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智文学第二章
5
齐婧声音虚弱，指认完孟悦，就力气虚脱，滑坐在地。
孟悦脸色苍白，再也没了刚才的嚣张跋扈，心虚道，
“这位女士，你可看清楚了，造谣是得负法律责任的！”
齐国强放下刀，跑上前扶起他的宝贝女儿，语气质疑，
“女儿，你确定吗？”
齐婧点头，“爸，就是她！”
孟悦不认，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是我报警送你来医院的，你竟然还倒打一耙？
“刚才医生说你出现了脑震荡的情况，你现在人是清醒的吗？”
宋伟泽眼神敏锐，注意到我和孟悦穿着相同颜色的上衣，
“是不是因为她俩都穿着黑色短袖，你把人给弄混了？
“我师妹都不会开车，怎么可能撞你呢？”
我捂着嘴，满口血沫，一句澄清的话都讲不出来，既着急又无力。
更可怕的是，齐婧被孟悦和宋伟泽讲动摇了。
她的眼神在我与孟悦之间晃动，好像不太确定到底是谁撞的她。
宋伟泽一把拖起我，将我拽到齐婧面前，句句暗示引导，
“你冷静一下，仔细看看，黑色上衣，蓝色牛仔裤，就是她撞的你！
“她刚拿到驾照不久，新手上路技术不熟练，转弯没打转向灯，突然冲出来在斑马线上把你撞了。
“是不是她？”
我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摇头，委屈的眼泪簌簌落下。
齐婧呆呆地看着我，表情茫然，仿佛在思索，可她又不确定。
她爸比她更愤怒，一拳将我打倒在地，恨恨道，
“老子差点被你给骗了！”
我被打趴在地上，透过模糊的泪眼，看见孟悦和宋伟泽满脸幸灾乐祸。
孟悦双臂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苏钰，你可别仗着人家伤的重脑子不清醒，就想倒打一耙。
“有我们在，真相绝对不会被埋没！”
宋伟泽拿出手机，将摄像头对准我，
“苏钰，我要让公司同事以你为戒，像你这种肇事逃逸的人，不配留在公司！”
他俩一唱一和，齐国强打了个响指，几个保镖齐刷刷出现在门口，
“来人，将这个撞我女儿的凶手拖出去，往死里打！”
两个保镖将我架住，把我往门外拖。
我拼命挣扎，眼神求助齐婧，希望她能帮我说句话。
齐婧双手抱头，表情痛苦，突然尖叫了一声，
“等等！”
她抬起头，恶狠狠盯住孟悦，眼神坚定，
“是你，撞我的人是你！”
“爸，我确定了！”
孟悦往后倒退两步，表情惊慌，但强作镇定，
“我劝你想清楚再指认！”
“我想得很清楚，你开着一辆红色超跑，撞了我也不报警，还污蔑我碰瓷，害所有人都来指责我！”
齐婧条理清晰地控诉孟悦的罪状，孟悦彻底慌了，可她的嘴比命还硬，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恩将仇报，这个社会以后还有谁敢扶出车祸的人！”
宋伟泽护在孟悦面前，
“这位女士，说话做事都要讲究证据，你可不能血口喷人！”
聚在一旁看热闹的路人也都对齐婧指指点点，
“好一个农夫与蛇，好心救她竟然还被反咬一口。”
“这是救了条白眼狼，像这种人，就活该被车撞死！”
齐国强听着这些人对齐婧的诋毁，愤怒握紧拳头，“够了！”
“女儿，爸相信你！”
齐国强坚定不移地站在齐婧这边，吩咐那两个钳住我的保镖，
“把她放了！”
6
保镖放开我，孟悦见状，越发委屈地朝周围人哭惨，
“我救人一命，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以后我再也不多管闲事了！”
宋伟泽也痛心疾首，
“这个社会是怎么了？坏人得不到惩罚，好人却受尽冷眼……”
齐婧双眼通红，咬牙切齿，
