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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心跳吵醒的。

不是闹钟,不是室友,而是胸腔里那颗小心脏,“咚咚咚”敲得像有人在里面打war drums。

我翻了个身,盯着天花板愣了三秒。

——哦,对,今天我要给一群世界级反派上课。

刚想闭眼再装死五分钟,视线不小心往旁边一偏,瞥到了书桌上的小镜子。

镜子里,我乱糟糟的睡姿和炸毛不值一提,最显眼的是——

自己头顶那根粗得离谱的“条”。

【颜色:深红】

【状态:直播社死倒计时】

【备注:大型公开处刑前夕】

我:“……”

好家伙,连系统都看不起我。

我试图用意念把那条从红色想成绿色,毫无效果,只把自己弄得更困。

“醒了?”

门外响起轻微的敲门声。

我披着军训时练就的尸体弹坐技能,从床上弹起来:“在!”

门被推开一条缝,撒加探头进来,金发有点乱,大概也是刚醒没多久。

“早餐。”他抬手晃了晃手里的袋子,“怕你紧张吃不下,就没点太油的。”

我看了一眼挂钟,才发现自己起得比闹钟早了整整半小时。

“谢了。”我把昨晚开到一半的《反派失败学·吐槽纲要》往书堆里一塞,努力装出一副“我很淡定”的样子,“我其实,还——”

“很紧张?”撒加接话,嘴角微微一勾。

我干笑两声:“……略略。”

他走过来,把早餐放到桌上,瞄了一眼镜子里的我,又瞄了眼我头顶那根红得发亮的条,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

“你现在就很‘亮眼’。”

“谢谢,我也觉得自己像个待会儿要被射爆的血条。”我扶着额头,“说真的,如果我现在突然暴毙,系统会不会判断为‘课堂前自然死亡’,不用交作业?”

“你可以试试。”撒加淡淡道,“不过我不建议。”

他坐到对面的椅子上,拆开早餐盒子,递给我:“吃点东西,哪怕待会儿上台前吐出来,也比空腹晕倒强。”

“……”

我被他这种淡定到有点诡异的关心逗笑了,拿起筷子:“你真会安慰人。”

“这是经验之谈。”他耸耸肩,“以前要被处决前,教皇府的饭菜总是格外丰盛。”

“……”

谢谢你把气氛搞得更死亡一点。

不过,能在一个把“处决”说得这么云淡风轻的人面前,抱怨自己要上讲台社死,也算是一种反向鼓励。

我捧着粥碗,沉默了几秒,忽然问:“你昨天说,会帮我‘压场面’,还算数吗?”

撒加看了我一眼,眼神很认真:“当然。”

“你只管往死里说。”

他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句:“其他的——交给我。”

那一瞬间,我头顶那根深红的条,似乎悄悄往下掉了一小格。

……行吧,反正横竖都是死,能多拿一个黄金圣斗士当保镖也不亏。

去教学楼的路上,浮空桥依旧悬在故事之海上空。

今天的海安分得多,没有昨晚那种到处炸泡泡的景象,只是静静翻涌,偶尔有一两个小光点浮上来,在桥下的结界膜上“啵”的一声散开。

我不太敢多看——昨天才刚被撒加提醒“会头晕”,今天脑子得留着讲课用。

只是余光里,还是捕捉到几个熟悉的人影。

宇智波斑独自走在另一侧桥上,一身制服也能穿出战场披风的味道。他侧头看了一眼故事之海,神色古井无波。

多弗朗明哥带着一群手下,一边走一边打电话似的和什么人讨论“地下赌场新开的分店”。

无惨披着斗篷,撑着一把遮阳伞——学院的太阳对他来说当然没杀伤力,但心理阴影大概已经成固定动作了。

他们头顶的条,大多是平静的浅绿,偶尔某个闪成黄色,被附近人打一眼就又缓慢掉回去。

……看来真正慌的是我。

“甄命苦同学。”

走到主校岛中央广场时,一个温和的声音在侧边响起。

我条件反射一缩:“到!”

