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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这一晚,张洪斌家的新灶台第一次见了火星子。

四个人围坐在一起,何雨柱掌勺,张洪斌出酒,算是给这个新家暖了房。几杯汾酒下肚,气氛热络得不行。

饭后,何雨柱还要充当护花使者,把于莉送回家。张洪斌也没多留,收拾了碗筷,早早就歇下了。

第二天一早,生物钟准时把张洪斌叫醒。

脑海里那个面板闪烁了一下。

【每日签到成功。】

【获得:精磨面粉十斤,优质大米十斤,精细玉米面十斤,现金十元。】

张洪斌把那袋子玉米面提溜出来,解开绳扣,伸手抓了一把。

这手感不对。

一般的棒子面,那是粗粮,剌嗓子,颜色也是那种暗沉的黄。可系统给的这玩意儿,粉质细腻得跟白面似的,颜色金黄透亮,闻着还有股甜香味。这要是掺上一半白面蒸窝头,口感绝对不比纯白面的馒头差,甚至更香甜。

张洪斌把东西收进柜子,心里开始盘算以后的日子。

一个人过日子,自在是自在,但终究差点意思。特别是做饭,稍微弄点油水,那香味儿顺着风就能飘满全院。这年头,大家肚子里都缺油水,你家天天炖肉,那就是招人恨。

如果在屋里做,或者跟傻柱家搭伙,情况就不一样了。

何雨水那丫头的心思,只要不瞎都能看出来。既然早晚是一家人,倒不如现在就把这层窗户纸捅个半破。

他走到院里,看着那个刚搭起来没多久的外置灶台,越看越碍眼。拆了算了,以后就在傻柱那屋做饭,两家变一家。

这账算得过来。

他和傻柱都是高工资,何雨水马上也要有工资了。三份工资往一块凑,再加上两边加起来三间正房、两间耳房,这配置在南铜锣鼓巷那是独一份。最关键的是,在屋里关起门来吃香喝辣,谁也瞧不见,省得被贾家那双贼眼惦记。

正琢磨着,何雨柱领着何雨水过来了。

何雨水今天换了身干净衣裳,脸上挂着笑,那是发自内心的松弛。困扰她许久的工作问题解决了,就像搬开了压在心口的大石头。

“斌哥,我都不知道怎么谢你。”何雨水看着张洪斌,眼里亮晶晶的。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张洪斌摆摆手,指了指两家的房子,“正好都在装修,我有这么个想法。咱们两家以后干脆搭伙过日子。厨房共用,吃饭一块儿,省事儿,也热闹。”

何雨柱一听,乐得大腿一拍:“那敢情好!我早就想说了,你那手艺虽然也不赖,但比起我这谭家菜传人还是差点火候。以后做饭我包了,你就在旁边等着吃现成的。”

张洪斌笑了笑,接着说正事:“还有个事,我想跟你俩商量商量。既然要结婚,要办喜事,咱们是不是得去趟保城?”

提到保城,何雨柱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保城,那里住着个何大清。

“找他干嘛?”何雨柱闷声闷气地说,“自从跟那个白寡妇跑了,他就没管过咱们兄妹俩死活。现在去找他,那是自取其辱。”

“不是去求他回来养老,是请他回来镇场子。”

张洪斌从兜里掏出烟,递给傻柱一根,自己也点上,“柱子,你想想。这院里现在是谁说了算?易中海。这老家伙表面上仁义道德,其实一肚子男盗女娼。他为什么能拿捏你?就是因为咱们没长辈。”

“何大清虽然混蛋,但他毕竟是你爹。他在保城那是咱们管不着,但他要是往这四合院门口一站,易中海就得矮半截。论资历、论手段,何大清能把易中海玩得团团转。咱们结婚这种大事,要是没个长辈坐镇,指不定易中海和刘海中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何雨柱抽着烟,眉头拧成了疙瘩。他恨何大清,但也知道张洪斌说得在理。这就叫恶人还得恶人磨。

何雨水在旁边拉了拉哥哥的袖子:“哥,我觉得斌哥说得对。爸虽然对不起咱们,但这种场合他在场,咱们腰杆子硬。以后易中海想用孝道压咱们,咱们就把爸推出来。”

何雨柱吐出一口烟圈,把烟屁股狠狠踩灭:“行!听你们的!只要能恶心易中海,我就去把他请回来!”

