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智文学第10章
当我拖着疲惫却兴奋的身体回家时，发现妹妹正就着凉水啃干面包。
她一看到我，立刻像欢快的小鸟一样扑过来：「姐姐！你回来啦！爸爸说他和弟弟在外面吃，会给我带好吃的回来！」
我心里一沉。我知道，爸爸的承诺对我和妹妹来说，大概率是空头支票。
我拉起妹妹的手：「走，不等了，姐姐今天发工资了，带你去吃好的！」
我带妹妹去了市中心一家很有名的餐厅。
用店长预支的提成，点了一只她馋了很久的烤鸭。
妹妹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像个第一次进城的孩子。
吃饱喝足后，我们路过一家少女服装店，妹妹的目光被橱窗里一件鹅黄色的羊毛连衣裙牢牢吸住了。
「姐，那裙子真好看……像公主穿的……」
妹妹从小到大，穿的都是亲戚给的旧衣服，或者妈妈买的最便宜的地摊货。
她眼神亮晶晶的，带着憧憬：「穿上它，一定很暖和，很漂亮吧。」
我心里一酸，毫不犹豫地拉着她走进店里，买下了那条裙子。
妹妹又惊又喜，抱着裙子不肯撒手，在我脸上用力亲了好几口。
当她换下那件洗得发白、袖口都磨破的旧外套，穿上新裙子从试衣间走出来时，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苍白的脸颊泛起了红晕，眼睛里有光在闪烁。
妹妹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兴奋地原地转了个圈：「姐姐！原来新衣服这么舒服，这么暖和！我以前还以为，冬天就是会冷的……」
原来她不是天生体寒手脚冰凉。
只是从未穿过足够保暖的衣服。
我蹲下身，紧紧抱住她：「这是姐姐给你买的第一件新裙子，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件，直到你长大成人。」
妹妹突然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我感到颈窝处有温热的湿意。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姐姐……如果你是我妈妈，该多好……」
那一刻，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在服装店明亮的灯光下汹涌而出。
我哽咽着说：「他们都说了，长姐如母。以后，我就是你的依靠。」
可妹妹却在我怀里用力摇头：
「不要。『长姐如母』是责任，是负担。姐姐，你将来要有自己的人生，不能被我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