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2

开车回家的路上，我接到了张铭的电话。

“晚上回老宅吃饭，我爸妈有话跟你说。”

他语气冰冷，不带任何感情。

只是通知，而非商量。

我想，也该去做个了断了。

晚上七点，我准时出现在张家老宅的饭厅。

长长的餐桌上，坐满了张家的亲戚。

我的公公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

林希和她的儿子小宇，赫然也坐在那里，紧挨着张铭。

小宇怯生生地看了我一眼，又往林希怀里缩了缩。

林希温柔地拍着他的背，对我露出歉意的微笑。

“嫂子，你别怪铭哥，都是我不好……”

一桌子的人，没人动筷子，气氛压抑得可怕。

公公重重地咳了一声，开了口。

“乔晚，名额的事，我已经听说了。”

“张铭做得是不对，但他也是为了张家的脸面。”

我没说话，等着他的下文。

“林希那孩子，你也知道，她父亲当年对我们张家有恩。我们不能做忘恩负义的小人。”

张铭的表姑立马阴阳怪气接上了话。

“就是啊，乔晚，你现在是张家的儿媳妇，凡事要以大局为重。”

她顿了顿，似乎觉得说得还不够，又往前凑了凑，声音拔高了几分。

“再说，不就一个上学的名额吗？你们家阿哲还小，以后有的是机会。小宇可等不了。”

另一个叔伯辈的亲戚也跟着帮腔。

“大哥说得对。家和万事兴，一个女人家，别总想着搅得家里鸡犬不宁。”

他们一唱一和，把无耻说得冠冕堂皇。

我放在桌下的手，缓缓攥成了拳。

目光越过他们，落在张铭身上。

他正低着头，细心地帮林希的儿子小宇剥虾。

蘸好了酱汁，温柔地喂到嘴边。

那副慈父模样，仿佛小宇才是他亲生。

他夹完菜，偶尔抬眼看我，眼神中带着挑衅。

林希则身子故意往张铭身上靠，眼神偷偷瞟向我，柔柔地对张铭说：“铭哥，你也吃，别光顾着我们。”

一派其乐融融。

表姑见我半天不说话，以为我怕了，脸上得意更甚。

“哎哟，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整天围着厨房和孩子转，哪还有半点当年‘才女’的影子？你能嫁进我们张家，都是你祖上烧了高香，得懂得知足！”

我忽然觉得可笑。

这就是我爱了十年，为之放弃一切的男人和他的家人。

我抬起头，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说完了吗？”

“说完的话，我就先走了。”

说完，我站起身，拉开椅子。

“站住！”

公公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乔晚，我警告你，只要你一天是张家的媳妇，就得守张家的规矩！”

“你要是再敢提离婚两个字，我就让张铭停了你所有的卡，让你净身出户！”

我没理会他的咆哮，径直走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