“我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如果还不说实话，就别怪我狠心！”
“我说的话就是实话！”孟悦表了态，要颠倒黑白到底。
宋伟泽也道，“你说我们在说谎，你有证据吗？
“你无凭无据，小心我们告你诽谤！”
齐婧求助齐国强，
“爸，只要拿到那条路上的监控录像，就能证明他们在说谎。”
齐国强拿出手机，“爸这就找人帮你调监控。”
齐国强出门打电话，但孟悦跟宋伟泽压根不清楚齐国强的身份。
孟悦冷笑两声，
“我告诉你，我爸可是市长，你爸算个什么东西？我敢保证，这个监控，你们绝对拿不到手。”
“区区一个市长，就想拦住我？”
齐国强打完电话进门，手里的手机上正播放着那段道路上的监控视频。
他索性将视频投屏到墙壁上的显示屏上，于是，所有人都能看到车祸的真实情况——
齐婧原本在斑马线上过马路，一辆超跑突然从转角冲出来，将齐婧撞飞了十米远。
我和宋伟泽正好从马路旁路过，接着孟悦就从车上下来，指责齐婧道：
“我可没碰到她啊，是她自己跑过来，突然就倒在了我面前。这是赤裸裸的碰瓷！”
可看到视频的人都不觉得这是碰瓷：
“把人撞成这样了还说受害者在碰瓷，要不要脸啊？”
“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为了逃避责任，反咬别人一口！”
孟悦脸色难看，惊慌地喃喃道：
“我爸说了会帮我处理监控的，你们是什么人，竟然能将这视频拿到手？”
齐国强没有理她。视频越往后播放，他的脸色就越凝重。
他看见自己的宝贝女儿躺在大马路上奄奄一息，周围的人不仅见死不救，还在孟悦和宋伟泽的煽动下，对齐婧拳打脚踢。
“这个贱女人，想讹我师妹医药费，躺在地上不走！”
“让你挡路！再不起来打死你！”
连警察过来之后，孟悦都要假装受伤，故意不让齐婧上车，害我和齐婧只能挤在狭窄的后备箱里。
齐国强满脸怒容，看得青筋暴起，围观的人也纷纷为齐婧打抱不平：
“天呐，我就没有见过这么恶毒的人，她撞了人还要挑唆其他人殴打伤者，这是什么仇什么怨？”
“这种人才是社会毒瘤吧，明明自己才是那个撒谎精，结果把黑的说成白的。”
“她就该去坐牢，判死刑，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孟悦面对千夫所指，整个人都在发抖。
她眼神躲闪，转头想跑，围观的人却团结起来堵住了她的去路：
“现在知道害怕了，刚才不是还挺理直气壮的吗？”
“肇事逃逸，属于刑事犯罪，我们绝不会放走你这个逃犯！”
孟悦无处可逃，只能颤抖地拉住宋伟泽的衣角，
“师兄，你帮帮我啊？你刚才一直帮我说话，现在怎么不吭声了？”
孟悦还以为宋伟泽是唯一一个从头到尾都会站在自己这边的人，可宋伟泽看见舆论逆转，直接翻脸不认人，他一把挥开孟悦的手，厉声道，
“说什么说？我之前就劝你，让你好好认错，谁让你不听我的话？
“你有今天，都怪你自己！”
孟悦错愕地睁大眼睛，满眼不敢相信，
“宋伟泽！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你也逃不掉责任！”
宋伟泽彻底跟孟悦翻脸，
“谁跟你是一条船上的人？我和你很熟吗？”
宋伟泽说完，竟还恬不知耻地朝我走过来，深情款款地擦掉我唇边的伤口，
“阿钰，要不是我跟你一起护着受害者，她早就在孟悦的挑唆下，被人打死了。
“你说，是不是？”
我冷笑一声，冷冷地向他吐出一个字：
“滚。”
7
宋伟泽见我不帮他，脸色瞬间铁青。
“喂，你当我们是瞎子，你明明和那个撞了人的女的是一伙的？”
“刚才你还想让你女朋友给你师妹背黑锅，现在看证据确凿就反水了，没见过你这种黑心又窝囊的男人。”
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在如山铁证面前，没有人再相信宋伟泽的说辞。
