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散场,影厅的灯光重新亮起。
走廊人潮涌动,傅凛舟自然地拉起梁知微的手。
傅凛舟为什么又要牵她?这里又没有爷爷奶奶。
她指尖动了动,想要挣脱。
“这里人多,出了影厅我就放开。”傅凛舟出声制止她,声音沉稳利落,莫名让人安心。
梁知微没再挣扎,和他并肩出了影厅。
就在这时,前方响起一道急促的求救声,“救命,救救我孩子。”
声音尖锐,慌乱,还带着一丝哭腔。
随着声音的扩散,周围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
傅凛舟手臂一收,将梁知微拉到自己身边,手掌稳稳地扣住她的肩头,带着她往前挤。
挤到人群中央,梁知微才看清楚情况,是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小男孩被异物卡住了喉咙,他脸色涨得通红,嘴唇也有些发紫。
他的母亲一边惊慌失措地拍打着他的背,一边向人群求救,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求求你们……救救我孩子……”
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已经围得水泄不通,但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
梁知微还没反应过来,傅凛舟已经脱下西装外套塞到了她手里,紧接着迅速卸了腕表一起递给她。
“让开!”傅凛舟沉稳有力的声音让躁动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不自觉地给他让出了一条道。
他快步上前,将小男孩从他母亲手里抱过来。
傅凛舟将小男孩转过身,让他背对自己站立。
他俯身双臂从小男孩腋下穿过环住他,一手握拳,拇指侧顶住小男孩的上腹部,另一只手稳稳包住拳头。
“别怕,马上就好。”他出声安慰小男孩和他那近乎崩溃的母亲。
傅凛舟一边快速而有力地向上向内冲击孩子的上腹部,一边喊着,“知微,打120。”
梁知微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拨通了急救电话。
傅凛舟的动作没有停,终于在第五次时,一颗爆米花从小男孩嘴里吐了出来,随即便是孩子哇的一声大哭。
他将小男孩放下,轻轻拍了拍他,“没事了,慢慢呼吸。”
小男孩母亲激动得语无伦次,连连道谢。
傅凛舟轻轻点头,“没事,待会救护车来了,你带着孩子去医院检查一下。”
妇人连连点头。
人群中响起零星的掌声,有人举起手机拍他,但傅凛舟并未注意。
他转身看了看梁知微,从她手里接过衣服和手表,发现手表上都是冷汗。
他抬手抚了抚她的头发,动作轻柔而自然,语气中带着安慰,“没事了,走,我们回家。”
他拉起梁知微的手,往电梯口走去。
梁知微跟在他身后,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他的手掌宽大,手指修长,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电梯门缓缓关上,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傅凛舟和梁知微两个人。
“傅总,你怎么还会急救?”她忍不住问他。
“傅氏集团每年都会有各种急救培训。”
电梯缓缓下行,镜面轿厢映出两人的身影。
两人差不多二十厘米的身高差,看身型,很搭。
傅凛舟将她拉到身前,把西装披到她肩上,“外面冷,穿着。”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
梁知微将手伸进西装的衣袖里,此时此刻被那股熟悉的檀木香味包裹,似乎没有那么让人心慌了,而是多了一丝安心。
“你不冷吗?”
初秋天气,早晚温差很大,他只穿一件衬衫,应该是冷的。
“我不冷。”傅凛舟回答得很干脆。随后又问她,“饿不饿?带你去吃东西。”
梁知微摇摇头,声音软软的,“不饿,你饿了吗?”
电梯顶光洒下,投射在她卷翘的睫毛上,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一双圆圆的大眼睛,像是盛满了星光,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皮肤细腻得仿佛能掐出水来,唇色因为刚刚喝了奶茶,褪去了一些口红的艳丽,露出原本的淡粉色,显得格外柔软。
傅凛舟点点头,“嗯。”
“那去吃吧。”
“吃不了。”
傅凛舟喉结上下滚动一番,声音有些低沉得发哑。
梁知微:“???”
“为什么?”她下意识地问。
“叮”的一声,电梯停下。
傅凛舟恢复了往常的淡然,“到了。”
两人去地下停车场取了车。
迈巴赫犹如一只黑色的巨兽,平稳地穿梭在城市的夜空中。
两人再次回到老宅已经是十点过了,爷爷奶奶已经睡下。
孙姨听见动静,轻手轻脚地从屋内迎出来,“凛舟,知微,东西已经给你们都备好了,你们上楼看看,有缺的随时叫我。”
傅凛舟点点头,“好的,孙姨,去休息吧。”
“诶,好。”孙姨笑着应了一声,转身回了房间。
傅凛舟带着梁知微上了三楼。
梁知微跟在他身后,思绪飘远,一会儿她该睡哪?打地铺吗?还是……
想得太过入神, 一时没有注意到前面的人停下了脚步。
“砰!”一声闷响。
梁知微结结实实地撞在他坚实的后背上。
“啊!”她轻呼一声,下意识后退一步,抬手揉额头。
傅凛舟转身,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从额头上拿开,伸手覆上她泛红的额头。
“梁教授,在想什么呢?”
他的指尖温温热热的,像自带电流一般,额头上一阵酥麻。
梁知微脸上迅速染了红晕,她微微往后一缩,“没想什么。”
“嗯,走路记得看路,不然下次可能撞的就是电线杆了。”
傅凛舟推开面前的门,轻扶她的手臂,将她揽到前面,“到了。”
他按下开关,整个房间一片明亮。
梁知微没有心思去看装修看布置,她只关心她今晚该怎么睡。
好在房间里还有一张双人沙发,虽然不大,但凑合着她也能睡,睡沙发总比睡地上好。
孙姨将所有洗漱物品都整齐地摆放在卫生间,就连护肤品都给她买了全新的。
她和傅凛舟的睡衣也整齐地叠在床上。
梁知微问:“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你去吧。”
梁知微拿起床上的睡衣,听到“啪”的一声,一个小盒子从睡衣里掉落到地上。
她弯腰捡起来,看清楚是什么之后,脸一下子就红了。
傅凛舟见她一脸窘迫的样子,从她手里把盒子抽走,随手打开床头柜扔了进去。
他一脸平静,动作自然,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随后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
“去洗吧。”
他好像很喜欢摸人脑袋。
梁知微抱着睡衣进了浴室,洗完澡才发现,孙姨给她准备的睡衣太露了,两根细细的肩带,布料都是若隐若现的,根本没法穿。
没办法,她只能穿回自己原来的衣服。
她从浴室出来,傅凛舟见她没换衣服,“睡衣不合适吗?”
“我穿不惯那种睡衣。”梁知微有些不好意思,老实回答。
傅凛舟将自己的睡衣拿给她,“穿我的。”
“那你呢?”
傅凛舟一笑,“我不穿。”
梁知微将睡衣扔回给他,像个烫手山芋似的,“傅总,你还是穿上吧。”
她和傅凛舟虽然有夫妻之名,但两人还没有熟到那种地步。
傅凛舟低声笑着,连带胸腔都引起了震动,“逗你呢,我那边还有很多衣服。”
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衣帽间。
梁知微重新回到浴室,换上了他的睡袍。
睡袍很长,即便梁知微167的个子,也直接盖到了脚腕。
她将腰带系好,确定不会松脱之后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