回头一看,是蓝染。

他穿着标准学院制服外套,袖子挽到手肘,看上去比讲台上那套正式装扮要随意一点,手里拿着一叠文件,像是刚从学生会出来。

旁边有几个学生会成员跟着,看到他停下,都自觉地往旁边退了一步。

“早上好。”蓝染冲我点头,“准备得怎么样?”

“还能活着吃早餐。”我努力保持嘴角不抖,“应该还算……有准备。”

“那就好。”他笑了笑,“别太紧张。”

他顿了顿,补了一句:“他们不缺一个崇拜者,缺的是一个肯把他们当人看的旁观者。”

“……”

这句话挺危险的。

因为“把他们当人看”这几个字,听着像是夸奖,细想又有点刀子。

“上节课的记录你看了吗?”蓝染随口问。

“看了。”我想到那份《弹幕统计》,眼神有点复杂,“学到了很多……旁观者的恶意。”

“那不叫恶意。”

蓝染笑意温柔:“那叫诚实。”

说完,他抬手看了看时间:“上课快开始了,我先去老师席。”

“加油。”

他转身离开的时候,我不自觉地瞄了一眼他头顶。

——一根稳稳的绿条,像图表中的“标准线”。

平静、稳定、几乎没有波动。

这个人无论什么场合,都不会轻易失控。

某种意义上,比起那条让人心累的深红,我更怕这种稳定的绿色。

101教室今天异常热闹。

感觉比昨天还要满,人家听课是挤公交,这边是挤世界灾难预备役。

我一进门,就被无数视线扫了一遍。

“在这儿。”

撒加坐在昨天差不多的位置,拍了拍旁边的空位。

我刚坐下,背后就传来某人的长音调调:

“呀——小同学今天的气色不错嘛。”

我不用回头都知道谁。

“谢谢。”我面无表情,“你别笑得那么开心,我压力会更大。”

西索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往椅背一靠:“我只是很期待。”

“毕竟,能当众点评反派失败的机会,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而且是战五渣哦,啧啧。”

他那副“要不是你站上去,我都想报名”的语气,真是典型的看戏不嫌事大的观众。

我翻了个白眼。

前排,弗利萨已经坐好了,双腿交叠,一副“本大爷看你怎么骂”的表情,尾巴甩得比平时更快一点。

他头顶的条比昨天黄了一点,像是预感到今天要被公开处刑。

好消息是,他没红。

坏消息是——

我自己那根,估计已经快紫了。

“同学们安静。”

比克从后门进来,教鞭往桌上一敲:“上课。”

吵闹声立刻收了一半。

“今天这节《反派失败学》,我们换个新玩法。”

比克扫了我一眼,嘴角微微一勾:“由你们的一位同学——甄命苦,来做主讲。”

教室安静了两秒,随即爆出一阵窃窃私语。

“就是昨天那个说‘不冤’的?”

“战五渣还敢当讲师?”

“听说被叙事研究所单独叫过去了。”

“你们说老师是不是想拿她做反面教材?”

我深呼吸,站起来。

腿,居然没有抖。

大概是因为抖的那部分已经被恐惧麻木了。

走上讲台的那几步路,简直像走刑场。

只是刑场边上的观众,不是普通吃瓜群众,而是一群如果放回原世界,随便一个都能把地球删库跑路的家伙。

“甄命苦同学。”

比克把教鞭往我手里一塞,“黑板交给你。”

他自己往旁边一站,双手抱臂,一副“我只是旁听”的悠闲样。

蓝染坐在前排教师席,手边放着一本打开的笔记本,神情看起来很专注。

我在讲台上站定,先默默在心里给自己念了三遍:“你行的你行的你行的。”

然后转身,面对一整教室的反派们。

“咳。”

我清了清嗓子:“那、那个……大家好,我叫甄命苦。”

“战力E,智力暂评B+,X班。”

底下有人轻笑一声。

我自嘲式地点点头:“是的,就是你们系统上看到的那个叙事异常体。”

“今天由我来承担这个……大型社死任务。”

几个人被“社死”两个字逗乐,笑声把原本绷得太紧的气氛稍微拉松了一点。

“比克老师让我来讲,是因为——”

我抬手,在黑板上写下四个大字:

【主角光环】。

“我曾经,是你们那些故事的观众。”

“从观众席的角度看,你们失败的时候,观众们都在说些什么?”

