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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来到楼下,就看见林婉婉疯了般往地上猛踩。
客厅内满地狼藉,一整碗的虾饺粘在地板上,被碾碎踩踏,皮肉分离。
“沈昭宁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和肚子里的孩子!休想!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林婉婉抬手指着她,双目猩红,下一秒,她勾唇一笑,将桌上的第二碗虾饺摔下来。
啪的一声,瓷碗发出巨大响声。
接着是第三碗,第四碗……
所有的虾饺被挥到地上,沾满了灰尘,被林婉婉踩在脚下。
“沉舟,我肚子又不舒服了。”
原本还站在沈昭宁身边的傅沉舟,疾步走到林婉婉身边,皱着眉,语气有几分责怪。
“怎么这么不小心?”
话落,他神色认真地学着视频里的动作为林婉婉揉着孕肚。
林婉婉挑衅一笑,娇着嗓子说是不小心吃了虾饺的缘故。
傅沉舟的手一顿,视线落在地面上的虾饺,眸光一闪。
下一秒,他移开视线,低沉的嗓音中蹦出几个字。
“宁宁,以后家里不用做虾饺了,林婉婉对虾过敏。”
看着满地被踩得稀碎的虾饺,她心口一阵刺痛。
这是她亲手包的,煮的,整整五碗虾饺,她包了一个晚上的时间,连手都发酸发疼,就想着傅沉舟爱吃。
往年每次纪念日,傅沉舟总是将头埋进她的后颈,痴缠着让她做虾饺。
“宁宁,我要吃一辈子你做的虾饺,旁的都不如这个有味道。”
只是,他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沈昭宁垂眸敛去眼底的自嘲,低声开口。
“嗯,以后都不会再做了。”
说完,她转身径直回了房间。
一回房间,沈昭宁就开始收拾傅沉舟给她送的礼物。
每拿出一件,都像是撕开一道旧疤痕。
这条项链是她生日时傅沉舟送的,他豪掷千金,怒点天灯,惹世人艳羡。
那条毛线衣是傅沉舟看着视频一点一点熬夜织的,不太好看,但是每个冬天她都会戴着。
床头柜上的那盏流苏灯,是她怕黑,傅沈舟特意在国外出差买回来的,陪伴了她无数个日日夜夜。
……
沈昭宁的手微微发抖,将这些礼物毫不犹豫扔进垃圾桶。
下一秒,房门忽然被敲响,一阵脚步声停在门口。
门打开,林婉婉扶着孕肚笑得挑衅得意。
“沈昭宁,既然你都和沉舟离婚了,那就不是傅太太了,是不是该滚出傅家?”
可还没等沈昭宁开口,她就话锋一转,将一张黑卡递过来。
“不过我看你可怜,打算聘用你做我的保姆,你说怎么样?”
保姆?
不可能!
沈昭宁秀眉紧蹙,并不打算与她纠缠,抬脚就要离开。
可下一秒,林婉婉耸耸肩,凑到她的耳边,语气有几分可惜。
“你不答应做我的保姆,那我就只好让医生拔掉你重病在床妹妹的呼吸器咯。”
拔掉呼吸器!
沈昭宁整个身体猛地一僵,脑海中浮现出妹妹躺在病床上的虚弱身影。
她从小父母双亡,和妹妹相依为命。
小时候,妹妹总会跟在她屁股后面跑,声音甜甜地叫着姐姐姐姐。
直到一场意外车祸,夺去了妹妹本该鲜活的青春,变成只能靠着呼吸机才能活命的植物人。
想到这,沈昭宁不由得眼眶泛红,心脏闷闷地疼。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治愈的机会,她也不想放弃。
她深吸一口气,攥紧衣摆下角,喉口发紧。
“林婉婉我答应你,不要动我的妹妹。”
耳边却传来一声嗤笑,林婉婉将黑卡收进口袋,语气有几分嚣张。
“可惜,我现在改主意了,你得跪下来磕头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