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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易中海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何雨水下意识地抓紧了哥哥的胳膊,小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刚刚吃完“大餐”的满足和幸福感,瞬间被这深夜造访的突兀感冲淡,取而代之的是孩子本能的不安。

何雨柱拍了拍妹妹的手背,示意她别怕,低声道:“去里屋,装作写作业。哥来处理。”

何雨水点点头,端起自己的碗筷,快步进了里屋,还顺手掩上了门,只留一条缝隙,紧张地听着外间动静。

何雨柱定了定神,脸上迅速调整出一副略带疲惫和疑惑的表情,走过去拉开了门。

门外,易中海披着一件旧外套,站在昏暗的光线下,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眼神比平时更沉静一些,像是在探究什么。

“一大爷?您怎么来了?快请进。”何雨柱侧身让开,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意外和恭敬。

易中海迈步走了进来,目光习惯性地在屋里扫了一圈。外间很小,一眼就能看尽。煤油灯放在破桌子上,光线昏黄。屋里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与寻常白菜土豆窝头截然不同的复杂香气。那香气很淡,混合在煤烟和旧家具的气味里,一般人或许不会特别注意,但易中海鼻子很灵,心思也细。

他的目光在何雨柱脸上停留了一瞬,又扫过收拾得干干净净的灶台和空荡荡的碗架,最后落在那扇虚掩的里屋门上。

“雨水睡了?”易中海问,声音平和。

“还没,在里屋写作业呢。”何雨柱答道,顺手从桌下拉出唯一一张还能坐的凳子,“一大爷,您坐。我给您倒碗水。”

“不用忙。”易中海摆摆手,在凳子上坐下,也没急着说明来意,反而像是拉家常般问道,“今天头一天正式上班吧?在食堂那边,还适应吗?”

何雨柱心里快速盘算着,脸上露出少年人特有的、带点生涩的认真:“还行,一大爷。就是活多,有点累。王班长让我削土豆洗白菜,看着火。”

“嗯,学徒都是这么过来的。多干点,不吃亏。”易中海点点头,话锋却不着痕迹地一转,“我听你一大妈说,晚上看到你回来得比平时晚点?是厂里有事?”

来了。何雨柱心中一凛。易中海这是听到风声,或者闻到味道,来摸底了。他脸上适时地露出一点混杂着兴奋和不好意思的神情:“是,一大爷。下午快下班的时候,王班长说厂里小招待所有接待任务,让我和马华、刘岚他们仨过去帮忙打下手了。所以回来晚了点。”

“哦?去小招待所帮忙了?”易中海眉头微挑,似乎有了点兴趣,“那可是好差事。那边活重不重?都干了些啥?”

“活不重,就是打打下手,切切菜,递递东西。”何雨柱说得轻描淡写,把功劳都推给了师傅,“主要还是李师傅他们掌勺。我就是跟着学了点眼。”

“李师傅?是食堂的李大头吧?他手艺不错。”易中海像是随意地评论着,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了敲,“在那边帮忙,规矩都懂吧?手脚干净,眼里有活,别给咱们院丢人。”

“我懂,一大爷。王班长和李师傅都交代了。”何雨柱点头。

“嗯。”易中海沉吟了一下,目光再次扫过灶台,那丝残留的香气似乎更明显了些,“在那边帮忙……伙食应该比大食堂好吧?你们这些打下手的,能跟着吃点?”

问题问得直接,却也合情合理。去领导小灶帮忙,混点油水是常事,也是人之常情。

何雨柱心里早有准备,脸上露出一丝“被说中”的腼腆和感激:“李师傅人好,看我们干活卖力,最后把剩下的菜……给我们分了点。让我带了个饭盒回来。”他指了指墙角一个不起眼的旧布口袋(里面其实是他早准备好的馒头咸菜),但没直接拿出来展示,“也就一点剩的,沾沾油腥。雨水正长身体,我寻思着……”

他恰到好处地停住,脸上露出一点为妹妹考虑的兄长情谊,也隐含了“就这么点好处,还得紧着妹妹”的潜台词。既解释了香气的来源,又表明了自己并非只顾自己吃喝,还凸显了生活的不易。

易中海听完,脸上露出了然的笑容,那笑容里带着长辈式的赞许和一点点不易察觉的放松:“哦,是这么回事。我说呢,一进门就闻到点不一样的味儿。好事啊,柱子。这说明你干活实在,师傅们看在眼里。能带点油水回来,改善改善,也是你的本事。雨水是该吃点好的。”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语重心长:“不过柱子啊,有句话一大爷得提醒你。这院里人多眼杂,各家日子都不宽裕。你得了好处,自己知道就行,别太张扬。尤其是……”他压低了些声音,“贾家那边,贾大妈那个人,嘴快,心思也活络。要是知道你能从食堂、从小招待所弄到东西,少不了要说道,甚至……可能开口让你‘帮衬’。你年纪小,脸皮薄,有些话不好拒绝。但你要记住,帮人是情分,不帮是本分。尤其是你现在这情况,先顾好自己和小雨水,才是正经。明白吗?”

