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智文学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告诉她。分手是她提的，理由是“未来的路不适合并肩走”，这是能想到的最体面的说法，却也是最苍白的谎言。真实原因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他即将接受的卧底任务，那条路铺满了荆棘与危险，他不能让她卷入其中，更不能让她等一个遥遥无期、甚至可能永远不会回来的人。
初春的风轻轻吹过，带着料峭的寒意，拂过他汗湿的额发，将碎发贴在饱满的额角。那风里还带着操场边玉兰花的淡香，却丝毫驱散不了他心底的冷意，反而像在预告着他即将踏入的、充满未知的冰冷世界。他深吸一口气，胸腔里却像压着一块巨石，沉重得让他难以喘息。远处的欢呼声、笑声交织，可这一切对降谷零来说，都遥远得像另一个世界的回响。
终究是按下了拨号键。指尖触到绿色按键的瞬间，他的心跳骤然加速，像要撞破胸腔。听筒里传来的，却只有冰冷的机械女声，一遍遍地重复：“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那声音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却像一把钝刀，慢慢割着他的神经。
他的手微微颤抖，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与失落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几乎站不稳。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后背抵住了冰冷的球门柱，坚硬的触感让他稍稍稳住了身形。低头时，才发现自己早已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留下几道弯月形的红痕，渗出血丝都浑然不觉。
她以前很少关机。不管是学习到深夜，还是外出游玩，她的手机永远保持畅通，她说“怕你找不到我会担心”。那时候他总笑着揉她的头发，说“我怎么会找不到你”，现在想来，那时候的自信，多像一个笑话。
夜色渐浓，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只留下天边一抹淡淡的橘粉。降谷零站在公寓的窗前，城市的灯火阑珊透过玻璃映在他紧锁的眉宇间，将那份焦虑放大了数倍。窗外的街道渐渐热闹起来，车灯连成流动的光河，商铺的霓虹灯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可这繁华的夜景，在他眼里却只剩一片模糊的光晕。
手机被他攥在手中，反复拨打着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拇指因为频繁按动而有些发麻。回应他的却始终是同样的机械音：“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每一次重复，都像一记重锤，狠狠敲击在他本就紧绷的心弦上。
他皱紧眉头，手指不自觉地加大了按压力度，屏幕上的数字因他的紧张而微微模糊。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记错了号码，可指尖在键盘上敲击的顺序，早已刻进了骨子里，不可能出错。挂断电话的瞬间，他迅速穿上外套——他必须见到她，哪怕只是悄悄看一眼，确认她平安无事就好。
走出公寓，夜色中的街道格外冷清，只有零星的夜归人脚步声在远处回响，与寂静的夜晚形成鲜明的对比。降谷零加快了步伐，皮鞋踩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而急促的声响，“嗒嗒嗒”的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他的脚步很快，警校训练出的体能让他在夜色中如同一道风，掠过街边的商铺，掠过沉睡的长椅。
抵达玥涵的公寓楼下时，他的心跳莫名加速，胸腔里的悸动混杂着不安。这栋浅米色的公寓楼他来过无数次，以前每次送她回来，他都会看着她走进楼道，直到三楼的灯光亮起，才转身离开。可现在，三楼的窗户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光亮。
他按下门铃，等待的每一秒都像被无限拉长。楼道里的声控灯应声亮起，昏黄的光线照亮了空荡荡的楼道，却没有传来任何脚步声。回应他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他又试着拨打她的电话，听筒里传来的忙音，像针一样扎进耳朵里，让心一点点沉下去。
