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智文学傍晚的夕阳把“铂金汉宫”会所的玻璃幕墙染成了金红色，我站在旋转门前，手里捏着个皱巴巴的礼品袋——
里面是中午在天桥地摊买的手链，二十块钱，塑料珠子串的，上面还粘着点灰尘。
今天是苏清影的生日会。
她是江城大学的校花，也是我暗恋了四年的女生。
上周她发消息邀我来时，我正在非洲挖钻石矿，系统提示“体验平凡生活可触发隐藏奖励”，就随手答应了。
会所里已经来了不少人，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男生们非富即贵，不是穿定制西装就是限量版球鞋；
女生们个个像精心打扮的洋娃娃，手里的礼物盒不是LV就是卡地亚。
我刚找了个角落的位置站定，就被一道尖锐的声音盯上了。
“哟，这不是陈凡吗？”
赵磊搂着个穿超短裙的女生走过来，他是学生会主席，家里开连锁超市的，平时就爱跟我较劲。
“真没想到你会来，清影的生日会，你不会是空着手来的吧？”
他身边的女生捂着嘴笑：
“赵少你别这么说，说不定人家准备了‘大礼’呢？”
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眼神里的嘲讽像针一样扎人。
苏清影穿着条白色晚礼服，正被一群人围着，看到我时，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随即又被笑容掩盖。
“陈凡，你来了。”
她走过来，声音柔柔的：
“谢谢你能来。”
赵磊立刻凑上去，把一个蓝色丝绒盒子递到苏清影面前，打开来，里面躺着条钻石项链，灯光下闪得人睁不开眼：
“清影，生日快乐！这是我托人从南非带回来的，鸽血红钻石，也就五百万，小小心意。”
周围发出一阵惊叹。
“哇！五百万的项链！赵少太豪气了！”
“清影真幸福，换我早就答应了！”
苏清影接过项链，脸上带着矜持的笑：“谢谢你赵磊，太贵重了。”
她的目光落在我手里的礼品袋上，嘴角的弧度淡了些：
“陈凡，你也带礼物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手里的破袋子上。赵磊笑得更得意了：
“陈凡，你这袋子挺别致啊，是从哪个垃圾桶捡的？里面该不会是块橡皮擦吧？”
人群爆发出哄堂大笑。
一个戴眼镜的男生附和：
“我听说陈凡毕业还在租地下室呢，能来这儿就不错了，哪买得起礼物。”
我捏了捏礼品袋，塑料珠子硌得手心有点痒。
系统在脑子里打了个哈欠：
【检测到宿主送出劣质礼品，触发“礼物升级”机制。当前可升级至：全球孤品珠宝。】
行吧，本来想低调到底，看来是不行了。
“也没什么，”
我把礼品袋递过去：
“地摊上买的，希望你喜欢。”
苏清影的脸瞬间僵住，手停在半空，没敢接。
周围的笑声更大了，赵磊甚至掏出手机对着我拍：
“家人们快看！有人给校花送地摊货！还是二十块钱的塑料手链！”
就在这时，我手里的礼品袋突然发出一阵柔和的白光，像有萤火虫在里面飞。所有人的笑声都停了，眼睛瞪得溜圆。
“这……这是什么？”
苏清影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白光散去，我手里的礼品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银白色的盒子，上面刻着繁复的花纹，一看就价值不菲。
我打开盒子，里面的手链已经变了模样——
不是塑料珠子，而是用鸽血红宝石串成的，每颗宝石都像凝固的鲜血，中间还镶嵌着颗鸽子蛋大的钻石，在灯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我的天……”
一个懂行的女生捂住了嘴：
“这是‘血色浪漫’！去年在佳士得拍卖会上出现过，估值三个亿！最后被神秘买家拍走了！”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连掉根针都能听见。
赵磊举着手机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像被人泼了盆冰水。
他手里的钻石项链，跟我这手链比起来，简直像小孩子的玩具。
苏清影的眼睛瞪得比盒子里的钻石还大，嘴唇哆嗦着：
“这……这是给我的？”
我点点头：
“本来想随便送点，没想到它自己变了。”
系统在脑子里哼了一声：
【宿主太低调，系统自动修正。奖励：珠宝设计师协会终身荣誉会长。】
赵磊突然“啪”地把手机掉在地上，屏幕摔得粉碎。
他指着我，声音抖得像筛糠：
“不……不可能！这肯定是假的！你在哪买的高仿？！”
“假的？”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众人回头，只见一个白发老头拄着拐杖走进来，胸前别着“国际珠宝协会”的徽章，正是协会主席周老先生。
他是苏清影爷爷的朋友，特意来捧场的。
周老先生快步走到我面前，戴上老花镜，小心翼翼地拿起手链，手指都在抖：
“没错！是‘血色浪漫’！这颗主钻的切割工艺，全世界只有老约瑟夫能做到！小伙子，这是你的？”
我还没说话，赵磊就抢着喊：
