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智文学谢晚凝冷着一张脸出了门。
车辆停在民政局门口的时候，她看了眼手机，才8点50分。
民政局上班时间是九点。
还有十分钟他们才上班。
说是说了今天领证，但也不至于一大早就叫她起来吧，人家都还没上班，他们这么早过来干嘛。
搞得他们像感情多深厚的热恋情侣似的，一秒都等不及。
谢晚凝坐在车里，眉眼压着，身侧的男人似乎未察觉到她的情绪似的，拿过放在一旁的小型保温桶旋开，香气顷刻间充斥了整个车厢。
他旋开盖子，又拿出配套的勺子，往身侧递了递，“你没吃早饭，喝点这个？”
保温桶里是牛奶炖燕窝，汩汩的冒着热气，香甜气息直往她鼻尖钻。她看了一眼，里面还放了切成细条的红枣和枸杞，白润润的燕窝泡在牛奶里，看着颇为诱人。
还很养生。
谢晚凝出门的时候还憋着气，自然是吃不下早饭的。现在看着眼前的燕窝，大脑又发出了想要进食的信号。
她别过脸，“不饿。不想吃。”
身侧静了一瞬，她没听见男人的声音，忍不住往他这边瞥了一眼，却见他已经动作利落地将保温桶的盖子旋了回去，香甜热气被盖回到小小的保温桶内。
就…这么拿回去了？
谢晚凝真的是要被气笑了。
她勾起唇角冷笑了一声。
臭直男。
“既然你现在没胃口，那就等会再吃吧。”傅司远将保温桶放回去，看眼腕上的表，“时间到了，我们过去吧。”
还真是将时间算的准，一分一秒都不浪费。
他下了车，又绕到她这边，给她打开了车门。谢晚凝懒得看他，长腿一伸，踩着高跟鞋，步子迈的极大。
今天不算什么特殊的日子，人不是特别的多。
他们取了号，过去一看，有一对新人正在办手续，另外还有一对新人排在他们前面等着。
排在他们前面的那对年轻情侣看上去感情也极好，女孩靠在男孩身边，穿着白色长裙，头上戴着短款白纱，仪式感十足。
两个人的手紧紧地牵着，十指相扣，他们旁边还跟了个拿着相机的摄影师，正在旁边帮他们拍照，记录下人生中幸福的一瞬。
傅司远不动声色地扫了眼。有前面这样的对比，就越发显得他们两个人陌生生疏，格格不入。
而谢晚凝从进来开始，就没有再和他说一句话，这会也是低着头刷着手机，看起来也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她不高兴的点，应该不是不愿意跟他领证。
这件事是她自己同意的，没道理这会儿反悔。
那是因为什么呢。
傅司远思维严谨缜密的大脑完全没有处理过此类相关的事项。
他观察了一下，前面两对领证的新人都请了跟拍的摄影师，唯独他们没有。
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抱歉。”傅司远低声开口，“是我经验不足，没有考虑到要请摄影师跟拍。”
谢晚凝抬眸，眼里冒出一个问号。
这老男人在说什么啊？
什么跟拍，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个事好吗。
正打算开口，机械提醒声响起，“请003号来办理….”
办事人员效率很高，前面的那对情侣已经领了证，移步到旁边的小礼堂里继续拍照了。
谢晚凝站起身，抚了下裙子，“走吧，到我们了。”
他们没有提前准备照片，先去了隔壁的拍照室。
谢晚凝今天出来的急，只简单挑了件奶白色的真丝衬衫穿着，这会儿见照相师让傅司远脱了外套，露出里面挺括的白衬衫时，莫名地觉得他们穿的还挺有情侣装那味。
感觉像是约好了似的。
这年头，大家都嫌办事处的照相师照的丑，又不能修图，都是提前在外面拍了照再带过来。
好不容易碰到一对现场拍的，又是一水的好相貌，照相师傅心里也决定，可不能给人家拍丑咯。
“两位坐近一点，对，再笑一笑….”
“咔嚓”一声，照片将两人此刻的面容定格了。
拍完照，接下来就是递交材料，在表格上签完字，办事人员印下两个章，伴随着一声“新婚快乐”，两本红彤彤的小本子就递到了他们的手里。
谢晚凝打开看一眼照片，又‘啪’的一声合上。
拍的不丑，甚至可以说是挺好看。
哪怕是心里憋着气，不是太高兴，但拍照的时候，谢晚凝还是听从了照相师的话，露出了个笑来，只是没想到旁边这位….
笑的也还…不难看。
说到底还是因为长得好。
傅司远也打开看了一眼，没说什么，直接收进了口袋里。
两个人出来的时候也不过九点十五分。
换做平时，谢晚凝这个点儿都还没醒。
两个人上了车，脸上也没什么刚领完证的喜悦，看起来和往常没什么两样。司机问了句：“少爷，接下来是去？”
“先送她回去吧。”
车辆再次启动。
静了一会儿，傅司远开口：“我要去M国一周，中午的飞机。”
谢晚凝冷淡应了一声，没看他。
傅司远眉心微微皱起，他拿不准谢晚凝的心思，只知道她应该不是因为没有请跟拍而生气。
刚才提到这个的时候，她明显并不在意。
可他也并不知道她是因为什么而不高兴。
“星湖壹号那边，我已经让人把我的东西搬过去了。”他拿出一张黑卡递给她，“家里如果有什么需要添置的，或者有什么你不喜欢需要更换的，你做决定就好。”
递到眼前的黑卡，谢晚凝没什么客气的直接伸手接过。
那张卡在他手中，谢晚凝细长手指拽了一下，没拽动。
这是不乐意给的意思？
她当即就松了手。
不是诚心要给，她也不屑要。
下一秒，那张卡直接塞进了她的掌心。她掀起眼皮，正巧被男人近在咫尺的眼眸捕捉——
“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不高兴。”
“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