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心头疯狂蔓延。他想起她性格温柔，却从不与人结怨，应该不会是与人发生冲突；她生活规律，很少熬夜外出，更不会无缘无故消失这么久。难道是……他不敢再想下去，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毫不犹豫地绕到公寓后方——那里有一扇备用小门，是以前玥涵无意中跟他提起过的。“这里的门锁有点松，房东一直没修，不过平时很少有人来这边。” 当时她趴在他耳边小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发现小秘密的雀跃。那时候他还笑着叮嘱她，让她平时注意锁好门，没想到现在，这句话却成了他唯一的希望。
翻越围栏时，他的动作敏捷而熟练，警校训练出的体能在此刻发挥得淋漓尽致。指尖抓住围栏顶部的瞬间，他甚至没有察觉这份熟练背后，藏着多少曾经的在意——在意她的每一句话，在意她生活里的每一个小细节。落地时，他的脚步很轻，生怕惊扰到什么，尽管他知道，这里大概率已经没有人了。
备用小门果然没有锁死，轻轻一推就开了。走进公寓的瞬间，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几分——那是玥涵常用的柑橘味香薰，清新而温暖，以前每次来，他都能闻到这个味道。可这份熟悉的气息里，却弥漫着一股不寻常的沉寂，没有开灯，没有声音，连空气都像是凝固了。
降谷零摸索着打开客厅的灯，暖黄的光线瞬间填满了房间。家具摆放整齐，沙发上还搭着一条浅灰色的毯子，是她平时看电视时盖的；茶几上放着一个空了的马克杯，杯沿还有一圈淡淡的咖啡渍；电视柜上的相框里，是她和同学们的合影，照片上的她笑得眉眼弯弯，阳光明媚。
一切都像她只是暂时出去，随时会回来一样。可这份“如常”，却让降谷零的心里更慌了。他快速扫视着客厅、厨房，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冰箱里还有新鲜的蔬菜和牛奶，水槽里没有未洗的碗筷，甚至连垃圾桶都清理得干干净净。
走进她的卧室，衣柜门拉开着，衣物整齐地挂着，五颜六色的裙子像一道道彩虹。可他一眼就看出，少了她常穿的那几件浅色系裙子——那件淡蓝色的碎花裙，是他第一次约会时送她的；那件米白色的针织裙，是她去年生日时穿的；还有那件浅粉色的衬衫，是她最喜欢的款式。这些她常穿的衣服，都不见了。
书桌前，几本她常看的推理小说散落着，其中一本的书页间，还夹着一片干枯的枫叶——那是去年秋天，他们一起在公园散步时，她亲手捡来的。记忆突然闪回，那天的阳光也是这般温暖，金色的枫叶铺满了地面，像一层厚厚的地毯。她蹲在满地金黄的枫叶里，像只寻宝藏的小松鼠，双手扒拉着枫叶，突然举起这片形状完整的枫叶冲他笑：“零，你看这个，做成书签肯定很好看！”
他当时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接过枫叶仔细擦干，帮她夹进了这本书里。“以后每次看书看到它，就能想起今天了。” 她依偎在他身边，语气软糯。他记得自己当时点了点头，说“好”，可现在，书还在，枫叶还在，人却不见了。
指尖抚过那片枫叶，粗糙的纹理带着时光的痕迹，也让降谷零心中的慌乱彻底爆发。他猛地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椅子，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突兀。他冲出公寓，夜色中，挺拔的身影在路灯下被拉成一道道晃动的残影。他沿着他们曾经一起走过的街道疯狂奔跑，每一步都像是在追逐那些逐渐远去的记忆。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带着汹涌的暖意，却又在触及现实的瞬间变得冰冷刺骨。街角的冰淇淋店，她咬一口抹茶甜筒，嘴角沾了绿色的奶油，还固执地要喂他一口，说“要一起分享才好吃”；巷尾的长椅上，夕阳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她靠在他肩头，轻声说以后想和他一起看遍每一场落日，语气里满是憧憬；不远处的咖啡馆里，深夜的灯光昏黄，他们头挨着头复习，她困得打哈欠，眼泪都流了出来，还强撑着帮他整理笔记，笔尖划过纸张的声响温柔得像耳语。
每一个地点都承载着过往的欢笑与甜蜜，此刻却成了压在他心头最沉重的负担。他跑过冰淇淋店，橱窗里的灯光亮着，却再也看不到那个嘴角沾着奶油的身影；他跑过巷尾的长椅，长椅上空无一人，只有夜风卷起落叶，在地上打着转；他推开咖啡馆的门，浓郁的咖啡香扑面而来，还是熟悉的味道，可靠窗的那个专属座位，却空无一人，桌上甚至还留着一道浅浅的划痕，是她上次不小心用指甲划到的。
“请问……你见过这个女孩吗？” 他抓住一个熟悉的店员，急切地询问，语速快得几乎让人听不清。他掏出手机，翻出玥涵的照片，照片上的她笑得很开心，眼睛亮得像星星。
店员皱着眉想了想，无奈地摇头：“那位小姑娘已经好几天没来了。以前她经常来这里看书，每次都坐靠窗的位置，点一杯热可可。” 店员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疑惑，“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降谷零没有回答，松开手，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好几天没来了……他的心彻底沉了下去。他竟然这么久都没有发现异常，竟然因为自己的心事，忽略了她的消失。愧疚像潮水般将他淹没，让他几乎站不稳。
