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心潮翻涌,竟不由生出几分自愧不如之感。
过了许久。
一声轻叹响起,众人才渐渐回过神来。
一位客人激动难抑,忍不住起身向王楚问道:
“小先生,您刚才提到的无始大帝,究竟有多强?”
“能否为我们细细讲来?”
无始大帝有多强?
王楚没想到客人里真有对实力如此好奇的。
好在他早有准备,微微一笑反问道:“大秦的那位始皇帝,各位都知道吧?”
多数客人都点了点头。
他们自然知晓。
或者说。
这方天地间最负盛名、最显赫、最有权势的 ** ,便是秦始皇。
相传他麾下不仅有罗网这等顶尖的刺客组织,身旁还有阴阳家这般深不可测的势力。
而始皇本人,更是高深莫测。
无人知晓他是否身负武功。
但所有人都知道,所有意图行刺始皇的刺客,无一幸存!
因此在这高手辈出的世间。
许多人索性将秦始皇默认为当世第一。
既因他无上的权柄,也因他那莫测的实力。
“若是无始大帝亲临,只怕那位秦始皇也得退让三分。”
王楚含笑回答了先前的问题。
此言一出。
众人皆是一愣。
随即。
客栈里却响起了一阵低低的笑声。
遮天终究只是个故事。
他们方才竟有些当真了。
0021狠人大帝!
同福客栈内。
这段小插曲让气氛轻松了不少。
王楚见状。
便也不急着继续往下讲,先闲谈了几句。
张弛有度,才是说书的道理。
何况如今修了遮天法,一说便是三四个时辰。
中间聊点别的,既放松心神,也便于把握节奏。
一时间。
客栈里的气氛缓和下来,不再像起初那样凝重。
待到多数客人脸上露出些笑意。
王楚才轻咳一声。
继续讲述后面的故事。
“叶凡虽见无始经,却机缘未至,无法翻阅。”
“加上紫山内还有堪比神魔的太古生灵横行,他已被困在此地。”
“若无转机,恐怕要如姜太虚神王一般,长久困守于此了。”
“然天无绝人之路,叶凡终究不甘,仔细察看无始经四周,终于发现异常——经书周围竟刻有风雨雷电的玄妙道纹。”
“道纹 ** 有一处凹槽,叶凡手中的玉佩骤然发光!”
“他猛然醒悟,这原来是一座传送阵,只是玉佩仅余半块,贸然踏入恐怕凶险万分。”
“……”
“弯月染血,横陈于地,正是至阴至柔的绝地——赤月窟。”
“又见乌日沉坠,落于山岭之下,那是至阳至刚的魔土——堕日岭。”
“叶凡见之失色,直言两者并生,乃古来极致凶土,根本无法 ** ,恒宇大帝竟在此祭炼极道武器,如此气魄实在惊人!”
“……”
“叶凡经大 ** 提醒,看向那些残破兵器,其中有一只暗淡的旧铜壶,没有壶嘴,壶盖上却刻着一张似哭似笑的鬼脸印记。”
“白凤见叶凡留意,便说这些都是荒古前的器物,可惜早已失了价值。”
“但大 ** 却莫名颤动起来,连连催促叶凡问出遗迹所在,说那里很可能就是狠人大帝的一处道场!”
“……”
王楚一路讲来,又是一个多时辰,已近申时。
他便在此处暂歇。
客人们顿时喧嚷起来,许多人正听得入神,哪里肯停。
王楚只得拱手告饶。
“诸位,那就再讲一个时辰,可好?”
“好!好!快请继续!”
满堂客人纷纷应和,只盼他接着讲下去。
于是。
客栈中再次响起王楚说书的声音。
不知不觉。
故事已到叶凡再入太玄,与华云飞、李小曼相遇这一段。
“……”
“那清丽女子冷声一哼,翻手祭出上古吞天魔罐的盖子,朝叶凡压来。”
“霎时间,罐中竟传出一阵轻笑,恍若那位荒古第一狠人正立于岁月尽头冷笑!”
“……”
“临战之时,叶凡心头忽明:这几人皆是某位神秘强者道宫神祗所化,而那位强者,定然继承了狠人大帝的传承!”
“……”
“诸位,今日的书便说到这里,感谢各位赏光!”
言毕,王楚整理物件,打算离场。
此刻,客栈里多数客人仍在推测那位获得狠人大帝传承的高手究竟是何人。
一见王楚就要走,众人立刻清醒过来,急忙出声挽留。
“先生,先生,您前两日都没开讲,今天不如再多说一段?”
“正是,我们远道而来,总得让大伙儿听个过瘾吧!”
“别的先不提,您至少该讲讲故事里的狠人大帝呀!”
“说得在理,要不就聊聊狠人大帝也好!”
“附议!”
“……”
听到这些话,王楚停下手,望向店内的客人们。
他略加思索,随即点头答应。
“也好,那在下便与诸位说一说这位狠人大帝。”
“说起来,狠人大帝实为女子,乃是二十多万年前威震寰宇的女帝,被誉为古来风华第一!”
“她是史上最惊才绝艳的大帝,也是古今最具才情的女子。”
“她与天争,与地争,与己争,从平凡体质一步步登临绝巅,成为古往今来最强大的存在之一!”
“狠人大帝一生与天比高,才情惊艳万古。”
“然而,世间强者所求的‘仙’,她却毫不在意,只愿留在红尘之中等待那人归来……”
“……”
王楚执起折扇,徐徐讲起狠人大帝的故事。
在《遮天》之中,狠人大帝是绝无法绕开的绝世人物,也是塑造得最为成功的角色之一。
即便在王楚的前世,也曾令无数人心生仰慕,何况在此方世界?