正说着话,院门口传来一阵得瑟的脚步声。

许大茂推着自行车,后座上绑着个崭新的收音机,昂着头走了进来。看见这三人聚在一起,他停下车,那张马脸上全是小人得志的笑。

“哟,都在呢?正好,省得我挨家挨户通知了。”

许大茂清了清嗓子,声音拔高了八度,恨不得让后院聋老太太都听见:“下周日,哥们儿结婚!就在这院里办酒席。也不多,就摆十桌。到时候全院老少爷们儿都来喝喜酒啊!”

十桌?

何雨柱和张洪斌对视一眼。

这年头谁家办事也就是买几斤糖发一发,或者请两桌至亲。摆十桌,那是大户人家的排场。看来这娄家是真有钱,许大茂为了给娄晓娥撑面子,这是要把家底掏空啊。

“傻柱,”许大茂斜着眼看着何雨柱,“我知道你那两下子。看在邻居份上,这掌勺的活儿给你了。一桌给你一块钱,怎么样?够意思吧?”

何雨柱乐了,是被气乐的。

他抱着胳膊,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许大茂:“许大茂,你还没睡醒吧?十桌酒席,那是流水席的规格。备菜、切墩、掌勺,这活儿一个人能干下来?我得带两个徒弟来帮忙。”

“再说了,前两天二大爷家那刘光齐结婚,也就是个家宴,我都收了两块钱。你这是十桌大席,还是娶的大资本家的千金,你就出一块钱?你寒碜谁呢?寒碜我也就算了,你这是寒碜人家娄晓娥啊。”

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许大茂脸色变了变。

他偷瞄了一眼周围,果然有邻居探头探脑地在听。这要是传到娄家耳朵里,说他许大茂连个厨子钱都给不起,那这婚结得也太丢份了。

“那你想要多少?”许大茂咬着后槽牙问。

“一口价,二十五。”何雨柱伸出两根手指头晃了晃,“这里面包含我和两个徒弟的工钱。你要是觉得贵,你就去外边请。不过我可提醒你,外边的厨子可不一定有这手艺,到时候把菜做砸了,丢的可是你许大官人的脸。”

二十五块钱!这都快赶上学徒工一个月的工资了!

许大茂心疼得直抽抽。但一想到婚礼那天,要是饭菜不好吃,娄家那些亲戚肯定得笑话死他。

“行!傻柱,你狠!”

许大茂从兜里掏出一把大团结,数出两张十块一张五块,狠狠拍在石桌上,“二十五就二十五!但我丑话说前头,要是菜做得不地道,我跟你没完!”

说完,他抓起自行车把手,气哼哼地推着车走了。

何雨柱拿起钱,笑得像朵花:“嘿,这孙子,娶个媳妇把脑子都娶坏了。二十五块钱,咱们哥几个又能好好喝一顿了。”

张洪斌看着许大茂的背影,笑了笑没说话。

许大茂这是打肿脸充胖子。娄家那是什么家庭?以前那是天天吃香喝辣的主儿。这十桌酒席,食材要是跟不上,傻柱手艺再好也难做。这婚结得,往后有许大茂受的。

轧钢厂的早晨总是充满了机油味和金属撞击的噪音。

张洪斌刚换好工装,车间主任老赵就找了过来。老赵手里拿着个搪瓷茶缸,一脸愁容。

“洪斌啊,有个事儿得跟你商量商量。”老赵把张洪斌拉到一边,避开了嘈杂的人群,“咱们车间那几台老毛子的车床,最近总出毛病。维修班那帮人你也知道,二把刀,修一次坏一次。我想着,既然你技术这么硬,能不能兼着把车间的设备维护给抓起来?”

这是一个苦差事。

维护设备那是另外的工种,既脏又累,还得担责任。干好了是应该的,干坏了全是你的锅。

张洪斌擦了擦手上的油污,没接茬:“主任,您也知道,我这正准备冲四级工呢。要是天天围着破机器转,我哪还有时间练手艺?这要是考核过不去,我也没脸在咱车间待着啊。”

老赵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赶紧加码:“生产任务这块你放心,我让其他组给你分担点。你每天只要保证完成基本定额就行,剩下的时间全归你自己支配,这总行了吧?”