他又赶往那座公园，夜色中的公园静悄悄的，只有夜风穿过树叶的缝隙，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无声的叹息。路灯的光线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像一个个破碎的光斑。他沿着小径一遍遍地奔跑，一声声呼唤着“玥涵”，声音嘶哑而急切，却没有任何回应，只有无边无际的夜色与沉默将他包裹。
他跑过他们曾经捡枫叶的地方，地上只剩下干枯的草叶；他跑过他们曾经坐过的亭子，亭子里积着一层薄薄的灰尘；他跑过公园的喷泉，喷泉早已停止喷水，池子里的水浑浊不堪，倒映着漆黑的夜空。
最终，他无力地瘫坐在公园中央的喷泉旁。四周是浓稠的黑暗，只有远处几盏路灯的光线微弱地透过来，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喷泉的水声在夜空中单调地回荡，“滴答，滴答”，像是时间在一点点流逝，又像是在嘲笑他的无能。孤独与绝望被无限放大，像一张巨大的网，将他牢牢困住，让他无法呼吸。
他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刺痛感成了此刻唯一能让他感知到自己还存在的凭证。血珠从掌心渗出，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很快就凝固了。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心里的疼远比身体上的疼要剧烈千万倍。
闭上眼睛，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玥涵的笑容——阳光下她眉眼弯弯的模样，解题时认真蹙眉的模样，偶尔闹小脾气时撅起嘴的模样，还有……分手时她眼底那抹一闪而过的失落。最清晰的，是分手前几天，她拿着中奖券蹦到他面前，眼睛亮得像星星：“零！我中奖了！免费的人鱼岛之旅！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他当时正因警校任务的事心烦意乱，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听到她的话，他只是皱着眉敷衍了两句“我可能没时间”，甚至没注意到她眼中瞬间黯淡下去的光。他甚至还记得，自己当时的语气很不耐烦，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烦躁。
那曾是他心中最温暖的光，可现在，这束光似乎正在逐渐消散。他不知道，她的失踪是出于误会——以为他真的不想陪她，所以独自离开；是遭遇了危险——人鱼岛路途遥远，会不会遇到了什么意外；还是其他他无法预知的理由。无数个猜测在脑海中盘旋，每一个都让他心惊胆战。
寂静的夜晚，降谷零就那样静静地坐在长椅上，等待着，期盼着。他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或许是等她突然出现，笑着说“零，我只是跟你开玩笑”；或许是等一通电话，传来她熟悉的声音；哪怕只有一丝关于玥涵的消息，也能让他在这漫长而未知的等待中，找到一丝坚持下去的力量。
夜风越来越冷，吹得他浑身发抖。他却丝毫没有动弹，只是蜷缩着身体，将头埋在膝盖里。黑暗中，他的肩膀微微颤抖，压抑的呜咽声从喉咙里溢出，像受伤的小兽在独自舔舐伤口。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脆弱，第一次如此无助，以前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他都能冷静应对，可这一次，涉及到玥涵，他所有的冷静与理智都崩塌了。
再次睁开眼时，天已微亮。东方的天空泛起了一抹鱼肚白，渐渐染上淡粉色、橘红色，阳光一点点穿透云层，洒在公园的地面上。降谷零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衣角的露水沾湿了衣衫，带来一阵冰凉的触感。他的眼底还有未消散的红血丝，脸色苍白得像纸，可那份慌乱却渐渐被坚定取代。
他不能就这么放弃。他是降谷零，是警校最优秀的毕业生，他有能力找到她。他转身走向警察厅——这里有最强大的情报网络，有最专业的侦查设备，是他能找到玥涵的唯一希望。
清晨的街道渐渐热闹起来，晨跑的居民、卖早餐的商贩、赶去上班的人，每个人都在为新的一天忙碌着。降谷零混在人群中，脚步坚定，目光锐利。他的衣服还带着夜晚的寒气，头发凌乱，可周身的气场却变得格外强大，像一把即将出鞘的剑。