“你们这对狗男女，我差点听信你们的话，伤害了婧婧的救命恩人。”
齐国强眼里全是恨意，他的掌上明珠，竟被他们这样对待。
齐国强一招手，保镖们就上前按住了宋伟泽和孟悦两人。
“撞了我女儿，还倒打一耙，拒绝送我女儿去医院，这一桩桩一件件，你们有十条命，都不够我出气！”
孟悦到现在才明白齐国强是个惹不起的人物，他的地位比应该她那个市长爹还要高。
孟悦涕泗横流地道歉，
“都怪宋伟泽，是他教唆我，让我不要认罪，我想送您女儿去医院，也是他拦住我，说她肯定会讹医药费……”
孟悦剩下的话，被保镖扇在自己脸上的巴掌声打断。
“闭嘴！”
她脸都被扇肿了，咳了两声，吐出一口血来。
“事到如今，还在推卸责任！既然她还不认，那就接着打！”
齐国强下令，保镖扬起手继续扇孟悦巴掌。孟悦也是个狠人，死到临头，仍不认错。
她硬生生挨了保镖好几个巴掌，直到她被扇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吐了好几口血，还在喃喃道，
“是宋伟泽、都怪宋伟泽教唆我……”
她身旁被保镖按住的宋伟泽，也是同样的反应，
“孟悦她胡说八道，明明是我想救人，但她不让！大哥，我是无辜的啊，又不是我撞的您女儿！”
宋伟泽侥幸地觉得齐国强不会对他发火，可他太天真了。
“要不是你，她也没法理直气壮地颠倒黑白，你们狼狈为奸，谁都逃不掉！”
齐国强说完，保镖将宋伟泽一脚踹倒在地，对他拳打脚踢。
“当时是你引导那些路人打我女儿的吧，现在我让你也尝尝同样的滋味！”
宋伟泽双手抱头，被打得发出阵阵惨叫，他声嘶力竭地求饶，可保镖仍不停手。
最后，他没办法，只能求助于我，
“苏钰，阿钰，老婆，我是你男朋友啊，你就任由他们这么打我吗？
“我平时对你那么好，你得帮我啊！”
他挣脱保镖们的拳脚，朝我爬过来，跪在我身旁扯住我的裤脚，满脸乞求地看向我。
我只觉得好笑。
他刚才那么努力地要将孟悦撞人的锅扣在我头上，现在他却又拿男朋友的名分来求我帮忙，真是好不要脸。
之前有同事暗示我，说宋伟泽跟他那个研究生师妹不清不楚的，我还不信。
如今看来，我真是后悔太晚才看清。
我蹲下身，在宋伟泽希冀的目光中，啐了他一口，然后声音嘶哑地说，
“我们分手！”
宋伟泽愤怒又震惊，抹了把脸正要发作，这时齐国强走过来，他又只能硬生生将脾气压下去。
齐国强扶我站起来，朝我诚恳地鞠了一躬，
“谢谢你救我女儿，这份恩情我齐某一定会报答！”
上一世，齐国强就是这样感激我，他用人脉助我在公司升职加薪，助我买房买车，实现人生梦想。
可我却被宋伟泽一刀捅死，所有收获，全都化成泡沫。
这一世，我朝齐国强摇摇头，眼神坚定：
“我只想要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8
警报声由远及近，警察终于来了。
他们给宋伟泽和孟悦戴上了手铐，将两人押送去了警局。
我和齐婧都在医院接受治疗，在医护人员专业的医治下，康复得很好。
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之后，我回到公司上班，同事们全都围上来对我嘘寒问暖：
“苏钰，你没事吧，听说宋伟泽和他那个师妹全都因此判了刑，他们这辈子算是完了。”
“当时我就说他俩关系不清不楚的，苏钰你还不信，现在他们双双进了局子，怎么不算是双宿双飞呢？”
交往时，我就发现宋伟泽不对劲。他对我很冷淡，明里暗里多次表明看不上我普通的家境。
但他对他的研究生师妹孟悦却非常热情，他总强调孟悦是市长千金，有钱又优秀，赞不绝口。
现在想想，他们在那时就有苗头了，只是我比较迟钝，现在才发现。
不过幸好，也不迟。
我正愣神，主管突然过来，叫走了我。
办公室里，主管露出前所未有的和蔼表情，
