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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我那个破败的小院,丫鬟小桃正急得团团转。
“小姐,您额头怎么流血了?是不是侯爷又打您了?”
小桃红着眼眶,手忙脚乱地找药箱。
药箱里空荡荡的,只有半瓶过期的金疮药。
因为我的绩效评级是D,府里的药房根本不给我批好药。
“没事,皮外伤。”
我随意抹了一把额头,坐在那张摇摇晃晃的木椅上。
“小桃,把门关上。”
小桃吸了吸鼻子,乖乖关上门。
我从床底下的暗格里,拖出一个不起眼的小箱子。
打开。
里面是一叠厚厚的账本,和几枚雕刻着特殊花纹的印章。
如果爹在这里,一定会惊讶地发现。
这些印章代表的商号,正是最近在京城异军突起,抢占了侯府好几块生意的神秘对手——“天机阁”。
没错。
我那个穿越者老爹,只知道搞“狼性文化”,搞“KPI考核”,却忘了最重要的一点:
真正的商业,靠的不是压榨员工,而是信息差和核心技术。
他以为我每天躲在屋里是在偷懒睡觉?
其实我是在遥控指挥我的商业帝国。
他以为我抄写的经书是低端劳动?
那经书的夹层里,藏着我给各地掌柜的商业指令。
这些年,我利用侯府的人脉漏洞,暗中截胡了不少生意。
爹看不起的那些边角料项目,被我盘活成了摇钱树。
但我一直藏着。
因为我知道,在这个家里,露富就是找死。
只要我表现出一丁点价值,爹就会像吸血鬼一样扑上来,把我榨干,然后继续把我当工具人。
我要的,是一次性买断,是彻底的自由。
本来我还想再苟两年,攒够了底牌再走。
但他千不该万不该,要把我卖给平南王那个老畜生。
那是条死路。
既然你不给我活路,那就别怪我不讲武德了。
“小姐,您……您真的要嫁给平南王吗?”
小桃一边给我上药,一边抽泣,“奴婢听说,平南王府后院那口井里,填满了女人的尸骨……”
“嫁?当然不嫁。”
“不仅不嫁,我还要让这侯府,给我出一笔丰厚的嫁妆。”
第二天一早,我顶着伤,去了爹的书房。
爹正在看账本,眉头紧锁。
最近侯府的资金链有点紧张,好几笔生意都莫名其妙黄了。
他不知道,都是我干的。
见我进来,他不耐烦地挥手:“如果是来哭惨的,就滚出去。”
“爹,女儿是来谈‘项目落地’的。”
我学着他的语气,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爹愣了一下,抬头看我:“什么意思?”
“女儿想通了。”
“既然嫁给平南王能为侯府换来盐引,那就是女儿对集团最大的贡献。”
“作为侯府的一员,我有义务为父亲分忧。”
爹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看来昨天的训话你有听进去。思想觉悟提高了。”
“但是,”我话锋一转,“爹,您也知道,平南王那个人,最看重面子。”
“如果我嫁过去的时候,嫁妆太寒酸,或者婚礼办得不够体面,他会不会觉得侯府不重视这次合作?”
“万一他一不高兴,在盐引的事情上卡咱们一下……”
爹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他最怕的就是利益受损。
“你想说什么?”
“女儿想申请一笔专项资金,用于置办嫁妆和婚礼筹备。”
我一脸诚恳。
“而且,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女儿希望能亲自去库房挑选一些撑场面的摆件。”
“毕竟,只有把包装做好了,产品才能卖出高价,对吧?”
爹沉思了片刻。
在他眼里,我就是一个唯唯诺诺、毫无主见的废物。
一个为了讨好父亲,终于学会上进的蠢货。
“行。”
他拉开抽屉,扔出一块对牌。
“库房的钥匙在管家那里,你拿着对牌去,限额五千两。记住,每一笔开销都要记账,回头我要审计。”
“谢谢爹。”
我捡起对牌,紧紧攥在手心。
五千两?
爹,你太小看我了。
这块对牌,可是通往你全部家底的钥匙。
你教过我,做生意要懂得“杠杆原理”。
今天,我就用这块对牌,撬动你整个侯府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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