这番话,听起来完全是站在何雨柱的立场上,为他考虑,提醒他防范贾张氏。但何雨柱却听出了更深层的意味。易中海这是在敲打他,让他知道好处不是白拿的,院里有人盯着(点出贾张氏),同时也暗示,他易中海才是可以信任和依靠的“明白人”,是在教他“做人”。更深一层,或许也是在观察何雨柱对“帮助他人”的态度,看他是否“懂事”,是否“懂得感恩”,是否……容易掌控。

何雨柱脸上立刻浮现出受教和感激的神情,用力点头:“我明白,一大爷。谢谢您提醒。我就是想着,先把自己和雨水顾好,不给院里添麻烦。别人……别人家的事,我也管不了那么多。我爹走了,我能靠的,就是厂里的工作和师傅的指点,还有院里像您这样的长辈提点。”

他这话,既表明了“自扫门前雪”的态度,委婉拒绝了未来可能的“被求助”,又把易中海捧到了“值得信赖的长辈”位置上,给了对方一点心理满足,但又没有做出任何具体的承诺。

易中海听着,脸上笑容更温和了些。何雨柱的回答,虽然有些过于“自保”,显得有些不够“热心肠”,但考虑到他家的实际情况,也能理解。而且,这孩子懂得“感恩”,知道谁是为他好,这很重要。

“你能这么想,说明你长大了。”易中海站起身,似乎准备结束这次深夜谈话,“行了,我就是路过,听到你们屋还有动静,顺便过来问问。早点歇着吧,明天还要上班。记住,在厂里好好干,跟师傅处好关系。院里有什么事,拿不定主意的,就来找我。”

“哎,记住了,一大爷。您慢走。”何雨柱连忙起身,将易中海送到门口。

看着易中海披着外套的身影消失在垂花门后,何雨柱才轻轻关上门,插上门栓。后背,竟也微微出了一层细汗。

和易中海这种老江湖打交道,每一句话都得仔细掂量,比在食堂干一天活还累。

里屋门轻轻打开,何雨水探出头来,小脸上犹有余悸:“哥,一大爷走了?他……他是不是闻到咱们吃肉了?”

“没事了。”何雨柱走过去,揉了揉妹妹的头发,“一大爷就是关心一下。咱们吃东西又不偷不抢,怕什么?不过雨水,哥跟你说,以后在院里,不管谁问起,咱们家吃什么,你就说吃窝头咸菜,偶尔哥从食堂带点剩菜汤。今天这种好事,不会常有,就算有,也得藏着点,知道吗?”

“嗯!我知道,哥!我不说!”何雨水用力点头,然后又小声问,“哥,那咱们明天还能吃那么好的吗?”

看着妹妹渴望又懂事的眼神,何雨柱心里一酸,柔声道:“明天哥看看。不过雨水,好日子得慢慢来。哥保证,以后一定让你经常吃上肉,好不好?”

“嗯!”何雨水重重点头,眼睛里满是信任。

安抚好妹妹睡下,何雨柱吹熄了煤油灯,却没有立刻躺下。他坐在黑暗里,复盘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食堂的初步表现,小招待所的意外收获,易中海的深夜试探……一切都在提醒他,在这个时代,在这个大院,想要安稳立足,甚至将来有所作为,必须步步为营。

储物空间里,那个铝饭盒还在,油渍需要彻底清洗。今天带回来的“油水”,省着点,够他和妹妹改善两三天的伙食。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关键还是得在食堂站稳脚跟,获得正式的厨师身份,甚至更高的职位。只有那样,才能获得更稳定的收入和更多的资源渠道。今天李师傅的赏识是个好的开始,但还不够。王胖子那边也得小心应对,不能让他使绊子。

院里这边,贾张氏果然是个隐患。易中海看似提醒,实则也在观察和施加影响。许大茂那家伙,今天在大会上阴阳怪气,以后少不了找麻烦。还有阎埠贵那个算盘精……

一个个人影在脑海中闪过,何雨柱的眼神在黑暗中渐渐变得锐利而坚定。

他轻轻摩挲着贴身藏着的破木盒。储物空间是他最大的底牌,但目前除了藏点紧要东西,似乎还没找到更有效的利用方式。或许……可以尝试用它来做点什么?比如,储存一些食堂里不易得的、但未来可能用得上的调味料或食材边角料?或者,在去菜站、供销社的时候,见机行事?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却让他心头一跳。风险与机遇并存。必须慎之又慎。