“小苏，恭喜你啊，升职了，齐总说咱们分公司缺一名CEO，以你的能力和学历，正好可以胜任，我以后，可要叫你一声苏总了！”
我所在的公司，正好是首富管理的分公司之一，齐国强有权调遣任何人事任命。
我谦虚地笑着，连连摆手，
“不敢不敢，我是主管一手提拔上来的，还得感谢您呢。”
开心的同时，我心里隐约有些不安，也不知道宋伟泽和孟悦怎么样了。
按照他们睚眦必报的性格，出狱之后说不定会为了报复我，跟我同归于尽。
我能改写上一世的结局吗？
正在这时，警察给我打来电话，说他俩吵着要见我，让我过去看看他们，顺便做个笔录。
我去了趟警察局。
宋伟泽和孟悦穿着监狱制服，神色憔悴。
隔着铁栅栏和玻璃，我刚一坐下，他俩就齐齐起身。
宋伟泽先开口，
“警察说只要你愿意证明我没有故意挑唆，就可以给我减刑，苏钰，你在警察面前帮我说说好话吧。”
孟悦也开口求我，
“只要你说点好话，我们后半辈子就还有救，苏钰，我们认识这么久，你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对不对？”
他俩眼神中都透露着渴望的光，希望我能拯救他们的命运。
我看着他们善变的嘴脸，只回了两个字：
“做梦！”
我的答复出乎他们意料，宋伟泽和孟悦均是一怔。
宋伟泽想发火，可他立刻意识到自己有求于我，语气变软：
“我可是你男朋友啊，我坐牢的话，你也没面子吧？”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我上次就已经提过分手了。”
我不懂宋伟泽怎么还好意思自称是我男友的。我从包里拿出订婚戒指，晃了晃，
“这个戒指，我明天打算去退货，我们的订婚，不再做数。”
宋伟泽捏紧拳头，恼火又不甘心：
“你不爱我吗？我那么爱你，我们交往五年，马上就要结婚了，现在我出了事，你立刻就要跟我撇清关系。
“苏钰，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冷血的女人！”
我本来还想给宋伟泽留点体面，可既然他这样道德绑架我，我也只能跟他撕破脸了。
我拿出一叠照片，摔在宋伟泽面前，
“和我交往五年，和孟悦也出轨了五年，你还好意思说爱我？”
这些照片，是同事给我的宋伟泽和孟悦出轨的照片。
他们拥抱、亲吻、像情侣一样牵着手逛街……
宋伟泽看到照片，这才哑口无言。
我接着道，“你爱我，会跟孟悦一起诋毁我？当初你污蔑是我开车撞了人，你不记得了吗？”
宋伟泽还在狡辩，
“可你最后也没有损失什么啊？我的污蔑，伤害到你了吗？”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看来我们没什么好聊的了。”
我提起包，想要离开，宋伟泽这才记起他处心积虑见我的目的，立刻服软：
“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阿钰我求你，看在我们曾经有过感情的份上，帮我说点好话吧。”
见我依旧沉默，宋伟泽指着孟悦道，
“当初要不是她勾引我，我也不会出轨，我对她没感情的！阿钰，这些年我只爱你，求你救我一命。”
孟悦睁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宋伟泽，是你说苏钰没我漂亮也没我家里有钱，早就想踹了她。
“要不是你死缠烂打，我能看上你？你现在翻脸不认人了是吧？”
原来宋伟泽早就看不起我了。我表情越变越难看，宋伟泽手足无措，
“阿钰，你千万别听她瞎说……”
我冷淡地看着他，像看着一个陌生人。宋伟泽急了，扇了孟悦一巴掌，
“我特么让你瞎说！要不是你，老子会坐牢？如果不是管你那闲事，我都不至于混成现在这样！”
孟悦捂住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也不甘示弱地将巴掌扇了回去：