这是个不错的条件,等于变相减负。但张洪斌知道,这时候不能太好说话。

“主任,不是我不帮您。这维护机器是个细致活,费脑子又费眼。我这家里最近正装修,还要准备结婚的事儿,实在是分身乏术啊。”

张洪斌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呢,我也听说了,厂里工会最近好像批下来几张收音机票……”

老赵一愣,随即苦笑着用手指点了点张洪斌:“你小子啊,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行行行,那张票我本来是想留给自己的,既然你开口了,给你!但这机器你得给我伺候好了,不能掉链子。”

“得勒!您就瞧好吧!”

张洪斌接过老赵递来的条子,心里有了底。

一张收音机票,在这个年代那是硬通货,有钱都买不到。拿这个做聘礼或者放在新房里,那是相当有面子。

上午的时间,张洪斌没闲着。他拎着工具箱,在车间里转了一圈。凭借着系统赋予的大师级技术,那些在别人眼里疑难杂症的故障,在他手里也就是几下子的事。

他一边修,一边还有意无意地给旁边的工友讲解:“看这儿,这轴承得多上油,听声音不对就得停机。还有这个齿轮,间隙不能太大……”

工友们一个个听得直点头,看张洪斌的眼神都变了。以前觉得这小子孤傲,现在看来,人家是真有本事,还愿意教。

这人缘,就是这么一点点积攒起来的。

中午吃完饭,张洪斌跟老赵打了个招呼,说去趟木材厂选点料子。老赵刚被解决了大麻烦,大手一挥就准了假。

红星木材加工厂离轧钢厂不远。

看大门的大爷本来想拦,张洪斌顺手递过去半包大前门。大爷立马笑得跟朵菊花似的,不仅放了行,还热心地指了厂长办公室的路。

周厂长正埋头看文件,听见敲门声,抬头看见个年轻人。

“你是哪个单位的?有什么事?”

张洪斌不卑不亢地走过去:“周厂长,我是红星轧钢厂的张洪斌。我是来跟您谈笔生意的。”

“生意?”周厂长笑了,“我们这是国营厂,不搞投机倒把那一套。”

“不是投机倒把,是技术交换。”张洪斌直视着周厂长的眼睛,“我知道咱们厂最近积压了一批松木,因为木质软、易腐烂,做家具没人要。我有项技术,能让这些废木头变成宝贝,不需要刷漆就能防腐防虫,还能有红木一样的质感。”

周厂长放下了笔,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年轻人,话别说太满。不用油漆就能防腐?你当这是变戏法呢?”

“是不是戏法,您找个师傅来,我现场给您演练一遍不就知道了?”

十分钟后,车间空地上。

八级木工白师傅抱着胳膊,一脸怀疑地看着张洪斌。旁边围了一圈看热闹的工人。

张洪斌没废话,拿起喷灯,对着一块普通的白松木板就开始烧。

火焰舔舐着木材表面,瞬间变得焦黑。

周围传来一阵窃窃私语:“这不就是烧火吗?这孩子是不是傻了?”

张洪斌没理会,等木板表面完全碳化变成黑色后,他关掉喷灯,拿起一把钢丝刷,顺着木纹用力刷去表面的浮炭。

奇迹发生了。

原本平平无奇甚至有些惨白的松木,此刻呈现出一种深沉的古铜色。木纹如同浮雕一般凸显出来,纹理清晰,质感厚重,透着一股古朴沧桑的美感。

张洪斌拿起一瓢水,直接泼了上去。

水珠在木板表面滚来滚去,竟然没有渗进去分毫。

“这……”

白师傅瞪大了眼睛,几步跨过去,伸手摸了摸木板表面。凹凸有致,手感极佳,而且没有一丝烟火气,反而有种淡淡的焦香。

“这是把木头的导管都给封死了,确实能防潮防腐!”白师傅也是行家,一眼就看出了门道,“而且这颜色,比刷漆都自然!神了!”

周厂长站在一旁,眼神从震惊变成了狂热。

这项技术要是推广开来,不仅能解决积压库存,还能省下大笔的油漆费用。这在物资匮乏的年代,就是巨大的贡献!

“小同志,这技术叫什么?”周厂长激动地问。

“碳化木。”张洪斌淡淡地说,“周厂长,这技术我上交国家。作为交换,我想请咱们厂帮我打一套家具,就要用这种工艺。”

“没问题!”周厂长一拍桌子,“别说一套,两套都行!白师傅,你手艺最好,跟这位小同志回去,不管他要什么样的,都给我做出来!”