眼下,还是先巩固在食堂的地位。

第二天,何雨柱依旧早早来到食堂。今天,王胖子没再让他去削土豆,而是指派他和另一个学徒一起去搬运今天新到的几麻袋萝卜和白菜。这是体力活,何雨柱没吭声,闷头就干。

但他干活有技巧,懂得借力,也注意保护腰,干得又快又稳。搬完菜,他又主动去清洗昨天用过还没来得及彻底清理的几个大盆。用的是昨天他自己琢磨出来的炉灰碱面法,刷得干干净净。

这些,都被有心人看在眼里。

中午忙完,何雨柱正蹲在角落里啃窝头,张师傅踱步过来,看似随意地问:“柱子,昨天去小招待所帮忙,李师傅夸你刀工不错?”

何雨柱连忙站起来,咽下嘴里的食物:“张师傅,是李师傅抬举。我就是以前在家胡乱比划过两下。”

“胡乱比划能有那水平?”张师傅打量着他,“下午没啥重活,白案杨师傅那边要人帮忙揉面试碱,你去搭把手,仔细看着点。”

去白案帮忙?何雨柱心里一动。食堂分工,红案白案虽然都属后厨,但通常学徒初期只固定在一处。张师傅让他去白案帮忙,既是给他机会接触更多技能,也是一种考察。

“哎,谢谢张师傅!”何雨柱应道。

下午,他就到了白案那边。白案负责人杨师傅是个瘦高沉默的老头,做了一辈子面点,手上功夫极硬。看到何雨柱过来,只是抬了抬眼皮,指了指旁边一大盆发好的二合面(玉米面掺白面):“揉匀了,试碱。”

何雨柱洗了手,沉下心。揉面看似简单,实则讲究手腕力道和均匀度,试碱更是技术活,碱大了馒头发黄发苦,碱小了发酸,碱正了才能暄腾香甜。他以前虽以红案见长,但白案基本功也不差。

他上手揉面,动作不花哨,但沉稳有力,将面团揉得光滑有弹性。然后揪下一小块,凭手感判断发酵程度,又用传统的方法(闻、尝、看)判断碱量是否合适。最后,他揪了一小块面团,在灶火里快速烤了一下,掰开闻了闻,看了看气孔。

“杨师傅,您看这碱是不是稍微欠一点点?”何雨柱将烤好的面块递给杨师傅。

杨师傅接过来,仔细闻了闻,又看了看,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嗯”了一声:“眼力还行。再加这么一点。”他用手指比划了一个极小的量。

何雨柱依言加了碱,再次揉匀。这次杨师傅检查后,点了点头:“行了,做剂子吧。”

一下午,何雨柱就在白案这边打下手,揉面、做剂子、捏窝头、摆蒸屉,手脚麻利,学得也快。杨师傅话少,但偶尔指点一两句,都是关键。何雨柱听得认真,默默记下。

下班时,杨师傅破天荒地对他说了一句:“明天早点来,发面缸该清了,你跟着学学老肥怎么养。”

“哎!谢谢杨师傅!”何雨柱心中一喜。养老肥(面引子)可是白案的核心技术之一,杨师傅肯教,说明初步认可他了。

接连几天,何雨柱在食堂的表现越发沉稳扎实。红案那边切配基本功让人挑不出错,白案这边也渐渐上手。他不再局限于分配给他的杂活,眼里有活,看到哪里需要帮忙,只要手头空闲,就主动搭把手。不懂就问,但问得很有分寸,不招人烦。

张师傅和杨师傅对他的态度,从最初的略微注意到现在的偶尔指点,变化明显。连王胖子吆喝他干脏活累活时,语气都不像以前那样纯粹是颐指气使了。

当然,也有人不痛快。刘岚看着何雨柱越来越受师傅们待见,眼神里的嫉妒藏都藏不住,偶尔会说几句酸话。马华倒是憨厚,觉得何雨柱有本事,还挺佩服。

这天下午,何雨柱正在帮杨师傅清理发面缸,准备养新一缸老肥。食堂采买的回来了,拉回一板车冬储大白菜和萝卜,还有几扇冻得硬邦邦的猪肉,一些猪板油、猪骨头下水之类的。这是厂里为过冬和年底准备的物资,量大。

王胖子指挥着众人卸货、过磅、入库。何雨柱也被叫去帮忙搬运那几扇猪肉。猪肉肥厚,看着就让人眼馋。搬动时,何雨柱注意到,在板车最下面,还散落着一些零碎的东西:几根剔得不算干净的猪棒骨,几块切割时掉落的碎肉、肉皮,还有一小堆看起来不太新鲜、被挑拣出来的蔫巴蔬菜。

