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泽的声音微微有些发紧,脸颊也泛起红晕。
“我昨天还以为不能碰到你,睡觉的时候都控制着呢。” 姜月盈解释着,可腿却丝毫没有放下来的意思。
“那你胳膊呢?”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试探。
宋景泽被她的一连串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说话都变得不太自然:“胳…… 胳膊没事。”
“那你抱我。这枕头太高了,我不喜欢。” 姜月盈说罢,直接拉过宋景泽的胳膊,动作干脆又果断,像只温顺的小猫般钻进了他的怀里。
她的发丝轻轻扫过宋景泽的下巴,带来一阵酥痒。
“夫君,你愿意给我说说你怎么受伤的吗?” 姜月盈温热的呼吸,就这么直直地喷洒在宋景泽的脖子间,带着丝丝缕缕的甜意,让宋景泽的呼吸与心跳陡然乱了节奏,像急促的鼓点。
“说说嘛,我想知道。” 她又娇嗔着补充了一句,声音软糯,让人无法拒绝。
“你不嫌弃我是个残废?”
宋景泽侧过头,下巴轻轻靠着姜月盈的额前,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更多的是渴望被接纳的期待。
“好奇怪,我看见你就想靠近。这可能就是人家说的生理喜欢。你估计不明白,就是忍不住想靠近。可能是夫君正好长在了我的审美上,是我的天菜。” 姜月盈一边说着,一边又往宋景泽的怀里钻了钻,像在寻找最温暖的港湾。
她觉得宋景泽身上的气息,让她闻着格外舒服,仿佛那是一种能让她安心的独特味道。
姜月盈的话,大胆而直白,动作亲昵又自然。
这一切,像是汹涌澎湃的海浪,一波又一波,重重地冲击着宋景泽的心,让他原本平静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久久无法平静。
宋景泽枕在姜月盈脖子下的手,也情不自禁地伸到姜月盈的背后,轻轻抚着,动作温柔而小心翼翼。
“十八岁那年,我奔赴战场,与敌军厮杀,浴血苦战数日。城破之时,我用身躯迎上攻城巨弩,大腿被弩箭贯穿,又被慌乱的战马踩踏。我就守在那城门,直到百姓都安全撤离。援军赶到后,我保住一命,不过腿落下残疾。”
宋景泽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对往昔的追忆,又夹杂着淡淡的苦涩。
姜月盈静静地听着,她不想夸他有多伟大,因为她深知,伟大的背后,是他独自承受的无尽痛苦。伤残后,每一分每一秒的煎熬,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那这并不会让你只剩下几个月的命啊。” 姜月盈疑惑地问道。
“那时,我副将身边有敌军的奸细,趁我昏迷之际,在我的药里下了毒。” 宋景泽说这话时,语气云淡风轻,可姜月盈却依旧能感受到他内心深处的伤痛。
姜月盈早已经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可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一阵难受。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心里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沉甸甸的。
“真的没办法了吗?”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我母亲在我身上用尽功夫,太医院的人也隔三岔五就来,没有办法的。” 宋景泽苦笑着,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他想死,想了四年。
当初听到太医说自己只剩下几个月的寿命时,他甚至觉得时间太过漫长。
可如今,身边有了姜月盈,他竟开始不舍了。
“月盈,我没有多久可活了。你不要喜欢我,我不让你走,但你也不要喜欢我,好吗?”
宋景泽害怕自己的离去会给姜月盈带来无尽的痛苦,只能把话说在前头,让姜月盈有心理准备。
姜月盈自然明白他的用意。
她在宋景泽怀里轻轻点点头,心里却闷闷的,像被乌云笼罩。她在宋景泽怀里努力整理着情绪,不想让气氛那么压抑。
于是,她开始打听宋景泽的喜好、往事。
宋景泽就像讲故事一般,一直与她聊着,声音低沉而温和,带着一丝淡淡的眷恋。
气氛渐渐不再那么压抑,姜月盈也在宋景泽的怀里动来动去,一点也不老实,像个调皮的孩子。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两个时辰。
已经到了深夜,姜月盈的困意也渐渐袭来。
当姜月盈将整个腿靠在宋景泽的大腿上时,陡然间,她察觉到一丝异样,宋景泽身上有个硬邦邦的东西。
“谁给你收拾的…… 身上的东西都没取干净。” 姜月盈下意识地用大腿碰了碰,起初她没反应过来,只当是衣物上的装饰,便伸手去摸。
宋景泽想要阻拦,可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已然来不及了。
姜月盈一摸到那东西,瞬间警觉,那硬物竟然…… 她此前一直以为宋景泽下半身毫无知觉,压根没往那方面想。
而宋景泽此刻羞得满脸通红,恨不能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整个人尴尬到了极点。
“夫君,你竟然…… 是正常的?” 姜月盈惊讶出声,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
宋景泽哪里还能无地自容,此刻他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只想赶紧抽回被姜月盈枕着的手。“你….. 你…. 我…..” 他结结巴巴,羞得语无伦次。
他又不是个太监。
夏末的余热尚未散尽,空气里依旧弥漫着丝丝温热。
宋景泽与姜月盈的衣衫都极为单薄,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姜月盈温热的肌肤,触碰到她的柔软。姜月盈在他怀中无意识地轻轻扭动,一会儿摸摸他的脖颈,一会儿拉着他的手。
怀中之人是自己的妻子,宋景泽有了生理反应,本也无可厚非。
刹那间,气氛变得尴尬无比,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姜月盈缓过神来,立刻大胆说道:“夫君,我没什么经验,你给我几天时间,我去学一学。” 说着,她微微仰头,嘴唇几乎要贴上宋景泽的耳垂,呼出的热气瞬间让宋景泽的耳朵红透了。
此刻,宋景泽的身体本能地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很想将眼前的她自私地占有。
然而,念头一转,想到自己死后,姜月盈势必还要另嫁他人,若她能保有清白之身,往后的处境必定会顺遂许多。
这般想着,他强压下冲动,缓缓抽回姜月盈枕着的手。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轻声开口:“睡吧,往后我们还是保持些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