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智文学凤九昭知道无论怎么问，也从春桃嘴里问不出个所以然，声音平淡：“赐死。”
“是。”
她改变主意：“不用白绫，用乱棍打，将整个坤宁宫的宫婢都叫过来看看。”
“是。”
凤九昭坐在坤宁殿内，静静地看着外面站着的宫女太监，耳边传来春桃被棍打在身上的叫喊声。
指尖轻轻敲在桌面上，轻轻扣着。
她以前太信任吴嬷嬷，将整个坤宁宫交给吴嬷嬷打理。
唇角勾起一抹冷意。
隐藏在她宫里的奸细，她一定要将其揪出来。
春桃哀嚎声，让在场周围的人，看的胆战心惊，又特害怕。
都在指责春桃为了二十两，做出背主行为。
过了会。
春桃被打断气，趴在长长凳子上，背后被打的皮开肉绽。
站在坤宁宫里，所有宫女太监看见这一幕都觉得后怕。
太后对坤宁宫的下人，是出了名的好，她心慈，为人慈和宽厚，极少做出惩罚下人的事。
这次一出手便是严惩，让周围的人看了之后，都默默心生惧意，暗想着以后定要好好办好手头上的差事。
吴嬷嬷站出来朝太后回话：“启禀太后，春桃已死。”
“将她尸首扔了，别在这里碍眼。”凤九昭在那无数个黑夜与恶鬼厮杀中学会，但凡对敌人仁慈，就是将刀递给敌人来刺杀自己。
“是，太后。”
凤九昭看向站在院里的人，目光微暗，声音发沉：“日后，你们谁敢做出跟春桃这种背叛本宫的事，下场只会比春桃痛千倍万倍。”
“本宫可不是什么心软的人，本宫宁杀错，也不会错过背叛本宫的人。”
“相同，若你们忠心本宫，本宫自会重重有奖。”
“本宫一向是个赏罚分明的人，谁在背后搞小动作，谁认真做事，忠心本宫，本宫都看在眼里。”
“只要在坤宁宫好好做事，本宫不会亏待你们。”
院里的宫女太监一同跪下并说着：“奴婢，奴才遵旨。”
“你们退下。”
“是，太后。”
凤九昭目光冷冷看向吴嬷嬷，前世她死前在得知自己大儿子早被人替换后。
她就在想，她身边究竟是谁跟宋心月那贱人通气。
能留在她身边的人，都是她从凤家带入宫中，都是能信得过的人。
宋心月的儿子提前五个时辰生下，生下没多久就对外宣称，她儿子夭折。
她是如何做到偷龙转凤，提前将她儿子换下来，还将她儿子扔到河里。
现在她的亲儿子下落不明。
当年她身边的老人有胡嬷嬷，吴嬷嬷，她当年生产时因为难产，生了很久这才将儿子生下来，她当时耗尽力气昏睡过去。
如今仔细想想这各方面的细节，似乎有人刻意操纵这盘棋。
没有身边亲近的人去做，狸猫换太子，也不可能做的到。
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她身边出了内鬼。
顿时间她，心中涌起滔天恨意，戾气横生，她现在宁愿错杀这些背主的人，也绝不放过她们。
但是也不会那么容易让她们死，死是最简单，对一个人最大的惩罚那便是生不如死，狠狠的折磨。
才是对她最大的报复。
她跳下十八层地狱，提着砍鬼刀杀恶鬼，在所有鬼不看好的情况下，觉得以她身上的慈和，心软劲，她会在跳下十八层地狱的第一天，就被恶鬼吃掉。
第一天，她没有被恶鬼吃掉。
第二天……。
第三天……。
一直她杀到最后一只恶鬼。
她当初跳下十八层地狱，跳下深渊，她杀的不单单是恶鬼，她杀掉的是曾经那个心软的自己。
杀掉那个心慈，眼瞎的自己。
待她杀尽恶鬼，便是一个全新的自己。
期间无论多难，多苦，多累，多么生不如死，她靠着一股强大的信念让自己重获新生。
她要重生，她更要回来守护亲儿女，守护凤家一百零八口人。
手撕背后恶毒算计自己，算计凤家的人。
她缓缓闭上眸子，敛下自己眼底那抹戾气，目光落在一头银发低头的吴嬷嬷。
声音平静问：“吴嬷嬷，你跟在本宫身边多久了？”
吴嬷嬷朝太后微微福了福身子，问：“回太后娘，奴婢十三岁便被凤家买了，奴婢那会刚入府时，太后还只有五岁。现在算下来，奴婢跟在娘娘身边也有三十年了。”
凤九昭抬起手轻轻敲在桌面上，半眯着眸子：“也有三十年了。”
“是啊，本宫记得吴嬷嬷在本宫五岁时，吴嬷嬷便一直跟在本宫身边。”
一直到她现在三十五岁。
三十年，这么多年的信任。
她唇角勾起一丝淡定从容自嘲。
吴嬷嬷不禁将头压的更低，明明是一句很简单的家常叙旧的话，却让吴嬷嬷听的后背发凉。
“回，太后，奴婢能够跟在太后身边是奴婢的福气。”她看不懂太后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自打刚刚选秀宴会，太后打了皇上，还有刚刚处置了春桃，这一幕幕都让吴嬷嬷觉得陌生。
更让吴嬷嬷陌生的还是太后看人的眼神，总让人不由心惊胆战，感到一种无形的惧意压过来。
这些处事做法，跟她一直看着长大，心软的太后截然不同。
以前太后连踩死一只蚂蚁也舍不得。
“是啊，三十年了。”凤九昭抬起尾指轻轻摩挲着珐琅指套的纹理，声音微冷：“这三十年里，吴嬷嬷可曾做过对不起本宫的事？”
吴嬷嬷感受到太后目光似乎能在身上剜出个洞来，吓得她连忙跪地磕头：“太后，奴婢不曾做过对不起太后的事，求太后明查。”
“奴婢对太后的忠心，苍天可鉴。”她的头重重磕在地上，以示自己对太后的忠诚。
表明自己的忠心。
凤九昭站起身，从一旁桌面拿起一把匕首，缓缓的走到吴嬷嬷身前，无论是鬼亦或是人，她都喜欢跟人玩心理战术。
一刀刺入心脏，人很快就能死，这种死法只会让死者感到痛快。
在地府杀鬼时，她自我修了一整套折磨人的战术。
知道用什么法子让人痛苦。
她居高临下，将手中匕首扔到吴嬷嬷面前，声音平淡问着：“哦？忠心耿耿？”
“那么，将你的心剜出来给本宫看看，你的心是否刻了忠心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