这些东西,在正式入库清点时,往往会被忽略,或者当作损耗处理。最终,可能被食堂内部人员私下分掉,也可能被扔掉。

何雨柱心中一动。他趁着搬东西的间隙,看似无意地用脚将其中几根肉最多、带着不少筋膜的猪棒骨,还有两块相对完整的碎肉,拨拉到了板车轱辘旁的阴影里。动作极其自然隐蔽。

卸完货,清点入库,忙乱一番。王胖子嚷嚷着让赶紧收拾干净板车和地面。何雨柱主动去拿扫帚打扫板车附近,弯腰时,衣袖不经意地拂过车轱辘旁,意念微动。

那几根棒骨和两块碎肉,瞬间从原地消失,进入了储物空间。

心跳微微加速,但面上丝毫不显。他继续认真地将地上的烂菜叶、泥土扫干净,倒进指定的泔水桶。

没人注意到那点微不足道的“损耗”。就算有人注意到少了几根骨头和碎肉,也只会以为是卸货时滚落到别处,或者被野猫野狗叼走了,绝不会怀疑到一个低头打扫卫生的学徒身上。

下班回去的路上,何雨柱摸着怀里(空间里)那几根沉甸甸、带着凉意的猪棒骨和两块掌心大小的碎肉,心中踏实了不少。这,才是储物空间现阶段最实际的一种用法——在不引人注目的情况下,积累一点点宝贵的“资源”。

回到四合院,天色已晚。今天院里似乎格外安静。何雨柱刚走到中院,就看见贾家屋里亮着灯,贾张氏那特有的大嗓门正带着哭腔传出来:

“我苦命的儿啊……东旭啊,你这手可怎么干活啊……天杀的机器,不长眼啊……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贾东旭出事了?何雨柱脚步一顿。

记忆的闸门猛地打开。原剧里,贾东旭就是在轧钢厂出工伤,然后早亡的!时间点……好像就是差不多这个时候!

他心中一凛,快步走向自家门口,却看见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三位大爷,还有几个院里的男劳力,都聚在贾家门口,脸色凝重地说着什么。一大妈、二大妈等几个妇女,也在旁边低声议论,摇头叹息。

看到何雨柱回来,易中海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朝他招了招手。

何雨柱走过去。

“柱子,回来了?”易中海叹了口气,“贾家出事了。东旭下午在车间,操作机器不小心,手让绞了一下,伤得不轻,送医院了。刚托人捎信回来,说是……手指头可能保不住俩,就算好了,以后干精细钳工也难了。”

果然!何雨柱心里咯噔一下。贾东旭的工伤,是四合院剧情的一个重要转折点。从此,贾家失去了主要劳动力,开始真正走向依靠吸血、尤其是吸傻柱血的道路。秦淮茹顶替进厂,贾张氏开始作妖……

他脸上立刻露出震惊和关切的表情:“啊?这么严重?东旭哥他……现在人在医院?贾大妈她们……”

“贾大妈和她娘家一个侄女陪着去的医院。现在具体咋样还不清楚。”易中海眉头紧锁,“这事闹的……东旭可是贾家的顶梁柱,这要是落下残疾,以后……”

他没说下去,但意思谁都明白。贾家的日子,要难了。而按照四合院的“传统”和易中海一贯的“道德观”,院里肯定要“帮扶”贾家。

何雨柱沉默着。他知道,从这一刻起,院里的风向,可能要开始微妙地变化了。贾家的“困难”,会成为未来很多事情的由头和筹码。

而他,必须更加小心。既要避免被卷入贾家的泥潭,又要防止被易中海等人以“帮助更困难邻居”为名,进行道德绑架。

“柱子,”易中海看着他,语重心长,“东旭这事,是咱们院的不幸。往后,贾家肯定需要大家帮衬。你虽然自己也难,但都是一个院的,能搭把手的时候,也别太……唉,总之,咱们都尽力吧。”

这话,已经是在提前铺垫了。

何雨柱垂下眼帘,低声道:“我知道了,一大爷。都是一个院的,该帮忙的时候……我会看着办的。”

他看着易中海那看似忧心忡忡、实则可能已在谋划如何“统筹”全院力量“帮助”贾家、并借此进一步巩固自身权威的脸,又看了看贾家那扇透出灯光和哭嚎声的门。

山雨欲来风满楼。

秦淮茹,恐怕很快就要以“照顾受伤丈夫、撑起家庭”的形象,正式登上四合院的舞台了。

而他何雨柱,必须在这风雨到来之前,让自己的根基扎得更深,更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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