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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塔娜心中一凛,这才明白——就算她未曾继续使用桂花油,叶锦意还有后招!

她连忙开口解释:“阿渊,我的桂花油早就换成沉香膏了,库房应该有记录。”

萧凛渊未置一词,只是神色冷淡地看向德寿。

德寿会意,立刻示意库房管家回话。

库房管家连忙说道:“回王爷,确有其事。阿莱姑娘是在几日前来领取的沉香膏,并未领取桂花油。”

塔娜急切地补充着:“阿渊,我真的没有再用桂花油,而且这段时日我足不出户,完全没有机会接触她的屏风。”

叶锦意站在萧凛渊身后,见他始终未作表态,便侧首朝春莹递了一个眼神。

春莹收到指示,立刻冷笑着开口:“塔娜侧妃可真是未雨绸缪,连退路都找好了,阿莱的香囊说不定就是那个时候故意扔在库房的。

“毕竟整个王府只有落星居才有桂花油。如此一来,那香囊上的油迹,不就是你们主仆二人亲手涂上的?”

塔娜见状,心中顿时警铃大作,急得脱口而出:“你少胡说!是你们在陷害我!”

“就算我已经换了沉香膏,她不是还有暗卫吗?暗卫武功高强,完全可以悄无声息地潜入库房,把香囊沾上桂花油!”

萧凛渊听她这番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不容置疑的说道:“跪下。”

塔娜愣住,眼中满是不甘与委屈。

萧凛渊看着她语气不耐:“还要本王再说一遍?”

塔娜心中发寒,最终还是咬牙跪了下来。

叶锦意适时低声啜泣,声音软糯却带着控诉:“姐姐实在是太过分了,为何要三番五次地害我?”

“各房丫鬟每隔三五日便要去库房领取蜡烛、灯油,这香包就放在那里,冬青去取物时难免会沾染。”

她顿了顿,语气愈发委屈:“且不说呆瓜究竟有没有去库房,就算去了……我为何要用这种方式陷害你?

“这屏风是我花费许久心血亲手赶制,王爷也曾帮我制作,意义非凡,如今毁了,说不定再也无法修复。”

“我毁掉自己的心血,仅仅是为了让你受些许责罚?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塔娜被她这一番话堵得哑口无言。她分明知道这是叶锦意设下的局,可此刻,连她自己都开始有些动摇。

若非她亲眼看到叶锦意的眼神,她恐怕都要相信这不是她做的了!

萧凛渊本就多疑,听完叶锦意的话,不由得陷入沉思。

细细思量之下,他也觉得确有几分道理,目光重新落回塔娜身上,眼中带着失望与冷漠,缓缓道:“塔娜,本王对你……着实寒心。”

塔娜心头猛地一颤,身子也跟着颤抖起来。

“本王已经给过你机会,可你却依旧不知悔改。”

他沉默了许久,最终开口道:“从今日起,禁足一月,抄写《女诫》十遍,明日去你院子跪一整日。若有再犯,绝不轻饶!”

塔娜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声音发颤:“阿渊……”

萧凛渊的目光不带一丝温度:“退下吧。”

塔娜脸色一白,拳头紧紧攥着,指甲嵌入掌心。

她知道,这并不是十分严厉的惩罚,甚至可以说是宽容的。

可真正让她感到不安的,是萧凛渊看她的眼神——不再是昔日的温柔,而是失望与疏远。

她缓缓起身,膝盖因久跪而微微发颤。她强忍着泪水,一步一步向门口走去。

走到门边时,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屋内,萧凛渊正将叶锦意揽入怀中,低头说着什么。

“为什么……”她在心中无声呐喊,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她转身快步离开,泪水模糊了视线,却不敢抬手去擦。

她知道,此刻的自己狼狈不堪,绝不能让人看见。

夜风拂过,带着初秋的凉意,却吹不散她心中的苦涩。

她抬头望向漆黑的夜空,只觉得满心无力,仿佛无论怎么挣扎,都逃不出这无形的牢笼。

她想起从前,萧凛渊也曾对她温柔以待。

那时的他,会为她描眉,会陪她赏花,会在她生病时彻夜守候。

可如今,他的怀抱里却是另一个女人,他的目光里再也没有她的影子。

她以为,只要跟在他身边,就能永远幸福。

“变心……竟这样快吗?”她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屋内。

叶锦意见萧凛渊神色沉郁,便问道:“王爷是不是心里不好受?”

