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那一刻,世界仿佛变成了慢动作。
傅景行狰狞的脸,高举的高尔夫球杆,还有空气被撕裂的呼啸声。
我闭上眼,等待头骨碎裂的剧痛。
“啊!”
一声尖锐的惨叫突然响起。
不是我叫的。
就在球杆即将砸碎我太阳穴的瞬间,站在一旁的白薇薇突然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傅景行倒去。
“我的肚子!好疼!”
她重重地撞在傅景行的胳膊上。
那一杆瞬间失了准头,狠狠偏离了原来的轨迹。
球杆重重地砸在了我的左肩膀上。
骨裂的剧痛瞬间传遍全身,我眼前一黑,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但我知道,我活下来了。
再次醒来时,我听到白薇薇带着哭腔的声音。
“景行哥哥,我不是故意的……刚才宝宝好像踢了我一脚,好疼啊……”
她捂着肚子,脸色苍白地靠在傅景行怀里,眼泪说来就来。
“而且……我听说见红冲撞胎神。要是这时候家里死了人,咱们儿子生下来会不吉利的,我怕……”
傅景行虽然暴怒,但他是个极度迷信且重男轻女的人。
听到“儿子”两个字,他举起的球杆终究没再落下。
“那你说怎么办?这贱人已经发现了账本的事。”
白薇薇眼神恶毒地瞥了我一眼,咬牙切齿地建议。
“不如把这贱人关进地下室那个满是老鼠的酒窖里!那是隔音的,让她在里面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饿她几天,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才解气!等我生了儿子,再处理她也不迟。”
“好,听你的。”
傅景行像拖死狗一样,把我拖进了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反锁了那扇厚重的铁门。
深夜,地下室里伸手不见五指,老鼠的吱吱声让人毛骨悚然。
我的肩膀疼得几乎麻木,绝望地靠在冰冷的墙上。
突然,铁门传来轻微的“咔哒”声。
一道手电筒的光束照了进来。
白薇薇鬼鬼祟祟地溜了进来。
我看到她,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
“白薇薇!你这个骗子!你出卖我!”
“嘘!”
白薇薇二话不说,冲过来往我嘴里塞了一个汉堡,又递给我两颗消炎药和一瓶水。
“吃!有力气了再骂!”
她蹲在我面前,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你当我不想救你?刚才那一杆子要是砸实了,你脑浆都出来了!”
“还有,书房里那个红皮账本是假的!那是他故意放在那钓鱼的!真正的账本在他随身的密码包里,只有他绝对信任的人才能靠近。”
“我不卖你一次,不取得他的绝对信任,他怎么会把密码告诉我?”
我嚼着汉堡,眼泪混合着面包咽进肚子里。
原来,她在用这种方式保我的命。
地下室的日子暗无天日,但我却从未如此忙碌。
傅景行以为我快死了,根本没在地下室装信号屏蔽器。
白薇薇偷偷给我送来了一台笔记本电脑。
“别闲着。”她扔给我一堆数据,“他在外面搞垮公司,你在里面给他做假账。”
我忍着肩膀的剧痛,利用我的金融专业技能,黑进了傅景行的私人账户。
我制造了一种“资金正在大量回流”的假象,甚至伪造了几份海外投资盈利的报表。
这些虚假的数据像迷魂汤一样,稳住了傅景行,让他以为一切尽在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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