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智文学用餐途中。
施令窈起身离开去了趟洗手间。
她在洗手池一旁擦手。
透过镜子，看到后方有个女人扭腰走了过来，模样生的还可以，只是那张脸，看着多少有些像流水线工业化产品。
俗称网红脸。
她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却没想到那人喊她：“施令窈。”
“？”
施令窈侧过头去，又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只是她冥思苦想，依旧想不起来，很是疑惑道：“我们认识吗？”
“哟，施大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呢，怎么的，好歹以前也是同学，是忘记我们在A中时的那段同窗情谊了吗？”
“咱俩以前关系还不错呢。”
施令窈顿时乐了。
“那你可能搞错了，因为我在A中真没有什么关系不错的同学，不过……A中的仇人我倒是还有挺多的……”
这个是真的，她没乱说。
那女人看她的眼神尖锐而刻薄。
馒化严重的脸上，隐约能看出一点原生脸的模样。
施令窈忽然有了点印象。
“庄佳雪？”
“啧啧！终于认出来了。”
女人笑笑，却不想施令窈又说。
“你去整容了？”
“………”
任谁被这么点出整容都会不太舒服的。
她自然也是，庄佳雪掏出口红补了个妆。
“微调了一下。”她找补。
“不止吧？”
施令窈一点也不跟她客气：“看你完全跟换了个人一样，这脸都可以拿去当整容模版了，啧啧，动刀挺痛的吧。”
话音落下。
庄佳雪满是填充物的脸有些扭曲起来。
她也不装了，冷冷地瞪了过来。
“施令窈，你嘴巴怎么还是这么欠啊。”
“刚才不是都跟你说了，我在A中只有仇人。”抽了纸巾，施令窈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
“而且我这个人啊，还挺记仇的。”
她将纸巾揉成团丢出，提步就走。
“真恶心。”
后面那人意有所指地暗骂。
“装什么啊，私生女一个罢了，还真拿自己当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了吗，人最怕的就是对自己没有点自知之明。”
脚步声停下。
施令窈倚在门框上，突然不走了。
她好笑地看过去：“难道私生女就该去死吗？”
像是忽然又想到了什么。
“我想起来了。”
“你还是小心一点吧，我哥是打女人的，你这张脸整的这么好看，我真怕给你鼻子打歪了，那我可是会心疼的～”
说完，她笑着提起步子走了。
只留庄佳雪在后面脸色扭曲。
施令窈说的对。
孟珣意确实是打女人的。
因为在A中时。
那会儿欺负施令窈的人基本上都是女的。
而且，不光他一个人打。
想到另一个人，她瞬间后背发凉。
……
回到座位上时。
女人兴致明显有些缺缺。
商庭自然看出来了。
“怎么了，又不开心了？”
“我看看是不是我手机又没电关机了。”
“………”
他还真掏出来看了看。
施令窈光泽透亮的唇嘟着，什么都没说。
餐桌上，商庭淡淡看了她一眼，放下手机，“怎么去趟洗手间回来就这样了？是进错了，不小心进男厕所去了？”
“商庭！”施令窈瞪他。
“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怼我。”
“为什么要跟她们一起欺负我？”
商庭皱眉：“谁欺负你了？”
他很自觉地就把自己摘了出去，声音低沉透着股冷意，看她的眼神有些肃然，“施令窈，刚才是有谁欺负你了？”
施令窈依旧不说话，她有些不在状态。
因为从商庭这寥寥无几的一句话里。
她竟然听出了一些哄她的味道，好像自昨晚过后，他看上去没有那么高不可攀了，虽然还是欠欠的，会说怼她的话。
但好像总归是没有那么冷淡了。
不多时，只又听对面的人缓缓开口。
“不说话我让人调监控去了。”
她愣怔：“那可是女厕所！”
“洗手间门口也有监控。”
施令窈抬头看他，杏眸里有些不解，“那如果真的有人欺负我的话，商庭哥你准备怎样呢？你难道会帮我出头吗？”
商庭慢条斯理地嗯了一声。
“帮你出头。”
对方轻描淡写，施令窈却愣了。
她认真看了过去。
商庭坐在顶灯投下的微黄光圈里，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将他衬得越发矜贵挺拔，浑身都是斯文又从容的模样。
施令窈看的有些恍了神。
她一直觉得商庭只是空有副好皮囊。
明明外表清隽温润。
可实际上并不面善，是个距离感很足的人。
可现在他却说。
会帮她出头。
“商庭哥，为什么你愿意帮我出头？”
他神态平和：“你是孟珣意的妹妹。”
施令窈：“因为我是孟珣意的妹妹，所以你也拿我当妹妹是吗？看在我哥的面子上，所以你愿意关照我一下。”
“是这样的吗？”
她在等商庭点头，却一直没等到。
对面的人就这么看着她不语。
施令窈就当他默认，翻了个小小的白眼。
用很轻的声音小声嘟囔。
“都是上过床的关系了。”
“我可没有办法拿你当哥哥的。”
……
用餐结束之后。
施令窈说了要请他吃饭，自然是自己就去买单了，商庭也没有跟她抢，提了外套先去门口等她，等结完账的时候。
像是冤家路窄。
她发现庄佳雪就在门口位置。
女人一身连衣裙，身侧和她并立的男人比她高出一个头，她勾着对方手臂，整个人呈现出靠在他身上的姿势。
走近时。
施令窈才发现。
和她一起的男人居然是蒋沅池。
碰巧撞上，他们好像在和商庭攀谈，但都是蒋沅池在不停地说，商庭好像并不怎么搭理，甚至看上去有些不耐烦。
听到身后动静之后。
蒋沅池的神情瞬间有了变化。
“窈…窈窈？你怎么会在这里？”
施令窈从里面走了出来。
自上次在孟家见面后，她有挺久没再见过这人。
“沅池，好巧啊。”
她挑眉：“原来你说的在美国的相好，就是这位庄小姐啊，倒也挺有意思，庄小姐口口声声嘲讽我是私生女。”
“可难道当了第三者是什么很有面子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