“宋伟泽，我算是看清你了！觉得我有用的时候就甜言蜜语，看我遇上事儿了又翻脸不认人，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冷血自私的男人！”
宋伟泽还想还手，狱警过来，按住他们，
“别动！”
两人这才乖乖安静下来，只是看着彼此的眼神，都带着滔天的恨意。
“对了，宋伟泽，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来之前我就想好了，我要做出和上一世不一样的举动，才有可能改变死在他手里的结局，
“你在公司的职位，已经被新的人顶替了。”
9
“你买的房子，由于没有按时还贷，银行又没收了回去，还把你记进了系统的黑名单。”
宋伟泽最看重的就是房子、工作，和钱。如今，他全都一无所有了。
他拼搏了这么多年所得来的一切，全都化成了泡影。
我告诉了他这些之后，他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心如死灰，
“完了，全完了……”
他眼神呆滞地喃喃道。我又补充了一些新的消息告诉他，
“还有你爸妈，听说你坐牢之后一个犯了脑梗，一个犯了心脏病，全都住进了医院。”
“你说什么？”
宋伟泽死死瞪着我。
他是独生子，家里宠他宠得没边了，现在最宠他的父母却双双犯病住院，他接受不了，
“苏钰，你是在吓我对不对，我爸妈身体好好的，怎么会……”
他哽咽着，讲不下去了。
“我为什么要吓你呢？”我举起手机，将他爸妈头戴呼吸机躺在病床上的照片给宋伟泽看，“你看，我可不会像你一样，在所有事情上都撒谎。”
宋伟泽眼里的光一下子就熄灭了，他赖以生存的所有东西，全都没了。
人到这一步，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又转向孟悦，这个动不动就仗着自己市长千金的身份耀武扬威的女人：
“对了孟悦，你肇事逃逸后，你那个市长爸爸查出来有贪污腐败问题，不久之后，你们父女俩，应该马上就会在监狱里团聚了。”
怪只能怪她得罪了首富齐国强，再加上她爸又不经查，一查一个准。
孟悦不见棺材不掉泪，压根不信我的话，
“不可能，我爸可不是谁都能查的，你就算想吓我，也得编得像样点吧！”
可下一秒，她语气里的骄傲，就尽数消失。
因为她看见她那同样也穿着监狱服的父亲，正缓缓走进来。
孟悦睁大了眼睛，急忙朝她父亲跑过去，
“爸，怎么回事？你怎么在这儿啊？”
她爸抹了把眼泪，恼怒地斥责道，
“都怪你，得罪谁不行，偏偏要得罪首富！你个不孝女，你把我们全家都害惨了！”
“什么意思？”
“你妈接受不了我坐牢，患上了抑郁症，跳楼自杀，还在读小学的弟弟，只能去了福利院……好好的一个家，现在家破人亡……”
孟悦这才明白我说的都是事实，她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我错了，是我做错了。
“要是我当时撞了她，第一时间送她去医院就好了。都怪我……”
监狱里，回荡着孟悦哀哀的哭声。
后来，我听说宋伟泽受不了打击，生了场大病，没能抢救过来，死了。
孟悦比他坚强一点，只是她太自责，精神压力很大，人变得有点不太清醒。
而我将分公司管理得很好，每年都能拿丰厚的奖金分红，再也不会为钱发愁。
我买了房和车，重新谈了一个各方面都比较匹配的男朋友，开始谈婚论嫁。
首富女儿齐婧和我成了生死之交的朋友，她爸齐国强更是恨不得把我当救命恩人一样感恩。
我这才发现，离开了孟悦和宋伟泽的生活，能过得有多幸福。
这一世，我要好好地活着。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