萧凛渊没有立刻回答,半晌才缓缓开口。

“初见塔娜时,她洒脱自在,像风一样无拘无束,从不计较小事,如今却变成了这个样子……我想,这其中也有我的责任。”

他垂眸掩盖住自己的情绪,“或许,当初求娶她就是个错误。她生于草原,性情天生不该被困在这四方宅院之中。”

叶锦意闻言一怔。

她本可以顺势附和,让萧凛渊对塔娜更添几分冷漠,但此刻,她却难得没有添油加醋。

反而是语气柔和地劝道:“感情本就是两情相悦,当初王爷求娶塔娜姐姐,她也一定是心甘情愿的。”

“若非如此,以她的性子,怎会愿意留在王府?这条路是她自己选择的,既然已成定局,不如给彼此时间去适应。”

她想了想继续说道:“再者,感情本就难以一成不变,王爷与姐姐曾经如何,如今又如何,世事皆有因果,何必执着于过去的模样呢?”

萧凛渊听着她温和的话语,心中也松动了几分。

是啊,塔娜的改变,固然有王府生活的桎梏,但人的心性终究会随着时光流转。

叶锦意见他听了进去,适时起身:“这些事情,不妨等王爷不忙的时候再细想,妾身改日再来陪您说话。”

她言语间不多做纠缠,反倒显得分外识趣。

萧凛渊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底竟生出几分欣赏之意。

叶锦意向来知进退,不纠缠,不作态。

待叶锦意走后,约莫着过了一刻,萧凛渊便移步去了书房。

此刻夕阳斜照,落日余晖透过雕花窗棂洒入书房,映照在铺展开的北疆布防图上。

萧凛渊负手而立,眉头微蹙,目光紧锁着案上的地图。

兵部尚书李靖亭被召入王府中,此刻正端坐在一旁,与他商议北疆防御之策。

“上次的布防规划基本已定,”萧凛渊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

“诱敌之计也已布置,但后方维稳仍需再做细化。此战必须确保万无一失,不能留任何漏洞。”

李靖亭点头认可,目光掠过地图,伸手指向其中一处:“王爷放心,诱敌之策已按计划执行。

“康王那边必然会察觉边防略有松动,一旦他按耐不住出兵,我们的人便会在他以为最薄弱的地方设伏。

“届时,北疆军可将其主力一网打尽。”

萧凛渊颔首,但眉宇间仍未舒展:“此战不能只依靠前线,后方若有动荡,必成隐患。”

李靖亭沉吟片刻:“后方维稳已有安排。”

“各地驻军会加强巡防,尤其是粮道要害,绝不容有失。此外,我们会分批调派人手渗入康王旧部,监视他们的动向,若有异动,立刻镇压。”

萧凛渊修长的手指在地图上轻点几下,仍不放心:“萧启铭行事狡诈,绝不会贸然全军压上,他定会留有退路,必须确保他的败局无可挽回。”

李靖亭露出一丝笃定的笑意:“王爷不必过虑。即便我们这一环稍有失误,还有那个人,他一定会重击康王的。”

萧凛渊未置可否。

他静静看着地图,指腹缓缓摩挲着边境要塞的位置,心中权衡着一切可能的变数。

夕阳的光辉渐渐收敛,屋内的阴影悄然拉长,他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另一边,裴骏几日前便在北疆军营内写好了要传与萧启铭的密信。

“王爷,距皇上生辰不过月余,局势紧迫,不容一丝闪失。北疆余下兵力虽仍受朝廷调遣,但臣已逐步渗透,可于战事起时牵制大部分守军,确保不会成为变数。

“至于诱敌之策,臣已派人故意走漏风声,让边境驻军误以为狄戎主力仍盘踞北境,实则其精锐早已南下,与我军里应外合。”

“如此一来,待禁军调往北疆支援之际,王爷便可趁势起事,直取皇城。”

“臣必不负王爷所托。”

此刻的康王府,萧启铭刚收到这封加急送来的信件,只见他冷哼一声:“父皇亲手将北疆兵权交给本王,难道还怕拿不下这区区皇城?”

