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九章

向晴彻底消失了。

沈既明起初并未在意。

警察告诉他，顾家撤销了指控，顾晏礼以证据严重不足且存在明显构陷可能为由，将人保释带走。

他心中掠过一丝莫名的烦躁，但很快被顾佳莹的哭泣声拉回现实。

“既明哥，姐姐一定恨死我了……可她真的做了那些事啊，我也是为了顾家和沈家……”

顾佳莹靠在他怀里，肩膀微颤，眼泪浸湿了他的衬衫前襟。

沈既明揉了揉眉心，压下心头那点异样，轻轻拍着她的背：

“不怪你，是她自己走错了路。让她在外面吃点苦头，冷静冷静也好。”

“等她……想明白了，知道错了，会回来的。”

这话像是对顾佳莹说，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系统没有提示任务失败，向晴的“攻略进度”似乎也还维持着，只是变得极不稳定，偶尔飙升，偶尔骤降。

他将其归结于“闹脾气”。

女人嘛，总要耍耍性子，这次是她过分了，受点教训，以后才能更听话。

他把更多精力放在了顾佳莹身上。出于愧疚，也出于一种模糊的义务感。

毕竟，是他为了“任务”先“抛弃”了她，害她成了圈子里的笑柄。

如今向晴“原形毕露”，他理所应当补偿顾佳莹。

他陪她出席各种场合，高调地替她撑腰，

将原本给向晴定制的珠宝、礼服转送给她。

顾佳莹脸上重新洋溢起幸福的光彩，圈内风向立刻转变，人人都说沈总重情重义，最终还是选择了青梅竹马。

只是，深夜独处时，沈既明偶尔会对着向晴空荡荡的衣帽间走神。

那里还留着她几件没带走的旧衣服，一枚她常戴的廉价发卡。

心口会传来系统特有的、轻微的刺痛感，他以为是任务期限临近的压力。

顾佳莹越发依赖他。她总是做噩梦，梦见向晴回来报复，只有沈既明陪着才能安心。

她开始有意无意地提起过去，提起他们年少时对婚礼的憧憬。

“既明哥，你还记得吗？我们说好要在海边举行婚礼，我要穿最漂亮的鱼尾婚纱……”

她眼神迷离，带着哀伤，

“可惜，物是人非了。”

沈既明看着她的泪眼，想起系统里那个最终任务——在游轮日出时求婚。

游轮是去不成了，但婚礼……或许可以。

给佳莹一个交代，也彻底断了向晴的念想，让她认清现实。

她还能跑去哪里？最终还是要回到他身边。

到时候，她该学会乖顺了。

“别难过了，”他听见自己说，“婚礼，我们办。”

顾佳莹惊喜地睁大眼睛，随即又犹豫：“那姐姐……”

“不用管她。”沈既明语气冷硬，“这是我们的婚礼。”

他很快开始筹备。包下海市最好的临海酒店，发出无数奢华的请柬。

婚礼日期定在一个月后。他没想过要通知向晴，但他认定，消息一定会传到她耳朵里。

以她现在的落魄，得知他要娶顾佳莹，必定方寸大乱，会想尽办法出现，哀求，挽留。

他甚至吩咐了助理：

“盯着点，如果……向晴出现，别拦她，直接带到我面前。”

他要亲眼看着她悔恨交加的样子，看她如何低声下气。

然后，他会“原谅”她，前提是她必须彻底臣服。

顾佳莹沉浸在备婚的喜悦中，试婚纱、挑珠宝、定菜单，事无巨细都要沈既明陪同。

沈既明耐着性子陪着，心头的空洞感却与日俱增。

有时在婚纱店，他会恍惚觉得试穿婚纱的背影不该这么纤细娇柔，

而应该更……高挑清冷一些。

随即他便甩开这荒谬的念头。

婚礼前夜，沈既明独自在书房。

系统面板突然疯狂闪烁红光，尖锐的警报声在他脑中炸开：

“警告！攻略目标脱离有效范围！警告！最终任务即将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