“周老！您别被他骗了！他就是个穷鬼！这肯定是假的！”
周老先生猛地回头，眼睛一瞪：
“胡说八道！老夫看了一辈子珠宝，真假还分不清？这手链要是假的，我把协会大楼给你！”
赵磊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张了张嘴，说不出一个字。
苏清影终于反应过来，双手接过手链，指尖碰到宝石时，微微颤抖。
她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懊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
“陈凡……我……我不知道……”
“没事，”
我笑了笑：
“生日礼物而已。”
周围的人彻底炸了。
“三个亿的手链！说送就送？”
“刚才谁说人家是穷鬼的？站出来！”
“赵少脸都被打肿了吧？五百万跟三个亿比？”
那个戴眼镜的男生凑过来，脸上堆着谄媚的笑：
“陈……陈哥，我刚才是跟您开玩笑呢，您别往心里去……”
我没理他，走到苏清影面前：
“还有事，我先走了。”
她突然拉住我的手，手链上的宝石硌得她手心发红：
“陈凡，别走好不好？我……我还没跟你说谢谢……”
她的声音带着点哭腔，眼眶红红的：
“以前是我不好，我不该……”
“过去的事了。”我轻轻抽回手。
赵磊突然冲过来，想抓住我的胳膊，被我侧身躲开。
他像疯了一样喊：
“你到底是谁？！你不是那个租地下室的穷小子吗？！”
周老先生叹了口气：
“小赵啊，你还是太年轻了。这位是陈氏环球的董事长陈凡先生，上个月刚以千亿市值收购了三家珠宝集团，周大福都是他的子公司。”
陈氏环球！
这四个字像炸雷一样在会所里炸开。
谁不知道陈氏环球？
光是旗下的珠宝品牌，就能让赵磊家的超市连提鞋都不配！
赵磊“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撞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闷响。
他抱着我的腿，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陈总！我有眼不识泰山！您饶了我吧！我给您磕头了！”
周围的人都看傻了，刚才还不可一世的赵磊，现在像条狗一样跪在地上求饶。
苏清影的脸白了又红，手里紧紧攥着那串手链，嘴唇咬得发白。
我踢了踢赵磊的肩膀：
“起来，别脏了我的裤子。”
他连滚带爬地站起来，低着头不敢看我。
周老先生笑着说：
“陈先生年轻有为啊，难怪能得到‘血色浪漫’这样的稀世珍宝。”
我笑了笑，没说话。
其实我早就忘了这手链是怎么来的，大概是去年随手拍下来的，一直扔在保险柜里，没想到系统今天给它派上了用场。
走到门口时，苏清影追了出来，晚礼服的裙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陈凡！我送你吧！”
“不用了。”
我指了指门口的劳斯莱斯，司机已经打开了车门：
“有人接。”
她看着那辆价值千万的豪车，眼神里的失落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坐进车里，司机递给我一杯香槟：
“先生，去私人岛屿还是回别墅？”
“回别墅吧，”
我望着窗外掠过的夜景：
“有点累了。”
劳斯莱斯平稳地驶离，后视镜里，苏清影还站在会所门口，手里紧紧攥着那串手链，像握着什么稀世珍宝。
赵磊和其他人都跟在她身后，望着我的车影，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嫉妒。
系统提示音响起：
【完成“礼物的逆袭”成就，奖励：全球珠宝连锁店“璀璨”100%股权。】
我笑了笑，把手机扔到一边。
车窗外的灯火像打翻的珠宝盒，璀璨又遥远。
刚才还因为送地摊货被群嘲，转眼就送出了三亿的手链，这种不动声色的碾压，比直接炫富还过瘾。
苏清影大概永远也想不明白，自己曾经看不起的穷小子，随手送出的礼物，就够她仰望一辈子。
而赵磊也该知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那点所谓的“豪气”，不过是个笑话。
这世界就是这样，你越是以貌取人，就越容易错过真正的珍宝。
而我，不过是随手打开了一个盒子而已。
司机问：
“先生，需要给您准备夜宵吗？米其林三星的厨师还在别墅等着。”
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不用了，放点音乐吧。”
轻柔的钢琴曲流淌出来，和着引擎的低鸣，像一首慵懒的夜曲。
我望着窗外模糊的霓虹，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二十块的地摊货，居然也能引出这么多事。
或许，这就是系统的乐趣吧。
总能在最不起眼的地方，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这种感觉，真他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