如今,他已得北疆兵权,时机渐趋成熟,唯有亲往边疆坐镇,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早在数日前,他便已向皇上禀明,自己要亲赴北疆巡查兵备。

表面上,他以防范狄戎动向为由,言辞恳切地请命前往。

而皇上也并未多疑,顺势准了他的奏请,甚至赐下一路通行的诏令,令沿途官员务必配合。

裴骏的信来的正是时候,既稳住了他的信心,也让他确信自己的决策无误。

如今万事俱备,他只需亲自前往,确保一切顺利。

萧启铭换上轻便的常服,戴上斗篷,站在房内最后环视了一圈,目光深沉。

他知晓此行事关重大,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可若是成功,他将不再被困于皇权之下,而是亲手改写自己的命运。

他刚吩咐好下人收拾行装,身后便传来一阵脚步声。

“王爷,您要去哪里?”

温柔的嗓音中透着一丝不安,来人正是康王妃——沈婉仪。

她一身素白寝衣,乌发散落在肩头,眉宇间带着未散的倦意,却掩不住眼底的忧虑。

沈婉仪出身沈家,乃当朝太傅之女,书香门第,自幼才情出众。

她虽身处王府,却不喜权谋,性子温婉端庄,是萧启铭唯一真正放在心上的人。

两人虽为政治联姻,但成婚三年,萧启铭对她疼爱有加,府中再无侧室姬妾,可见情深。

萧启铭闻言,走上前轻轻握住她的手,语气温和:“本王要去北疆。”

沈婉仪心头猛地一紧,北疆?他为何突然要去北疆?

她并非愚钝,朝堂上的风吹草动她多少知晓。

近日皇上对萧启铭有所疑虑,朝中更是连番弹劾,他却不急于澄清,反而要离开京城……

这让她隐隐生出不安。

“王爷……”她张了张嘴,想问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萧启铭轻轻抚上她的发丝,语气难得温柔:“你放心,不会有事的。去北疆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等一切尘埃落定,本王定会好好陪你。”

沈婉仪望着他,心中愈发慌乱,却也知晓自己无法阻止他的决定。

她低头叹了口气,勉强压下心头的不安:“那……王爷路上小心。”

萧启铭轻笑,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在她额间落下一吻:“本王定不会让你独守空闺太久。”

沈婉仪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忧虑,轻轻点了点头。

“殿下,一切已备妥。”暗卫低声禀报。

萧启铭听闻转身大步走出书房,夜色下,马蹄声渐行渐远……

沈婉仪望着他远去的方向,眉头紧蹙,心底的不安愈发深沉。

她走到书案前,伸手翻看康王未曾收起的信件,指尖一顿,目光落在某个署名上——“裴峻”。

这个名字,她并不陌生。

沈婉仪虽然内心惶惶,但她最终没有打开信件。

她深知,身为王妃,她可以在府内照拂后宅,却无权插手朝堂政事。

萧启铭对她向来温柔体贴,可他从未向她透露过半分关于朝局的事。

她不是不想知道,而是她知道自己无论看到了什么,都无法改变他的决定。

甚至可能让自己陷入危险。

但当她无意间瞥见信件署名的那一刻,心脏还是狠狠一颤。

沈婉仪指尖微颤,心中翻涌着不安与疑问。

她不知道萧启铭为何会与裴峻私下通信,也不知道信中究竟写了什么。

但她明白,有些事情一旦知晓,便再无回头之路。

她闭了闭眼,终究还是将信折好,投入烛火之中,看着火舌贪婪地吞噬纸张,最终化作一抔灰烬。

她不能知道,也不该知道。

她除了选择萧启铭,别无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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