我背对着他们,把从蓝染那边拿到的《弹幕统计》里最常见的几句,刷刷写在黑板另一侧:

——【这波不冤】

——【你别说了快补刀】

——【又开始回忆童年,这人要死了】

——【话多死得快】

——【编剧抽风?】

——【你活该】

黑色的粉笔字,在白板上显得格外刺眼。

我转过身,看了一眼台下。

斑的神色没有明显变化,只是微微挑了下眉。

多弗朗明哥笑得更大声了,夜神月脸上闪过一瞬不悦,弗利萨则已经黑着脸了。

“这些话,”我抬起粉笔,点了点第一句,“你们听着可能不舒服。”

“我当年在屏幕前,也这么骂过。”

我顿了一下,直截了当:

“但问题是——”

“你们的失败,很多时候真的不冤。”

教室里的空气又紧了一瞬。

好在我脑子还在线,赶紧补刀补完整:

“不冤,不是说你们该死,或者你们本质很烂。”

“而是从‘故事结构’和‘你们自己的选择’来看,那一刻的失败,几乎是写死在剧情里的。”

“因为这上面这几个东西——”

我在“主角光环”四个字下面,快速画了一个简单的四象限。

“羁绊加成、绝境反弹、嘴炮洗白、回忆杀死亡预警。”

四个象限,一格一个词。

“我们先说简单的。”

我指着“回忆杀死亡预警”:“你们有没有发现——”

“一旦有人在大决战前开始回忆童年、回忆初恋、回忆理想,那人基本上就要死了?”

教室里传来几声憋笑。

有人不自觉地摸了摸后脑勺,显然对号入座了。

“尤其是反派。”

我继续,“主角回忆童年,会触发‘我要保护大家’的羁绊加成。”

“反派回忆童年,观众会说一句——‘行了,给他一点体面的死法吧’。”

“说白了,这是规则在告诉你:你这个角色的故事,要结束了。”

我没有说“因果律”三个字,只用“规则”含糊带过。

“再说嘴炮。”

我在第二格“嘴炮洗白”上重重点了一下:“这是你们所有人最爱干的事。”

“明明可以补刀的时候——”

我朝前排一个人看过去,“你们偏要站在那儿讲五分钟自己的理想,解释自己的招式原理,顺便嘲讽一下对手家人。”

所有人下意识把视线往弗利萨那边扫。

弗利萨脸上青筋又跳了一下。

“结果呢?”

我摊手:“你们把自己的技能CD、弱点和心理漏洞,全都用嘴讲给主角听了。”

“主角一边挨揍一边上课,等你讲完,‘升级’提示音一响,人家光环套上来,反打的时候,招招打在你讲过的地方。”

“这波,不冤。”

我故意把“这波不冤”四个字说得很重。

几个人忍俊不禁,小声笑了起来。

弗利萨的脸黑到快跟他那身制服一个色了。

他的头顶那根条,在我的视线里,猛地从橙黄窜到亮橙,边缘闪了闪。

但下一瞬间,它又稳稳停住,没有继续往红色涨。

——他在憋。

很好,证明我骂到点上了。

“这些东西,”我指了指黑板,“你们当主角的时候也会用,只是你们没有当过主角。”

“所以你们习惯站在‘自己是BOSS’的视角,完全没意识到——你们的行为,在观众和规则眼里,其实是在一步步给主角喂BUFF。”

我转身,在黑板另一角写下几个大字:

【主角光环:外挂模块合集】

“可以简单理解为——”

