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清楚,你易忠海、刘海忠不过是院里的管事大爷,代表不了整个四合院,往后少动不动就拿全院说事!”
林建设从许大茂怀里接过小小,懒洋洋道:“罢了,我懒得跟你们计较,赶紧说正事,说完还得回去歇着。”
闫埠贵眼中掠过一丝失落,扯了扯易忠海袖子低声道:“老易,大局为重,先说正事!”
刘海忠气得拍案而起,指着林建设“你!你……”了半天却接不上话。
他本想叫儿子教训林建设,可这念头刚起就被掐灭,只得铁青着脸重重坐回椅子上。
“好!现在开始这次大会的正题。”易忠海瞬间换上和蔼笑容,语气温和。
“情况是这样的,今年粮食歉收,定量一减再减。贾家只有东旭是城市户口,贾家嫂子他们没定量,光靠东旭的工资实在难以维持五口人的生计。”
“东旭找我商量,这才有了今天的全院大会。咱们四合院向来团结互助,年年被街道评为先进,邻里间有困难就该伸手帮一把。”
易忠海朝贾东旭使了个眼色,贾东旭立刻捧着纸糊的捐款箱站到前排,背对众人。
贾张氏垂着头看不清表情,显得局促不安。秦淮茹则眼眶泛红,泪光盈盈,凄楚模样引得众人心生怜悯,似乎贾家真的走投无路。
“各位,照例由老闫记录捐款数额,我先带个头!”易忠海将两张十元钞票塞进捐款箱。
“我也来!”刘海忠紧跟着捐了十块钱。
“老易、老刘,我比不得你们,就捐一块吧。”闫埠贵满脸肉疼。
“三大爷,您还是人民教师呢,一块钱寒碜不寒碜?我捐十块!”傻柱讥讽着闫埠贵,甩出十元钱。
闫埠贵反驳:“傻柱你能跟我比?你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可有一大家子要养!”
“得嘞!”傻柱嗤笑着转向许大茂挑衅:“许大茂,瞧见爷捐的数目没?你准备掏多少?”
许大茂撇撇嘴,“傻柱,我才懒得跟你这蠢货计较!”他眼珠滴溜一转,嬉皮笑脸地说,“我看林建设捐多少,我就跟着捐多少。”
“呵!原来是个没主见的怂包!”
许大茂直接无视傻柱的嘲讽,权当耳旁风。
台下众人齐刷刷望向林建设,眼中充满期待。这些年他们被贾家折腾得够呛。自从易忠海当上一大爷,隔三差五就要给贾家募捐,特别是今年开始,几乎每两三个月就要来一次。
捐多了贾家不知感恩,捐少了贾张氏就在背后咒骂。无论捐多捐少,贾家都不会念你的好,简直就是一群白眼狼。与其把钱捐给他们,还不如给自家孩子买点好吃的。以前没人敢反抗易忠海,现在林建设的出现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见众人目光都聚焦在林建设身上,易忠海毫不客气,用命令般的口吻说道:“林建设,大伙都捐了。贾家这么困难,你今天又得了这么多钱,我就替你做主,捐100块吧!”
这话一出,院里众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100块?易忠海可真敢开口!这年头,很多人家攒十几年都攒不到100块,一开口就要人捐这么多,易忠海的面子可真大。
“啪!啪!”
林建设抬手又是两记响亮的耳光,脸上写满鄙夷:“你替我捐100块?你算老几?也配替我做主?”
“易忠海,你当一大爷当久了,搞一言堂搞上瘾了是吧?真以为谁都得听你的?”
“你说贾家困难?这年头谁家不困难?就拿三大爷来说,工资和贾东旭一样,却要养活六口人,其中三个还是半大小子!”
“他家不比贾家困难多了?你怎么不去帮帮三大爷?眼瞎吗?”
“再说贾家是什么东西?纯纯的白眼狼!捐多了他们觉得理所当然,捐少了就骂骂咧咧。这钱就算喂狗,狗还会冲你摇几天尾巴呢!”
“给贾家?我宁愿喂狗!贾东旭这个废物,养不起家就别生那么多!生了一堆又养不起,整天靠全院人接济,你要不要脸?”林建设劈头盖脸一顿骂,把贾家和易忠海气得脸色铁青。
一旁的闫埠贵听得眼眶湿润。这么多年,终于有人理解他的难处了。要不是工资低,谁愿意每天下班后还要去当门卫?不就是为了让家人能吃上饭吗?
“林建设!你不捐就不捐,凭什么打人?”易忠海气得面容扭曲,心里憋屈极了:你就不能换个人打?专盯着老子打是吧?
“打你怎么了?就冲你刚才那句话,就该打!这不是搞一言堂是什么?”
林建设嘴角含笑,语气轻松:”这一巴掌是让你清醒点,不然闹到街道办,你这大爷的位子可就保不住了。”
易忠海满腔怒火无处发泄,转头看向贾东旭,却发现他和另外两人都低着头装鹌鹑,顿时火冒三丈。他咬牙切齿地说:”大会继续,林建设不捐,其他人怎么看?”
他冷冷扫视一圈:”想捐的就过来。”
见无人响应,易忠海脸色铁青:”既然没人捐,那就散会!”
正要离开时,林建设突然开口:”等等!我有事要问清楚。”
“你除了捣乱还能有什么事!”易忠海强压怒火。
“关你什么事?不想听可以走,我问的是三大爷。”林建设毫不客气地回怼。
易忠海冷哼一声,不情愿地坐了回去。
贾张氏趁人不备,抱起捐款箱就跑,那敏捷的身手完全不像个胖子。这波操作看得林建设直呼内行,不愧是出了名的泼妇。
贾东旭和秦淮茹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林建设转向闫埠贵:”三大爷,这些年给贾家的捐款都有记录吗?”
