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举双手发誓,结果誓言还没说出口,就被沈熙捂住嘴。
沈熙点头如捣蒜,“好好好我知道了……知道你说到一定做到。我去帮你找医药箱,拿冰块,你那只脚记得别碰热水,一会帮你冷敷。”
“嗯嗯嗯!那我一会收拾干净能不能去你家睡?”
爸爸现在在国外,她不想单独跟贺霆川待在一个空间里。
什么时候他跟温雪迎搬走了,她什么时候再回来。
沈熙知道她心里肯定不舒服需要陪伴,怎么可能拒绝,“求之不得!”
很快,浴室里只剩下鹿瑶一个人。
她笨拙的跳着脚,脱了衣服将自己泡进浴缸里,那只受伤的脚翘在浴缸边缘。
虽然姿势有点滑稽。
可那被温暖包裹的舒爽,还是让她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
过去与现实交织,她已经很久很久感受到这种温暖了。
冷静下来,她也终于接受了自己重生的事实。
感谢老天,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
还有不到三个月就要高考,时间还来得及,这三个月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打扫自己,只要她拼一把,应该能考到不错的学校。
只要及时收手,跟贺霆川划清界限,上辈子那些悲惨的事实就不会发生。
只是没有贺霆川,就再也见不到女儿。
心头钝痛,浴室的门却在此时被人敲响了。
鹿瑶以为是沈熙拿着冰块回来了,随随便便裹着浴巾便跳着脚去开门。
可没想到,打开门的瞬间,却发现门外的人不是沈熙。
而是贺霆川!
贺霆川短发半湿,手里拿着冰袋堵住她的去路,那双桃花眼仿佛滴着浓稠的墨,就这么肆无忌惮一路往下落到她的脚背上。
他微微蹙了蹙眉,“脚,不想要了?”
那低沉的嗓音让人心底战栗。
话落,便习惯性的抬步上前,想推门进来。
鹿瑶只裹着浴袍里面内内都没穿,少女红着脸恼羞成怒,忍住脚底钻心的痛,奶白色的肌肤浑身都透着水润的光,二话不说就要关门!
却被贺霆川抬腿挡住。
“你干什么?谁让你进我的房间来的?不管我的脚是废了还是瘸了,以后我的事情都不用你管,我现在在洗澡不方便,你可以现在出去,跟温雪迎一起离开。”
他骨节修长的大手撑在门上,腮骨凌厉的紧绷着,像是要将她撕碎!
“离开?”他身形笔直,宽肩窄腰,眸光定定俯首望着她,“当初不是鹿大小姐求着我跟你回家的?我在孤儿院过的好好的,是鹿大小姐大发慈悲做善事,非要收留我。不是你整天黏在我身上,即要我做你的贴身保镖,又要使唤我满足你所有的需求?鹿大小姐不是一直都把我当你的宠物吗?”
他眸光冷冽,“怎么现在鹿大小姐玩腻了?瞧不上我了?就想像丢垃圾一样把我丢开?养条狗都会善始善终,我还不如你养的一条狗?”
鹿瑶承认,从前的自己确实嚣张跋扈,但现在她不想再重蹈覆辙。
死死顶着门,不想让他再靠近一步。
可她却从贺霆川眼里,看到让她心魂震颤的冷意,像冰刀一样渗透进骨子里。
这眼神,像极了上辈子在他黑化疯魔之后的眼神。
鹿瑶警觉,是自己刚刚的话把贺霆川惹恼了。
她比任何人都知道,这个男人表面上有多沉默寡言,他的内心便有多压抑疯狂。
不敢再惹他。
鹿瑶后退一步,认真又郑重的解释,试图安抚他的情绪,“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以前是我不懂事,才会给你造成那么多困扰。所以今天我郑重跟你说声对不起。”
话落,骄傲的小公主低头鞠躬,却不动声色跟他隔开了距离,“你放心,以后我都不会再纠缠你了!这样你就可以放心跟温雪迎在一起,我不会再干涉。爸爸那里你也不用担心,我也会跟他解释。”
她觉得自己已经把话讲的很清楚了,可见他不说话,她心中又有点忐忑,生怕被他记恨。
她想了想,又道:“或者你还有什么要求,我都可以满足,只要我能做到。如果你现在还没想好,我也可以给你时间想一想!”
不管是要钱还是要资源,只要能快速把他解决了,她都愿意。
想要强大,她必须先自保。
贺霆川漆黑的眸盯着她的脸,“怎么?鹿大小姐换目标了?就这么急着赶我走,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
鹿瑶又羞又气,“我没有!高考之前,我都不想再分心。”
他在找茬,“是吗?我不行,那谁可以?裴执吗?”
“关裴执什么事?”
“裴执不是你门当户对的青梅竹马?鹿瑶,你才十八岁,就这么缺男人?”贺霆川眸光黑漆漆,冰冷的薄唇吐出伤人的字眼。
鹿瑶瞠目结舌,没想到这话是从高中时期的贺霆川嘴里说出来的。
“你!无耻!”
少女被气红了眼,忍了许久才让自己忍住没有一巴掌扇在他这张俊脸上。
她不敢扇,至少现在不敢。
这个男人有多记仇,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想关门关不上,她咬牙,“不松手是吗?不松手我喊家里的保镖了!”
却没想到,贺霆川冰冷的视线风云翻滚,一用力便轻而易举将门推开!
二话不说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来。
上辈子那些可怕的记忆铺天盖地涌上来。
魂飞魄散,眼眶都红了。
鹿瑶抬手推拒他的胸膛,“你干什么你放我下来!我不要你抱!”
小巧的鼻尖冒出一身冷汗,她还要抬手去遮身上松垮的浴袍,却根本遮不住,浴袍太短了,露出她凝脂般的大腿,熨烫着他冰冷的掌心。
贺霆川浑身的肌肉硬邦邦,胸膛像铜墙铁壁一样,周身都被冰冷冻结,她那点小手小脚,对他不痛不痒,他不费吹灰之力,大步流星便迈步往床边走。
下一秒,就被少年扔进了粉色的公主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