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捂着被打红的脸颊分辨道,
“小姐,不是我,是谢悠悠毒死了金丝雀。”
“让她再胡说,堵上她的嘴!”
谢锦瑶怒气冲冲地吩咐身后的婆子。
两个婆子麻利地上前,拿出手帕堵住了冬雪的嘴,并将她的双手剪在后面。
冬雪晃着身子,不停地挣扎着,
她跟在小姐身边八年,一心一意忠心耿耿,帮小姐做了许多事,
小姐宁可信谢悠悠那个蠢货,也不肯信她吗?
冬雪不服气,想冲到谢锦瑶身边,
可两个婆子死死地钳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谢锦瑶声音冷厉,
“自己失职还在这乱攀扯别人,拉下去掌嘴。”
冬雪被两个婆子强行拖走。
小翠害怕地瑟缩在谢悠悠身后,锦瑶小姐太可怕了,
要不是悠悠小姐出现,被拉去大皇子府顶罪的就是她了。
是悠悠小姐救了她的命。
谢悠悠看着谢锦瑶害怕事情败露,着急处理冬雪舍小保大的伎俩,
嘴角微勾,“有趣,真有趣。”
谢锦瑶斜眸扫了一眼谢悠悠,眼里闪着冷光,
这个蠢货为什么没有被毒药毒死呢,
是长得胖,陈贵的药量下小了吗?
她一会儿要去梧桐院问问母亲。
没有苏氏在场,谢锦瑶懒得搭理谢悠悠,
一个捡来的野孩子,也配跟她同住在一个屋檐下。
转身,谢锦瑶回了正屋。
下人们惯会见风使舵,紫薇院是锦瑶小姐的院子,
谢悠悠即使被夫人收为义女,和锦瑶小姐同住又能怎样,
她身边连个伺候的人也没有,只有一条狗陪着她,
很明显,这个义女不受待见。
下人们连行礼也不行礼,撇撇嘴一下都散了。
小翠擦干眼泪,拍拍身上的尘土。
她不走,她的命是悠悠小姐救的,
她要知恩图报。
见悠悠小姐发髻松散,身上的衣服布满褶皱,
她抿抿唇,大着胆子说道,
“悠悠小姐,奴婢打点水,伺候你洗漱吧。”
谢悠悠倒是不在意这些,以前在山上,只有她和白爷爷两个人,
早上抹把脸,就开始做功课,练功,研究医术和毒术,
哪有时间顾及收拾打扮这些。
进了紫薇院,她还不知道打水的地方在哪,
正好,有人来帮忙,谢悠悠正想点头,
春桃带着两个干净利落的丫环进了院子,
“不用了,悠悠小姐有人照顾,你先退下吧。”
小翠见是夫人身边的大丫环,立马恭敬地行礼,
见悠悠小姐有人照顾,小翠便退下了。
谢悠悠嘟着小嘴,看向春桃,“其实,我一个人也能照顾好自己。”
春桃不高兴地皱眉,
悠悠小姐什么都好,就是自己一个人习惯了,不喜欢有人跟在身边照顾。
昨夜她本来想陪悠悠小姐一起回来的,可她说夫人身体弱,离不开人,死活不同意。
可现在看看,悠悠小姐连头发都不会梳,两个小揪揪向被大风吹过一样,东倒西歪的。
衣服也没换,好多褶皱,看着就让人心疼。
这没人在身边照顾可不行。
“这是司棋,这是司画。”
春桃拉过身后的两个丫环,
“夫人说了,你现在身份不同,以后她们两个就跟在你身边照顾。”
“见过小姐!”司棋、司画笑着行礼。
谢悠悠忽闪着大眼晴,眼眸里闪着亮光,
这两个丫环不简单,
司棋沉稳、司画俏皮,两人都干净利落、身子挺立,
一看就是有拳脚功夫在身的。
一夜之间,娘亲从哪找来的会武功的丫环。
春桃见谢悠悠眨着眼眸,似乎有些迟疑,
低下头,悄悄在谢悠悠耳边说道,
“小姐,这是夫人昨夜派人去苏国公府,特意向苏二爷要的人。”
想起一大早,天还没亮,苏二爷就将人送到了,
还给夫人捎来了孤本。
春桃就想笑,不管夫人多大,是否已经嫁人,
苏二爷还是把夫人当妹妹一样疼爱。
谢悠悠开心地笑笑,
原来司棋和司画是二舅舅找来的人。
“既是这样,那就留下吧。”
司棋和司画一听留下她们,高兴坏了,
来的时候,苏二爷苏景山特意交待了,
要想办法留在悠悠小姐身边,把她当眼珠一样的保护好了,
不能出一点儿差池,
否则,再也别想回苏国公府。
刚才两人还忐忑不安,担心悠悠小姐看不上她们呢。
现在就被留下了,太好了!
春桃也很高兴,悠悠小姐终于不再是一个人独来独往了。
洗漱完毕,用过早膳,
谢悠悠在司画的陪同下来到寿康堂,
昨天老夫人已经同意收下她,并叮嘱她天天要来寿康堂请安问候。
孙嬷嬷挑起珠帘,向里面通传了一声,
半天,里面也没有动静,
谢悠悠蹙眉,眨着清亮的眼眸问孙嬷嬷,
“祖母该不会是见我过来,一激动背过气去了吧。”
“小蹄子,咒谁呢?”
谢悠悠话音刚落,里面传来尖厉的怒骂声,
“没人教养的小东西,是谁给你的胆子诅咒我,给我滚进来。”
谢悠悠无辜地挑挑眉,“原来祖母没事啊!”
孙嬷嬷抿唇不语,以前老夫人不待见苏氏,就是这样磋磨她,让她一等就是大半天。
这次换做谢悠悠,还没等到一盏茶的功夫呢,就让进去了。
老夫人荣氏半躺在床上,虽然腰上敷了陈府医给开的药膏,可骨头里还是一阵阵地抽痛,
想起昨日被谢悠悠围着转圈才摔伤的,老夫人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小小年纪竟然如此狠毒,这背后一定有人指使她。
“贱蹄子,是谁派你来诅咒我的,是不是苏氏?”老夫人咬牙切齿地问道,
谢悠悠眨着水汪汪的大眼晴,说谁贱呢,
一个偏心偏到家的祖母,也配指责她的母亲。
“祖母,你怎么忘了,昨日是你让我来寿康堂请安的,这跟娘亲有什么关系,”
谢悠悠笑盈盈地找了个离老夫人远一些的位置坐下,
“刚才里面一点儿声音也没有,我也是担心祖母,这万一要是突发癔症,
孙女和孙嬷嬷都不在跟前,你死的透透的,这可怎么办,我这是关心你,哪里就成诅咒了。”
老夫人听完,气得双眼通红,浑身颤抖,
小贱货,敢咒她死得透透的,
老夫人抓起桌上的茶杯猛砸出去,茶水溅了一地,有一些还喷溅到了老夫人脸上,
可谢悠悠坐得远,一点儿没沾上。
老夫人气得脸色铁青,没想到苏氏性子柔软,收了个义女却是个牙尖嘴利的。
来请安还敢出言顶撞,看我不寻个理由,将她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