“每次都有详细记录。”闫埠贵推了推眼镜。
“总共捐了多少次?”
“算上今天,23次。”闫埠贵既得意又心疼,得意的是自己记性好,心疼的是每次都要破费。
“好记性!”林建设竖起大拇指。
易忠海越听越慌:”林建设,你问这些做什么?以前捐款你都不在!”
“我爹总在吧?他肯定也捐了。”
“没错,每次都是一块钱,我记得清清楚楚。”闫埠贵再次展示他的好记性,接着问道:”还有要问的吗?”
“每次捐款都是你们三位大爷主持?”林建设继续追问。
“除了我们三位大爷,还有谁能主持?”刘胖子忍不住插嘴,想彰显自己的分量。
林建设继续追问:“三大爷,您记得每次捐款的具体金额吗?”
“具体数目记不清,但每次至少25块。”闫埠贵想了想回答,“建设,你问这个做什么?”
“好了!既然林建设问完了,捐款的事就到此为止,大家都散了吧!”易忠海急忙宣布。
随着林建设的提问,易忠海越发感到不安,预感要出大事,于是匆忙宣布散会。
台下众人却纹丝不动,都好奇林建设为何要问这些。
几个机灵的已经猜到林建设的意图,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
“易忠海,你慌什么?是心虚还是害怕了?”林建设冷笑一声,转向众人高声说道。
“三大爷问有什么问题,那我就告诉你们——问题大了!”
“今早我就说过,三位大爷只是大伙选来处理鸡毛蒜皮小事的。”
“像捐款这种大事,必须上报街道办,由他们核实情况后批准!”
“记住,每次捐款都要有街道办的人在场记录,最后归档保存!”
“林建设,你这话什么意思?不都是捐款吗?”傻柱不满地嚷嚷。
“什么意思?易忠海私自募捐总额超过500块,够他们吃枪子了!”林建设露出冰冷的笑容,吓得易忠海直冒冷汗。
“放屁!贾家是院里最困难的,一大爷好心帮忙有什么错!”傻柱还在维护他的干爹。
“对!我家当时确实揭不开锅了,我才求干爹帮忙的。至于街道办,那是疏忽了!”贾东旭赶紧帮腔,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疏忽?23次捐款都没通知街道办,是疏忽还是故意的?”
林建设转向傻柱:“你说贾家困难?我怎么不知道?”
“易忠海不敢叫街道办来,无非是想保住他一大爷的名声,更因为贾家根本不符合条件。”
“你们可能不知道,街道办规定,只有家里存款不足十块,或者有人重病、实在活不下去的家庭,才允许接受捐款。”
“贾家够格吗?显然不够!老贾生前是轧钢厂六级钳工,月工资六十八块五,给家里攒了不少钱。”
“虽说后来因公殉职,可贾东旭当时已经成年。老贾在轧钢厂干了一辈子,要说没存款谁信?”
“老贾一走,贾东旭立刻顶了岗位。我记得清清楚楚,轧钢厂还赔了贾家六百块抚恤金!”
“贾张氏手上戴着金戒指,家里摆着缝纫机,这些你们谁家有?”
“实话告诉你们,贾家的存款在四合院数一数二,除了易忠海、刘海忠,加上我刚得的一笔钱,没人比得上!其他人连贾家的零头都够不着!”
“一群穷鬼接济富户,难怪贾张氏每次捐款都骂骂咧咧——人家压根瞧不上你们那点钱!”
“你们凑的那几个子儿,还不够贾家吃几顿肉呢!”林建设的冷笑声在院里格外刺耳。
院里的住户眼神闪烁,越想越觉得有理。单是缝纫机和金戒指就够扎心了,更别提那笔抚恤金——虽然他们原先不知情,但看林建设笃定的样子,八成是真的。
再想到捐款必须由街道办监督的规定,众人顿时倒向了林建设。
“一大爷!林建设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人涨红了脸吼道。
“易忠海!今天必须给个说法!”另一人喘着粗气拍桌。
易忠海看着群情激愤的住户,心里咯噔一下——贾家这下捅了马蜂窝!他赶紧撇清关系,装出满脸委屈:“我真不知情!每次东旭说家里揭不开锅,我才张罗捐款。我要是早知道,绝不会开这个会!”
“那一大爷你说,轧钢厂是不是真给了贾家六百块抚恤金?”又有人追问。
“这事儿我能作证!”刘胖子挺身而出,“老贾的抚恤金确实是六百块!”
铁证一出,全院炸了锅。好个贾家,竟把他们当 ** 耍!
“贾东旭!今天不退钱,老子跟你没完!”
“贾东旭!把钱退回来!不然我马上报警告你诈骗捐款!”
几个暴怒的居民冲上前揪住贾东旭的衣领怒吼,还有人直接扑上去拳打脚踢。
傻柱见状,赶紧拉着秦淮茹的手往外挤,护着她离开混乱的人群。他一边拽着她柔软的手,一边暗自感叹:“秦姐的手真是又滑又嫩!”
林建设抱起林小小,灵活地跳出人群,他可不想被这群愤怒的邻居误伤。
闫埠贵和刘海中在自家儿子的掩护下,灰头土脸地逃了出来。
易忠海却没能脱身,众人似乎对他积怨已久,在围攻贾东旭的同时,也顺带对他拳脚相加。
“都住手!”一声严厉的呵斥传来,只见街道办主任王主任带着几名工作人员快步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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