公安系统的情报室内，错落有致的监控屏幕和数据终端散发着冷冽的光，蓝色的光线在空气中流动，映得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严肃。空气中弥漫着电子设备的微热与咖啡的醇厚香气，熬夜加班的警员们靠在椅子上，揉着疲惫的眼睛，却依旧不敢有丝毫懈怠。
“我要调一个人的资料，还有近期的行踪记录。” 降谷零走到值班警员面前，语气急切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他掏出自己的警员证，证件上的照片还带着一丝青涩，却已经能看出如今的轮廓。
值班警员愣了愣，看到证件上的信息后，立刻点了点头：“请跟我来。” 他知道这位刚毕业的警校优等生，据说在推理和侦查方面有着过人的天赋，连上级都对他格外看重。
降谷零坐在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发出密集的声响，“哒哒哒”的声音在安静的情报室内格外清晰，每一次点击都像是在与时间赛跑。他的目光锐利如鹰，紧紧盯着屏幕，在一行行滚动的数据、一张张监控截图、一份份出行记录中，精准地筛选着与玥涵相关的线索。
他调阅了玥涵公寓楼下的监控录像，发现她最后一次出现在监控里，是一周前的早上，背着一个双肩包，手里提着一个行李箱，看起来像是要出门旅行。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没有任何异常。可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她的身影出现在监控里。
他又查了她的银行卡消费记录，一周前有一笔在港口便利店的消费，买了一些零食和矿泉水。之后，银行卡就再也没有任何交易记录。他还查了她的手机通讯记录，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一家旅行社的，询问关于人鱼岛旅行的相关事宜。
几个小时过去了，太阳已经升得很高，阳光透过情报室的窗户洒进来，照亮了空气中的尘埃。降谷零的眼睛因为长时间盯着屏幕而布满了红血丝，指尖因为敲击键盘而有些发麻，可他丝毫没有停下。就在他几乎要放弃，以为找不到任何线索时，一个不起眼的出海记录跳入了视线。
记录显示，一周前，玥涵曾搭乘一艘前往人鱼岛的游船，出发时间是早上九点，乘船人信息清晰地写着她的名字和身份证号。他猛地想起，分手前几天，她确实兴奋地跟他说过，自己中奖获得了一次免费的人鱼岛之旅。当时他正因即将到来的毕业考核和未来的卧底任务心烦意乱，只是敷衍地应了几句，甚至没仔细听她后面的话，更没记住她出发的时间。
心脏猛地一沉，愧疚与自责瞬间将他淹没。他竟然因为自己的心事，忽略了她没有按时回来的事实。如果他当时能多问一句，如果他能记住她出发的时间，或许就能早点发现异常，或许她就不会失踪。无数个“如果”在脑海中盘旋，像针一样扎着他的心。
降谷零迅速站起身，走到墙边的地图前，目光死死锁定在人鱼岛的位置。那是一座位于太平洋上的小岛，面积不大，以美丽的海景和传说中的人鱼雕像闻名，是著名的旅游胜地。地图上的岛屿标识很小，却像一块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立刻联系了人鱼岛的当地警方，电话接通的瞬间，他的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您好，我是东京警视厅的降谷零，我要报案，一个名叫玥涵的女孩失踪了。她一周前搭乘前往人鱼岛的游船出发，至今没有下落。” 他语速飞快地说明情况，将玥涵的基本信息、乘船时间、外貌特征都详细地告知了对方，请求他们协助调查玥涵的下落。
等待回复的间隙，他在情报室内来回踱步，每一步都沉重得仿佛踏在刀尖上。屏幕上的出海记录被他反复查看，试图从中找到任何被遗漏的线索——游船的名称、船长的信息、同行的乘客……可记录上的信息很简略，只有最基本的乘船信息。
情报室里的其他警员都看出了他的焦急，却没有人敢上前打扰。他们能感受到他周身的低气压，像乌云一样笼罩着整个房间。有警员默默给他递了一杯热咖啡，他接过，却没有喝，只是握在手里，感受着杯子传来的温热，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终于，当地警方传来了消息：“降谷警官，我们核实了相关信息，确实有一位名叫玥涵的中国女孩在一周前登上了前往人鱼岛的游船。游船于当天下午三点抵达人鱼岛码头，我们调取了码头的监控，看到她下了船，之后便再也没有人见过她的踪迹。”
“什么？” 降谷零的声音猛地提高，握着手机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她下船后去了哪里？有没有人看到她和谁同行？岛上的酒店、民宿有没有她的入住记录？”
“我们已经排查了岛上所有的住宿地点，没有她的入住记录。也询问了码头的工作人员和岛上的居民，没有人记得见过她。” 当地警方的语气带着一丝无奈，“人鱼岛虽然不大，但岛上有很多偏僻的海湾和树林，很容易迷路，也不排除她独自前往这些地方探险，发生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