随着王楚娓娓道来,满堂宾客仿佛渐渐看见一位风华绝代、惊艳众生的女子。
她静立九天之上,本该倾世的容颜却被一张似笑似哭的鬼脸面具遮掩,只露出下颌与一双清澈如秋水的眼眸。
周身无数破碎的兵器化作她的铠甲,断裂的荒剑与大鼎碎片则凝成一杆长戟。
女帝披甲执戟,傲立天地之间!
“如此绝世人物,恨不能亲眼一见!”
角落里的邀月听得入神,不禁低声自语。
身旁的怜星更是双眼发亮,心神早已飘远,仿佛真切见到了狠人大帝的风姿。
不远处,黄蓉也一阵出神,转头问道:
“爹爹,你觉得怎样?”
“这般女子,岂是人间俗物,我远不能及啊。”
黄药师漂泊半生,本不应再为此类故事所动。
但听了狠人大帝的事迹与遗憾,他却想起逝去的妻子冯蘅,不由轻叹一声,忽然生出一股寂寥——他想回桃花岛陪伴亡妻了。
就连对王楚心存偏见的欧阳克,也难挡狠人大帝的魅力。
只不过,他心中暗想的是:若能娶到狠人大帝那样的女子该多好。
如此想着,欧阳克的目光投向黄蓉与邀月,却见两位倾心的女子此刻都正目不转睛地望着王楚。
他眼神骤然一冷。
“竖子,我定要叫你生不如死!”
半晌之后,众人渐渐回过神来,只觉心痒难耐。
毕竟今日说书已结束,再想听得等上一两天,实在煎熬。
然而见王楚已收拾妥当准备离去,大家也只得无奈摇头,三两成群讨论起后续剧情。
也有不少人此时才感到腹中鼓胀,急忙解决内急去了。
客栈里顿时喧闹起来。
就在这时,欧阳克朝不远处一名公子哥微微点头。
下一刻,那位衣着华贵、身形消瘦的公子懒洋洋坐在椅中,扬声道:
“慢着,小爷还没发话,你这就要走?”
“有何指教?”
王楚眉梢微动,似笑非笑地看向对方。
“听说你前些日子评点天下高手,将西毒欧阳锋前辈贬为不值一提的小人?”
公子面罩寒霜,冷声质问。
“不错。”
王楚答道。
“一派胡言!”
“你不过一个说书先生,下九流的行当,也配评点天下高手?”
“本公子今日来,就是要告诉你,天下高手绝非你这等下九流之辈所能妄议!”
“现在,要么你自废双手,向欧阳锋前辈赔罪;要么……”
“本公子便押你亲上白驼山庄谢罪!”
公子厉声呵斥间,周身气息鼓荡,腰间长剑显露。
言语之中,他将王楚视作江湖下九流里的蝼蚁,极尽侮辱。
话音落下,同福客栈内霎时寂静,许多人愕然望向此处,亦有不少面露幸灾乐祸之色。
一时间,所有目光都聚集在王楚身上,看他如何应对。
另一边,佟湘玉见状大急,当即要上前打圆场,却被白展堂一把拉住。
他低声劝道:“掌柜的,这事儿您千万不能掺和,会出人命的!”
“胡说!六扇门的人就在那儿,额怕什么?小王要是出事可咋办?”
佟湘玉不信,拽着白展堂就要过去。
“夺情剑?”
“他是游龙生,雪鹰子的徒弟!”
此刻,客栈中有人认出游龙生腰间长剑,顿时脸色大变,失声惊呼。
此言一出,满堂宾客纷纷色变。
白展堂更是吓得腿软,几乎站立不稳。
“老白,那雪鹰子是什么来头?”
佟湘玉虽不明所以,但见众人神情骤变,也察觉事态严重,急忙发问。
“雪鹰子,乃是天山第一剑客!”
“游龙生是他独传 ** ,剑法亦臻上乘!”
白展堂面色沉肃,一字一顿地说道。
他心知此事棘手——得罪游龙生,必会招来雪鹰子,届时同福客栈恐遭大难。
即便郭芙蓉之父在此,也未必能全然护住他们。
“掌柜的,听我一句,让小王赔罪认错吧,再僵持下去只怕性命难保!”
白展堂拉住佟湘玉,郑重相劝。
“这、这……额滴神呀,怎会闹到这步田地?”
“小王啊……”
佟湘玉闻言,顿时心乱如麻。
她望望游龙生,又看看王楚,左右为难。
然而黄蓉却不管什么雪鹰子。
她见游龙生欲对王楚出手,情急之下便要上前。
不料下一刻,黄药师指尖轻弹,一粒花生米悄然击中黄蓉穴道,将她定在原地。
“爹爹,快放开我!”
“哼,还说与这小子无关?且好好看着!”
黄药师冷声说罢,不再多言。
不远之处,邀月似有所觉,朝黄蓉那边瞥了一眼,却未多留意,反而将目光投向游龙生周身大穴,似在思索如何无声取其性命。
欧阳克则嘴角含笑,任由身旁侍女斟酒,一副早有所料的模样。
正是他说动游龙生在此刻发难。
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王楚,想瞧瞧这位名不见经传的说书先生究竟有何倚仗。
是了,这不过是欧阳克的一次试探罢了。
游龙生见王楚久不回应,渐失耐心,冷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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