周厂长是个讲究人。

虽然张洪斌只要了家具,但他还是郑重承诺,会把这项技术发明如实上报。在这个重视荣誉的年代,一份技术革新的嘉奖,比什么都强。

下午四点多,张洪斌领着白师傅回到了四合院。

刚进前院,就碰上了三大爷阎埠贵。这老头正拿着个水壶浇花,那双小眼睛滴溜溜地在白师傅和张洪斌身上打转。

“哟,洪斌呐,这是谁啊?看着不像咱们厂的工人啊。”阎埠贵推了推眼镜,又看了看白师傅车把上挂着的卷尺和工具包,“这是要打家具?这得花不少钱吧?你要是有这闲钱,不如……”

张洪斌知道这老抠门又要开始算计,脚下没停:“三大爷,这是我请来的木工师傅。公家的事,咱们回头再聊。”

一句“公家的事”,直接把阎埠贵的嘴给堵上了。这老头虽然爱占便宜,但胆子小,一听跟公家沾边,立马就不敢多问了。

刚进中院,何雨水就迎了上来。

“斌哥!你回来了!”

小姑娘脸红扑扑的,显然是兴奋了一整天,“王主任那边通知了,明天我就能去报到!”

“好事。”张洪斌笑着点点头,指了指身后的白师傅,“这位是木材厂的八级木工白师傅,来给咱们量房子的。雨水,你也过来听听,这房子以后你也得住,看看喜欢什么样式。”

这一句“你也得住”,让何雨水羞得低下了头,但心里却是甜得像喝了蜜。

进了屋,白师傅拿出卷尺和本子,正准备按老规矩量尺寸。

“白师傅,先别急。”张洪斌拦住了他,“我不想要那种老式的八仙桌太师椅。咱们得来点新的。”

张洪斌站在屋子中央,开始比划。

他脑子里装的是后世几十年装修的精华。在这个只有三十多平米的空间里,如何利用每一寸地方,他早就有了腹稿。

“这块,进门的地方,打一排半人高的鞋柜,上面能随手放钥匙和饭盒。”

“这正房太大,空荡荡的不聚气。我想用那种碳化木做个隔断,不用封死,就用竖条的木栅栏,既通透又能把空间分出来。”

“这边是卧室,打个通顶的大衣柜,要推拉门的,省地方。再弄个梳妆台,给……给家里人用。”

张洪斌看了一眼何雨水,接着说,“中间这块做个小客厅,我要那种木架沙发,上面铺棉垫子。茶几要矮的,看着敞亮。”

“还有这耳房,咱们改成卫生间。您能不能用碳化木给我箍个大木桶?底下留个出水口,洗澡的时候人能坐进去泡着。”

白师傅听得一愣一愣的。

他干了一辈子木工,打的都是描龙画凤的硬木家具。张洪斌说的这些,什么推拉门、木栅栏隔断、木沙发,闻所未闻。

但仔细一琢磨,又觉得妙不可言。

这种设计极其简洁,没有任何多余的线条,却最大程度地利用了空间。特别是那个推拉门和木栅栏隔断,简直就是为了这种小户型量身定做的。

“高!实在是高!”白师傅一边记录,一边赞叹,“小张同志,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这要是做出来,那绝对是四九城里的独一份!既洋气又实用!”

何雨水在一旁听着,眼睛里全是小星星。

她虽然听不太懂那些专业术语,但顺着张洪斌的手指,她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温馨、舒适、充满了现代气息的小家。

那是属于他们的家。

整个测量过程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张洪斌不仅讲了样式,还特意强调了结构问题。

“隔断这里,得加几根立柱,直通屋顶的大梁。这老房子年头久了,虽然看着结实,但多几根柱子撑着,心里踏实。而且还能起到隔音的作用,两边说话互不干扰。”

白师傅频频点头,对张洪斌的专业程度更是刮目相看。这哪是个车工啊,简直比他这个八级木工还懂行。

送走白师傅,天已经擦黑了。

屋里飘出一股香味。

何雨水端着个簸箕走出来,里面是刚蒸好的窝头。金黄暄软,热气腾腾。

“斌哥,尝尝。我按你说的,掺了点白面,这玉米面真细,一点都不像以前吃的那么喇嗓子。”

张洪斌拿起一个,咬了一口。

香甜,软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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