向阿古拉,“贺兰部的密室里,除了斧谱残页,还有没有别的线索?”

阿古拉想了想:“萨满婆婆说过,密室的石壁上刻着裂天斧的铸造图,或许上面有线索。”

“那就去狼啸崖。” 萧无痕当机立断,“我们先回贺兰部,从长计议。”

凌逸尘扶着苏瑶,阿古拉背起萨满婆婆的遗体,萧无痕走在最前面,断剑的寒光在暮色中闪烁。

四人沉默地走着,没有人说话。

风又开始吹了,卷起地上的黄沙,打在他们的脸上,带着刺骨的寒意。

凌逸尘看着萧无痕的背影,那个白衣白发的身影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孤独,像一柄插在大漠中的断剑,虽历经沧桑,却依旧坚守着心中的正义。他突然明白了萧无痕为什么会隐退,为什么会对沈寒的 “背叛” 如此痛苦。

有些伤,不是时间能愈合的。

有些义,不是岁月能磨灭的。

“萧前辈,” 凌逸尘忍不住开口,“您和沈前辈…… 真的是兄弟吗?”

萧无痕的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是。曾经是。”

“那您相信他没有背叛您吗?” 凌逸尘又问。

萧无痕沉默了很久,久到凌逸尘以为他不会回答,才缓缓说道:“我相信他。就像相信我手中的断剑,相信天上的寒星。”

苏瑶看着萧无痕的背影,轻声对凌逸尘说:“萧前辈心里很苦。”

凌逸尘点头,握紧了腰间的灵珠。玉佩的暖意顺着指尖蔓延,让他想起了父亲临终前的嘱托:“守正辟邪,不止是守灵珠,更是守本心。” 他突然明白,萧无痕坚守的,或许不是兄弟情,而是心中那份不曾改变的正义。

阿古拉看着萨满婆婆的遗体,泪水无声地滑落。她知道,萨满婆婆没有白死,裂天斧的秘密终将揭开,血魔堂的仇终将得报。

暮色渐浓,将四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像一幅悲壮的画。

远处的狼啸崖在暮色中若隐若现,像一头匍匐的巨兽,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凌逸尘抬头望向夜空,残阳已经落下,第一颗星星悄然升起,亮得像萧无痕的断剑,像他腰间的灵珠。

他知道,前路依旧凶险,血无常的血魔功,慕容玄的阴谋,影阁的神秘,还有那散落江湖的十器之谜……

但他不再害怕。

因为他不是一个人。

他有苏瑶的陪伴,有阿古拉的信任,有萧无痕的指引,还有父亲留下的灵珠,和那份沉甸甸的责任。

就像这首在风中飘荡的诗:

断刃染血忆旧伤,

十年恩怨未曾忘。

大漠孤烟寻斧影,

正义何曾怕路长。

风还在吹,夜色渐深。但他们的脚步很稳,朝着狼啸崖的方向,朝着希望的方向,一步步走去。断剑的寒光,灵珠的暖意,在大漠的夜色中交织,像一盏不灭的灯,照亮了前行的路。

(第十五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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