“只要这个人被判定为‘主角’,在关键节点,他就可以调用额外的‘外挂模块’。”

“比如羁绊加成。”

我画了一个小人,上面写着【主角】,周围连着几个其他小人的线:

“队友、恋人、师父、仇人甚至路人甲。”

“只要这些线够多、够深,主角快挂的时候,系统就会自动帮他爆种一次。”

“你们看过多少次这种场景——”

我模仿旁白的语气:“‘我还不能倒下,大家都还在等着我’,然后主角突然站起来,气焰冲天,连背景音乐都换了。”

教室里此起彼伏地响起一阵哄笑,明显是被戳中了同样的回忆。

“反派有吗?”

我摊手,“你们大部分,只有一个‘我自己’。”

“你们杀人杀得太勤,谁也不敢跟你们结成这种回路。”

“你们说要改变世界,却从来不给任何人‘和你站在一起’的机会。”

“所以到了最后一战的时候,主角背后站了一票人,你们背后,什么都没有。”

“这就是——”

我在黑板上写下:“【羁绊加成】。”

“再说绝境反弹。”

我在另一格写:“【濒死开挂】。”

“你们一次次把主角打到只剩一口气,却总是会在最后一击的时候,给他留一线。”

“你们说是因为‘想看对方绝望表情’、‘想玩久一点’。”

“但对规则来说,这叫——‘给系统寻找外挂的时间’。”

“只要你们不把那一击打下去,系统就会疯狂翻主角设定底稿,看还有什么没用过的血统、隐藏技能、外力援助可以塞上来。”

“你们每往后拖一秒,就在给他增加一条存活路线。”

“这波,也不冤。”

我说到这儿,转头看向弗利萨。

“所以,宇宙帝王同学——”

我冲他点点头,嘴角带着一点礼貌的笑,“我们先以你为第一个案例,可以吗?”

全场目光齐刷刷转过去。

弗利萨眯起眼,尾巴在椅子后面甩了两下,眼神锋利得像刀。

我看着他头顶那根条——已经稳定在橙色和黄色之间,不上不下地晃。

如果刚才桥上那段对话没发生,现在这条估计已经飙红爆表。

半晌,他哼了一声。

“哼。”

“尽管说。”

他咬牙切齿:“本大爷倒要看看,你能总结出什么新鲜东西。”

我冲他微微鞠了一下身:“那我就——得罪了。”

黑板上,我在“弗利萨”三个字下面,列了四条:

——【把对手当玩具】

——【解释招式原理】

——【虐杀队友=给主角集中仇恨】

——【拖延补刀=绝境开挂窗口】

“第一条。”

我指着“把对手当玩具”:“你习惯把所有人当成低级生物,当成玩具。你享受玩弄对方的过程,不在乎对方的苦痛,不在乎对方身后那群人的恨。”

“在故事刚开始的时候,这是塑造你‘恐怖’的一部分。”

“但你忘了——”

“每一个被你轻易毁掉的星球、每一个被你随手杀掉的手下、每一个被你嘲笑碾压的人,最后都会被系统记进主角的‘仇恨值账本’里。”

“到了那一拳的时候——”

我指了一下空中假想的画面,“那一拳不是一个人的拳,是所有被你当玩具的人的拳。”

教室里安静了几秒。

很多人,都在不同程度上对号入座。

包括前排几个看上去很冷静的BOSS。

“第二条。”

我指着“解释招式原理”:“你极其喜欢向对方解释自己的能力机制,尤其是在对方已经半废的时候。”

“你会告诉他,你能量从哪来,怎么聚集,哪儿是死角,哪儿杀伤力最大。”

“然后主角就会在下一集里,精准地对着你说过的‘死角’,打出来一套反制。”

“观众会觉得编剧牛逼,逻辑自洽。”

“可从你的角度呢?”

“你等于是自己给自己写了‘使用说明书’,还免费发给了敌人。”

底下,夜神月不自觉地扶了扶眼镜,表情有一瞬间的别扭。

——他大概也想到了自己当年在仓库里解释死亡笔记规则的名场面。

“第三条。”

我指向“虐杀队友=给主角集中仇恨”。

“你为了震慑众人,为了证明自己的强大,很喜欢在属下或者无辜人群中随便开杀。”

“对观众来说,这很管用——大家会立刻意识到你很坏。”

“但对故事来说,这会让主角的仇恨极其集中、极其纯粹。”

“他不用再纠结你有没有苦衷、有没有别的选择。”

“只要想到你杀过谁,他就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往你脸上开大。”

“这对你非常不利。”

“最后一条。”

我指着“拖延补刀=绝境开挂窗口”。

“你明明有很多次机会,可以直接杀掉对手。”

“但你选择——”

“把他打残,留一口气,在旁边看戏,顺便做做思想教育。”

“结果等你看够了,系统那边‘外挂下载’进度条也满了。”

“你最后挥出的那一击,就砸在了一个外挂加身、BGM满格的主角身上。”

“你说你输得冤吗?”

我停顿了一下,缓缓道:

“从你‘想玩’的角度看,你可能觉得——‘我只是多玩了几分钟’。”

“但从故事的角度看——”

“那几分钟,就是你亲手把‘必胜’的可能,从自己这边,交到了主角那边。”

“所以,这波不冤。”

我不避开他的视线,认真地看着他。

整个教室,出奇安静。

弗利萨的手指狠狠抓紧了椅子扶手,指节发白。

他头顶那根条,猛地蹿上橙红交界,闪烁了两下。

我心里一紧,几乎条件反射想往旁边躲。

但下一秒,那根条又硬生生压了回来,最后稳定在深橙色。

他盯着黑板上的那几行字,咬牙,发出一声极轻的冷笑。

“呵。”

“臭丫头。”

他缓缓吐出字来:“你说的每一条,本大爷都很想反驳。”

“不过——”

他把“很想”两个字咬得很重,话锋一转,“目前为止,还找不到可以反驳的地方。”

我愣了一下。

教室里爆出一阵小小的哗然。

“也就是说——”

他抬眼,红瞳里带着一丝危险的笑意,“你最好在后面继续保持这个水平。”

“否则——”

他尾巴轻轻一甩,“本大爷可会亲自上台拆你的逻辑。”

这话听起来像威胁,其实……某种程度上是一种承认。

承认我刚才那一通“弹幕式输出”,并不只是骂爽,而是有点东西。

我深吸一口气,冲他微微点了点头:“谢……谢弗利萨同学的指导。”

“继续。”

他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教鞭在讲台边缘“啪”地轻轻敲了一下。

比克的声音从侧边传来,带着一点难得的赞许:“到目前为止,还不错。”

“第一位案例对象看上去还没打算把你打飞出教室。”

“那我们可以进入——第二位。”

他扫了全场一圈,目光在某个方向停了停。

“撒加。”

全教室的视线,几乎是整齐地转向坐在我原来那一排的金发圣斗士。

我顺着看过去。

撒加安静地坐着,表情淡淡,眼里有些什么东西在翻涌。

我看到,他头顶那根条——

从稳定的浅黄,缓缓往上窜了一格,变成了橙色。

“接下来——”

比克看向我,抬了抬下巴。

“甄命苦同学。”

“给大家讲讲,这位‘双重人格的前教皇’,当年是怎么一点点把自己送上绝路的。”

全场空气瞬间又紧绷起来。

我手里的粉笔悄悄攥紧了一点。

——轮到更难的那部分了。

我抬眼,看向撒加。

他没有躲开,只是对我,轻轻点了点头。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手里这根粉笔比任何武器都重。

“好。”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在黑板上写下第二行大字:

【案例二:撒加——把一切推给命运的失败者】

粉笔在黑板上划过,发出清脆的声音。

台下安静得仿佛连呼吸声都能数清。

我握紧粉笔,开口:

“第二个,我们来说一说——”

“‘我别无选择’这句话,有多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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